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帶路,隊伍浩浩蕩蕩沒多久便來到一處大宅前。


    趙檉在馬上放眼觀望,隻看好一座宅子,見那楊柳蕩春風,嫩芽報春好,一枝紅杏出牆來,卻是嬌又俏。


    他道:“蔡太師和朝上的大宦素來喜收義子幹兒,本以為一個開生藥鋪的有甚好處,卻不知這小小的陽穀縣居然藏山納水!”


    眾人不敢言,隻待他下令,趙檉點了點頭,道:“將這宅子圍住,別讓人走脫。”


    五百龍衛軍哪裏還不知道要幹甚事,臉上不露,心下卻興奮得緊,果然跟著二大王有肉吃,看這大宅,便是東京城內的富戶裏亦少有,幸好第拾指揮沒來,不然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西門府是有門房的,雖然那門樓不敢逾製,卻也看起來高大,門前一黑衣小廝正在掃院內飄出的花瓣,忽見這許多騎高頭大馬的軍丁到來,剛想彎腰打個招唿,其中一騎卻高唿閃開,不由“啊呀”一聲,丟下掃把跑去一旁。


    那一騎正是第玖營的指揮使,這人喚作周驍,生得魁梧,至於武藝如何卻是不說也罷,力氣倒還是有些。


    他騎馬衝去,手上鐵槍用力一頂,然後大喊聲“開”,那兩扇大門便自崩起,直向院內飛去,隻是門雖然開了,門樓卻一動沒動。


    趙檉嫌他沒用,道:“多上幾人,全都推了!”


    幾個軍使同時上來,一起用力,“轟隆”聲響便將這西門府的大門從上到下全部推倒……


    卻說西門慶今日正在家中,他不為旁的隻為等潘金蓮那邊的消息,卻是左等又等都未來信,人便有些坐立不安,又怕幾個丫鬟使女來纏,就起身朝外走。


    隻是剛走出不遠,就聞得一聲大響,聽卻是正門那裏,他心中納悶急匆匆了幾步,忽又聽得“踏踏踏”的馬蹄聲,不由臉上疑惑之色愈濃。看書喇


    西門慶自也是個聰明的,不然怎會巧取豪奪置下如此大家業,瞅瞅四周沒人便躲在一座房後,接著就看到不少騎兵衝了進來。


    這些騎兵個個威風凜凜,煞氣騰騰,他立時心中大驚,這是惹上了哪個,竟然帶兵衝進自己家中?


    西門慶心中驚慌,隻待仔細瞧看,卻見眾騎中有一人幾分麵熟,他腦中迴想卻是大驚失色,這不是在京城鬼樊樓裏結下的仇家嗎!


    可這仇家怎如此記仇?事隔許久竟然殺到陽穀縣來了?西門慶看著那些騎兵,鬢間的紅花都嚇得掉落,隻恨自家當初不該走鬼樊樓那遭,他哪怕自忖識得蔡太師,卻亦曉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轉身便要躲藏起來。


    卻這時,丫鬟秀春和蘭香聯袂走了過來,都是與他相好過的,秀春叫道:“大官人,前方是何大事,怎這許多人騎馬進來?”


    西門慶此刻恨不得戳死她倆,也不答話,隻是麵皮發白,腳下加快逃走,眾人裏隻有武鬆識他,恰好瞧到,大吼一聲:“西門慶別跑!”


    西門慶哪個敢停,但這宅院被圍得鐵桶一般,根本逃不出去,沒片刻就被武鬆追上,他倒是有些拳腳功夫,兩人乒乒乓乓打到一處。


    趙檉不管這些,下令拿人,這一場事足足做到黃昏之時才算罷歇,西門慶自被武鬆打死,禁軍足足搜了數十口大箱的財物,都裝車拉到城外。


    城外紮營結寨,趙檉檢查東西,林林總總算下來,足足值得十幾萬銀子,這還不算那些帶不走的家什,各種擺設物件,至少還能值個幾萬。


    趙檉知道即便西門慶的生藥鋪子再賺錢,又哪能有許多,大抵都是使了手段暗搶巧拿才積攢起來,他正思索間,忽然門外來報說陽穀知縣史文奎求見。


    趙檉讓把人領進,這位史知縣一進門便奉上西門慶暗通梁山賊寇的幾種證據,趙檉接過來瞧了瞧,卻都做得天衣無縫,不由笑道:“史知縣在任上多久了?”


    史文奎心中一跳,道:“迴王爺,已有四五年。”


    趙檉道:“本朝原本地方官職一兩年就要調動,元豐改製後才稍延了些,不過四五年也實在有些過久。”


    史文奎道:“王爺所言極是,下官……下官除了這西門慶謀反的證據,還給王爺帶了些東西。”


    趙檉笑道:“史知縣城如此客氣倒讓本王難言了。”


    史文奎道:“若不是王爺來陽穀,下官恐一輩子也見不到王爺風采,下官能奉上禮物給王爺,乃是下官的福分。”


    趙檉瞅他,片刻道:“既然史知縣客氣,本王亦不能讓你虧了,那生藥鋪子本王沒有抄,還有那宅子也沒抄幹淨,史知縣可以再去查驗一番。”


    史文奎喜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趙檉又道:“那些沒大關係的放走就是,剩下的該解走便解走,至於如何上報朝廷你自己斟酌,能辦好嗎?”


    史文奎道:“王爺放心,別的不敢說,這些分寸下官還是能拿捏得住。”


    趙檉點頭,打發走史文奎後,又喚來武鬆,武鬆要照顧武大郎暫時不能離開陽穀,他和武鬆交待些事後又取了銀子,武鬆拜道:“王爺大恩,待哥哥傷好就去帳前效死。”


    趙檉道:“二郎,且莫多言,照顧哥哥要緊。”


    武鬆拜了又拜,方才離去。


    第二日一早,毋須人送,趙檉帶著隊伍直奔登州而去。


    因為是隱秘行事,所以進入登州城之後,便連知州都不見,直接在馬政的府裏住下。


    馬政這個人雖是武官,卻頗有幾分儒雅,趙檉與他閑聊才知,原本他竟是折彥野的手下,折彥野是折彥質的兄長,現為秦鳳路第一副將。


    出海的事,並不是到了登州就立刻要走,雖然朝廷那邊給馬政下了秘旨,但一切事還需和趙檉商量謀劃,尤其是具體帶多少人,帶幾艘船,這些朝廷那邊都沒有指派,需要他們自行決定。


    這日黃昏,已是進入登州的第三天,趙檉坐在馬政書房的椅子上雙手枕頭,看著麵前的馬政和唿延慶,歎道:“本王真是有些愁,些年來倒是連海都未瞧過,更勿論出海,聽你二人說甚麽風浪暈船之事,本王的頭都大了。”


    馬政白麵長須,看了眼一旁黑臉的唿延慶,站起身禮道:“王爺,這卻是屬下考慮不周了,不如明天就去海邊觀看,讓王爺坐下海船感受一番,順便觀賞這大海景象。”


    趙檉聞言望眼外麵天色,懶洋洋道:“還等甚明天,現在天色亦不晚,就去瞧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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