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秦詩怡的臉上,帶著一個很普通長相的人皮麵具,所以謝文東對這張臉,到沒有什麽影響。


    唯獨,引起謝文東注意的,也是秦詩怡的眼睛。


    那是一雙碧藍色的眼眸,純潔的像是貝加爾湖的湖水。


    一開始,謝文東隻是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熟悉,感覺在哪裏見過。


    等看到秦詩怡脖子上的那個不起眼的黑色骷髏紋身以後,腦際中的那一派朦朧逐漸清晰起來。


    他便篤定,這個人自己是見過的。


    “是你?溫泉酒店的那個俄羅斯女人!”謝文東凝聲道。


    秦詩怡先是一愣,隨後仰麵大笑起來,用一種生澀的普通話說道:“好厲害的眼力,居然過目不忘。”


    謝文東:“我這雙眼睛,看別的不行,但是看敵人總是過目不忘的。很疑惑,你怎麽會在那裏,是為了殺我?哦,不,像你這樣養尊處優的人物,是不會親自做暗殺這種危險的事的。”


    這時,謝文東注意到任長風的情況不太好。他趕緊側過頭來,對旁邊的餘勇說道:“阿勇,去把長風換下來。”


    餘勇沒有說話,而是輕輕一頷首,然後身形一動,訊速閃到任長風的旁邊。並且,直接從任長風的手裏接過龍牙刀,輕聲說道:“長風大哥,交給我吧。”


    這一切發生的速度太快,沒等寒冰這邊表示抗議和反對,已經完成了。


    秦詩怡合上眼眸,一副無奈且失望的表情,這群笨蛋,真沒有一個能讓自己省心的。


    當任長風的刀,被接過去的那一刹那,他整個人再也扛不住了,虛弱地朝餘勇笑了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一頭栽了過去。


    好在,謝文東前邊的王如朋眼疾手快,趕緊一邁步,將任長風借助,大聲說道:“長風大哥,長風大哥,你沒事吧。”


    他這個舉動,也把謝文東等人嚇了一跳。


    眾人趕緊關心地問道:“沒事吧,長風,你沒事。”


    任長風聽到大家的唿喊,這個時候才又緩緩睜開眼睛,臉色蒼白,有氣無力道:“我沒事,刀上有麻藥,這幫王....”


    “八蛋....”兩個字沒來得及說完,他便再次暈了過去。


    這一次,可不會輕易那麽醒了。


    沒有性命之憂,這就是給大家最大的安慰了。


    謝文東一拍大腿,急聲問道:“快,快把他送到醫院去。”


    身邊有文東會的兄弟,趕緊行動七手八腳起來,將任長風抬離現場。


    眼看著對方要把任長風帶走,寒冰這邊當然就有人不幹了。這不,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直接擋在他們的麵前,厲聲說道。


    “不準走。”“我們首領還沒發話,誰敢亂動。”“信不信,我們拉弦了。。。。”


    說著,還真作勢要去拉手雷的開關。


    誰知,謝文東霍地一起身,扭過頭看向那幾個攔路的人,殺氣騰騰道:“擋我者死!”


    當謝文東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那幾個寒冰精銳,齊齊打了個寒顫。他們感覺自己不是被一個人盯著,而是被一頭野獸盯著。


    把他們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動也不敢動。好像隻要動一下,對方就會要了自己的小命似的。


    幾人不敢正視謝文東的目光,齊齊地把腦袋低了下去,最後猶豫了一下,居然鬼死神差地把路給讓開了。


    好家夥,這想必就是謝文東的王霸之氣吧。


    文東會的兄弟們沒有耽擱,趕緊把任長風給抬離現場。


    看到自己的手下,在謝文東的麵前,老實得跟一條受虐過許多次的狗一樣。秦詩怡是既氣又無可奈何,這謝文東的氣場,確實實在是太強了。


    尤其是那雙眼睛,極其有力量,好似魔鬼之眼。隻需看他一眼,就能夠勾魂索命一樣。


    這個時候,秦詩怡清了清嗓子,接過剛才的話說道:“謝先生說得一點沒錯。我如果說是巧合,你信不信?”


