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來我往,如跑馬燈似的又快攻了五六十個迴合,隨後,倆人短暫分開。這種高強度的戰鬥,對雙方的體力都是極大的消耗,這麽會功夫,雙方都氣喘如牛,汗如雨下。


    再看他二人,袁天仲的後背被劃開一條長長的血口子,皮肉外翻,鮮血潺潺而出。因為外麵的溫度過於寒冷,不一會兒就凍住了,成了冰雪淋子。


    這冰雪淋子又將隨著激烈的運動化開,如此往複,對本來就體力不支的袁天仲是個沉重的打擊。


    而唐堂也沒好到哪裏去,左手的三根手指頭被袁天仲一腳踹折,身上多處劍傷,本來英俊的臉龐,在地上滾了幾圈後,臉頰被染成紅色,成了大花臉。


    唐堂兩眼惡狠狠地注視著袁天仲,冷聲說道:“你還挺難纏的。”


    袁天仲哼聲一笑:“你倒是廢物一個。”


    唐堂聽完,勃然大怒:“狂妄的家夥,就憑你這句話你得死,看刀。”說完,手中的寬刀,向袁天仲籠罩而去。


    後者當然不會後退,劍在前,人在後,迎著對方射了過去。


    鐺啷啷!


    在一陣金屬的撞擊聲中,氣喘如牛的袁天仲身上多出兩道傷口。然而,唐堂也沒好到哪裏去,被袁天仲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胸口上。


    蹬蹬蹬!唐堂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最後還是沒有站穩,吭哧一聲,仰麵栽倒在地上。


    等他迴過這口氣,再想站起身時,袁天仲已突步上前,手中的軟劍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從二人交手到結束,雙方隻用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而且是在袁天仲體力大大消耗的情況下。但是,能在大名鼎鼎的袁天仲手上,堅持八分鍾,還傷了他,這已經相當了不得了。


    如果他不是遇到袁天仲,估計黑帶的這些幹部,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看著他冰冷的眼睛,狠毒的笑容,唐堂打個寒戰,冷汗流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青幫眾人嚇了一大跳,趕緊圍了過來,嘴裏還大聲叫道:“副幫主,副幫主。”


    袁天仲手腕一抖,把劍刃又靠近唐堂的脖子:“都別動!”


    周圍人駭然,齊齊刹住了腳步,站在袁天仲四周,個個目露兇光,呲牙咧嘴地看著他,頓時都沒了主意。如果眼睛能夠殺人,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


    他們停了,黑帶這邊也都暫時停了。


    雙方暫時罷兵,就這樣你中有我中有你,死死地盯著對方,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不敢亂動,任長風可是想怎麽動就怎麽動。他拎著手上帶血的唐刀,溜溜達達就來到袁天仲這邊。


    笑嘻嘻地說道:“天仲,有你的啊,居然拿下了這麽個金娃娃。以後在東哥麵前,你可有長臉了。”


    袁天仲雖然居功自傲,但是還沒有忘掉任長風的那一擲,那可是關鍵的一招啊。嗬嗬一笑:“軍功章也有你的一半。”


    任長風笑得更燦爛了,裂開嘴道:“哈哈,好兄弟,迴頭給你弄點北極熊的肉嚐嚐。我答應格桑了,順便也給你整一頭。”


    袁天仲答應的幹脆,裂開白牙,伸出兩個手指頭,道:“好,沒問題,要兩頭。”


    任長風倒是豪爽:“五頭都行。”


    袁天仲:“哈哈。”


    聽著他二人的談話,周圍的青幫幫眾差點氣死,這還沒怎麽地呢,怎麽就討論上吃的了。眾人投鼠忌器,實在是沒了主意,下意識地把目光集中到唐堂的臉上。


    唐堂此刻何嚐不是跟大家一樣,心亂如麻。


    他本來以為,堅持到文曲星君的計劃完成,不成問題。誰知道,才一晚上的功夫,偌大的四方城,就基本上被敵人給攻克了。


    不用說,接下來肯定以自己為籌碼,跟文曲星君討價還價。而且,他是青幫的副幫主,是文曲星君的上司,分量自然很重,如此更加增加了謝文東手裏的本錢,對大局是極為不利。


    丟失總部,成為籌碼。這八個簡單的字,卻像兩座大山一樣,壓得唐堂喘不過氣來,他感覺實在是無臉見貪狼和文曲兩大星君,更覺的對不起韓非。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慢慢抬起頭來。


