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別過頭看向車窗外的車水馬龍,譚驥炎不可能因為泄露了和苑樓背後的國安部就被帶走的,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出事的,畢竟不是什麽大事,可是十一看到童瞳擔心,自己也有些的擔心,這件事qing並不大,可是十一擔心的是會因此讓譚驥炎和上麵的人之間多了一個隔閡,這樣對譚驥炎就非常不利了。“你這又是去哪裏?”十一迴頭,第一次感覺她是一點都看不懂顧凜墨,他要是去辦公,也該去他在二環的公寓,昨晚上的那些資料都還在那裏,可是汽車這會卻已經向著郊外開了過去了。


    “去見一個人。”顧凜墨靜靜的開口,語調裏多了一份可以感知的落寞,汽車平穩的向著墓園的方向開了過去,經過花店的時候顧凜墨停下了車,再迴來時手裏已經多了一束花。


    十一皺著眉頭,顧凜墨不是làng漫的人,可是竟然會給自己買花,而且那時白色的馬蹄蓮,是十一很喜歡的一種花。


    可是顧凜墨走過來時,卻並沒有將花遞給十一,而是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小心翼翼的將包紮好的花束方在了後座上,這才重新的走迴駕駛室開車。一刹那,十一突然有種吃了蒼蠅一般的感覺,顧凜墨說是去看一個人,那麽這花應該是送給對方的了,想到剛剛自己竟然還以為這花是送給自己的,十一再次的轉過頭看向車窗外,什麽都不想,可是心似乎還是亂了一些。


    汽車越來越偏,當開到墓園大門口停下來時,十一臉色微微的變了,一開始,她以為顧凜墨是去看朋友,甚至還帶了花束,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到了墓園,這是要送給自己的,那個已經死了兩年的自己安颯的花。


    “走吧。”顧凜墨那原本就瘦削的臉上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層濃重的yin霾,一手拿著花束,一手拍了一下十一的肩膀,然後先邁步向著墓園走了過去。鬼使神差的,十一也跟了過去,墓園很安靜,一直走到東麵最上麵的墓地,十一停下了腳步,顧凜墨靜靜的站在墓碑前,然後蹲下,將白色的馬蹄蓮放到了一旁,墓碑上刻的字很簡單:吾妻安颯之墓,下麵的落款是顧凜墨的名字。


    這到底算什麽?十一猛然的別開頭看著四周,如果不知道這裏是墓園,還真的以為是哪個風景區,在墓地都炒到幾萬一個平米的價格,安颯這塊墓地隻怕要上百萬的價格。


    “這是夫妻墓,我是打算等自己死了之後,將自己的骨灰也埋進去的。”顧凜墨靜靜的開口,目光停留在墓碑上安颯的照片上,那是一張和此刻白子瑤完全不同的臉,和真正的十一也有些區別,畢竟處任務的時候,在麵容上都會有些生物技術上的改變,再加上化妝,發型和服裝,人的氣息再變了,就完全是兩個人,無法和真正的十一聯係到一起。


    “安安是警方的臥底,兩年前,我以為她出賣了顧家,害得顧家死了很多人,當時,我真的想要問一句安安,為什麽要這麽做?她這樣做了,和我之間 就等於永遠的劃上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可是我更怕從最開始,安安和我的一切都是為了臥底,為了探查顧家的秘密,所以我不敢開口,甚至不敢去看安安,害怕她眼裏的陌生,害怕她說黑白不兩立,所以隻能將安安給關起來,卻也舍不得放開,怕她迴到警方之後,就再也看不到了。" 這是顧凜墨的懦弱,因為愛的太深,所以才不敢去詢問真相,害怕一切都隻是一個騙局,可是顧凜墨卻不曾想過,就因為兩年前的那一次怯懦,一切都改變了。


    207準備合作


    十一沒有想到會聽見顧凜墨的告白,一時之間,神色極其的難受,看向蹲在墓碑前的顧凜墨,修長的手指輕柔而眷戀的撫著墓碑上安颯的照片,十一是從行動組出來的,她能看得出顧凜墨此刻的表qing,那不是偽裝,而是一種壓抑自靈魂深處的痛苦一點一點的在自己麵前展露,讓顧凜墨脆弱的如同一個受傷的孩子,隻能在這無人的墓碑前訴說著曾經的傷痛和懊悔。


    “這是車鑰匙,你開我車迴去。”顧凜墨並不是想要矯qing的博取同qing,他是真心的想要懺悔,在過去的兩年裏,他也常常一個人在墓碑前一待就是一整夜,而此刻,顧凜墨知道無法向十一道歉,所以才會借著對墓碑說話,讓十一知道他遲了兩年的歉意和悔恨,當初,不是不信任,隻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才會怯弱的害怕去追問真相。


    “那你呢?”十一並沒有去接車鑰匙,隻是用一種平靜至極的目光看著顧凜墨,神色太過於柔和而平淡,完全如同一個和安颯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一般,隻是麵容上的冷靜卻不代表內心深處的波動。


