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黑衣頭目的心驀地沉了下去。既然他在唐寅的手裏,那就意味著自己帶來的那些兄弟都完了。


    他咬著牙,目光陰冷道:“你們要把我帶到什麽地方去?”


    那個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不是我和師傅要把你帶到什麽地方去,而是你要把我們帶到什麽地方去。”


    黑衣首領啞然,難不成唐寅真的要跟自己去見蝙蝠公子。過了一會兒,他才凝聲說道:“你真的敢去見蝙蝠公子?”


    “哈哈。”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唐寅哈哈大笑:“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聽他的口氣,不像是在開玩笑。如果他真的在開玩笑,他就不會留著自己的性命了。一想到這兒,剛才還悲憤交加的黑衣頭目不由得欣喜起來。這次任務雖然損失了公子的十多位精銳,但好歹是勉強完成了任務。


    他一改剛才的臭臉,居然讚揚其唐寅來:“不錯不錯,唐先生果然是名符其實一代豪俠。我張謀仁佩服。”


    “張某人?你姓張,那全名叫什麽?”馮泰山好奇地問道。


    張謀仁幹笑幾聲:我全名就叫張謀仁。張,弓長張。謀,謀劃的謀。仁,仁義的人。”


    聽完張謀仁的解釋,馮泰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你爸媽腦子被驢踢了,居然取這個名字。”張謀仁張張嘴,最終還是將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唐寅問:“我們去哪兒找蝙蝠公子。”


    張謀仁:“先到hainan省的白馬寨,再由白馬寨出海,那裏會有人接應。”


    馮泰山:“蝙蝠公子在海上?”


    張謀仁更正道:“在海島上,那裏是我們的大本營,我們管它叫蝙蝠島。”


    馮泰山:“聽上去像個鬼島。”


    張謀仁:“不,那裏是天堂。我現在跟你說不清楚,你到了之後就知道了。”


    馮泰山:“那白馬寨又是個什麽地方?”


    張謀仁:“那才是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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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在唿嘯。


    風是從南麵吹來的,嘯聲如鬼卒揮鞭,抽冷了歸人的心,也抽散了過客的魂魄。


    幸好這裏沒有歸人,也沒有過客。


    這裏什麽都沒有。


    街道上沒有轎車行人,店鋪裏沒有生意往來,連鎮子的主要幹道的路燈也沒有。


    一片死寂。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風忽然停了,死寂的長街上,真的就好像來到了一個鬼地方。


    白馬寨以前也是個很繁榮的鎮子,也是方圓百裏內響當當的魚貨集散地。幾十年前,政府在距離這三十公裏外的地方專門開了一塊地方,建新的白馬寨,連帶著集散地也被遷往哪裏。雖說故土難牽,但鎮上的漁民都得指著那個集散地賣魚活命,而且那個地方確實比這個老白馬寨交通更加便利,出海也更加方便。


    幾十年間陸陸續續有人遷出了這個鎮子,到現在隻剩下幾戶人家。


    風又再吹了,暮雲低垂。天地間一片暗淡,淡如水墨。


    忽然間,有聲音從遠處響了起來,是腳步的聲音。輕輕的、慢慢的、簡直好像惡鬼在細細碎語,聽了讓人發毛。


    從腳步聲中不難聽出,它的主人雖然並不十分悠閑,但卻十分謹慎小心。


    來的當然絕不是歸人,也不是過客。


    歸人的歸心似箭,隻恨不得能早一點迴到父母妻子兒女的溫情裏,過客趕路心急,怎麽會如此從容?


    這種聲音,本來隻有在春秋佳日、名山勝水間才能聽得見。


    來的人是誰?為什麽會來?


    來人是唐寅、張謀仁、馮泰山!他們為了蝙蝠島,為了蝙蝠公子而來。


    小巷盡頭處,有一扇門,窄門。張謀仁用手敲這扇窄門,敲一下,停!然後再敲三下,兩快一慢,停!然後再一下,盡量要把這五次敲門聲中,充塞入一種很奇怪而有趣的節奏感。


    於是窄門開了。


    窄窄的門,窄窄的人。開門的人第一眼看不到臉,顯得有點神秘兮兮的樣子。第二眼,開門的人才抬起了臉。


    定眼一看,這人居然是個頭發如霜滿臉周圍的老太太。老太太提著一盞燈籠,好像跟鬼片裏的鬼婆婆差不多。渾身上下冒出一股死人的恐怖氣息。


    唐寅看了倒是沒什麽反應,倒是他的徒弟馮泰山看了差點嚇得叫出聲來。


    “咳咳咳,你們找誰?”老太太聲音低沉道,聲音倒是人聲,這說明她還不是死人。


    張謀仁也學著她的樣子幹咳了三聲:“二嬸,你好,我們找去蝙蝠島的船。”