    袁天仲收斂笑容,對唐堂說道:“快讓你的手下放下武器投降。”


    任長風也附和道:“對,沒錯。否則,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也不是第一次當我們的俘虜了,有什麽難為情的。”


    這句話說完,唐堂更是覺得羞愧難當。沒錯,他之前就被謝文東抓過一次,還是當時的老大韓非親身涉險,才把他救出來。


    而今,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縱觀自己這一生,白白占了青幫副幫主這個位置這麽多年,大功沒怎麽立過,反倒是累累拖累社團,拖累幫主。最後,連一個小小的袁天仲,都拿不下來。


    唐堂第一次感覺到心如死灰,他的眼睛漸漸濕潤了,自言自語道:“韓大哥,韓大哥,我有負你所托,我有負死去的兄弟們啊。苟活了這麽多年,還是弄成現在這個結果,天不佑我,天不佑我啊。這些年,我一直過得不安生,總感覺對不起你們。等著,你們等著,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了。”


    旁邊的袁天仲和任長風越聽越不對勁,這小子該不會想不開吧。二人齊聲說道:“唐堂,你想幹嘛?”


    唐堂麵如死灰,對著周圍的青幫眾人說道:“眾將聽著,我這輩子已經做過一次俘虜,不想再做第二次,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兄弟們,為我報仇啊。”


    說完,忽然不顧袁天仲手上的劍,掄起手中的寬刀,狠狠刺向袁天仲的肚子。


    太快了,誰能想到,這麽大一個人物,居然學起死士來了。他怎麽不想想,自己如果死了,這總部就徹底完了。


    在這關鍵的時候,袁天仲愣住了,眼瞅著對方的刀刺向自己的肚子。按理說,他就算是吃驚,也不會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其實,這也不難理解。主要是袁天仲身上有傷,還沒緩過來這口氣。


    唰!寬刀的刀尖距離袁天仲的肚子隻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旁邊的任長風突然動手了。他也來不及想別的,手腕一抖,直接把唐堂的那隻手給剁了下來。


    之後,唐堂身體一歪,喉嚨直接撞上了袁天仲手中的軟劍。


    嘶!


    唐堂的脖子上多出一條淡紅色的細線,隔了兩秒鍾,血霧噴射而出。


    唐堂抬起手,沒去捂住脖子上的傷口,反而用骨折了三個手指頭的手指,直接抓起斷手手上的刀,再次刺向袁天仲,速度依然快得嚇人。


    任長風眉心倏地一條,也管不了太多了,不給他任何機會,反手又是一刀,將他的腦袋硬生生砍下來。


    撲通!無頭的屍體重重摔倒在地,不時一抽一抽的,而那顆頭顱上的兩隻眼睛,卻自始至終都圓睜著,眼中已蒙起一陣死灰。


    就這樣,服侍了兩代青幫幫主的副幫主唐堂,就這樣終結了自己生命,年僅四十三歲。


    任長風愣在原地,良久未動,心情無比沉重,他倒不是心疼唐堂,而是另外有自己的考慮。


    他沒想到,唐堂會以這樣的方式,終結自己的性命。他一死,這就意味著己方好不容易得到的籌碼就沒了,萬一文曲星君拿那些兄弟們撒氣,殺他個十個八個,那豈不是後果不堪設想。


    別說是他,袁天仲何嚐不是這種心情,心撲通撲通的,好像要從嗓子眼跳出來。這...這該如何交代啊。


    一瞬間,天台變得靜悄悄的,隻剩下西北風唿唿的聲音。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躺在地上的唐堂身上,


    青幫這邊,好像一下子被人扼住了喉嚨,一個個傻眼,說不出來的難受。反觀黑帶這邊,也是大眼瞪小眼,不敢相信這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幾秒鍾,又好像是有幾個世紀那麽長。


