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鋒也覺察到事情的不對勁,馬上吩咐身邊的手下:“去拉響警報。另外,給看守高山清司的兄弟打電話,讓他們提防有人去劫獄。”(日)


    現場剛才還輕鬆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時有時無的殺機。


    身邊的人聽有人可能要去劫高山清司的獄,哪裏敢怠慢,敢多耽擱一秒鍾。


    拉警報的拉警報,打電話的打電話。五六秒鍾後,整座大廈的警報聲如約響起,可是幾個打電話的人遲遲沒有接通看守的電話。


    血天使若眾姬廣慶也打了半天沒打通,拿下手機一看,電話信號為零格。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機出了什麽問題,又從自己的右邊褲腿口袋裏翻出一隻另外一隻衛星手機。


    不管是智能機,還是衛星手機,效果都是一樣的:“糟糕,手機信號都沒有了。”


    這就奇怪了,要說附近基塔發射的信號弱,智能機暫時收不到,倒也能理解。可衛星手機,那可是在山野叢林裏的信號都是非常足的,怎麽也沒有信號呢。


    謝文東目光如隼,立馬意識到這絕對不是巧合。隻有一種情況,能解釋這種現象,那就是有人在大廈裏安了大功率的信號屏蔽儀,故意屏蔽了信號,為得就是切斷山口組總部內和外界的一切聯係。此人之用心之歹、之毒,已經昭然若揭了。


    他沉吟了片刻,一打響指,提醒道:“試試能不能通過電腦和有線電話連通到外麵。”


    謝文東雖然是胡子鋒真正的老大,不過現在知道的人還不多。大部分人隻是把他當做組長的合作夥伴,並非把他當做大哥。所以謝文東發令後,隻有血天使若眾姬廣慶屁顛屁顛去照辦,其他的若眾、舍弟要麽是聽不懂謝文東的話,要麽是聽懂了卻無動於衷。


    看到幾人麵麵相覷,胡子鋒趕緊用日語催促道:“快去試試電腦和有線電話。”(日)


    山口組的頭頭們這才迴過神來,趕緊去照辦。


    按照謝文東的吩咐,大家試了三四台電腦,也試了七八部電話。不出預料,電腦也搜不到無線信號,而有線電話,隻剩下嘟嘟的忙音聲。


    “也不行,都打不通。”姬廣慶朝謝文東和胡子鋒等人搖了搖頭。


    其他幹部也朝謝文東和胡子鋒搖了搖頭。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胡子鋒狐疑一陣,忍不住發問。他搞不清楚,目前山口組最大的敵人——高山清司,已經成為階下囚,還有夠膽來找他們的麻煩。


    其實,謝文東和他一樣,心中也有眾多疑問。


    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不管是誰來找山口組、找胡子鋒的麻煩,都不要緊。


    唯獨不能是高山清司。


    雖然高山清司已經被打成了光杆司令,可他的威望還在,他的關係網還在。要是被他逃走,用不了幾年他就能再次卷土出來。這對胡子鋒、對謝文東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


    “快,去關押高山清司的地方,看住高山清司。不管來得人是誰,他決不能出意外。實在不行,就讓人殺了他,也用不著開什麽審判大會了。”謝文東的表情瞬間陰冷下來,雙眼射出寒光,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著胡子鋒。


    胡子鋒也很聰明,知道高山清司的威脅到底有多大。他臉色大變,重重地點下頭,指揮手下道:“快,按照謝先生說的辦。快去十三樓的監獄裏把人提出來,要是遇到什麽無法控製的事,就殺了他。”


    山口組的幾名若眾和舍弟頭麵麵相覷,愣了片刻後,馬上忙不迭地朝電梯口走去。


    他們剛準備去摁電梯,電梯門叮咚一聲開了,眾人還以為是敵人殺上來,十多把手槍在第一時間瞄準了來人。


    “組長,組長,出大事了。”(日)一名滿是血的幹部,跌跌撞撞地從裏麵摔了出來。


    胡子鋒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血天使的一位中層幹部,也是他負責看押高山清司的。他不在牢房那邊司命,而是一身是血地跑到餐廳這裏來,肯定是高山青思那邊出事了。


    “不要動手,是自己人。”(日)血天使的副組長姬廣慶等人,趕緊將他攙扶起來,急口問道:“出什麽事了?高山清司那邊出什麽事了?”