    老太太僵死的臉上突然露出詭邪的笑容:“船三天後出發,都進來吧。”說完,提著那盞破燈籠走迴屋內。張謀仁客客氣氣地一引手:“唐先生,裏麵請,裏麵有幹淨的上房。”


    馮泰山把嘴巴湊到唐寅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師傅,我看這個老太婆很古怪,會不會有詐。”


    唐寅輕笑一聲,抬腿往裏麵進。


    他的行動,就是最好的迴答。


    馮泰山知道他這個師傅的脾氣,也不生氣,抓抓頭發抬腳往裏麵進。


    窄門裏是個已經荒廢了的庭園,荒草沒徑,花木又枯,一位頭白如霜腰彎如弓的老太太,一盞不知道用了多久的燈籠。


    大屋、高簷、長廊、孤燈、老嫗,古老的宅院,冷冷的夜色,遠處的風聲如棄婦夜泣。一切,都顯得那麽的詭異。


    沙沙沙!


    老太婆的碎花布鞋摩挲著舊地板,就好像一直惡鬼在你撫摸你的後背,讓人全身的汗毛聳立。馮泰山畢竟是個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對這種房子這種環境很不適應,簡直到了厭惡的地步。不過他的**——唐寅,倒好像很享受這種詭異——他從來都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


    老太婆帶著三個人上樓,來到一間房間前推開了房門。


    這間房非常陳舊,看上去起碼有五六十年的光景。雖然被人打掃的幹幹淨淨,兩張床榻上的被子和褥子都是新的,連地板都洗的發白,更別說有什麽蜘蛛網老鼠屎之類的,但作為富二代公子哥的馮泰山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對了,這間房間裏沒有電燈,隻有一盞昏暗的煤油燈。


    老太婆指了指兩張床,對唐寅和馮泰山道:“這三天你們就住在這兒吧,吃得喝的我會派人送來。有一點別怪老太婆沒有提醒你們,這裏不是隨便的地方,不要瞎逛。”


    說話之時,唐寅把他的彎刀從身上解下,丟到床裏邊。而他本人連鞋都沒脫,直接跳**榻蓋上被子。


    老太婆和張謀仁對視了一眼,向唐寅和馮泰山二人說了聲告辭。


    等他們關上門離開後,馮泰山小心翼翼跑到唐寅的床頭,微聲對唐寅道:“師傅,要不要我去跟蹤他們?”


    唐寅連眼睛都沒睜開,隻吐出了兩個字:“睡覺。”


    馮泰山愣了愣,自討了個沒趣,哦了一聲便轉身爬到另外一張床上。他和唐寅不一樣,要是睡覺不脫了鞋子襪子外套,他會難受死的。


    或許是因為連續趕路,實在是太累了。馮泰山在這種詭異、陌生、殺機四伏的環境下,居然睡著了。


    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個吵鬧的聲音。跟在唐寅身邊修行了這麽久,他的六識訓練的也很不錯,身體條件反射性地彈跳而起。他一睜開眼,就看見唐寅拿著彎刀,在門邊仔細地聆聽著什麽。


    馮泰山趕緊穿好鞋襪,步履極輕地走到唐寅的身後,聲音小的隻有他們倆能聽到:“師傅,外麵出什麽事了?”


    唐寅簡單地說出三個字:“來人了。”


    的確是來人了,來的不止是一個人,而且是三個人。不對,再加上他們身後的六個黑衣人的話,一共是二十一人。


    這似乎是三個不安分的人,一進院子便大吵大鬧。其中一個,居然操著一口京片子,嚷嚷著這是什麽破地方。他們無一例外,都是被雙手被捆著,狼狽地被人押了進來。


    說起這三個人的來曆,在黑白兩道上也是大名鼎鼎。


    富察康。zg人,三十八歲,1999年擔任英國殺手組織黑血的教官,多次執行獵殺任務。十年間,先後暗殺掉美國默克集團總裁,英國巴比倫總經理、堪培拉市長共計十三位風雲人物。是英國要價最高的殺手之一,也是國際**組織紅色通緝令中的一員。


    東來順,zg人,zg紅細胞特種部隊教官,退役後任華夏保安公司董事長。他訓練出來的保安,有的比國家的特種兵、偵察兵還要優秀。許多國家都向他拋出過橄欖枝,想讓他到部隊裏擔任行動顧問。不過這人脾氣很怪,一點不給那些國家好臉,任憑他開出什麽條件,不願意去就是不去。既不吃軟也不吃硬,像茅坑裏的石頭那麽難對付。


    (ps:預告下第四章更新時間,淩晨兩點鍾整。能等的兄弟就等,不能等的兄弟就去睡覺吧,明天看吧。老曹正在還債中,希望我的努力大家能看的到。一個月也沒好意思求月票了,求個月票吧。對了,還有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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