“我告訴你扈鬆蜒,你以為你爹真的在這城裏獨霸一方了嗎?那隻是假象,你再纏著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閃開!”最後兩個字氣勢磅礴,威風凜凜,舞顏覺得自己一定很帥。


    “哼,小爺我還沒怕過誰!”扈鬆蜒冷笑。


    “那就試試。”舞顏收了心,準備給他當頭棒喝,讓他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舞顏沒有閃躲,手裏的繩子猶如龍蛇般飛動,遊走在扈鬆蜒每一擊前麵,消了他的力道,打在他的手上,隻片刻功夫,他的雙手就有些紅腫了。


    “想不到你還有幾下子,那之前還裝得弱不禁風的。”扈鬆蜒停下來揉著手嘟囔。


    “我可沒有裝過。”舞顏說著已經到了扈鬆蜒跟前,手中繩子一下將他的脖子套住,接著給他反捆起來,扈鬆蜒掙紮許久發現也是白費功夫,大叫著:“你耍賴!”


    舞顏看著自己的“傑作”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冷笑道:“如果還有下一次,你就沒這麽好運了。”正巧地上有一塊不知用來幹什麽的花布頭,舞顏怕他大喊大叫,拾起來抖了抖,扈鬆蜒雖然是這麽個人,但好歹也是嬌生慣養的,多少也愛幹淨,他見舞顏拿起來那塊又髒又破的布,連忙噤了聲,使勁閉著嘴,怕舞顏塞到他嘴裏。


    舞顏見他這個樣子,頗有些好笑,來到他跟前,舞顏問道:“想不想我放了你?”


    扈鬆蜒抿著嘴使勁點頭。


    “喊聲聽聽。”舞顏偏過臉用餘光注視著他。


    扈鬆蜒一愣~:“喊什麽……”他說出最後一個字時舞顏眼疾手快把那塊布塞進他嘴裏,他又吐不出來,嗯嗯啊啊叫著,舞顏歎息著搖搖頭,轉身走了。


    沒一會兒功夫,他帶的那幾個人找來。見他那慘樣,又好笑又可憐,忙給他拿了布,鬆了綁,扈鬆蜒急得跳腳:“沒用!你們都沒用!”幾人都低頭聽訓,扈鬆蜒見他們這樣,更急了:“愣著幹什麽?抓住那個臭丫頭!”


    舞顏打了一個勝仗,心情不錯,剛才買的東西混亂中已經丟了,隻得又去買了新的打道迴府。再在外頭多待一會兒,怕是要被太陽曬黑了。


    迴了將軍府,伏壽他們都不在,隻聽老魏說文若軒自己在書房裏,舞顏就直奔書房去了。


    書房門關著,舞顏輕輕一碰,那門就開了,文若軒正埋頭看著什麽,聽見聲音抬頭就看到舞顏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他的動作表情,不由溫柔地笑道:“玥兒,你坐下。”


    舞顏把東西放在文若軒麵前的書桌上,笑著坐下:“有事問我?”


    “你這麽一說,倒真有件事。”文若軒合上手裏的東西,盯著她。


    “小妹一定知無不言。”舞顏吐了吐舌頭笑道。


    “我寫的奏折最快也得三四日才有迴信,所以,指望不上了。”文若軒直說道。


    他說的有道理,要是這裏有事發生就是這兩天,京城那裏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所以?”舞顏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要是情況不對,你帶著你的朋友們先走,不,你們立刻就走。”文若軒思索一番才說出這話。


    “那你呢?”舞顏翻了個白眼,這大哥這種時候是要準備為了國家大義犧牲性命嗎?


    “我知道,你一定要說與全城百姓共存亡。”舞顏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不等他開口,自顧自說道。


    文若軒笑道:“什麽都瞞不過你,你從小就是這樣聰明。”


    舞顏搖頭,這人有點傻。


    “其實沒你想的那麽嚴重,那幕後主使要是真的想屠城,直接就下手了,還跟我說什麽。昨夜不還是平平安安過來了?再者還有兩位大人物給我們撐腰,你還怕什麽?”舞顏勸解道。


    “就怕……”文若軒還沒說完就被舞顏打斷了:“怕什麽怕,人生自古誰無死?再說,死的不一定是誰。”


    “我說不過你。”文若軒也不再糾結於此,玥兒這是鐵了心要跟自己禍福與共,既如此,自己也沒什麽好怕的。


    “大哥,如果我沒記錯,你最愛吃的是這糖醋鱖魚吧。”舞顏解開那提東西,揀出一包包好的鱖魚放到一旁。


    “這可是我挑的最肥的一條,我記得小時候我們那裏鱖魚很難找,不如這裏的肥美,而你又偏偏喜歡吃。要我說,這種魚長得又難看又兇猛,吃進肚子都怕它活過來咬我一口……”舞顏邊說邊笑,抬頭間發現文若軒正盯著自己,不由一愣。


    “你都想起來了?你記得我愛吃糖醋鱖魚,記得你小時候也說過這番話?”文若軒有些難抑激動,不錯,這是他的妹妹。


    “我一直都記得啊。”舞顏道,心想今日路過那攤子看見這東西,自然就記起來了。


    “為什麽這麽問?”舞顏察覺出文若軒話裏有話。


    “你還記得最後一次見道一大師是什麽時候嗎?”文若軒若有所思,發問道。


    “記得。”舞顏覺得他要說點自己不知道的事。


    “我記得那日你跟爹娘迴來以後,他們兩人關在房裏說話,我恰巧在門外聽到一些。”文若軒似乎臉色不太好。


    “他們說什麽?”舞顏心道這中間果然有事,自那次以後,她就再也沒去過靈海寺。


    “好像是說你的命格,道一大師說你不同常人,命中坎坷也會多一些,而且都是無法避免的。”文若軒仔細迴想著當時的情景,從沒紅過臉的父母,因為這件事大吵一架,他不敢再聽下去,就離開了。後來兩人卻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依舊恩愛有加。


    舞顏點頭,這些不都是廢話嘛?哪個人一輩子不遇到點事兒,不受點磨練呢?


    原來這個道一大師也不過如此,都是算命先生,江湖術士的老一套,她見多了。


    文若軒接著說道:“我還聽到他們說什麽魂魄替換,性情大變之類的話。”


    舞顏聽到這話立刻否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難道他指的是自己穿越這件事?


    “我在這裏第一次見你時察覺出你與之前不一樣,就想起爹娘他們的談話。”文若軒也陷入迴憶。


    “所以你當時沒有懷疑過我?”舞顏詫異道。


    “有,非常懷疑。”文若軒迴道。


    “那你怎麽確定就是我的?我覺得自己的易容術還是不錯的。”舞顏問出了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那時候還是大半夜,她也沒有見過文若軒,可文若軒卻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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