    “有人趁我們不備….殺了看守的兄弟,打開了監牢的大門……高山清司剛剛……被救走…..”(日)


    他說日文的時候,旁邊的李鬆達將他說的話翻譯成中文給謝文東聽。


    “什麽?”胡子鋒一時激動,雙手緊緊捏住那名幹部的肩膀:“你說什麽,高山清司被救走了,這怎麽可能?什麽人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到總部腹地,將人救走。”(日)


    或許是被胡子鋒突然一聲喝嚇住了,那名幹部半天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胡子鋒急了,厲聲說道:“快說啊,快說啊。”(日)


    “他們……他們不是悄無聲息來的,他們是光明正大的…..因為動手的,是田岡一雄和鬆島子這兩名若頭。他們帶著七八名保鏢….提出要看看高山清司,然後趁我們兄弟不備,殺了人將人放了出來。得虧我跑得快,要不然也…..也成了他們的槍下鬼了….”(日)


    可能因為被胡子鋒這麽一嚇,那名幹部竹筒倒豆子般把一直在嘴邊打轉的話說了出來。


    聽完了李鬆達的翻譯,謝文東凝聲問道:“那是兩個什麽人?”


    胡子鋒目光冷得能凍死一頭大象,怔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說道:“他們是山口組內兩個若眾,田岡一雄掌管著田岡組,鬆島子掌管著鬆島組。兩個組加起來,有四千人左右,實力在山口組中算中下遊。不過,他們的大本營是距離這裏幾百公裏的北海道市,而且是第一批脫離高山清司,宣布對我效忠的人。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成了高山清司的幫兇。”


    直到現在,謝文東才明白。原來高山清司最後的殺手鐧,便是這兩名若眾。準確地來說,是這兩位若眾手底下的那四千人。正是由於有這兩人做內應,高山清司才有膽子親身犯險。可仔細一琢磨,又不對啊。山口組總部內本來就有三四千守衛人員,再加上胡子鋒手底下兩千血天使的精銳,總人數有五六千人。


    就憑這兩個若眾的四千人,就敢硬碰硬山口組總部的五六千精銳,這跟找死有什麽區別。如果是這樣,還不如昨天夜裏和那幾千外援軍一起動手,勝算豈不是更大?


    一定,一定有謝文東還沒有了解到的事情。


    他的眼珠轉了轉,餘光突然掃到剛才他們吃飯喝酒的餐桌上。正是桌麵上的那堆酒瓶子,讓他的腦海劃過一個念頭——一個讓他不寒而栗的念頭。


    “胡組長,昨天你是不是給人買了夜宵,分給總部內的那些兄弟?”謝文東凝聲問。


    胡子鋒張了張嘴,驚愕道:“謝先生是想說,那兩個若眾讓人在飯菜裏下了毒。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裏就成了一座空城,高山清司將不費吹灰之力占領總部。”


    謝文東搖搖頭:“不太像。你和高山清司雖然鬧得不可開交,但畢竟是同根同脈。如果高山清司讓人在咱們的夜宵裏下毒,不但山口組內的人放不過他,就連道上人的口水都能把他給淹死。而且,如果是下毒,咱們恐怕早就知道消息了。還有,咱們也吃了這些飯菜,並沒有事。”


    胡子鋒咽了咽口水:“那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你有沒有給總部裏的兄弟派酒?”


    胡子鋒十分幹脆的搖搖頭:“沒有。我也怕還有什麽亂子要處理,隻讓人給兄弟們準備了夜宵,並沒有準備酒。”


    謝文東托著手,左拳放在嘴巴邊,噓聲道:“假設。假設是那個田岡一雄和鬆島子以你的名義,又送來一批白酒和肉,說要犒勞犒勞大家,山口組總部的兄弟又當如何?”


    “那肯定是開懷暢飲,不醉不休啊,畢竟大家剛剛打了一場大勝仗,絲毫沒有警惕心啊。”旁邊的姬廣慶已忍不住叫了起來。


    胡子鋒聽完,駭然道:“如果真如謝先生所說,兄弟們醉酒。那兩個若眾非但可以輕輕鬆鬆在大廈裏安裝好數量足夠的屏蔽儀,輕鬆救出高山清司,還能輕鬆瓦解掉總部的防禦……”說到這裏,胡子鋒已經說不下去了,驚出一身的冷汗。


    好高明、好陰毒、好驚險的計謀!


    這才是高山清司真正的殺招、真正的後手。先前的一切,隻不過是為了麻痹己方而演得一出戲。別說瞞過了胡子鋒,就連謝文東都被蒙在鼓裏。


    此刻,大家最後悔的是,莫過於沒有殺了高山清司。可轉念一想,即便殺了高山清司也無濟於事。如果那兩個若眾真的是抱著以下犯上的決心,不管高山清司死不死,今日之禍也無法避免。


    聽完了謝文東的話,胡子鋒的目光狠狠地釘到那位滿身是血的幹部身上,沒好氣地問道:“你們這些守衛高山清司的人,是不是也喝了那兩個王八蛋送來的酒?是不是因為你們喝了他們的酒,才疏於防範的?”


