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能進水,我來收拾碗筷。”飯後,關曜直接將童瞳趕出了廚房,自己慢騰騰的收拾著桌子上的碗筷,看著童瞳那一步一步挪移的烏gui速度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自己有著一雙敏銳的眼睛,觀察入微,他真的要以為小瞳半點不在乎和驥炎分手了,那平靜的小臉上真的看不出任何的不舍,倒是驥炎每一次聽自己提到小瞳,那眼睛都黑沉的嚇人。


    廚房到客廳的距離有多長?所以即使童瞳挪的再慢,一會還是就到了客廳,看著斜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睡著的譚驥炎,童瞳抿了抿櫻紅的唇,無比的委屈和不舍,也隻有在譚驥炎看不見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會流露出真實的qing緒,天知道她有多麽舍不得,可是自己做錯了事,譚驥炎已經決定了,童瞳沒有死纏爛打的習慣。


    可是這會是真的心疼,看著譚驥炎那即使睡著了依舊皺起的眉頭,峻冷的臉上滿是濃濃的疲倦,不時的咳嗽著,就這樣靠著睡在沙發上也不怕著涼了,加重咳嗽。


    轉身向著關曜的房間走了過去,從櫃子裏拿出一chuáng毛毯,童瞳走向沙發,動作輕緩的將毛毯蓋在了譚驥炎身上,可是即使因為太過於疲憊而睡著的譚驥炎,依舊保持著當初從軍隊裏培養出來的戒備,當毯子蓋到自己身上時,倏地一下,大手快速的抓住了童瞳的手,鳳眸銳利的睜開。


    一時之間,彼此沉默的對望著,童瞳眼中是來不及收迴的qing緒,不再是那樣的平靜,那清澈如水的眸子裏,複雜的jiāo纏著各種qing緒,心疼,難受,委屈,讓被驚醒的譚驥炎忘記了收迴手,也忘記了他的手抓的正是童瞳的左手,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因為他的動作,傷口又流出殷紅的血來,一瞬間就將創口貼給染紅了,然後血跡順著白皙的手指頭向著掌心流了下來。


    譚驥炎沉默著,qing緒來的猛烈,讓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手,這才猛然的察覺到自己還抓著童瞳的手,而她左手食指上創口貼已經被血染紅了暗紅色,而手指上是一道血跡,連同譚驥炎自己的手都被染上了血跡。


    “該死的!你不知道痛嗎?”迅速的鬆開手,怒極著,譚驥炎冷聲斥責了一句,快速的從沙發上起身向著櫃子走了過去去拿藥箱,自己竟然忘記了她手上還有傷。


    看了看滿是鮮血的手指頭,童瞳無辜至極的摸了一下鼻子,譚驥炎有時候還真的不講理,分明是他將自己的手給握成這樣的,卻還來罵自己?早知道就不給他蓋被子,讓他凍感冒發燒得了!可是抱怨歸抱怨,童瞳到現在也隻敢在心裏頭嘀咕著。


    將染血的創口貼撕下,沒有了創口貼的阻擋,鮮血立刻汩汩的從傷口裏冒了出來,鮮豔的紅色,讓譚驥炎臉色更加的鐵青,隻是峻臉如此的yin沉,可是上藥的動作卻是無比的輕柔,唯恐又弄痛了這個連痛了都不知道開口的笨孩子。


    “隻是一點小傷,又不痛,而且這是我的手。”所以譚驥炎可不可以不用這樣寒著臉,yin沉沉的眼神,讓童瞳隻感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努力的將身體挪的遠離譚驥炎,隻將左手臂直直的伸了過去,如同譚驥炎是一個超級大病菌一般,所以能怎麽遠離就怎麽遠離,可惜她沒有膽子將手給抽迴來


    不是沒有注意到童瞳那一點一點向著旁觀挪移的動作,可是譚驥炎因為要給童瞳止血包紮,所以隻是峻臉又黑了三分,倒也沒有開口說什麽,可是當將gān淨的創口貼重新包紮好了,餘光掃過已經挪移到沙發邊緣的瞳瞳,峻臉鐵青著緊繃著,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就算是分手了,有必要將自己當成洪水猛shou?


    譚驥炎這邊還在壓抑著怒火,剛鬆開童瞳的手,卻見她立刻迅速的將手給收了迴去,然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迅速的站到一旁,終於將和譚驥炎的距離拉開了。


    莫名的火氣瞬間在黑眸奔騰的燃燒起來,讓一旁已經遠離的童瞳立刻敏銳的感覺到氛圍不對,幾乎想要離開竄迴自己的臨時臥房,可是譚驥炎那qing緒明顯的鳳眸卻又在極短的時間裏熄滅了火光,隻餘下深邃的黑暗,幽沉幽沉的,宛若千年的深潭,再也讓人捕捉不到他眼中的qing緒。


    已經分手了!將這個幾個字在心底默默的念著,譚驥炎收攏了自己所有外泄的qing緒,冷漠如同任何一個外人眼中的北京市副市長,尊貴卻疏離,冷傲而內斂,喜怒不形於色,隻餘下對上位者的敬畏和臣服。


    “關曜,我迴去了。”低沉著沙啞的聲音,譚驥炎對著廚房裏的關曜招唿一聲,直接拿起一旁的公事包,從始至終卻沒有再看童瞳一眼,冷酷的邁開腳步離開,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即使再不舍得她,也必須將這段感qing給斬斷。


    “這麽快就走?”關曜迅速的從廚房裏出來,瞄了一眼客廳裏來不及掩飾qing緒的童瞳,隻能先向著門口走了過去,驥炎的決定真的很難改變,他就真的這樣分手了?


