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外三十裏處的驛站,一位麵容俊美的公子攜帶著一位小廝,在茶館處喝茶納涼。旁邊三三兩兩的坐著些許的商人,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的。


    “誒,你們聽說了嗎,就在不久,幾年前難產去世的穆貴妃,居然活著迴來了,而且,還帶著當時已經夭折的皇子呢。”


    “可不是嘛,當時,我就在那條街的茶樓裏。謔,你們是沒有看到,這皇貴妃,還真的是得歲月的偏愛。看起來,和旁邊的六公主和姐妹似的。”


    聽到這個,幾個糙漢子便都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隨即有些下流的說著,“這到時候在分不清楚,那可就有福氣了呦,”


    “哈哈哈哈哈哈哈”


    “砰!”


    就在幾人討論的熱烈時,旁邊突然傳來了聲響,那茶水,便潑灑到了幾個人的身上。


    被打擾了興致的幾日,在看到對方是一個白麵書生之後,更是放心大膽了起來。其中一個,更是直接坐到了對方的桌子上,輕挑的說著,“呦,這是哪裏來的小白臉,脾氣還挺大。怎的,是想和我們兄弟幾個樂嗬樂嗬啊?”


    “哈哈,老三,看那小子文文弱弱的,你可溫柔些,別嚇著人家了。”


    “就是就是,到時候,還要留給我們一同享樂才是。”


    這番下流的話,可算是給這個老三壯了膽。轉過身來,更是想要伸出來撫摸上對方的臉。


    不過,手在對方鼻前還有一寸的地方,便再也無法前進一步了。慢慢的,老三的臉色,也開始漲紅了起來。


    他的同夥由於是背對著,看不到老三的表情,一個個的還調笑的問著,“怎麽樣,是不是和小娘子一樣順滑啊。看老三得意的樣子,美的他都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在他們口中一臉享受的老三,此刻臉已然成了豬肝色,而手,此刻已經快沒有任何的知覺了。咬著牙,他努力的說著,最後,才微不可聞的出來幾個字,“救我。”


    即便如此,身後的人還是聽到了。雖然有些不解,但一個個的還是站了起來。等看到了老三的出境,才臉色正經了起來,其中一個,更是把刀拔了出來,指向對方,“小白臉,識相的,就趕緊把人放開,要不然,爺爺讓你有命來,沒命迴。”


    不過,這點子恐嚇,別說嚇到正主了,便是連他邊上的小廝,都依舊風輕雲淡的喝著茶水,沒有絲毫的影響。


    眼看著老三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幾人對視一眼,便一擁上前,企圖利用己方優勢來壓製對方。不過,一招過後,還未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手的,己方這邊便已經倒了下來。而那老三,此刻早已經兩眼一閉一命嗚唿了。


    而罪魁禍首,此刻還是在那裏悠哉的喝著茶水,似乎人命與他,不過是覆手之間罷了。


    看到這一幕,邊上的幾個人也都趕忙四躥,生怕殃及到自己。而被打倒的人,此刻也不敢在囂張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懼。


    於是乎,一個個的忙不迭的來到了那人的腳邊,跪地求饒著,“少俠饒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貴人,還請少俠饒命啊。這老三,老三他是罪有應得,多謝少俠出手,了解了他啊。我們與他,並不相識啊。”


    看著這一個個的哭得的痛哭流涕的模樣,讓那清貴公子很是厭惡。而底下求饒的人一看對方眉頭皺的更深了,那頭,也磕的更加實誠了,不一會兒,額圖便一片血肉模糊。


    “滾!以後在讓我聽到從你們這張臭嘴裏說出皇貴妃和六公主的名號來,小心你們的狗命。”看到了公子的不悅,一旁的小廝發話了。


    聽到這個,幾人才算是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了。眼看著那位正主沒有反應,一個個的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裏,甚至於方才還和他們一起笑談的老三的屍首,都沒有顧得上帶走。


    “晦氣。”