    幹部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和搖頭:“沒有,組長,我們絕對沒有。”


    “胡組長,剛才這位兄弟也說了,是那兩個人和他們的保鏢以看高山清司的名義,突然下手,這和他們是不是喝酒並沒有關係。”謝文東不想眼前這位兄弟受到不必要的責罰,為其解圍道。


    那名兄弟感激地看了看謝文東,顫聲道:“。。。謝謝謝先生…..幫我求情。”


    “那咱們咱們應該怎麽辦?”既然謝文東幫他求了情,胡子鋒也不好追究,話鋒一轉道。


    “高山清司的終極目標肯定是咱們這些人,他肯定會很快來找我們。我們得再保全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得派人衝出去通風報信。”


    “即便真如謝先生所說,總部內肯定還有相當多人沒有喝酒,我們或許可以利用大廈內的廣播,聯絡他們,還能跟他們搏一搏。”說話的是姬廣慶。


    “也隻能如此了,那咱們得先趕到中控室去。”


    “還有,我們這些幹部的保鏢也絕不會失職喝酒,趕緊把他們都叫過來,我們一起殺向中控室。”


    “那派誰去通風報信?”


    “我去吧。”李鬆達自告奮勇道。他既是個殺手,也是個一流的魔術師,或許真的能瞞天過海,逃出紅衣山口組的重重圍堵去幾大據點報信也不遲:“胡組長隻需要把山口組四大據點負責人的電話告訴我就行。”


    時間緊迫,謝文東也沒有多說什麽,叮囑道:“此去兇險,萬事小心。”


    胡子鋒一甩頭,對姬廣慶道:“把幾位負責人的電話給這位小兄弟。小兄弟,我們的安全就依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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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分兩頭說,說完了謝文東和胡子鋒這邊,再來說說高山清司這邊。


    紅衣山口組成員暢通無阻地進入總部內。


    負責守門的人看到這麽多人突然進來,嚇了一跳,怔怔道:“你們是什麽人?”(日)


    “我們是自己人啊。”(日)田岡一雄從人群堆擠了出來,滿臉堆笑道。


    “既然是自己人,為什麽要拿著刀。”(日)領頭的一名山口組幹部喝了半斤白酒,卻還算清醒,注意到來人手中明晃晃的倭刀,振聲說道。


    田岡一雄抬起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露出一副傷腦筋的無奈表情,他聳聳肩,而半轉迴身,對身後的眾人柔聲說道:“動手吧!不過,反抗者一律不用留下活口。”


    他的聲音不大,但也足夠身邊人聽清楚的,身邊中年人精神一震,大喊道:“兄弟們,上,今天我們要讓胡子鋒的狗腿子們知道我們的厲害……”(日)


    他話還沒說完呢,一名精瘦的青年已從他的身後竄了出去。他的速度非常快不理旁人,直衝衝的奔那名山口組幹部衝去,到了他近前後,二話沒說,掄刀就砍。


    那名山口組幹部暗道一聲好兇的刀,酒立刻醒了一半。他側身閃躲,讓開對方的鋒芒,當對方收刀的時候,他背於身後的手突然伸了出來,掌心多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精瘦青年見狀不由得一怔,也就在他發呆的瞬間,那名山口組幹部一摔連,突然向大漢的胸口捅去。


    撲!隨著一聲悶響,精瘦青年的身形也頓時一震,他緩緩低下頭,隻見自己的胸口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大半的刀身都已沒入自己的心口窩。


    青年怒視著近在咫尺的山口組幹部,兩眼瞪到極限,眼角都快張裂,他咬著牙關再次把手中刀舉起來,隻是他已沒有砍下去的力氣,鋼刀在半空中脫手落地,精瘦身軀也隨之直挺挺地向後翻倒。


    撲通!大漢的屍體倒在大漢的腳下,他剛倒在地上,立刻又有兩名持刀的大漢嚎叫著衝向那名山口組幹部,後者不敢抵其鋒芒,抽身向後連退,兩名大漢一刀劈空後,立刻又持刀追殺,隻是這迴二人還沒衝到那名山口組幹部的近前,周圍的“紅衣山口組”已一擁而上,將三人圍在當中,人們齊舉著鋼刀,劈頭蓋臉的向他身上掄去。


    撲、撲、撲!隻是眨眼的工夫,那名山口組幹部就變成了血葫蘆,渾身上下全是刀口子,身子抽搐,眼看著是不行了。


    這名山口組幹部,隻是少數的幾個特例。更多的人,是在睡夢當中,就被人砍翻在地。許多人見到有一大批紅衣人員突然殺了進來,酒也醒了。可是,身體不受控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刀朝著自己的身體砍來。