    謝文東這個時候臉色平和了一些,和風細雨道:“巧合?我信。這張臉不好看,我還是喜歡你的真實麵目。既然事情走到這一步,咱們就開誠布公吧。”


    其實,謝文東倒不是什麽外貌協會的人,非得看精致的五官,才覺得滿意。而是,人如果把真實的臉露出來,可以留下許多有用的信息。


    這些信息,以後可能會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謝文東的意思,秦詩怡明白。不過,她卻不願意以真麵目示人。因為,寒冰組織的高層,向來都是以神秘著稱。


    如果自己的真實麵目,公之於眾(尤其是公之於敵),對他們來說,是一件非常重大、非常危險的事。


    那麽,隻有兩種辦法來消除這種危險。


    第一,殺死一切看到這張臉的人,甚至包括自己人。


    第二,通過手術的辦法,整容成另外一張臉。


    後一種辦法,是秦詩怡很難接受的。因為,是個人都喜歡本色的自己,尤其是自己還是一個大美女的時候,就更加不願意改變現在的麵容了。


    秦詩怡明顯不願意,還拿著腔調說道:“謝先生,不會忘了dl的事吧。你確定,真要揭開我這張臉?我奉勸你不要那麽做。”


    她這是指的發生在假十五家集團之一董事長,身上的沙林毒氣事件。那一張假臉的揭開,害得謝文東損失了兩位得力的副堂主,還有近十位社團的兄弟。


    聽完她的話,眾人心裏難免咯噔一下,心有餘悸地看向她。心說,難不成這個女人,這麽瘋狂,敢把毒藏在自己的臉上?


    她的威脅之詞,嚇得到一部分人,但是嚇不住謝文東。


    像這樣一個高貴的人,怎麽可能冒這樣的險。


    謝文東不予理睬,隻是重重說道;“我不怕死,你呢?”


    這句話,一下子就把秦詩怡的腔調給完全打沒了。秦詩怡像兩個情人剛剛吵完架,兇惡惡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沒跟她客氣,衝餘勇一揮手,朗聲說道:“該是讓這張臉,真正見天日的時候了。”


    餘勇得令後,二話沒說,直接一手抓在秦詩怡的臉上,沒半點憐香惜玉之心,強行把她的麵具給扯下來。


    嘩啦!秦詩怡的麵具,終於被撤了下來,露出一張標準的俄羅斯美女的臉龐。


    高顴骨,細細的眉毛,恰如貝加爾湖清澈的眼眸,高高的鼻梁,潔白的肌膚.....至於身材,那更是不得了,前凸後翹,膚白貌美,讓人看了一眼,這輩子都忘不了。


    傾國傾城,驚豔,美得令人窒息....諸如此類的形容詞,想必形容的就是這個樣子。


    當看到她的麵龐時,別說是謝文東這邊的人,就連寒冰這邊的人,都看傻眼了。


    他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首領的真實模樣,甚至懷疑過,首領身邊的助手(鍾金芮)才是真正的幕後**oss。誰曾想,這的確是首領,而且,長得如此漂亮。


    現場大部分都是男人,看到這裏,難免唏噓,不少人甚至情不自禁地生出了邪念。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大家都是飲食男女。像謝文東這樣,做到完全心思純潔的人,還是少數。


    在諸多火辣辣的目光之下,秦詩怡的表情極其難看。


    那感覺,好像撕掉的不是她的麵具,而是她的衣服,將她赤果果地暴露在大眾,暴露在自己手下麵前。


    不過,另外一邊的謝文東,倒是挺滿意的。他點了點頭:“嗯,確實長得不錯.....”


    能得到謝文東的誇獎,這本來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


    可接下來謝文東又話鋒一轉,讓當事人更加心情不爽。


    “然而,如果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有一副壞心腸。那麽再漂亮,也隻是蛇蠍女人而已。”


    秦詩怡的漢語水平,並不是特別好。偶有一些詞語,是聽不懂的。比如“蛇蠍”這兩個字。、


    但是,她從謝文東的語氣中,明顯感受到了譏諷。


    謝文東倒不是個喜歡譏諷人的人,隻是用這種辦法,來故意刺激敵人,引得對方自亂陣腳,從而露出破綻而已。


    秦詩怡恨得牙根癢癢,不過臉上還是盡可能保持著平靜:“謝文東,你別得意,咱們的事,還沒有完呢。”


    “哦,你不說,我還忘了。怎麽著,真要跟我玉石俱焚?”謝文東問道,同時對這個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被人用刀架著脖子,還能這麽鎮定的女人,倒真是不多見。


    秦詩怡暗暗吸了口氣,搖了搖頭:“我需要談判。”


    謝文東笑吟吟地說道:“可以,沒問題。叫你的人,放下武器投降,把我的兄弟放開,我保證,給你和你的人,一個最體麵的結局。”


    秦詩怡:“謝先生是在開玩笑嗎?難道,你沒看到,我手下們手中的炸彈?”


    謝文東:“裝腔作勢而已,你敢殺了我?”