    黑帶的陣營突然暴起一陣狂吼聲,這些俄羅斯大漢們睜大血紅的眼睛,撕心裂肺的高吼道:“唐堂死了,唐堂死了,黑帶必勝,黑帶必勝……”(俄)


    喊聲震耳欲聾,幾乎要把這座大廈給震塌了。


    “兄弟們,殺啊,為唐副幫主報仇。”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聽聞話音,青幫眾人呐喊著齊齊舉起手中的武器,朝袁天仲和任長風衝殺過去。


    在唐堂死亡的刺激下,黑帶眾人,個個像發了瘋,不要命似的拚命往前衝,好像要把這二人大卸八塊,才能出出心裏的這口惡氣。


    黑帶的兄弟們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造次,皆奮力頂了上去。現場刀光霍霍,成排成排的人倒了下去。


    一名黑帶大聲說道:“唐堂死了,快去把這個消息傳出去,讓兄弟們也知道知道。”(俄)


    “是是。”一些黑帶兄弟馬上反應過來。這麽一來,那些不知情的敵人便會軍心大亂,也是加快摧毀敵人防線速度的一種方式。


    於是,他們用喊話、打電話、對講機等各種各樣的方式,把這個好消息傳播開去。


    眾人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


    很快,不單是青幫總部大廈這邊的黑帶兄弟們知道了,就連四方城內其他的收割者聯盟成員,也都知道了。大家打了這麽長時間,也都累了,都快砍不動了。


    這個好消息的傳來,如果一記強心針,再次把眾人的鬥誌點燃,攻勢再次加快。


    再看青幫那邊,先是不相信,而後吃驚,再後是憤怒。


    有憤怒,當然就要發泄,而發泄對象,當然是他們麵前的敵人。


    其他地方的人倒是好說,數量有保障,就算青幫集體發瘋,他們也不怕。倒是任長風和袁天仲這邊,岌岌可危,隨時有被全殲的可能。


    要知道,他們這邊的援軍通道已經被切斷了,身邊的兄弟是倒下一個少一個。反觀青幫這邊,所有人都想為唐堂報仇,人一窩蜂地往天台這邊擠,很快,天台上的青幫眾人,就激增到了**百人。


    反觀袁天仲、任長風這邊,隻有八十九號人。可以說,敵人的數量,是他們這邊的十倍。


    現在,援軍上不來,他們也下不去,可謂騎虎難下。


    更為要命的是,袁天仲和任長風身上都有傷,而且體力皆嚴重下降,速度和敏捷度皆大打折扣。


    袁天仲的情況最糟糕,戰鬥力隻剩下不到兩成。


    任長風的情況相對要好一些,但也沒好到哪裏去,隻剩下四層左右。他們如何能夠抗住,這麽多人的進攻。


    青幫的眾人,似乎已忘記了生死,兩眼冒著嗜血的火光,如一群野獸般撲了過來。


    任長風也被逼到絕處,直接將唐刀收起,換上了龍牙刀。龍牙刀是鋒利不錯,但是對方的人數太多了,砍倒一個,又補上了一個。砍倒一批,又補上來一批,好像永遠也殺不完似的。


    這種情況,讓任長風都覺得無比頭疼,就更別說其他的兄弟了。


    就在這時候,一名俄羅斯大漢衝到任長風的身後,提著長長的騎馬刀直取他的腦袋。


    任長風感覺後麵惡風不善,連身子都沒轉動,隻是往後麵揮了一刀。


    沒見他如何出招,眾人隻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再看這名俄羅斯大漢,脖頸被撕開一條兩寸多長的大口子,高舉的騎馬刀再無力砍下,身子左右搖了搖,隨後一頭栽倒在地。