    雙方隻是剛一接觸,胡子鋒這邊便有數十人被砍翻在地,緊接著是田岡組的人近身衝撞,現場隨之響起一片嘭嘭聲,就在胡子鋒的人被撞到身形不穩,不由自主地向後仰時,田岡組的人又把鋼刀惡狠狠的刺過來。


    撲、撲、撲!在一片鋼刀入肉的悶響聲中,這迴胡子鋒這邊倒下的人更多。


    在田岡組人員瘋狂的衝擊下,山口組總部這邊的防線頃刻間瓦解,人們本能地紛紛向後,向樓上跑。就在這個時候,鬆島組的兩千人又從門口殺了出來。兩支人馬前後夾擊,將胡子鋒這邊的人馬殺得人仰馬翻。


    半個小時過去了,田岡和鬆島兩個組一路而上,勢如破竹,所遇之敵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他們的刀下。這些人殺到最後,都殺紅了眼,隻知道機械性地揮動手臂,全無半點人性和憐憫之心。幾乎每個人都成了血人,鮮血都快把他們整個人給澆透了。


    曆盡千磨萬難,謝文東和高山清司這邊才聚攏了一千來人。剩下的那幾千人不是被幹掉,就是受傷,或者幹脆躲起來當起了縮頭烏龜。不是他們天生就愛當縮頭烏龜,而是醉酒之下去打仗,跟送死沒有區別。這些人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殺與不殺都隻在高山清司一句話。


    五百多人還保持著八分以上的戰鬥力外,剩下的一半人早就被高山清司的紅衣部隊嚇破了膽子,隻能說是來充充場麵。


    也許是打累了歇歇,也許是得到了上頭暫時停止攻擊命令。田岡組和鬆島組的幾千人在追到山口組總部大廈的中控室外圍後,便停下了秋風掃落葉的犀利進攻。


    靜!靜的可怕。


    兩三千人相互擠在一起,居然沒發出一絲響動,甚至連唿吸聲都盡可能壓低。許多人甚至能隱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將中控室所在的樓層的空間全部塞滿。即便胡子鋒和謝文東長著翅膀,也休想逃出升天。


    雙方對峙了大約五分鍾左右,田岡和鬆島兩個組的陣營突然一分,一個剛剛包紮好傷口的人,在若眾田岡一雄和若眾鬆島子等人的簇擁下,來到近前。


    這個人,大家都認識,正是不久前還是階下之囚的高山清司。恐怕許多人都在暗忖,都在暗暗咬牙,要是早知道這個王八蛋還會玩這一招,就應該把他剁成肉泥喂狗。


    高山清司感受到胡子鋒眾位手下火辣辣的目光,也猜到了眼前這些人是多想把自己置於死地。但他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高興。他有高興的理由,用四千並不精銳的部隊,攻破胡子鋒五六千精銳防守的山口組總部,這在以前連想都不敢想。若不是自己籌謀得當,知人善用,怎麽能有今天的大勝。


    “恩!”高山清司清了清嗓子,朗聲對前麵之人道:“請你們的胡組長和謝先生出來說話。”


    第一遍,中控室內沒動靜。


    第二遍,中控室內還是沒動靜。


    直到第三遍的時候,謝文東和高山清司才在各自保鏢的護衛下,穿過人道,來到陣營前。


    “高山兄,咱們又見麵了。”謝文東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主動與高山清司打起了招唿。誰能想到,幾個小時以前,這二人才剛剛打過一場生死假。如果不是謝文東虛懷若穀,心胸寬闊,就是他太沒皮沒臉了。


    大家對謝文東的反應本就詫異,誰知高山清司的反應更讓大家詫異。


    隻見高山清司得意地朝謝文東拱拱手:“是啊,又見麵了,我得感謝謝先生的不殺之恩啊。”


    謝文東抱著手,聳聳肩,半開玩笑道:“不用感謝,你知道嗎,我現在都後悔死了。要是老天還給我第二次選擇的機會,我一定會割斷你的喉嚨。”


    “嗬嗬”,高山清司很自信道:“雖然我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我也能肯定你不會殺了我。你是個聰明人,要是你殺了我,我的兄弟們就會把這筆賬算到你的身上,你不會也不想惹上這個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謝文東和高山清司都這麽客氣,胡子鋒如果不表現得大度些,就顯得他心胸太狹窄了。


    胡子鋒聽完了二人的對話,也開起了玩笑:“如果老天爺真的有靈,我也想他給我第二次機會。和謝先生一樣,我現在也後悔死了。如果老天給我第二次選擇的機會,我也一定會親自割斷高山大哥的喉嚨。”


    高山清司依舊不生氣,反而仰麵大笑三聲:“我相信你有殺我之心,但我能肯定你不會現在殺了我。你肯定在想,如果能當著眾位若眾、舍弟、本部長的麵以幫規處決掉我,一定能很好地威懾住他們,你的山口組組長之位也就坐的越牢固。”


    謝文東拍拍手,稱讚道:“高山兄實在是好氣魄,也好計謀,居然瞞得我這麽苦,該罰!”