    順手關上門,關曜看著站在門口的譚驥炎,兩個人是一輩子的至jiāo死黨,所以也不需要有什麽顧忌,直接開口道:“小瞳手上的傷口切的深,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壓到傷口,而且她似乎沒有痛覺神經,流了那麽多血自己都沒有感覺。”


    “而且我估計以小瞳那詭異的思維,即使半夜知道傷口流血了,她也隻會將手一伸橫到chuáng邊,讓血滴在地板上,不弄髒了chuáng單和被子就行。”關曜如同沒有看見譚驥炎那越來越yin霾的臉色,依舊溫和輕笑著繼續說,“即使你和小瞳分開了,大半夜的我也不方便守在她的chuáng邊。”


    所以童瞳如果半夜壓到傷口流血了,也隻能流一夜的血,不死人,估計也差不到哪裏去了,畢竟傷口切的深,血都難止住。


    譚驥炎銳利的目光看向故意說這番話的關曜,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卻不由的擔心起來,以童瞳的xing子,她絕對能gān出這樣的事qing來,而之前在廚房,她就是放著手流血不管,卻去在乎菜會不會焦。


    “就因為小瞳去見了程天南,也不至於分手,驥炎,你是不是害怕這樣的改變?”關曜靠著背後的門,一手直接將平光鏡給拿了下來,露出那一雙宛若利芒的黑眸,目光犀利的不容譚驥炎逃避和迴絕。


    沒有開口,譚驥炎隻是沉默的抿著薄唇,學著關曜一般,峻挺的身影靠著身後的牆壁,鳳眸冷沉而幽深,即使是關曜此刻也無法推測譚驥炎的qing緒。


    許久的沉默蔓延著,譚驥炎忽然從口袋拿出了煙,他煙抽的不多,但是卻也不是一點不抽,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氣管才會不好,很多時候,夜深人靜還在忙碌著公事的時候,那些勾心鬥角的人事,政壇上那些繁瑣而費腦的事qing,讓譚驥炎習慣點燃一支煙,那一刻他才會稍微的鬆懈一下,不遮掩自己的疲憊和辛勞。


    “咳成這樣,你真的不想好了。”關曜皺著眉,直接將譚驥炎剛剛點燃的煙給奪了下來,倒是自己吸了一口,食指和中指夾著煙,雙腿jiāo疊的靠著門邊,並不著急譚驥炎開口迴答什麽,關曜是非常有耐心的。


    果真,譚驥炎在彌漫的煙味之下,又咳嗽了幾聲,倒是沒有繼續點燃煙,低沉暗啞的聲音緩慢的響起,“關曜,你不感覺這樣的變化之下,我已經不像是自己了嗎?”


    譚驥炎一貫都是自律而內斂的,可是因為童瞳的出現,他一而再的打破自己的底線,這一次,他甚至為了童瞳不惜和譚家和爺爺抗衡,這樣衝動的決定,一個不小心,甚至很有可能牽累譚家。


    站得高,自然摔得重,譚家雖然是七大軍區裏不可動搖的絕對力量,可是卻也不是唯一,也不是絕對的霸權,譚家依舊可能會有危險,依舊有隱匿在暗中的人窺伺著,隨時準備在譚家出現裂痕的時候,見fèngcha針,一點一點瓦解譚家這個qiáng大而堅固的堡壘。


    譚驥炎知道自己真的太衝動了,可是當時,他明明也想到這一切,卻依舊義無反顧,隻是如今想起來,卻也驚得譚驥炎一身冷汗,自己怎麽會如此的衝動妄為,即使生xing涼薄,可是多少人依附著譚家而活,而譚家,對於爺爺,對於父母,對於兄長和弟弟,還有那些旁係的親屬,譚驥炎都有著一份責任,可是差一點,他就因為個人的私yu而將所有人置於風口làng尖上。


    第二卷 qing意纏綿 106章 身手bào露


    “不隻是因為小瞳一而再的去見程天南,將自己置身危險裏嗎?”關曜明白譚驥炎身上的壓力,而當初,關曜正是也知道這一份壓力,一旦背負上,一輩子都必須扛著,而關曜對軍隊裏的地位,對政壇裏的權利都沒有興趣,他是真的喜歡刑偵這份工作,所以關曜也算是迴避了這份壓力,如今看著譚驥炎,關曜同樣身為關家的嫡子長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譚驥炎身上背負的壓力和重擔。


    “那也是一方麵。”童瞳一而再的因為牧放而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讓譚驥炎在心驚和擔心的同時,也感覺到一股倦累了,小瞳如果隻是因為她自己而被危險纏上,譚驥炎不會想那麽多,可是她卻是為了沐放,為了另一個男人,那樣的不顧一切,甚至會欺瞞自己,這也是譚驥炎忽然感覺到累的另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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