    秦詩怡:“為什麽不敢。你以為,你手中有一個龍眼,我就不敢動手了?大不了,我們不要了。”


    謝文東:“如果你真有這方麵的權限,那就可以動手了。”


    秦詩怡:“你....”


    謝文東:“我知道你在寒冰組織的位置很高,但是,寒冰組織真正說了算,並不是你一個人。你們組織花費那麽長的時間,那麽大的精力,去找那東西,怎麽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謝文東手中的龍眼,正是他與寒冰組織,平衡差異化實力一個非常重要的砝碼。


    要不然,從整體實力而言,謝文東真弄不過寒冰組織。


    這種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萬劫不複的對抗,也是沒有辦法。相比於影子政府,謝文東的根基還是太弱了。


    秦詩怡痛恨謝文東,因為這個人的精明,像一把鐵鉗,遏住了自己的喉嚨,讓她很難不顧一切做事。


    沒錯,寒冰組織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權利有權利。


    唯獨,得不到一個龍眼。這讓寒冰組織很是惱火,也成了這些年各個領導者的一個心病,甚至說夢魘了。


    兵法有雲,上兵伐謀,中者伐兵,其下攻城。謝文東的這番話,令文東會、洪門眾人的臉上,都不知不覺地浮現出笑容。看來,東哥是胸有成竹,才敢在這裏冒險的。


    反觀寒冰一眾,本就戰員減少過半,現在又束手束腳,顯得很是無奈和焦慮。


    秦詩怡凝視著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這並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這樣吧,我有一個提議,一個很中肯的提議。”


    謝文東摸了摸鼻子,笑道:“哦,我倒要聽聽看。”


    秦詩怡:“你可以留下這些寒冰精銳,殺了他們也好,為你所用也好,袁天仲我也可以讓人給你,謝先生,隻需要保證我和我助手鍾金芮的安全。”


    此話一出,令寒冰眾人頓時感到錯愕和心寒。沒錯,在場的眾人,大部分都是zg地區的人,並不屬於秦詩怡這個理事的管轄範圍。


    但是,大家畢竟都是寒冰組織精心培養出來的,是組織的精銳力量。


    她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這麽多人,交給了謝文東?這實在是太可惡了。


    痛恨歸痛恨,有怨言,歸有怨言,可是寒冰眾人卻都跟約定好了似的,大氣也不敢出。


    沒錯,落在謝文東的手裏固然可怕,可是違背上級的命令,那才真叫噩夢。


    寒冰一眾,哪敢有半句怨言,隻能任由她把己方這麽多人當成與謝文東談判的砝碼。


    照理說,這麽多精銳,如果能夠吸收,那可是一大筆財富,謝文東應該非常高興才對。


    然而,謝文東卻半點興趣也沒有的樣子。隻見他撩了撩眼皮,左右掃了掃,一副不屑的樣子:“我用人的原則,最看重的是兩點,忠心和能力。能力並不是最最根本的,忠心才是。我要來這些人,有什麽用?”


    秦詩怡簡直要被謝文東的無賴給逼瘋了,這談判又要進行不下去了。照這樣下去,等到天亮也出不了個結果。


    就在秦詩怡快要絕望的時候,謝文東忽地話鋒一轉,讓事情有了轉機。


    隻見他揉著下巴說道:“這樣吧,咱們都放下武器,你把我兄弟放了,我讓我兄弟把你放了。咱們來打一場,一戰定輸贏。你要是贏了,可以把你的人都帶走。你要是輸了,就得全部投降。”


    這話,其實是挺冒險的。因為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有多厲害。如果,她是一個武功比望月閣長老、神月閣長老還厲害的人,那謝文東這條小命不就完了?


    大家聽完以後,訊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第問道:“東哥,太危險了,還是不要冒險了。”


    “對,要打,我去替你打。”


    “是啊,從這女人的站姿看,應該是練家子,咱們可不能麻痹大意啊。”


    “....”


    謝文東明白大家的好意,不過,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雖然沒有見過秦詩怡到底有多厲害,可是,長風能夠在自己身中多刀、全身逐漸麻醉情況下,還能突破重圍,將秦詩怡控製在手裏。


    這說明,她的武功絕對比不上任長風,而且,怕是後者一半的戰鬥力也沒有。


    有了這個最基本的判斷,謝文東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隱藏這麽多玄機在裏麵,從這件小事上就不難看出謝文東的精明。


    另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不然這局麵一直僵持著,對受傷昏迷的袁天仲也相當不好。


    他揮揮手說道:“我有分寸。”