    “嗬嗬。謝老弟恐怕不知道吧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你跟胡子鋒有勾結。你去警視廳的事,也是我故意安排的,為得就是有機會在你的手機上做手腳。我讓人在你的手機上,植入了一個很可愛的病毒。你撥出的每個電話,說了什麽,我都一清二楚。之所以還要和你接觸,就是為了利用好你,讓我徹徹底底演好這場戲。”


    謝文東並沒有道出自己其實早就識破了手機病毒的事,隻是有些不可思議道:“高山兄的這出戲確實精彩。不知道是你自導的,還是別人提點的?幾天前的那次刺殺,我自認為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不知道你為何要突然中止計劃?”


    “謝老弟莫要小瞧了我,這次的計劃當然是我一手策劃的。不過那日突然中止計劃,確實是有人提醒。那個人,估計你也認識,他自稱青幫——徐銳。”


    果然!果然是青幫的人搗的鬼。謝文東暗暗攥緊了拳頭,對這個徐銳,甚至對這個青幫這新一代的七星顧忌再次加深。就憑他三言兩語,就能說服高山清司懷疑自己,如此手段真真高明。


    他頓了頓,笑了笑:“高山兄想殺我?你應該知道我的實力,殺了我隻會讓你陷入無盡的泥潭當中。”


    高山清司仰麵笑笑:“沒想到謝老弟也會使用威脅的手段。殊不知,這是外強中幹的表現。我告訴你,這裏是rb,不是zg。在這裏,山口組說了算。隻要你的人敢來,我就能讓他們再也迴不了國。”


    胡子鋒看了看謝文東,搖頭而笑:“謝先生,有時候實話總是那麽讓人難以接受。”


    謝文東攤攤手,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見謝文東和胡子鋒都不說話了。高山清司把目光轉向他們身邊的山口組眾人,他暗想如果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就好了。


    “各位兄弟,各位勇士。我知道你們今天和我作對,也是情非得已。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如果各位能離開胡子鋒,重迴我高山清司旗下。我高山清司以山口組組長的名譽保證,對你們既往不咎。如果你們執迷不悟,一條道走到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身邊有‘六千’精銳,你們隻剩下七八百人,難道你們真的願意跟著胡子鋒一起去下地獄,別忘了你們還有老婆孩子,還有年邁的父親母親…..”(日)


    還別說,高山清司的這一番話,真讓不少人犯起了嘀咕。不過,接下來胡子鋒手下大將姬廣慶的一番話,讓大家很快又打消了顧慮。


    隻見姬廣慶朗聲說道:“大家都是聰明人,不要被高山清司給騙了。他現在就剩下田岡和鬆島兩個組,區區三四千人馬。而胡組長,現在已經得到了山口組內四十多位若眾的支持。現在,咱們已經有兄弟去東京的四大據點叫人去了,相信最多半個小時,援軍就會趕到。到時候,誰跟他在一起,誰就死得快。”(日)


    “對,高山清司為人目光短淺,優柔寡斷,實在不配再當山口組的組長。我林原組的上下兄弟,都支持胡大哥繼續當這個組長。”一名叫林原的若眾當場表明立場。他這一開口,立馬得到其他若眾和舍弟頭的支持。


    沒想到胡子鋒邀買人心的功夫這麽厲害,才半年而已,山口組便隻知胡子鋒,而不知高山清司了。


    高山清司眸中寒光頓現,連連點頭:“我再給各位兄弟一個機會,不想跟著胡子鋒送死的,放下兵器到我這邊來,我保證既往不咎。”(日)


    “你別費勁了,我們是不會認你這個大哥的。”{日}一名小弟咬緊牙根,毅然道。他這一帶頭,其他山口組的小弟也紛紛響應,罵聲如潮水般撲麵而來。


    哀莫大於心死!高山清司聽著對麵山口組幫眾的罵聲,心裏很不是滋味:“好,你們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們。除了胡子鋒和謝文東,其他人一律幹掉。”(日)


