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阮彥辰,陳淶的態度就冷淡得多。


    他淡淡地看著阮彥辰,聲音沒什麽起伏:“什麽事兒?”


    阮彥辰笑著說:“小姑父怎麽對人這麽冷淡,難道你平時跟我小姑姑說話的時候也這樣?”


    陳淶沒接茬。


    阮彥辰嘖了一聲,“看來我小姑姑真是受刺激了啊,沒想到她現在竟然喜歡這一款……”


    陳淶微微蹙眉,眼底露出了幾分不悅。


    阮彥辰這話乍一聽沒什麽,但是仔細一品,處處都有玄機。


    剛才在樓下拍賣廳的時候,阮彥辰就刻意跟他提過蘇鈺的過去。


    現在碰麵,雖然沒有直接提,但阮彥辰也一直在旁敲側擊地告訴他,蘇鈺之前有過很豐富的感情史。


    “小姑父,說實話,你給人當後爹不覺得可惜嗎?”阮彥辰拍了一下陳淶的肩膀,“外麵的人都怎麽說你?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啊?你是真心對焱焱好的嗎?還是說……隻是為了討好我小姑姑,不得不對她好?”


    “你想說什麽。”陳淶已經對阮彥辰沒什麽耐心了。


    阮彥辰見陳淶變了態度,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了幾分。


    他動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邊鏡框,不急不徐地開口:“薑老師很漂亮吧。”


    從阮彥辰口中聽到薑茴的名字,陳淶捏著手機的手驟然收緊了幾分,緊接著,眉心突突跳了一下。


    阮彥辰絕對不會平白無故提起薑茴的名字,他既然提了,就說明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麽。


    陳淶並未顯山露水,他依然保持著沉默,靜靜等待著阮彥辰接下來的話。


    阮彥辰看到陳淶淡定如斯的模樣,忍不住抬起手來替他鼓掌。


    “小姑父真是幹大事兒的人,麵不給改色心不跳,佩服佩服。”阮彥辰話雖這麽說著,但是他臉上可看不出來一點兒佩服的意思,有的隻是玩味的調侃和不屑。


    陳淶的目光沉了下來,嘴唇緊繃著,下顎的線條都僵硬了。


    隻不過周圍光線太暗,阮彥辰也看不太清楚陳淶的變化。


    “你和薑老師偷情,我都看見了。”阮彥辰朝著陳淶挑了挑眉,“可以啊小姑父,餐廳的洗手間裏偷情,真會玩兒。”


    這一次,陳淶眼底的戾氣更重了。


    他看著阮彥辰,終於說話了:“你想怎麽樣。”


    阮彥辰倒是有些驚訝於陳淶的這個反應。


    他以為陳淶最起碼會解釋或者狡辯幾句,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承認了?


    “小姑父這麽坦然,就不怕我把你偷情的事兒告訴我小姑姑嗎?”阮彥辰一臉好奇地問陳淶。


    陳淶不屑地輕笑了一聲,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情緒的波動。


    笑過之後,他對阮彥辰說:“隨便你。”


    “哎,小姑父,你知道嗎,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來一句歌詞……”阮彥辰摸了摸額頭,“叫什麽來著,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看來我小姑姑真的是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啊,你說什麽她就信什麽,就連你在外麵偷情了她都不介意,還是得死心塌地養著你。”


    不知道為什麽,陳淶竟然隱隱從阮彥辰的話裏聽出了一絲絲的羨慕。


    思及此,陳淶又不屑輕笑了一聲。


    他直接對阮彥辰說:“你可以去試一試,看她是信你還是信我。”


    “她當然是信你了,你可是她最寵著的人了,我這個不起眼的小侄子哪兒敢跟你比。”阮彥辰突然陰陽怪氣了起來。


    這個語氣聽著就像是那種後宮爭風吃醋的嬪妃一樣。


    陳淶忍不住,再次皺起了眉。


    他覺得他跟阮彥辰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什麽廢話可說。


    陳淶繞過阮彥辰準備離開時,阮彥辰卻突然問他:“你今天晚上是衝著那兩幅畫來的吧?”


    陳淶頓住了腳步,迴頭看向了阮彥辰。


    這一次,他的眼神可比之前認真多了。


    這種認真,阮彥辰也感受得到。


    看到陳淶認真的眼神,阮彥辰勾唇笑了起來,看來他這一招主意倒是出得很不錯的樣子啊……


    “小姑父,畫我送你了,一會兒讓人送到你車上。”阮彥辰的態度十分痛快。


    陳淶沒明白阮彥辰這麽做的理由:“為什麽?”


