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氏跟母親嫂子說了會兒話,齊佳氏衝兒媳婦使個眼色,鈕祜祿氏她嫂子會意,嘴裏告了聲罪,說要去廚房看著安排午飯,行了禮出去,把空間留給人家母女倆說私房話。


    齊佳氏攜了鈕祜祿氏坐到炕上,滿目慈愛的又把鈕祜祿氏打量一番,說:“你這氣色看著還好,想來也沒受大委屈,隻是你也別隻說好聽得哄我,剛進門的新媳婦難做,我還能不知道?不說別的,就說立規矩這事,你在家什麽時候受過這苦?你上頭兩層婆婆,下麵好幾個小叔子小姑子,這麽些人哪裏是好相處的?!隻是既然已經嫁做人婦,這些都是免不了的,有什麽不如意的,能忍就忍忍,不過,若是真受了氣,也別瞞著,娘家人就是給你撐腰出氣的,你不好說不好做的,有你阿瑪和我,還有你哥哥們呢……”


    鈕祜祿氏握著她額娘的手,笑道:“額娘,我不是說好聽哄你,我是真過得不錯,我婆婆隻讓我立了三天規矩,後頭這幾天,我也就是夾一筷子菜,婆婆就讓我坐下用飯了,婆婆也不用我在跟前伺候,用過飯就讓我迴房歇著;至於太婆婆,她老人家說跟年輕人吃不到一起,總是在自己院裏單獨用飯,每天隻用晨昏定省就行了,跟在家時也沒什麽差別……至於弟妹們,幾個小的還小呢,對我隻有尊敬{的份,您還怕我被幾個四五歲的小娃兒欺負不成?二弟年紀大了,我跟他不常見。至於大妹妹,我們以前就認識,相處的也不錯。您就放心吧。”


    齊佳氏怎麽可能放心,她說:“你這孩子,以前相處得好,不代表以後也能相處得好,以前你們隻是世交,又沒有利益衝突的地方,自然好相處。現在你卻是她嫂子,身份變了,別的自然也要改變。牙齒跟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呢,何況姑嫂!不過她年紀小,又是家裏的嬌客,沒什麽大事你多讓著她。還有那幾個小的。你也多關心些,你對女婿家裏人好,女婿看在眼裏,自然會在心裏記你的好,才會對你好,你的嬌氣也該收一收,可別跟女婿犯擰……”


    齊佳氏一邊說,鈕祜祿氏一邊點頭。兩人說了幾句,齊佳氏忽然壓低聲音問:“女婿身子到底怎麽樣?對那事有沒有影響?”鈕祜祿氏臉騰一下紅了。支支吾吾說不出口,齊佳氏瞪她一眼,“在自己親娘跟前有什麽好害羞的,這可是人倫大事,你……”


    “額娘~~”鈕祜祿氏不好意思的打斷她,諾諾的說:“額娘別問了,我們挺好的……”


    齊佳氏仔細觀察,確定女兒不是撒謊,心裏放下一半的心,隻要能行就行,能行房事,女兒就能懷孕,等女兒生了個孩子,也就能在富察家徹底站穩腳跟了。


    “你別害羞,這是正經事,夫婦敦倫天經地義,誰不是這麽過來的?我原還擔心他傷了根本,怕你們成不了事,那你這輩子可真毀了,既然他沒問題,我也能放下一半的心了,對了,女婿身邊有幾個通房?別讓那些狐媚子近他的身,妾侍通房隻知道爭寵,哪裏會顧及男人的身體!你可千萬別故作賢惠把他往別的女人那兒推……”齊佳氏麵授機宜。


    鈕祜祿氏臉上的熱度一直沒下來,她可真沒想到,自己一成親,額娘說話就什麽都不顧及了,額娘說的挺順暢,她聽的都快燒著了好不好!不過聽到齊佳氏說到通房問題,她心裏又多了一絲甜蜜,半是不好意思半是得意的說:“額娘,景顧勒沒有通房丫頭,他身邊的兩個大丫頭都訂了親,我婆婆說過了年就把她們放出去,以後他身邊的人都由我安排……”


    齊佳氏微微有些驚奇,不過想到景顧勒身體不好,她猜想西林覺羅氏大概也是不想兒子被狐媚子壞了身體,所以才沒給他放人,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事對她女兒有好處,她心裏也滿意,然後想想景顧勒這女婿,除了身體差點,還真沒得挑,她對這門親事的芥蒂又放下一些。


    這邊母女倆其樂融融,景顧勒跟他大舅哥小舅子們的會晤就沒那麽愉快了,鈕祜祿氏心地善良性子好,長的也漂亮,跟她兄弟們感情都不差,對景顧勒娶走他們家的寶貝,人家不可能沒意見,不過是知道女人都要嫁人,實在阻攔不得而已,現在景顧勒落到人家手裏,他還能得好?人家早打算這一天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了!