    “殺!”紅衣山口組眾人集體發出一陣怒吼,再次發動攻勢。雙方再次碰撞在一起,喊殺聲連連。


    姬廣慶不愧是胡子鋒身邊的得力助手,心腹大將。他的身手不能算一流,但也不是很差勁,真玩了命地砍殺,看上去倒真有幾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他憑借著一骨子不要命的狠勁連砍帶劈,連續殺傷三名田岡組大漢,他的英勇表現也激發起周圍手下兄弟的鬥誌,胡子鋒這邊人員重整旗鼓,又布起密集的陣型,把田岡組人員的衝鋒暫時頂了迴去。


    隻見原本步步緊逼的田岡組人員突然向後退去,對麵的胡子鋒眾人還沒搞清楚怎麽迴事,猛然間,田岡組的人群向左右一分,從人海當中走出兩名大漢。


    這兩名大漢一高一矮,是田岡內排名第一和第二的金牌打手。即便在整個山口組,也能排進前一百位。田岡組在山口組內的整體實力其實非常差,之所以處在中下遊,而不是墊底,和這二人的功勞脫不了幹係。


    隨著他倆走出人群,田岡組的人立刻來個精神,士氣大振,兩隻眼睛都在閃爍出精光,臉上寫滿了興奮之色。在田岡組幫眾眼中,這兩人簡直就是戰神,隻要戰場上出現他們的身影,己方就從沒輸過。


    姬廣慶沒有見過這兩個人,抬頭打量了二人一眼,冷冷道:“朋友,就算你要找死,你也得先留下個名號吧!”(日)


    高個子愣了愣,接著被姬廣慶的狂妄逗得哈哈大笑起來,低頭看了看他,說道:“我叫中山,你呢?”(日,以下對話皆為日,略)


    “姬廣慶!”


    “沒聽說過!”中山聳聳肩,而後搖晃著大腦袋,嗤笑一聲對旁邊的矮個子道:“中穀,你先別動手,看我幾招解決他。”


    “廢話少說!”姬廣慶話音未落,掄起手中的鋼刀,向中山的腦門劈來。正常情況下他這一刀是劈對方腦袋頂的,隻不過中山個子高,姬廣慶的出刀隻能劈到他的腦門。


    中山撇嘴一笑,想都沒想,抬起胳膊,將手中的倭刀擋在自己的麵前。哪知姬廣慶這看似勢大力沉的一刀隻是虛招,當中山抬臂格擋的時候,他立刻把砍到一半的鋼刀收了過去,變砍為刺,一刀直取中山的喉嚨。


    呦!這小子還有兩下子!中山被他突然的變招弄得一怔,看眼著姬廣慶的刀已刺到他脖頸近前,關鍵時刻,中山快速變化招式,用手中的倭刀打在鋼刀的刀身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姬廣慶的鋼刀也隨之刺偏,隻不過他片刻都未停頓,身形順勢一側,以肩膀當武器,狠狠向中山的胸膛撞去。


    嘭!他的肩頭撞在中山的胸口,後者身形一晃,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反觀主動撞人的姬廣慶,則是受反彈之力,踉踉蹌蹌地後退了三步。


    當他撞在中山身上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不像是撞在人身上,更像是撞在一堵石壁上,自己都肩胛骨都被震得疼痛欲裂。


    一個比自己矮上一個半頭的毛頭小子竟然能把自己逼退一步,這讓中山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了。


    他收起玩笑之意,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眼中也射出駭人的兇光,他嘿嘿獰笑道:“小子,你還有點本事嘛,來,你也接我一拳試試!”說話之間,他向前大邁兩步,來到姬廣慶近前,手中的倭刀一掃,直接掃向姬廣慶的雙目。


    知他力大,姬廣慶沒敢硬抵其鋒芒,他側身向旁避讓,閃開對方倭刀的同時,還抽冷子反手迴砍一刀。


    中山這次早有準備,雙腳齊出。一腳踢開姬廣慶的倭刀,一腳踢向姬廣慶的肚子。姬廣慶這時候連身形都沒站穩,又哪能躲得開中山迎麵打來的一拳?


    耳輪中就當啷一聲脆響,中山的腳尖正點在姬廣慶的肚子上,姬廣慶就感覺對麵似有千鈞之力迎麵襲來似的,他的雙腳完全不受控製的貼著地麵向後滑行,撞到胡子鋒人員的人群中,隻聽唿啦一聲,又有兩三人被他撞翻在地。


    姬廣慶坐在地上,身上直哆嗦,肚子轉筋似得疼痛。再看他手裏的鋼刀,都不知道打飛到哪裏去了。


    一擊未能讓對方斃命,中山振臂怒吼一聲,他晃動身形,大步流星地向姬廣慶走過去,其狀真如同電線杆子成精一般。


    眼睜睜看著對方又奔自己而來,姬廣慶暗暗咧嘴,現在自己全身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又如何能與他再戰?