    “公子莫生氣,眼看我們離京都不過三十裏的路程,今日,便可到達,到時候,便無人敢欺負六公主了。”看著主子生氣的模樣,來福狗腿的說著。


    是的,這兩個人,便是迴京任職的陸清臨和他的小廝,來福。


    本不願出手的,隻是這一路上,他聽到了太多的汙言穢語,越是臨近,便越是隱忍不了,於是,才出手的。


    “嗯,我們走吧。”此刻,陸清臨可謂是歸心似箭。若不是馬匹需要歇息,恐怕這茶舍,他也是不會停留的,更加,也不會聽到這個汙言穢語。


    而此刻,他所惦記著的元阮阮,正在一處庫房裏,焦頭爛額。


    看著一匹匹鮮亮的布料,此刻被雨水泡的和破布一般,元阮阮的心便是針紮一樣的疼。要知道,這些布匹,可是作為秋圍的主要布料。此刻盡數毀於此處,恐怕,別說按時交貨了,能不能拿出一件完好的布匹,都很難說了。


    如今,秋圍衣服的樣式布料等都報了上去,若是隨意更改,麻煩不說,更重要的是費時間。即便她是六公主,但是事關秋圍,母妃也不好為她說些什麽。


    檢查了一圈的張掌櫃灰頭土臉的過來,有些喪氣的說著,“六公主,小的剛才去檢查了一番,水雲煙被泡的發爛,已經無法在用了。都怪這幫小廝,走的時候也不曉得檢查一下,才讓風吹開了遮擋的稻草,雨水這才順著破漏的屋頂流了進來的。迴去了,定然要好好的責罰他們。”


    看到張掌櫃那發狠的嘴臉,一旁的小廝一個個的都臉色發白,忙不迭的跪下求饒,“六公主饒命啊,小的家裏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兒,實在是無力償還啊。”


    即便小廝們一個個怕的哭爹喊娘的,張掌櫃仍舊是不肯放過,繼續叫罵著,“既然知道自己無力償還,做事還不仔細些。現如今,水雲煙沒有了,你們可知犯下了多大的罪。要知道,這些可是要供宮裏的娘娘用的。”


    頓時,庫房中更是一片哭嚎,讓原本就有些煩悶的元阮阮心情更加糟糕了。


    “夠了!”


    這一聲嗬斥,可把大家給嚇了一跳。要知道,這段時間,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忌憚於六公主的身份小心翼翼的。在後來發現六公主很是平易近人之後便一直忘記了六公主的身份。


    如今這一聲嗬斥,甚至連張掌櫃都忍不住的屈膝要跪下去了。


    看著頓時安靜下來的眾人,元阮阮還是很滿意的。要知道剛才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的在加上哭鬧聲給她的頭都要爆炸了搞得。


    如今這樣,可算是清淨多了。


    元阮阮看向了一旁麵色有些異常的張掌櫃,詢問道,“眼下,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張掌櫃,你可知道,這京都,還有誰家,能協助我們生產水雲煙的布料嗎?若是趕一趕,或許,還有希望。”


    聽到這個,張掌櫃一臉的不可置信,“六公主,您糊塗了,這水雲煙,可是咱們家獨產的啊。”


    要知道,這款水雲煙,可是他們穆氏布莊獨產的。製作工藝繁瑣不說,其中最後一步,需的那位喚做芸娘的獨自一人,加入特質的藥水,才得以水雲煙大成。


    要知道,掌握了一個獨特的布料織就方式,所得的財富,可是不可估量的。若是找別家協助,雖然可解一時燃眉之急,但是卻要和對方分享布料的製作工藝。長遠來看,有些得不償失啊。


    要知道,為了這次秋圍,這可是特意推出的新布料,水雲煙。秋圍的時候,免不了要生火烤肉,在加上秋季還有些炎熱,穿的厚重了,身嬌肉貴的娘娘們,難免會不舒服。到時候洗澡也不方便,汗津津的,即便是美人香,也多少有些不適。


    而這款水雲煙的最大特點,便是透氣性好,而且還吸汗速幹。到時候,也便省去了許多的麻煩。在加上這款布料,如其名,陽光的照耀下,便如同水波紋般璀璨,耀耀生輝,著實讓人亮眼。