    阮彥辰笑:“晚輩送長輩禮物,討好一下長輩,哪兒來那麽多為什麽?”


    陳淶皺著眉說:“你比我大一歲。”


    阮彥辰哈哈笑了一聲,隨後恢複了正經:“得嘞,我不跟你開玩笑了,這畫是送給焱焱的,她不是馬上生日了嗎,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麽能不送她禮物?”


    “焱焱不是很喜歡畫畫嗎,這位畫家挺有名的吧,她肯定喜歡。”阮彥辰聳了聳肩膀,“可惜咯,我是個俗人,欣賞不來。”


    阮彥辰這麽一解釋,陳淶算是明白原因了。


    阮彥辰有一點說的沒錯,他確實是衝著薑如章的這幅畫過來的。


    他最先想要的,就是這幅畫,因為他知道這幅畫對於薑茴的意義。


    陳淶原本還在想該怎麽從阮彥辰手上把畫弄過來,沒想到阮彥辰現在主動把畫送上門了。


    既然這樣,陳淶也就不拒絕了。


    他朝阮彥辰點點頭,“我替焱焱謝謝你。”


    “別,生日當天她親自謝我就行了。”阮彥辰擺擺手,“到時候小姑父不會不讓我進門兒吧?”


    ………


    宴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鍾了。


    陳淶一個人下樓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走了幾步路之後,他正好看到了薑茴和蔣馳的身影。


    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從另外一邊的電梯下來的。


    薑茴挽著蔣馳的胳膊,整個人都快貼在他身上了。


    蔣馳一隻手搭在薑茴的腰上,嘴巴貼在她耳邊,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不過蔣馳說完話之後薑茴就笑了,笑得特別燦爛。


    然後,蔣馳又低頭在她耳朵上親了一口。


    隔著一段距離,陳淶都看到薑茴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陳淶打開車門坐了上去,雙手搭配在方向盤上,眼底一片血紅。


    薑茴和蔣馳已經上車一起離開了,陳淶的腦海中還不斷迴放著剛剛薑茴被蔣馳親得發抖的畫麵。


    然後,他的耳邊又迴響起了薑茴之前跟他說過的話。


    ——我老公碰我的時候,我反應更大。


    雖然他當時就被那話刺激到了,但潛意識裏總是會安慰自己她是因為賭氣才那麽說的。


    可是今天他親眼看到了,也知道了真相。


    她沒有撒謊,沒有賭氣,每個字兒都是真的。


    蔣馳碰她的時候,她的真的就是有那麽大的反應。


    陳淶的眼睛越來越紅。


    他深吸了一口氣,踩下油門發動了車子,疾馳出了停車場。


    接近十一月底,南城的夜晚已經開始有些冷了。


    不過到底是南方城市,就算夜裏降溫了,也比不過北方那麽冷。


    陳淶從小在大西北長大,每年這個時候,老家的晚上已經零下了。


    夜晚十一點鍾,南城路邊的人也還是不少,很多人剛剛下班,匆匆忙忙地走在人群裏。


    夜裏城管不出來了,路邊多了不少臨時的攤位。


    陳淶開著車,看著前麵的路,路過地鐵站的時候,看到了附近有賣糖炒栗子和烤紅薯的攤位。


    陳淶猛地踩下了刹車,將車停在了路邊的臨停區,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糖炒栗子和烤紅薯都是一個中年大叔的攤位,他開了一輛三輪摩托車,左邊是炒栗子的大鍋,右邊是烤地瓜的爐子。


    攤位前圍了五六個人,看起來生意還不錯。


    “老板,給我來一斤烤地瓜。”


    “老板,糖炒栗子多少錢一斤啊?”


    旁邊的顧客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而陳淶就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人都走光了。


    老板看到站在旁邊的陳淶,問道:“小夥子,要買什麽?”


    原本在走神的陳淶終於被老板的這句話問得迴過神來。


    他垂眸看向了老板的那輛三輪車,動了動嘴唇:“都要,各來一斤吧。”


    “好嘞!”老板爽快地應下,笑著說:“我這個地瓜可麵可甜了,是我家裏自己種的,不甜包退!”