    說時遲那時快,中山三步並成兩步,來到姬廣慶近前,雙手高高舉起,手中的倭刀作勢向要下砸去。


    左右的山口組人員無不臉色大變,有人大吼一聲,掄刀砍向中山。後者把舉起的拳頭向外一揮,大喝道:“去你媽的!”


    隨著當啷一聲脆響,砍向他的鋼刀彈飛到半空中,中山想都沒想,迴手又是一拳,結結實實在在那人的麵門上。


    啪!這一拳下去,把出刀的那名青年打了個滿臉桃花開,五官都變得血肉模糊,他聲都未吭一下,兩眼翻白,仰麵摔倒,暈死過去。


    擊倒這名青年後,中山再看地上的姬廣慶,後者已然被其他的胡子鋒人員拖進人群裏。


    中山勃然大怒,再次發出一聲怒吼,不管不顧的也衝進胡子鋒的人群中。


    有兩名青年看到他是奔自己來的,雙雙大叫一聲,持刀向他猛刺。他倆是先出的刀,可是中山的雙拳卻先一步擊在二人的胸口上。


    兩名青年怪叫一聲,迎麵翻倒,躺在地上,沒等站起身,先各自哇哇的吐口鮮血。


    中山瞪得充血的眼睛,揮舞著拳頭,邊向胡子鋒人群裏衝邊怒吼道:“小子,滾出來,有種的你就跟老子打完……”


    他話還沒說完,從他的左側又無聲無息的捅來一刀。站於他身後的方圓看得清楚,沉聲喝道:“中山小心左麵!”


    聽聞矮個子中穀的提醒,中山急忙側轉身形,隻可惜他的側身還是晚了半步,左肋下被偷襲而來的鋼刀劃開一條兩寸長的口子。


    “哎呀!”中穀爆喝一聲,迴手就是朝他偷襲的那人身上就是一刀。他的這一刀發的既突然有迅速,照例說那人是不該躲閃的。可真當中穀的倭刀快要打中他身體的時候,那人隻微微側身,看似驚險卻又恰到好處地將中穀的鋼刀讓開。


    咦!怎麽迴事。中穀沒有感受到刀鋒切肉碎骨的快感,不敢相信地扭過頭來,想看看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可當他轉過身來時,那人腳下突然使出個滑步,身形仿佛鬼魅一般閃到高個子中山的背後,中山連怎麽迴事都沒看清楚,隻覺得眼前一花,麵前的敵人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他還在向左右張望尋找敵人的身影時,突然之間一條胳膊從他的背後伸出來,將他的脖頸一把勒住。


    站於他背後的那人隻是把手臂向迴猛的一頓,就聽哢嚓一聲,中穀的脖頸應聲而斷,隨著他鬆開手臂,屍體貼著他的身子,軟綿綿地滑座到地上。


    剛把中山解決掉,他突然又縱身跳起,向後迴掃一腳,他的背後如同長了眼睛似的,掃出去的腳尖正點在第二個衝上來的青年麵頰,那名青年吭哧一聲,身子橫飛出去,趴到地上口,撲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水,其中還混著兩顆潔白的大槽牙。


    當第三名青年衝到方圓近前時,他跳起來的身形已然落地,利用他獨特又詭異的步伐,身形一晃,仿佛幽靈似的出現在青年的身側,與此同時順勢砍出一記手刀,正削在青年的脖側。


    青年衝上來的快,倒下的更快,兩眼向上一翻,當場暈死。


    說時遲,實際上這人一口氣解決掉三名胡子鋒的人隻是瞬間發生的事,而且在他這一氣嗬成的動作當中看不出來有絲毫的吃力感,恰恰相反,他根本沒用出全力,由始至終,他都隻用一隻手,另隻手則是隨性地插在口袋中。


    如果說剛才看到中山的勇猛是讓胡子鋒這邊的兄弟心涼半截,那麽現在亮了半截的是高山清司及紅衣山口組眾人了,現在他也終於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有人一眼認出,這個在幾招之內就將中山鍛殺的人,便是謝文東旗下赫赫有名的,號稱剃頭羅刹的雙鬼之一——熊章慶。


    眼睜睜看著從小到大的玩伴、兄弟被對方一下子扯斷了脖子,一直在觀戰的那個矮個子中穀,眼珠子都紅了,嘴裏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抄起兩截鋼管就殺了過去。這名矮個子,比剛才那個高個子的武功還要高上一大截。熊章慶不敢托大,趕緊抽出自己的苗刀以對。