    聽到這個,元阮阮有些沮喪了。是了,自己好不容易把芸娘拉攏到自己這邊,可不就是想著靠她的這些技藝將穆氏布莊發揚光大嘛。若是此刻找了別家,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思及此,果然,元阮阮看著猶豫了幾分。


    半晌,便聽到六公主那邊咬牙切齒的聲音,“罷了,還是別去找了。萬一別人家學會了,到時候我們布莊,便更加風雨飄搖了。我去宮中和父皇求一求,父皇那麽寵愛我,定然不忍責備的。”


    聽到這個,張掌櫃才稍微放心了下來。他還真的怕這位不諳世事的小公主,不顧及的去找其他人幫忙。那麽到時候,自己可就麻煩了。


    放心下來之後,張掌櫃便又掐出笑臉來說著,“那是自然,誰不知道,我們六公主獨得皇上恩寵。區區小事,不會放在心上的。說不定,為了公主殿下,甘願把秋圍日子改了也說不定啊。”


    不得不說,這句話,可是說到了元阮阮的心坎上。


    原本皺在一起的小臉,在聽到張掌櫃的話之後,更是高興的一拍手掌說著,“是啊,秋圍而已,想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不若就改了日期。那樣的話,我們也可以重新準備了。到時候,我們不光接下了生意,還能夠保住芸娘的秘法,一舉兩得。張掌櫃,你可真的是太聰明了。”


    這樣的誇讚,可是讓張掌櫃忍不住笑彎了眼眉。


    心裏忍不住想著,是了,就是這個樣子。無知的去和皇上要求吧。這樣,也不枉費他的一番苦心了。


    “嗯,甚好。你先帶夥計們離開吧,準備一下接下來的事宜。”


    “嗯,那庫房這邊?”


    “稍後本宮離開的時候會先封起來的,到時候,就不讓旁人進來了。”


    聽到這個,張掌櫃的心,才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對於六公主的行為,他倒是也能理解。


    要知道,這單生意,六公主可是極為看重的。布莊開業以來,京都貴婦可未曾有光顧的。三三兩兩的幾個散客所造就的業績,這位小公主肯定是看不上的。


    而這次的秋圍,除了能夠緩解開支外,也是可以打響貴婦圈的好由頭啊。到時候,一旦哪位娘娘穿著穆氏的衣服出彩了,定然能夠讓大家爭相效仿的。到時候,還愁沒有生意嘛。


    隻是,這樣好的注意,如今卻全然打了水漂。


    臨走時,又關心的問道,“六公主,您別難過了,不若小的在這裏陪您吧。”


    “不用了,本宮在這裏待一會兒,便也就離開了。”元阮阮有些無精打采的說著,似乎是受了極其大的打擊。


    眼看六公主堅持,張掌櫃也不便多勸,於是,一揮手,便帶著底下的人離開了倉庫。


    隻是剛走到街中,前邊帶隊的張掌櫃突然抱著肚子蹲了下來。


    “張掌櫃,怎麽了?”夥計們圍上來關心的詢問著。


    “無妨,許是吃壞了肚子。你們先迴去,我稍後解決了便迴來。”


    隻是在人走後,原本還半蹲著的張掌櫃,突然便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哪裏還有方才的那副病態。


    四下賊眉鼠眼的看了一圈,便從巷尾偷偷的溜進去了一個茶館。那樣子,還真的像是一隻偷食的老鼠。


    不過,就在他剛進去不久,便有一布衣男子跟了進去,隨後,便在張掌櫃的隔間落了座。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一聲音有些渾厚的男子問道。


    “迴大人的話,事情已經辦妥了,想必不日,六公主便會去宮中稟報布料被淹一事。”張掌櫃狗腿的聲音響起。


    “嗯,你做的很好,六公主那邊,沒有懷疑你吧?”


    “大人請放心,小人偽裝的很好,六公主從未懷疑過小人。而且,現在還聽了小人的意見,妄想改變秋圍的日子。”又是張掌櫃的聲音。


    “哼,愚蠢。”男人不屑的話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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