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了,賈璉覺得自己飄了。


    不飄也不行,實力不允許啊。


    我賈璉現在誰,我現在那是“皇親國戚”!


    哦不對;


    我現在是“門閥子弟”!


    哦,也不對。


    不管了,總之我賈璉現在牛了。


    至少在這群紈絝、落地舉人、不如意的討官貨麵前,算個人物了。


    牛嘉待的線索,讓賈璉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同了。


    如果說剛才的賈璉是一個中了彩票但是還沒兌獎的忐忑人,那麽如今就是兩億三千萬到手的暴發戶了。


    隨著嘉待的話,賈璉開始逐漸用鼻孔看人了起來。


    “小牛子!知道這麽清楚啊!怎麽滴,你也想攀上孫家的大腿?”


    賈璉說的趾高氣昂,架子也端了起來。


    在什麽路上就開什麽車,吃誰家飯就替誰賣娘,這是生存的基本法則。


    賈璉越是裝逼,牛嘉待越是覺得這是被自己識破了;賈璉確實是攀上了高枝了,那自己可的坐個順風船。憑著二人幼年的交情,也往這大船上湊一湊。


    見賈璉如此得了,嘉待是又羨慕,有嫉妒啊!


    也不知道這孫家怎麽這麽不長眼,為毛就看上了賈璉了。難道長得好看的人,就注定占便宜嗎?


    不過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也隻能壓低身份和賈璉套近乎了。


    “二爺牛逼,如此說來,您是攀上了!”


    嘉待湊到賈璉麵前,雙手比劃著意思,一句話含著半句說。


    見嘉待這個樣子,賈璉覺得自己必須的拿翹起來。


    不能承認,堅決不能承認。


    現在,承認就落了下乘;那些拆白黨,殺豬盤高手們,依靠炫富去吸引那些想嫁給公主的灰姑娘,但是卻從來都不會向上鉤的姑娘炫耀自己有錢。隻是和她們哭窮,說不容易。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順理成章的和她們騙錢。


    騙術都是相同的,裝有錢人賈璉以前會;這裝作有關係、有本事、有權力的人賈璉還是第一次。


    但想來也是如此吧。


    賈璉鼻孔橫了嘉待一眼,不屑的道。


    “攀上了如何?攀不上又如何啊?哎~老牛你也知道,我們賈家即便是攀上了孫家又怎樣,不還是那個命嗎!”


    賈璉話說的模棱兩可,卻越讓牛嘉待覺得這賈璉一定是憑借一身好皮囊,搭上了孫家的關係。


    小時候就這樣,大家一起玩的時候,其他的小夥伴就偏重著賈璉。就是因為賈璉長得好。


    長大了,還是如此。


    果然,這長得好看的人,犯錯了都容易被人原諒;而長得難看的人,本身就是一場錯誤啊。


    該死的審美,耽誤我老牛多少事。


    這賈家什麽情況四王八公那個家族不懂,攀上了孫家這麽好的關係,也沒得用啊。不能招太上皇的眼,已經成了賈家的枷鎖了。


    再好的靠山也是白瞎。


    若是我牛家有這麽好的攀附對象,那下一秒整家人都能起來。換做是賈家,除了賈璉能沾點便宜,誰還能吃一口湯啊?敢吃也沒那個碗啊!


    嘉待想的絕對沒錯,這勳貴子弟有一個長處,那就是自小在大院內長大,耳濡目染的天生就會當官了。隨便拉一個人出來任一方父母官,絕對是比那些考學出來的士子強的。


    這也是為什麽,師爺,二把手總是能拿捏大老爺的根本原因。


    奈何世道如此,這能當官和有官當是兩迴事。


    堂堂的國公府,尚書令家,給子孫安排個芝麻綠豆大的官不是也如此費勁。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牛嘉待雖然是嫡子,可也不是受重視的弟子,沒有那多餘的資源往他身上浪費。


    可現在機會來了。


    如果,如我牛嘉待所想,那倒不如和賈璉合作一下,他手頭有關係,我牛嘉待需要關係。


    這關係放在賈璉手裏,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若是給我牛加大牽線搭橋一下,我在牛家不是一下就起來了。


    這可就是“強強聯合了!”


    “不行,我的試試,這賈璉小時候說話就不準成,沒少忽悠我等,我的試試他的關係的成色。”


    是認識,還是有交情,那是兩迴事啊!嘉待覺得這點事算是讓自己想明白了,現在就差試探下賈璉了,於是攙扶著賈璉,以示親近,嘴裏念叨著。


    “璉二爺可別這麽說啊,有了孫家的照拂,那不是方便多了嗎!”


    說著嘉待大哥懊惱的歎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公文。


    “哎,不像我,手中掐著公文,補這個九品的蝦米官,半天都辦不下來!這長隊排的,都快排到我姥姥家去了。”


    嘉待準備用吏部的人給不給賈璉麵子,來試試賈璉的這層關係的水分。


    畢竟這吏部的人,見哪個都是處鼻橫喪的;辦點什麽事,都像是死了親爹一樣,一張大怨種的臉。仿佛給他們辦理本就屬於他們的官職,是做了多少冤枉活一樣,一百個不樂意的。


    若吏部能給賈璉幾分麵子,那這交情肯定不一般啊。


    嘉待覺得自己這是細微處見真章,絕對聰明的一招。


    可這下算是撞在賈璉的槍口上了。


    賈璉剛送出去七十兩銀子,正是和吏部的小吏程度處於蜜月期;這點事,賈璉有信心,給辦了。


    如此賈璉趕緊嘚瑟了起來,聲音也洪亮了許多,話說的也不是給嘉待一個人聽,而是所有討官人聽的。


    “排隊,牛大爺排什麽隊!牛爺可是吏部尚書的公子啊,在吏部辦點事還用得著排隊了?”


    說著,不等嘉待的反應,就對身邊的程度以上司對下屬的口吻說道。


    “老程啊,這位可是咱們吏部尚書、鎮國公府一等伯的公子;你今天算是撈著了,還不給牛大爺把入職的事辦了,牛爺少不得你的好處!”


    都說縣官不如現管,吏部尚書不好使的事情,賈璉不一定不好使。


    尤其是有之前的交情,賈璉有這個自信,反正這老程也是個貪財的,隻要讓牛嘉待肯出錢,老程也能把這事給辦了。


    若老程給麵子,賈璉覺得自己之後的的後幾步就穩了。


    真正的騙子,向來不用謊話騙人的。


    都是用真話便宜,因勢利導,然後讓對方自己琢磨,最後自己上鉤了。


    賈璉給牛嘉待準備的就是這個,我一句假話也不說,什麽都讓你你就看我怎麽辦,然後通過我辦事自己去猜。


    賈璉也覺得自己挺高明的。


    但其實,此刻的賈璉還不明白;他根本就不用裝了,他確實達到了牛嘉待心中想要的地位。


    那七十兩銀子起的效果在程度這不大;而是因為有了孫家這層關係,賈璉的銀子才能起到效果。


    就像是在張家舅舅那裏一樣,幾萬兩銀子買一個官雖然不便宜,但是對於那些豪富來說,也沒幾個錢。


    但是有資格去張家送銀子,才是其中的關鍵。


    賈璉這純屬與鼠假狐威。卻不明白,自他和孫家搭上線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已經算隻狐狸了,而不是那下水道人人喊打的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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