    老板一邊稱地瓜,一邊還不忘自誇幾句。


    很快地瓜和炒栗子都裝好了。


    陳淶從老板手裏接過了袋子,付過錢之後,帶著東西上了車。


    地瓜和炒栗子都是熱乎的,捧在手心時還在冒熱氣兒。


    這個時候吃應該是最好吃的了。


    可是陳淶卻沒有動,他將東西放到了副駕駛座上,盯著看了一會兒。


    昏暗的車廂內一片寂靜。


    陳淶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副駕駛座上,到眼睛發酸了,他才收迴視線。


    陳淶踩下油門發動了車子,不過二十分鍾就迴到了家裏。


    下車的時候,陳淶又看到了副駕駛座上的東西。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順手抄起了東西。


    進門之前,陳淶將炒栗子和烤紅薯一起扔到了垃圾桶裏。動作果斷,且堅決。


    **


    拍賣會之後的一周,薑茴都挺忙的。


    一是因為畫展快要開始了,二是因為賣畫的事兒。


    除此之外,她還有學校的教學任務,還得跟巡展的讚助商那邊碰麵聊。


    薑茴之前是個很佛係的人,還從來沒有這麽忙過。


    不過這樣的忙碌倒是讓她的生活充實了不少,起碼她也沒有什麽時間胡思亂想了。


    蔣馳知道這事兒之後也沒有反對,還挺支持她的,隻是讓她多注意休息。


    忙了四五天的時間,事情基本完成得差不多了。


    畫展在十二月中旬舉行,為期一周的時間。


    宣傳的策劃,薑茴直接交給了鬱柳。


    這次畫展上展出的畫,薑茴都是打算賣掉的。


    忙完了這些,薑茴接到了褚覓那邊的電話。


    褚覓說巡展的讚助商那邊的老總過來了,想跟她見個麵。


    巡展讚助公司是一家做文創產品的公司,叫躍棲。


    躍棲是近幾年才做起來的,但是公司的產品做一款爆一款。


    各個省份的博物院,都在跟他們合作。


    薑茴對這家公司一直都挺有好感的,他們開發出來的文創產品她也買過不少惡。


    之前得知躍棲讚助她巡展的時候,她就挺開心的。


    沒想到老板還要親自跟她見麵。


    薑茴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好,你看一下對方的時間安排,我最近不忙,下班時間都行。”


    褚覓說:“那就明天?他助理說他明天有時間。”


    薑茴:“嗯,ok。”


    褚覓提醒薑茴:“我感覺他們可能是想跟你合作其他項目。”


    褚覓說的這個,薑茴也想到了。


    能合作其他項目那更好了,反正她現在需要錢,多一條賺錢的渠道何樂而不為呢?


    薑茴跟褚覓通完電話之後,就看到蔣馳從廚房走了出來。


    他手裏端著一杯牛奶,很快走到了薑茴身邊。


    “喝杯牛奶,你晚上都沒怎麽吃東西。”蔣馳將溫牛奶送到了薑茴手上。


    薑茴接過來喝了一口,蔣馳這時開口問她:“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忙完了這段時間休息一下,別搞垮了身體。”


    “不怎麽累,忙一忙挺好的。”薑茴喝著牛奶跟蔣馳閑聊著,“明天要跟躍棲的老板麵談一下,他們可能有新的合作項目跟我談。”


    蔣馳看著薑茴認真的樣子,突然就笑了:“好,我全力支持你。”


    “不過今天晚上先早點兒睡。”蔣馳看了一眼時間,“喝完牛奶我們就去休息。”


    “有點兒餓了。”薑茴一杯牛奶下肚,反而被勾起了饞蟲。


    晚飯是真沒吃多少,大概是因為當時情緒比較緊張,自然也就吃不下什麽東西。


    現在放鬆下來了,就開始餓了。


    薑茴摸了摸肚子,跟蔣馳說:“突然想吃烤紅薯和炒栗子。”


    到了十一月底,差不多也是該吃這兩樣東西的季節了。


    蔣馳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快九點了,“我出去給你買。”


    “不用,叫外賣就行啊。”薑茴說著便拿起了手機。


    蔣馳說:“外賣的不好吃,而且過來可能就涼了。”


    “我去找找看附近有沒有路邊攤,晚上管得不嚴。”


    蔣馳知道薑茴最喜歡吃的就是那種爐子裏烤出來的紅薯。


    這種隻有路邊攤有,那些連鎖店都是機器烤的,味道還是不太一樣。


    薑茴的口味,蔣馳實在是太了解了。


    蔣馳這話說到了薑茴的心坎兒上,她確實是不怎麽愛吃連鎖店裏賣的炒貨。


    “那你別去太久,找不到就隨便買一家迴來吧。”薑茴對蔣馳說。


    蔣馳點點頭,套了外套換上鞋就出門了。


    ………


    蔣馳開車在附近繞了一圈,過了大概十幾分鍾的樣子,終於在路邊看到了賣炒栗子和烤地瓜的車。


    蔣馳立即停車走了上去,買了一大堆。


    老板見遇到大客戶了,笑著說:“小夥子你買我的就對了,我這個地瓜都是自己種的!”