    另外一邊的秦詩怡,也在權衡利弊。


    相比於謝文東對秦詩怡的了解,要少的可憐。秦詩怡對謝文東的了解,可是要多得多。


    她知道,謝文東這個人的武功並不低,可是,畢竟是半路出家,絕對算不上一個一流高手。


    而自己的父親,從小就把自己當作接班人訓練,弓馬騎射,都算是很不錯的。剛才之所以被一個受了傷的任長風所擒,是因為自己準備不夠充分而已。


    現在,自己也有表現的機會了,隻要自己能放倒了謝文東,不用管其他人,脫身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另外,為了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她不惜用一切手段。


    秦詩怡猶豫了半分鍾,最後居然同意了:“好,沒問題,就照你說的辦。”


    四周的眾人皆啞然,這種賭注也太兒戲了吧。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兒戲的建議,居然雙方老大都同意了,還都信心滿滿,覺得這是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謝文東先說話:“來人,把你們手上的冷熱兵器,都扔到那幾個取水溝裏去。”


    秦詩怡也對自己的手下說道:“你們也照謝先生說的辦。”


    兩邊的人麵麵相覷一陣,猶豫了一會兒,雖然感覺有些奇怪,沒辦法,軍令如山。


    排成兩排,陸陸續續往幾個取水溝方向走去,將自己的家夥,都扔到取水溝裏去。


    就連將星和馭血,都把自己身上的盔甲套裝脫下來,放到遠離戰場的地方去。


    整個卸甲工作,持續了十多分鍾,最後,雙方手上都沒有兵器了。


    兩邊甚至專門派出人,去檢查對方看看是不是藏著武器,一直確保沒有,才罷休。


    整個戰場再也沒有人身上有武器了,就連謝文東和秦詩怡也不例外。


    最後,便是交換人質了。


    這個過程,更加簡單,順利,沒有半點意外發生。


    秦詩怡重新恢複自由,袁天仲獲救,讓雙方的人馬,都暫時性地鬆了一口氣。別說,這還真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最後,終於到了雙方老大決戰的時候。


    現場眾人站成一,隔開半個籃球場大的空場,讓謝文東和秦詩怡對陣。


    二人在距離五六米的地方站定,赤手空拳,四目相望。


    謝文東眯了眯眼,敲了敲腦袋:“哦,對了,你叫什麽來著?”


    秦詩怡很少主動介紹自己的真名,連自己人都是如此,更別說是敵人了。


    不過,今天她不知道哪裏來的興趣,把秦詩怡這個中文名字,報給了謝文東,臨了還加了一句,我家人有中國人,他就是這麽叫我的。


    謝文東細細咂摸了一下:“嗯,好名字。你家人,是個挺有文化的人。”


    秦詩怡:“謝謝。不過,你爸媽倒是沒什麽文化,居然取了這麽個不好聽的名字。”


    謝文東臉色一黑,直接無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先讓你幾招,省得別人說我欺負女人。


    秦詩怡嗬嗬一笑,不置可否:“對了,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想不想知道?”


    生澀的話語剛剛落下,她便毫無征兆,突然發難,如餓虎撲食,飛身向謝文東撲去。


    還真別說,這個秦詩怡,確實有倆下子,不但懂得戰場上的一些小手段,一招一式還有板有眼,殺氣騰騰。


    也不知道是被秦詩怡突然的翻臉弄得措手不及,還是見這麽一位大美女撲過來,真的讓他幾招


    眼瞧著秦詩怡撲向自己,他側身閃躲,不過還是慢了半拍,肩膀上中了秦詩怡的一拳。


    別看秦詩怡看上去是個嬌滴滴的柔弱姑娘,但拳鋒的力道一點都不小。換作剛剛出道那會兒的謝文東,秦詩怡的這一拳,足夠打斷他的鎖骨。


    即便身體比以前不知強壯了多少倍,但挨了秦詩怡這一拳後,謝文東仍覺得肩頭火辣辣的疼痛,如果被火灼一般。


    他還沒來得及緩過這口氣,秦詩怡接下來的殺招便到了,連續的掃腿,腳腳都奔謝文東的麵頰而來。


    秦詩怡身材高,腿也長,加上速度又快,謝文東確實不太好躲避。


    應急之下,他抬起雙臂,護住自己腦袋的兩側。就聽嘭嘭嘭一陣連續的悶響聲,秦詩怡一口氣攻出七、八腿,謝文東也整整向後退出七、八步。


    感覺對方腿上的力道已開始減弱,謝文東猛然發力,大喝一聲:“該我了。”說完,不退反進,腳步往前一邁,用肩膀撞向秦詩怡的胸部。


    d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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