    鈕祜祿氏的幾個兄弟,景顧勒還都挺熟悉,鈕祜祿氏的二哥還是他的好友,兩人認識也有七八年了,現在好友變舅兄,人家擠兌景顧勒幾句,他也隻能聽著,還要態度誠懇的聽著,不過景顧勒從來不是他表現出來的溫潤無害,他心裏鬼主意多著呢,看到自己的好友那趾高氣昂的樣子,他微微一笑:“坐了這麽久,我覺得頭暈的厲害,舅兄能不能找個地方讓我躺一會?我這個樣子被夫人瞧見,她會擔心的。”


    一群人氣結,尤其是鈕祜祿氏的二哥,他以前就知道景顧勒不是玩意兒,可沒想到他還能這麽不是玩意兒,明知道他們舍不得妹妹,他偏戳人肺管子,還拿鈕祜祿氏威脅他們,這麽黑心的小子,偏偏笑的一臉純良,鈕祜祿氏的二哥真想給他一拳,實在太讓人內傷了!


    可惜他們再內傷,還得好生照顧景顧勒,總不能讓妹婿來家一趟躺著迴去吧,不說富察家什麽態度,就是妹妹生氣起來,他們也招架不住,鈕祜祿氏的兄弟們本來想給景顧勒個下馬威的,結果反而把自己給憋屈了,看向景顧勒的目光都要噴火,景顧勒卻跟看不見一樣。


    這一頓飯吃下來,景顧勒心情愉悅,把大小舅子欺負一遍,樂嗬嗬的帶著媳婦迴家去了。


    迴家之後,看到舒宜爾哈,景顧勒危機意識全開,想到她過幾年也要嫁人,他的臉也黑了,再想想自己把大小舅子氣的青麵獠牙的,人家還拿他沒辦法,他不禁聯想到自身,若是有朝一日,舒宜爾哈為個男人給他臉色看,他肯定會出離憤怒,那情景想象一下都覺得憋氣,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前跟舒宜爾哈好好溝通溝通。


    景顧勒奮起了,連著幾天拉著嘮叨舒宜爾哈,說什麽除了阿瑪和兄長之外,別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隻有阿瑪和兄長對她最好,要她一定記住這一點,絕對不許為別人跟他對著幹等等等等,舒宜爾哈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中什麽邪了,問他他又不說,偏總嘮叨還沒重點,舒宜爾哈都要發火了,他才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又拿自己舉例,力求說明男人都是狡猾的,可憐都是裝出來的,要她一定不能上當。


    舒宜爾哈哭笑不得,男人的思維一向這麽奇怪嗎?還是就她大哥一個奇葩?不過鑒於景顧勒一片拳拳愛妹之心,她也不好打擊他,想了想,說:“哥,你是身體不好,才能騙到大嫂,裝病裝虛弱才有人信,我才不會那麽傻,隨隨便便就被人騙,你把心放迴肚子裏吧!”


    真是的,他能這麽威脅嫂子家的人,那是他現在有點虛弱,而且他還皮厚心黑,什麽都敢說不怕丟麵子,但自己以後嫁的人肯定是個健健康康的,也肯定不會跟他似的這麽狡猾,而且,到時候他同樣是弱勢的那一個,裝可憐誰能比得過他呀?真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一語驚醒夢中人,景顧勒這才發現自己鑽了牛角尖,對呀,舒宜爾哈到時候嫁個健康人,難道他還有臉裝病?被自己欺負了也是白欺負!不過,一想到妹妹要嫁人,他這心裏還是有點堵,隻是這話就不好跟舒宜爾哈說了,他自己鬱悶一會兒,也慢慢想開了。


    因想到當初給自己相看媳婦,額娘提前兩三年就開始張羅,景顧勒覺得,給妹妹選妹婿,也該早做準備,他現在正好沒什麽事,就去找西林覺羅氏商量。


    西林覺羅氏一聽他的來意,馬上笑出聲來:“這事還用你提醒?你阿瑪去年就開始注意了,咱們家的親戚、世交,還有你阿瑪的同僚,家裏有適齡男孩子的,都被你阿瑪考察過了!你妹妹現在還小,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找,定要給你妹妹找個四角俱全的,這樣你可放心了?”


    景顧勒臉微紅,又問額爾赫有沒有看好的人,他也好幫著考察考察,西林覺羅氏說:“你阿瑪沒說,我也不大清楚,橫豎不著急,想知道自己問你阿瑪去!不是我說你,你有操這些閑心的功夫,不如多陪陪你媳婦,她對你一心一意的,你可不許辜負人家,對人家好點兒。”


    景顧勒點頭稱是,他當然也感念鈕祜祿氏的情情誼,她對自己一心一意,不用別人說,他也會迴報她同樣的情意,讓妻子快快樂樂的,這也是他身為人夫的責任。(未完待續……)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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