    蔣馳:“真的嗎?我老婆就喜歡這樣的,您平時都在這裏出攤嗎?”


    老板說:“那不一定!我到處走,哪裏沒人查就去哪裏,這年頭擺攤不容易呀!一共一百零三塊錢,微信還是支付寶?這裏掃碼。”


    蔣馳掃了微信的付款碼,把錢給老板轉了過去。


    之後,他又對老板說:“我加一個您的微信吧,以後我老婆想吃了我還找你買。”


    老板爽快地答應了,加了蔣馳的微信。


    加好微信之後,老板感慨說:“小夥子你可真夠疼老婆的啊,這年頭像你這麽細心的年輕人可不好找了,你老婆有福氣啊!”


    蔣馳從老板手裏接過了袋子,他笑著說:“是我有福氣。”


    **


    薑茴坐在沙發上跟鬱柳聊了一會兒宣傳策劃的事兒,蔣馳就帶著買好的炒栗子和烤地瓜迴來了。


    薑茴看到蔣馳拎了那麽一大袋東西迴來,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薑茴打開袋子看了一下裏麵的東西,問他:“怎麽買這麽多?”


    “難得碰見。”蔣馳說,“老板說他的紅薯是自己種的,很甜,你嚐嚐。”


    薑茴白了他一眼,“那也不用買這麽多啊,你喂豬呢。”


    蔣馳也不生氣,他笑了一聲,然後就動手給薑茴剝地瓜皮去了。


    蔣馳將剝好的地瓜送到了薑茴手上,轉手又去給她剝栗子。


    薑茴咬了一口紅薯,發現這家紅薯確實很好吃。


    很粉糯,很甜。


    這個味道,讓她想起了之前在宿徽縣吃過的紅薯。


    對於在村子裏的那段記憶,過了這麽多年,其實已經不太清晰了。


    那一年的生活,給薑茴留下印象最深的應該就是食物的味道。


    粉糯香甜的紅薯,帶著香味兒的玉米,還有各種蘋果和梨子……


    哦對,還有張芳做的肉餅。


    這些都很好吃,可惜也隻有在那裏才吃得到。


    南北方本身就有差異,迴到南城之後,她就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紅薯了。


    薑茴比較餓,紅薯又這麽好吃,她很快就啃完了半根。


    蔣馳見薑茴吃得這麽香,頓時覺得自己留了老板的聯係方式真是明治的選擇。


    蔣馳剝了幾顆栗子,拿了一顆送到了薑茴的嘴邊。


    這個動作他之前做過無數次了,熟練得不行。


    薑茴也幾乎是本能地張嘴吃下了蔣馳送上來的栗子。


    咬碎了栗子之後,薑茴才恍然發現,蔣馳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給她剝過栗子殼了。


    不是蔣馳不願意剝,而是她不願意接受他的好。


    想到這裏,薑茴心口有些堵得慌,她垂眸看向了蔣馳,半天都沒說話。


    “怎麽了?栗子不好吃?”蔣馳見薑茴臉色不對,以為是東西不好吃。


    “沒有,挺好吃的。”薑茴說,“你多剝點兒,我還想吃。”


    蔣馳:“嗯,遵命老婆。”


    **


    最近一周多的時間陳淶也很忙。


    公司的日常工作不用說了,他的行程向來是排得滿滿當當的。


    除此之外,這周還要準備給蘇阮焱過生日的事兒。


    蘇阮焱這次過的是十二周歲的生日,她迴國的第一個生日,還是比較隆重的。


    這周在學校已經跟班上同學過了一次,周六這天,主要是一大家子人給她慶祝。


    蘇阮焱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是很注重儀式感的,陳淶跟蘇鈺也盡其所能地滿足她。


    生日前一天晚上,家裏布置得差不多了。


    蘇阮焱開心得不行,拿著手機在客廳裏拍照,淼淼也在一旁跟著鬧騰。


    蘇鈺坐在沙發上,看著兩個孩子玩鬧,臉上掛著燦爛的笑。


    陳淶從廚房端了一盤水果出來,還給蘇鈺帶了一杯溫水。


    兩人在一起生活久了,陳淶做這些事情幾乎成了習慣。


    不過蘇鈺還是跟他說了聲“謝謝”。


    “吃點兒水果,這兩天辛苦了。”陳淶說。


    蘇鈺笑著搖搖頭,“自己生的女兒,不寵著有什麽辦法,焱焱喜歡,我做的就值得。”


