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瑤呆坐在小塌上,過了許久,都沒有從恐懼中解脫出來。


    她心裏不斷得閃過各種念頭。


    對齊子衛的貪戀,對他的恐懼還有對幕清幽的羨慕和嫉恨全都交織在一起,讓她備受煎熬。


    幕清幽,我究竟那裏不如意。


    緊緊抓著胸前的被單,鬱可瑤的心,就像被人生生挖了出來,放進了冰窟一樣。


    她不得不承認,對於幕清幽,她是嫉妒的。因為她就是那麽輕易得就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齊子衛的深愛,林慕梵的寵溺,還有紀霆熙的幫助。


    鬱家在a市影響力不小,對於紀霆熙的突然插手,她也聽鬱父無意中提到過,紀霆熙似乎和,幕清幽有著什麽關係,才會突然出手,幫了他們。


    從小到大,隻要有她鬱可瑤的地方,這些東西,都是她輕易就能得到的,仰慕也好,寵溺也好,這些她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可現在,隻要有幕清幽出現的地方,這些卻都成了她的,她在她的麵前,處處落敗。


    不得不說,從一開始,她對齊子衛也不過就是好奇,在得知他有深愛的女人的時候,她根本就麽有放在心上。


    有她鬱可瑤在,還有什麽女人能占據他的心。她還怕他不會被自己的魅力誘惑,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可惜,事實並沒有如她所願,她發現,她趕不走他心裏的那個女人。


    她不甘心,就這麽放手,她從未向現在這樣渴望過。渴望得到那個人的眷顧,得到他的憐憫,得到他的愛。


    從不甘心,到一次次的落敗,她對幕清幽的恨意也越來越深,越來越強烈。直到最後,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她對齊子衛的勢在必得究竟是因為對齊子衛的愛,還是對幕清幽的不甘心。


    她恨幕清幽,卻也嫉妒她。


    鬱可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知道肩頭傳來了涼意她才驚醒過來,知道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她的顫抖一直都沒有停歇過。


    穿上衣服,鬱可瑤不敢迴房間,戰戰兢兢得下了樓。


    鬱可瑤心不在焉得吃了點兒早點兒,想了想,終於還是鼓足勇氣,戰戰兢兢地迴了房。


    房裏,齊子衛正在洗澡。


    水從他濕漉漉得頭發上,一滴一滴得往下落,他斜靠在浴室玻璃上,透過朦朧的霧氣,看起來就像一隻野獸。


    嗜血,危險。


    鬱可瑤本來想迴房換件衣服,看見這一幕,心裏一寒,整個人不知覺得抖了起來,連忙隨便抓了件外套,便衝了出去。


    齊子衛從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過頭。


    鬱可瑤開著車,一路向半島酒店駛去。直到進了酒店,她才稍稍穩住了自己的心神,現在她隻想趕緊見到自己的父親。


    ‘叩叩叩’


    鬱可瑤輕輕得敲了敲門。


    “可瑤。”


    聽見敲門,鬱父趕緊過來開門,看見鬱可瑤這麽一大早得就來了,他不用想也踩得到和什麽事有關,趕緊將她拉進了房,然後謹慎得看了看她身後,確定了確實沒有人跟蹤她,他才放了心,關上房門。


    對於鬱父的小心翼翼,鬱可瑤有些不解。


    “爸爸,你這是?”


    “沒什麽。”鬱父搖了搖頭,沒有多做解釋,他著急著想知道昨晚的事究竟順不順利,連忙拉著鬱可瑤坐下,問道:“事情進展的如何?”


    鬱可瑤本來已經打定了主意,將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父親,讓父親幫她拿個主意,可就在話臨出口的那一瞬間,腦中閃過齊子衛的臉,讓她一下子改變了主意。


    “嗯。”鬱可瑤點了點頭。


    想起昨晚的事兒,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尷尬。畢竟,她的父親千裏迢迢特意過來,教她給一個男人下藥,而她現在還要和父親談論這件事,就算她再怎麽刁蠻任性胡作非為也覺得,有些難為情。


    “還算成功吧。”


    鬱父沒有明說,但鬱可唯還是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尷尬得再點了點頭。


    “齊子衛有沒有發現?”得到肯定的答案,鬱父鬆了一口氣,又著急得追問。


    發現什麽。


    自然是齊子衛有沒有發現被他們下了藥。


    鬱可瑤雙眼一轉,搖了搖頭。


    “那就好。”


    鬱父鬆了一口氣。他並不知道齊子衛從來都不主動和鬱可瑤甜蜜,所以,鬱可瑤一否認,他也當是他們經常如此,所以並沒有懷疑。


    “爸爸,昨天你不肯告訴我,為什麽讓我這麽做。”鬱可瑤問道:“說是等事成了才會讓我知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爸爸讓你這麽做,其實也是為了你,為了咱們鬱家。”鬱父拉著鬱可瑤的手,輕輕得拍了拍,才解釋道:“爸爸也給你說過,其實爸爸並不信任齊子衛,他那個人讓爸爸都看不透,可你偏偏鐵了心,一定要嫁給他。”


    “其實,像咱們鬱家這樣的家事,想找個門當戶對相貌能力又配得上你的,也不難,可你從小到大,都不喜歡受約束,爸爸一直擔心,如果讓你嫁給那些豪門公子哥,你會不會受委屈,見到你能夠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爸爸也替你高興。”


    鬱父深深得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心裏的石頭終於能夠放下,還是想起了什麽。


    其實鬱可瑤心裏一直都很清楚。


    鬱父鬱母是政治聯姻,兩個人二十多年來相敬如賓,可卻禮貌得有些過了頭,根本不像一對夫妻。鬱父年輕的時候,似乎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可惜,那個女孩家裏突然破產,女孩的父親自殺,母親改嫁,而女孩也失去了消息。鬱父對於這段感情,從來都沒有放下,可迫於家族利益,還是不得不和鬱母結了婚。


    鬱可瑤從小就很反感這樣的政治婚姻,或多或少,就是因為鬱父鬱母的關係。人前,他們是恩愛有加的夫妻,人後,卻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哪怕是在她麵前,他們也會裝出幸福美滿的樣子,可她從小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看著略微有些感傷的鬱父,鬱可瑤也不知道怎麽安慰。


    “你也這麽大了,也該讓你多知道一些了。”鬱父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定一樣,堅定得看了一樣鬱可瑤,說道:“這些東西,等你嫁進齊家,也必須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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