    “來啊,不要命的都***e給我衝上來。”任長風一甩手中的龍牙刀,將麵前一人一刀劈成兩半,威風凜凜道。


    那人,自從頭頂到下體處分開,內髒鮮血什麽的撒了一地,把周圍人嚇得膽寒,頭皮發麻。真是虎倒威不散,他都這個樣子了,還能有這樣的氣魄。


    這邊,袁天仲也在與數人對陣。別看袁天仲的戰鬥力,隻剩下兩成,但是他的武功底子太後了,見招拆招。隻眨眼功夫,就有三名青幫幫眾倒地。


    見對方又有十多號大漢向自己衝來,他不慌不忙,掄刀迎戰。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速度最快,率先來到袁天仲近前,二話沒說,舉刀就劈。


    他快,袁天仲的速度也不慢,沒等大漢的騎馬刀落下來,袁天仲一個箭步竄出猛撞過去,他的肩膀正頂在大漢的胸口上。


    隨著嘭的一聲悶響,大漢驚叫出聲,身子後仰,連退數步,他剛把身形穩住,還沒來得及再次出招進攻,袁天仲的軟劍已經到了。


    撲!軟劍由大漢的左肋下斜著刺入,過半沒入對方的身體裏,從對方的後背上探出劍尖。


    “啊……”大漢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袁天仲順勢將軟劍抽出,向上一舉,將側方砍來的兩把騎馬刀擋住,接著身形一轉,好似泥鰍一般閃到那兩名青幫人員身側,刀拳齊出,一名大漢的胸口被劃開一條大口子,另名大漢的麵門被他的重拳打中,鼻口竄血,掩麵而退。


    青幫人員沒想到這樣一個快死的人,如此厲害,又發動了一次比剛才還要迅猛的進攻,這一次,袁天仲的身上又多了兩條血口子。血口子雖然不深,卻極大地鼓舞了青幫等人的士氣。


    隻見周圍人不停地大喊:“快看,袁天仲又受傷了。”“他快不行了,兄弟們,再加把勁,為副幫主他們報仇啊。”“.....”(中、俄)


    “該死。”袁天仲咬了咬牙,繼續苦苦支撐著。


    大廈這邊。


    “格桑大哥,格桑大哥,任大哥和天仲哥被困在天台上,下不來了,咱們得救他們啊。”(俄)一名小弟向格桑報告道。


    格桑的俄語水平不佳,也聽不太懂。不過,他可是聽到了任、天仲這兩個字。


    他一拍大腿:“對啊,他們還沒下來,我去救他們。”


    “救?怎麽救?”(中)那麽小弟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青幫幫眾,不由得覺得一陣頭大。


    格桑的迴答,倒是幹脆:“當然是殺過去。”


    說完後,甩開兩條大長腿,直往樓梯口衝過去。


    此刻,樓梯口盡是對方的人,一般人過去,那簡直就是找死。但是,格桑不管那些,直接對著麵前的眾人,使勁一推。


    撲通撲通!他這一使勁,現場好像倒了多骨諾米牌似的,一個撞到一個,一個再撞到一個,轉眼就倒了二十多個人。


    格桑大喝一聲,直接踩在人的身上,躺了過去。好家夥,格桑本身體重就有接近兩百斤,又加上一副盔甲,體重直接超過三百。這一踩,嘎嘣嘎嘣,骨折聲和哀嚎聲立刻從腳下傳了出來,更有甚者,腦袋都被他給踩碎了。被他踩著的人,即便不死,也是重傷。


    格桑以自身的蠻力,直接在青幫的人群之中,擠出一條通道。


    兩名同樣有兩米多高的俄羅斯大漢見狀,心說絕對不能讓這個大塊頭過去。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拆下來一扇鐵門,一人抱著一頭,隨即大喊一聲:“給我們讓開。”(俄)


    青幫幫眾聽到動靜後,嚇了一跳,趕緊避讓出一條足夠寬的通道給他們。二人重喝一聲,腳下同時發力,隨即,他們抱著這大鐵門,狠狠拍向格桑。


    好家夥,在這兩個俄國大力士的助推下,本來普普通通的大鐵門,立馬像一頭鋼鐵怪獸似的,發出“剛剛剛剛”振聾發聵的刺耳聲響。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4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曹三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曹三少並收藏壞蛋是怎樣煉成的4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