    這二人打得異常激烈,其他人也沒差到哪裏去。尤其是胡子鋒手底下那幾個若眾,都是一方老大,身手也都不是白給的。最後,連胡子鋒都親自上場了。場麵一度混亂無比,誰都想要在這場戰鬥中活下命來。而活命的唯一方式,就是幹掉眼前的敵人。


    謝文東因為受傷,所以沒有上場,不過這可不代表他並不關注戰場局勢。短時間內,己方憑著這些骨幹,或許能夠抵擋一陣子。但是,時間一長,對方的優勢便發揮出來。高山清司手底下的紅衣山口組成員人數太多了,打倒一批又上來一批,好像永無止境,怎麽打也打不完似的。


    就在雙方打得無比激烈時,高山清司陣營後麵一陣大亂。


    原來,有一支精銳人馬,趁著高山清司不注意,兜著他們的屁股殺過來了。這支人員的數量雖然不多,但異常彪悍。


    領隊的,便是蕭方,這些人兄弟便是來自蕭方的流沙部隊。


    有了蕭方的加入,高山清司需要兼顧兩頭,這就讓謝文東和胡子鋒這邊的壓力減少了一倍不止。雙方打打停停,足足廝殺了二十分鍾。


    就在雙方糾纏不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時候,有小弟突然來報,總部門外突然來了大批防暴部隊。


    在rb,黑社會是合法的,一般鬧事火並警察也不會管。可要是鬧得太大,政府還是會出麵幹預一下。


    本來,高山清司並沒有把這些人放在心上,認為他們做做樣子就會走。可是,來人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麽容易對付。


    這近二百號防暴部隊直接衝進山口組總部,將正在指揮戰鬥的高山清司、胡子鋒、謝文東一並帶走。


    剩下的人員,則一律遣散。


    好不容易打進了山口組的總部,紅衣山口組成員當然不肯善罷甘休。他們一部分開車跟過去保護高山清司,一部分留下來等著高山清司從警局迴來。


    隻不過,他們左等右等,也不見老大迴來,等到的確實李鬆達從四大山口組據點調過來的援軍。仇人眼紅,雙方二話沒說,繼續開打。


    因為紅衣山口組成員沒有主要的骨幹指揮戰鬥,再堅持了一個來小時左右,最終還是被擊潰,山口組重新落迴到胡子鋒的手裏。


    幾個小時後,謝文東和胡子鋒等幹部,安然無恙地返迴山口組總部。至於高山清司還有那兩個死忠若眾,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了。


    自此,山口組的內亂終於塵埃落定,高山清司再也不會成為胡子鋒穩坐釣魚台的羈絆了。


    事後,有人肯定會問,謝文東胡子鋒高山清司等人被帶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謝文東這邊的人會安然無恙地迴到山口組的總部,而高山清司和那兩個若眾卻不會再出現這個世上了?


    答案其實很簡單,那些所謂的防暴警察,根本不是真正的防暴警察。


    那些人,是由謝文東授意,向旭一手操辦的假防暴部隊。


    事發之前,謝文東就猜到了高山清司的後招。但他卻不知道高山清司的後招到底是啥,為了安全起見,他便提前安排了這步棋。


    這看似有意無意的一步,卻成為扭轉乾坤的關鍵。


    最後,高山清司和兩個若眾被胡子鋒殺,其徒子徒孫消滅的消滅,有的人到臨死前都不知道這裏麵的奧秘。


    ………..


    謝文東的日本之行,到這裏便全麵結束了。


    在休整了半日後,翌日謝文東一行人便乘坐飛機返迴了俄羅斯。


    而李鬆達、熊章慶、孟旬等人則還留在rb,幫助劉思遠和胡子鋒,繼續完成謝文東未完成的雄圖霸業。


    (ps;這個橋段終於結束了,終於結束了,這一個月來,我為了這個橋段,不知道熬死了多少腦細胞。期間,n此想砸電腦,n 1次忍住這個衝動。總算,有了個圓滿的結局,總算給了大家一個圓滿的交代。


    從下一章開始,便是謝文東與青幫的正麵碰撞了。其實,謝文東在贏下這三大戰役的同時,也是棋輸一著。因為在謝文東外出的這兩個月,青幫已經徹底吃掉了戰斧,現在俄羅斯大地上,已經不存在什麽戰斧了,它有屬於自己信仰、有一套獨特的體係,有需要上任幫主韓飛的未盡事業,它的名字叫做青幫!


    下麵的情節依舊精彩,敬請期待。再ps;明日繼續爆發六張,喜歡兄弟們喜歡,可能像今天一樣,更新較晚,大家要是不能等就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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