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淶。


    他竟然也在這裏?


    薑茴一時間分不清楚這是巧合還是故意。


    薑茴抬起頭來,對上的就是陳淶冷漠的眼神。


    不對,也不能說是冷漠,準確來說是陰沉。


    他目光緊鎖在她臉上,眼神陰鷙,還帶著探究和質問。


    就好像是被人背叛了一樣。


    薑茴看不懂他,也懶得去猜測他究竟為什麽露出這樣的表情。


    但薑茴清楚一點,在餐廳的洗手間和陳淶糾纏沒有什麽好處。


    所以,薑茴準備繞開陳淶離開。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邁步,陳淶突然拽著她走到了洗手池前。


    薑茴整個人被陳淶攔腰抱起,坐在了洗手台上。


    然後,陳淶分開了她的雙腿,擠進來站在了她的腿間,一隻手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來。


    薑茴今天穿了一條裙子,腿上雖然穿了絲襪,但是冰涼的台麵的仍然讓她的身體忍不住地瑟縮了一下。


    太冷了,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離開來,然而陳淶根本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薑茴的身體被死死地摁住了。


    她剛吐完一場,現在還很虛弱,提不起來什麽力氣跟陳淶對抗。


    “你想怎麽樣?”薑茴有氣無力地問了陳淶一句。


    這個死變態,該不會是又要在這裏尋刺激吧?


    “你懷孕了?”陳淶捏著薑茴下巴的手又用力了幾分,問到這裏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薑茴的肚子。


    薑茴頓時便反應過來陳淶剛才的憤怒是怎麽迴事兒了。


    所以,是因為聽到她吐了,腦補出了她懷孕的情節,然後他就生氣了?


    也是夠莫名其妙的。


    他現在還真是把她當成所有物了是麽,覺得她懷孕了是在挑戰他的威嚴?


    想到這裏,薑茴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諷刺的笑。


    她這一笑,成功讓陳淶的目光又陰森了幾分。


    這一次,陳淶直接將手貼上了她的小腹處,“迴答我的問題。”


    “可能是懷了吧。”薑茴滿不在乎地說,“我跟蔣馳都結婚七年了,確實該有個孩子了,我是有老公的人,懷個孕不是很正常嗎,你這麽大驚小怪做什麽。”


    這滿不在乎的態度,更是激怒了陳淶。


    陳淶看著薑茴的嘴唇一張一合的,這張嘴那麽漂亮,說出來的話卻如此地傷人。


    陳淶隻覺得火氣一股腦地往腦袋裏衝,他低頭,直接咬上了她的嘴唇,準備用這種方法讓她閉嘴。


    薑茴沒想到陳淶能惡心到這種地步。


    她才剛剛吐完,還沒漱口,他竟然就能咬上來?


    他不嫌惡心她還嫌惡心呢。


    薑茴渾身不適,抬起手來抵住了陳淶的肩膀,用力地推著。


    這樣拒絕的姿態,隻會讓陳淶更為憤怒。


    被她一推,陳淶直接抓住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嘴唇更加放肆地咬著她。


    最後,薑茴的下嘴唇被陳淶咬破了,滿嘴都是鐵鏽味兒。


    陳淶在品嚐到血腥味兒之後似乎爽快了不少,終於大發慈悲地鬆開了她。


    鬆口之後,他再次捏住了薑茴的下巴。


    薑茴的嘴唇上還帶著血珠,陳淶將指腹貼上去,一邊擦著她的嘴唇,一邊命令她:“把孩子做掉。”


    薑茴:“你有病吧。”


    且不說她現在沒懷孕,沒辦法做孩子。


    就算她日後真的懷了,陳淶又有什麽資格讓她做掉孩子?


    他還真把她當成他的傀儡了麽,這種事情都得聽他的?


    “如果你不去做,我可以幫你。”陳淶目光一凜,說著就將手碰上了薑茴的小腹,用力地摁了一下,“我會親手殺了這個野種。”


    “我看你真的病得不輕。”薑茴提醒陳淶,“我懷我老公的孩子,名正言順,誰都沒資格叫ta野種。”


    “我老公”三個字,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插在了陳淶的心口。


    “你們兩個人的孩子都活不久,就算沒有我,遲早也會死的,當初不是已經死過一個了嗎?”陳淶毫不留情地還擊著。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薑茴那頭徹底陷入了沉默。


    不對,是死寂。


    四周的氣壓突然低了下來,空氣流動的速度似乎都放緩了。


    薑茴渾身僵硬,四肢冰涼,她看著麵前的陳淶,眼底帶著憤怒,還有絕望。


    薑茴不知道陳淶是從哪裏聽說那個孩子的事情的,但那個孩子,一直是她不能觸碰的傷口。


    看似愈合了,但每次隻要一提起來就會很疼,疼到喘不過氣的那種。


    陳淶竟然會拿這種事情來嘲諷她。薑茴死死地掐住了掌心,指甲在掌心掐出了痕跡。


    不僅如此,她還咬著牙,牙齒摩擦到咯吱咯吱作響。


    時隔七年再相遇,陳淶確實說過很多侮辱她的話。


    之前那些話,薑茴雖然也會生氣,但都隻是當下上頭那一會兒而已。


    這一次,是她最不能忍的。


    “怎麽,無話可說了?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陳淶清楚地從薑茴的眼底看到了疑惑。他動手拍了拍薑茴的臉蛋兒,動作輕佻又不屑。


    薑茴:“你怎麽知道的?”


    “是你老公親口告訴我的。”陳淶笑著說,“我高考出成績那天去找你,你跟他走了,我不死心給你打過電話,正好那個電話就是他接的。”


    “想不想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麽?”陳淶的手已經摸到了薑茴的鎖骨處。


    他食指的指腹貼著她鎖骨的弧度反複摩擦著,帶著戾氣和摧毀欲,仿佛下一秒鍾就要扼住她的脖子將她狠狠掐死。


    薑茴繃著嘴巴沒有說話。


    她仔細想了一下,那天蔣馳確實是接過電話,她當時還跟蔣馳鬧了不愉快。


    薑茴也知道蔣馳不可能跟陳淶說什麽好話,但她當時已經懶得計較那些了,沒深入問過。


    “他跟我說,你找我就是為了消遣,是我太把自己當迴事兒了。”


    “他說你最愛的男人隻可能是他,我當時像個傻子一樣不肯信他,隻因為你說過要我信你。”“我不死心地要他把電話給你,想聽你親口說說拋棄我的理由。”陳淶陷入了迴憶,臉上掛著溫柔又詭異的笑,“然後他就跟我說,你們有過一個孩子。”


    “可惜了,是有過,老天有眼,你們這樣的人,也不配有孩子。”陳淶感歎了一句,又低頭碰了一下薑茴的嘴唇,他笑著說:“你後半生的價值就是做我的玩物了。”


    “……”


    薑茴被陳淶的話刺激到了,打了個激靈。


    按理說她聽到這話應該憤怒的,可是她竟然憤怒不起來,甚至有些害怕。


    現實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陳淶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陳淶了。


    如今的他,是韜光養晦後迴來複仇的惡狼,而她就是他嘴邊垂死掙紮的獵物。


    再掙紮再折騰,都逃不過被拆骨入腹的命運。


    “所以,你最好不要懷孕,如果你懷了,我不介意親自給你捅死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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