    蘇鈺是真很愛兩個孩子,但又不是無條件地寵溺縱容。


    “我爸媽明天過來,家家買了早上的高鐵,大概得中午才能到。”


    因為正好趕上周末,陳雀也買票過來了,順便還能跟張芳和陳塑見一麵。


    “那你安排人接她了沒?”蘇鈺問。


    “不用接,她沒拿行李箱,地鐵過來就行了。”陳淶搖搖頭。


    “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她專程跑來給焱焱過生日,你都不過去接她。”蘇鈺拍了一下陳淶的胳膊。


    陳淶還沒來得及跟蘇鈺解釋,就聽見蘇鈺的手機響了。


    陳淶索性就不說話了。


    蘇鈺放下水杯拿起了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之後,蘇鈺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了。


    陳淶隱約察覺到了她不是很高興,想來這通電話應該不是什麽喜歡的人打來的。


    不過蘇鈺倒是不避諱陳淶,當著他的麵兒接起了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蘇鈺動了動嘴唇,“嫂子。”


    “蘇鈺,明天焱焱生日了吧?你也真是的,這麽重要的事兒怎麽都沒跟我說呀?”電話那邊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熱情的樣子,“要不是彥辰跟我說,我都不知道呢。”


    蘇鈺拿起叉子插了一塊兒菠蘿送到嘴裏,細嚼慢咽著,吃完了才說:“孩子過生日而已,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大嫂忙你的事情就行。”


    蘇鈺的態度很冷淡,是那種顯而易見的冷淡。


    單是聽她的聲音,就能感覺到她並不想跟電話那頭的人多說話。


    陳淶覺得,這種情況還挺稀奇的。


    因為蘇鈺從來不是那種會把喜好和厭惡表現出來的人。


    畢竟她常年混跡於商場,早就是老油條了。


    成熟的人是不會把自己的心思寫在臉上的,這一點蘇鈺一直做得很好。


    迄今為止,陳淶還是第一次見蘇鈺這麽明顯地厭惡一個人。


    實際上蘇鈺對阮彥辰的態度也很一般,但起碼沒到這個程度。


    “蘇鈺,你現在跟我這麽客氣了嗎?”電話那邊的女人聽到蘇鈺這麽說話,似乎是有些失望,聲音裏都染上了幾分傷心,“你是不是還在因為當年的事情怪我?如果我早知道你——”


    “那沒有,你別想太多,都過去這麽多年了,誰記得呀。”蘇鈺笑著打斷了她的話,“你想來就來吧,明天在尚水別墅,不過先說好啊,我公公婆婆也在。”


    “那我明天和彥辰一起過去吧!”那邊的女人說,“正好,彥辰今天晚上要迴來呢……”


    蘇鈺並不接話,也沒有要跟對方繼續聊的意思。


    說完了,就直接掐斷電話了。


    蘇鈺隨手把手機扔到了一邊,又吃了一塊兒菠蘿。


    接著,她對陳淶說:“明天我嫂子也過來。”


    陳淶皺了皺眉,還是第一次聽蘇鈺提起來這個嫂子。


    不過陳淶剛剛也隱約聽到了電話那邊的女人提起了阮彥辰。


    聯係一下,打電話給蘇鈺的人應該是阮彥辰的母親。


    蘇鈺這麽討厭阮彥辰的母親,對阮彥辰那個態度,也就很好理解了。


    “嗯,好。”陳淶對此並沒有什麽意見。


    **


    薑茴和躍棲的大boss定在下午六點鍾在餐廳見麵。


    褚覓原本是要跟著一塊兒來的,結果臨時有事兒到不了了。


    於是薑茴一個人來赴約。


    薑茴路上堵了幾分鍾車,來的比約定時間晚了一些。


    停好車以後,薑茴匆忙走到了包廂。


    果不其然,她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在等待了。


    薑茴推開門第一件事兒就是先道歉,甚至都沒來記得看對方的長相。


    “非常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


    薑茴道完歉才去看對方,待她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以後,略微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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