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毛料也會挑選出來分出幾個等級,明碼標價,也有不少想要在賭石界試運氣的人過來挑選毛料,說不定也就挑漲了,景泰也會優先購買解出來的玉石翡翠,每個大師都有自己的倉庫,陶修慶也是如此,所以她這段時間正忙著,根本沒有時間理會童瞳。


    童瞳沒有忘記今天來的目的,所以直接出了後院,向著前麵的店鋪走了過去,景泰是老字號的店鋪,裏麵有很多珍稀的古董字畫,當然也有一些高仿品和一些年數不怎麽樣的東西,這些也都是分的清楚,不會宰殺客人,畢竟有些人買不起真正的古玩,也會弄一些充當充當門麵。


    以前景泰是不做高仿這類東西的,怕傷了老字號的名聲,可是與其讓很多客人被一些黑心商家宰客,將高仿品當成古董給買了去,景泰內部經過一年的討論,最終出了這個係列,一些瓷器,玉飾,還有一些字畫,雖然是高仿,可是卻也是極其的jing美,可是卻會明確的打出標記,讓人一眼就知道這是仿製品,不會讓人真的受騙上當。


    童瞳看不上高仿的東西,所以選的是一些年數不怎麽樣的古玩,買了三個瓷器,一個硯台,一個雙麵繡的屏風,還有一些小擺設,成色看起來都不錯,可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東西裏,年代最久遠的也不過是那個硯台,是明朝的東西,並沒有多少的收藏價值。


    看著童瞳如同不懂行的二世祖一般,唿啦一下買了這麽多東西,整個景泰裏知道童瞳是過來上班的人都有些鄙夷,果真是不懂裝懂,以為真的學了幾年,就是行家了,結果買的都是這些沒有什麽收藏價值的東西。


    中午吃過飯,童瞳一個早上就將這些換掉歐陽明院子裏的古玩擺設都給買好了,付了款,下午的時候自己直接帶迴去,畢竟這是她曾經做了多年的職業,結果又晃dàng到了倉庫裏。


    陶修慶已經挑了一些不可能出綠的毛料出來,這些毛料之後再被鑒定一下,就會當成最普通的毛料拿出去,給賭石的人挑選,雖然價格低,一塊毛料也不過幾千到幾萬不等,可是出綠的機會也就低了。


    童瞳原本是隨意的看著,結果就看中了其中一個西瓜大小的毛料,陶修慶原本是要趕人的,可是目光一掃,看到了站在倉庫門口的修長身影,如今景泰最有可能的老板展灝,也就斂了脾氣,解釋著,“你看的這塊毛料是huáng鱔皮,顧名思義就是毛料眼色呈現huáng褐色,外表光滑,紋理細致,這說明這塊毛料看相還是很好的,可是這裏有細沙一樣的印痕,也就是蟒帶,所以即使可能出翡翠,那也是一絲一絲的,無法連成片,肯定會賭垮。


    這些最基本的東西,童瞳自然都清楚,她雖然是玉石設計師,可是有的時候,為了能找到好的玉石翡翠,她也賭石,也跑過雲南緬甸不少次,對於陶修慶的解釋,童瞳知道,看起來這塊毛料即使切出來,也最多做幾個戒麵,掛墜什麽的,肯定會虧。


    可是童瞳看中的卻是這塊毛料中間那淡淡的紋路,狀似鬆花,可是紋色極淡,有些雜亂,走向不好,可是和蟒帶聯在一起看,童瞳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塊毛料有什麽問題?”展灝開口,依舊是斯斯文文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他竟然是景泰未來的接班人,畢竟展灝大學是在安徽上的,和童瞳是同學,普通的大學,完全和他的身份不搭調。


    “展灝?”童瞳錯愕一愣,抬起頭看向走過來的展灝,然後想起來之前譚驥炎好像說過景泰的接班人是私生子,如今看到展灝,童瞳著實愣了一下,“這是你家?"“嗯,你看中了這一塊毛料?”展灝也是好奇看到童瞳,他是例行公事來景泰,這邊是店鋪,景泰的辦公樓在海澱區那邊,結果就聽到店裏的人談論童瞳,展灝也是好奇,畢竟童瞳的名字還是有些特別的,結果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而之前聚會,來接童瞳的車子是掛的政府的牌子,如今再看到童瞳在這裏,聯係店員說的什麽官二代富二代,沒事折騰錢,展灝並不認為童瞳是不懂裝懂,隻是猜想她大概對這些有興趣,所以才會過來景泰。


    “嗯,感覺這一塊不錯。”賭石終究還是一個賭字,不管有多少經驗,觀察的多麽仔細認真,終究離不不開賭,童瞳也是感覺這快毛料有些的不對,所以才會仔細觀察。


    “賭石界不要相信什麽運氣感覺,十賭九垮,說的就是你這樣的qing況,不懂不要裝懂!”陶修慶厲聲的指責著童瞳,對於她這樣的賣弄,陶修慶想到陶父的死,臉色更還難堪,“這塊毛料根本沒有可漲xing,既然你看好,原本這塊價格是在一萬左右,你有錢就買下自己解石。