    “我沒事,等想迴去的時候下去打個車,或者讓人接就行。”顧凜墨迴頭,瘦削的峻臉上帶著一種被救贖的安詳,深深的看了一眼十一,如果不是譚驥炎透露了一些,再加上麵對這一張陌生的臉,自己卻總是不由自主的被挑動了qing緒,顧凜墨真的相信眼前的這個神色柔和卻帶著疏離的人就是自己曾經愛過的安颯。


    太過於冷靜,甚至連眼神都不曾有絲毫的變化,而十一的冷靜,也讓顧凜墨堅信了譚驥炎的話,她的身份是國安部,而自己是顧家的家主,這就是一份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鴻溝,該要怎麽填,該要怎麽努力拉近距離,顧凜墨此刻雖然一頭的霧水,可是心卻堅定了,不管如何,自己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放手。十一有些的煩躁,尤其是看著顧凜墨這樣毫不掩飾感qing的一幕,對著一塊冰冷的墓碑,有必要嗎?可是理智之下,十一依舊接了車鑰匙,“那我先迴去了,總裁。"冷靜至極的聲音,然後轉身離開,十一一步一步的向著墓園下走了過去,顧凜墨靜靜的看著那纖瘦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了,可是這一次,他會牢牢的抓住,再也不讓她走出自己的視線。


    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十一煩躁的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所有的冷靜和理智在這一刻幾乎消失殆盡,顧凜墨為什麽變的這麽座,為什麽眼神那麽的空dong,為什麽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這些,十一忽然突然都想明白了。


    可是想明白了又有什麽意義?自己終究要走的,可是,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墓園,可是自己真的能看著顧凜墨一直這樣在痛苦的記憶裏折磨自己嗎?心鈍鈍的痛著,那是被壓抑了兩年的感qing又開始複蘇了一般。


    終究是要分開的!十一緩緩的發動了汽車,然後腳踩上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風馳電掣的衝向了馬路,然後消失在陽光之下。西湖苑。


    即使有童瞳在,十一還是經過了層層的檢查,這才得以進入西湖苑,譚宸已經去訓練了,客廳裏,童瞳來迴不安的走動著,“都是譚驥炎這個笨蛋,讓他隨便泄密,好了吧,被拉去內部審查了吧!最好被勒停停下工作幾天!"“小七,譚驥炎不會有事的。”譚驥炎如今的身份,即使上麵的人想要動,也需要掂量一下,更何況譚驥炎這一次隻是稍微的泄露了和苑樓的秘密,也


    不算大事,十一柔和的笑著,無奈的看著來迴走動的童瞳,卻不知道小七竟然也會炸毛,然後如同小夜貓一般,張牙舞爪著,看起來異常的可愛。“誰知道他還有沒有泄露其他秘密呢?”童瞳撲通一下坐在了沙發上,氣鼓鼓著臉頰,從譚驥炎一出和苑樓就被國安部帶走之後,童童就擔心了,知道自己不能聯係童嘯,這是規定,可是忍了兩個多小時,終究還是撥了童嘯的電話,想知道譚驥炎到底怎麽樣了,結果童嘯手機直接給掛了,讓童瞳越想越不安。


    “譚驥炎知道分寸。”十一摸了摸童瞳的頭,果真是炸毛了,小七竟然還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麵。


    窗戶外的天漸漸的yin沉下來,夏天的天氣變化的很快,之前還是陽光高照,可是烏雲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風給卷了過來,遮擋了陽光,厚厚的雲層壓低了天地之間的距離,風忽然的猛烈起來了,似乎是有大bào雨了。


    想到還在墓園的顧凜墨,十一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的擺緊了幾分,顧凜墨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可是他似乎在自我折磨,那麽即使下雨了,他隻怕也還會待在墓園裏。


    如同和童瞳煩躁的心qing一般,一道閃電如同火蛇一般在暗黑的天空了劃過,然後是轟隆的雷聲,打的很響,如同就在耳邊一般。


    “我打個電話。”隨著密集的雷聲轟嗚著,十一起身向著衛生間走了過去,關上門,隔絕了外麵震耳的雷聲,撥通了霍允行的電話。“又去墓園了?”電話另一頭,霍允行聲音有些的低沉,似乎這樣的qing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凜墨陷得太深,即使安颯是臥底,有一次,凜墨手臂中了一槍,可是他卻在墓園待了一整晚,血流了一地,還是我將人給打暈送去醫院的,他現在就是行屍走rou的活著。"十一張了張唇,想要說什麽,可是喉嚨卻如同被堵住了一般,心酸澀的難受起來,“就不能勸勸他嗎?要下大雨了。"“下刀子估計都沒用,子瑤,要不你打個電話過去,我派人去墓園接。”霍允行耙了耙頭發,如果說是一般人,感覺到顧凜墨對她的特別,隻怕跑著跳著要拉近和顧凜墨的關係,可是霍允行看得出,十一對任何人都很冷淡,尤其是對顧凜墨,那就如同帶著一層麵具一般,這讓霍允行不明白是怎麽了,可是卻也知道,如今能勸得動顧凜墨的人隻有十一,否則顧凜墨也不會將人帶去墓園,還說起了塵封兩年的事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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