    “這不太好吧?其他人還沒有鑒定過?”童瞳不好意思的開口,她是打算想要買下來,可是想到自己是這裏的員工了,雖然是暫時的,可是也不能看到好的毛料就自己買下來,這樣賭漲了,那不等於撬自己家的牆角,再看到眼前的展灝,童瞳就更不能做這缺德事。


    “童瞳,你什麽意思?”陶修慶臉驟然一紅,憤怒的瞪著童瞳,她這話是說這塊毛料肯定能切漲,所以其他人沒有鑒定過,她才不買,這就等於在展灝麵前打了陶修慶的臉,說她不夠專業,將好的毛料當成一萬塊的次品給處理了,這是對陶修慶這麽多年專業素養的挑釁和侮ru。


    童瞳感覺自己又得罪人了,雖然她還沒有弄明白陶修慶怎麽突然之間怒火中燒,雖然早上過來的時侯,她隻是冷淡的看自己一眼,並不理睬,可是絕對不像現在這樣憤怒惱火,讓童瞳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會惹事了。


    “既然喜歡,就買下吧。”展灝倒不在意這一塊毛料,他也看了一眼,感覺並不是很好的料子,而且童瞳現在應該也有錢,喜歡的話,買一塊,圖個樂子而己。


    “這樣不好吧,景泰有景泰的規定,我怎麽能第一天上班就破壞規定。”童瞳還是堅持的搖頭拒絕,雖然她真的很想買下,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笑了起來,“要不這樣吧,我們解石,如果切垮了就算是我買下的,反正應該也能出幾個戒麵,如果出綠了,還算景泰的。


    展灝斯文儒雅的臉上表qing溫和著,其實他對童瞳沒有什麽印象的,當年汪蘭蘭也是誤會了,那個時候,他因為被接迴展家而bào躁,他原本是被展家丟棄的私生子,隻因為展家長子意外摔斷了腿,一輩子隻能和輪椅為伍,才會將自己接迴來。


    展灝被接迴來的第二年,大學誌願就填了安徽,結果和童瞳成了同學,當時,他還年輕,整個人都煩躁,被汪蘭蘭糾纏之後,因為就記得童瞳的名字,所以才會直接拿童瞳當擋箭牌。


    而之前的聚會,展灝也是奇怪江蘭蘭為什麽會聯係自己也要參加,展灝如今的身份不同了,人脈自然也就不同了,查之後,才發現汪蘭蘭遇到了童瞳,而當天晚上的聚會,展灝才真正往意到童瞳,將這個有些奇怪的名字和人臉對上號


    所以此刻,看著童瞳純真的臉,微微的有些胖,長了rou,看起來軟綿綿的,清澈如水的一雙眼,如同最好的玉石一般,透徹而溫潤,讓展灝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陶修慶是癟了一肚子的火氣,甚至連同父親之死的怨恨也都在這一刻bào露出來,yin冷著眼睛,毛料被搬到了下麵的院子裏,是景泰的師傅過來解石的。


    花了線之後,說實話,不管是展灝還是解石的師傅也都不看好這一塊毛料,不過展灝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一萬塊的毛料石,展灝羨慕的是童瞳這樣從容閑適的氣息,似乎不管是垮了還是漲了,她都帶著高興,自由自在,不像自己這樣,被私生子的身份困住,明明喜歡上了玉石,可是想到因為被父親拋棄,而最後慘死的母親,自己如今的地位,展灝的斯文和優雅背後藏匿的是無比複雜和矛盾的糾結,而童瞳的快樂和笑容,就如同是一道chun風,讓展灝有種安逸悠閑的舒服。


    因為展灝在,解石的師傅切的小心而謹慎,雖然看到了綠,可是一看就是片狀,一般這個時侯就是切垮了,解石師傅放棄了切割,拿起砂輪細心的打磨著邊緣,這也是看在展灝的麵子,否則直接就說切垮了,估計能出一兩個戒麵,不過這塊毛料也就一萬,兩個戒麵也有三五千,虧的不多。


    哼! 陶修慶冷哼一聲,清高而不屑的看了一眼依舊嘴角染笑的童瞳,“這一行水很深,不要以為憑關係進來,能買的起就以為自己是行家!


    展灝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陶修慶,並不嚴厲,卻依舊讓她停下話,而轉過目光,展灝發現童瞳依舊睜大著一雙眼,表qing並沒有任何的失落,也沒有什麽尷尬和憤怒,依舊是jing致的一張臉,目光柔和而清澈。


    哢嚓一聲,當鋒利的刀口從中間切過,解釋師傅看了一眼童瞳,“切垮了。


    “等一下。”童瞳走了過去,撿起地上被切開的丟下的一塊如同小袖子一樣大小的毛料,切開的邊緣是灰白色,看不出什麽,可是童瞳將這塊毛料撿了起來,“用砂輪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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