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後的話是什麽意思,在場的人都聽懂了。這是要讓她去西夏和親,以此來換取西夏對元楽日後的支持。


    不同於元嬌苓的拒絕,一旁的元楽倒是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現如今,不得不說這倒是一條快速的方法。雖說現如今西夏也出於飄零當中,但是到底,還是有實力在的。看父皇的樣子,也是想要扶持這個沒藏吉興的。到時候,若是自己的皇妹嫁於他,那勢必自己會得到助力的。


    “皇兄,你不會也是這樣想的吧!”看著旁邊似乎在思考著的元楽,她奔潰的大喊。


    “嬌苓,你不是還想著,能夠嫁給那少將軍吧。你不會不知道,你舅舅晚節不保,最後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他們將軍府,可是首當其衝的啊。”得到兒子的眼神,王皇後轉過頭來質問著。


    很顯然,這個問題,她有些無力迴答。有心為完顏珺辯解幾句,但是即便自己在天真,也知道,這件事情,和他脫不了幹係。


    但是因此,就讓她遠嫁到西夏,她是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的啊。


    於是掙紮著說道,“母後,我不要嫁到西夏,聽說那邊的風俗和我們這邊極為不同,若是去了,我肯定活不了的啊。至於那沒藏吉興,是心悅元阮阮的,我若是嫁過去,肯定會遭他的記恨,到時候,女兒便生活在地獄裏了啊。”


    看著元嬌苓哭的傷心,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那能真的不心疼呢。


    但是,即便是在心疼,在大業麵前,也都需要割舍。於是乎,她別過臉去,強硬的說著,“這件事情,你無需操心了,母後自然會給你安排好了。你放心,若是你嫁到了西夏,他們也不敢怠慢於你。即便是太師府倒下了,母後,依舊是在慶國的皇後。”


    這話,可真的是讓元嬌苓給吃驚了。她沒有想到,從小到大對自己一直都是寵愛有加的母後,居然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


    遠嫁,說的容易,可是,自己舍棄了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去融入到另一個環境中,哪有說的那麽輕巧。再者說來,她不想讓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被當做籌碼給換出去。


    這樣,她寧可一死。


    想到這裏,她站了起來,擦拭幹淨眼淚,一臉絕望的看向了自己的兩個至親,決絕的說著,“母後,皇兄。若是要我去和親,那就帶著我的屍體去吧。不然,休想!”


    “嬌苓!咳咳,咳咳。”看著跑出去的女兒,王皇後氣急的喊著,一時之間,又咳嗽了起來。


    “母後,注意身子。”


    “誒,她若是執意如此,那你又該如何啊?”依靠在床頭,看著門口,王皇後一臉的無奈。


    苦心經營了大半輩子,她的幸福,又該向誰去討要呢?


    身為王家的女兒,自然是要為家族謀取福祉。至於自己的,犧牲些又如何呢。


    誰還不是這樣過來的呢、


    “母後,若是皇妹執意不肯,不如,就算了吧。從別家挑選一個,到時候,隻要為我們所用便好了。”到底是寵溺了多年的皇妹,看她那樣,也不忍心去逼迫。


    可是......


    “你說的輕巧,現如今的朝局,你還不明白嘛。之前大家的選擇,可能都是在你和元荀之間。現如今,南詔王也加了進來。相較於南詔王那個老狐狸,你們更是沒有多少勝算啊。”其實真正讓王皇後擔心的,是南詔王。


    關於先帝遺詔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當他是一件傳聞。其實,並不是空穴來風的。當初,自己之所以能以側妃之外,在慶帝登記之後直接升為皇後,這件事情,可謂是助力了不少。


    因為,當初王家得勢,而父親更是備受先帝器重。那遺詔,更是在父親的見證下立下的。在父親去世之後,許是為了拉攏他們王家,這才給了自己這份尊榮。


    “母後,你說皇叔嘛。這件事情,和皇叔有什麽關係啊。”


    有些人,即便在努力,天資愚鈍,也終將是沒有什麽用處。不過,盡管有些感歎,但是王皇後還是給細細的解釋了一番,


    “之前,那南詔王身患重病,臥榻多年,便也罷了。如今,身子痊愈,更是尋迴了放養在外的世子。你說,若是你,會不會去奪迴自己曾經失去的東西呢。”說完,她看向了自己的兒子,等待著答案。


    稍微思索一番,他便想通了其中的利害,沉聲說著,“母後,皇妹那邊,還請您多費心了、”


    “嗯,放心,母後此生,定會給你謀算來你想要的東西。”


    丞相府。


    書房中,父子兒子在商議著什麽。不過,看二人的臉色,似乎對結果,並沒有達成一致。


    沉默片刻,陸清臨有些失控的問著,“父親,這是為什麽。好端端的,要去江南。那邊的官場您比我清楚,若是貿然前去了,別說什麽建樹了,就連性命,恐怕也會丟在那裏的啊。”


    “你說的,為父又如何能夠不知道呢。隻是這次,江南的官場,勢必要有動蕩了。皇上一直想要收複,但是由於江南一直鐵板一塊,所以一直未能有機會。這次,怕是兜不住了。”


    “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寥寥幾句話,他便聽出了異常。


    “是的,江南連日暴雨,百姓民不聊生。別說自家的田地收成了,便是連村莊,都淹毀了幾個。若不是有難民上京來告禦狀,恐怕到現在,朝廷還蒙在鼓裏呢。”說著,似乎是想到了那些慘死的百姓,忍不住的歎息了幾聲。


    “是南詔王的意思嗎?”他平靜的問著。


    “是,而且,到時候,南詔王會在你之後,也過去江南。”畢竟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陸丞相便直接說了出來。


    “那,給南詔王一個建議吧,帶上六公主一同前去。”


    “胡鬧,這樣的事情,帶上她能有什麽用處。”話剛說完,便被陸丞相給嚴厲拒絕了。


    收複江南,好端端的帶上六公主,這不是開玩笑嘛。畢竟,朝政之事,哪裏有一介女流插手的餘地,就算他同意了,南詔王也不會同意的。


    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吧。


    “父親有所不知,這趟江南之行,六公主,大有益處。”


    看兒子不像是說笑,他開口確認道,“哦,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麽好處。若是能夠說服我,我便向南詔王請求。”


    “不知父親是否還記得,當年的江南首富,穆家。”


    “是,但是哪又如何,自從貴妃去世之後,現如今的穆家,和當年可是天差地別啊。”關於穆家,他還真的是有關注。


    剛開始的時候,穆家,何止是江南首富,說是慶國首富那都毫不誇張。但是自從穆菀嘉入宮之後,穆府,便每況愈下。直到穆菀嘉去世,當初風頭無人可比的穆府,居然慢慢的衰敗了下來,到現在,別說是什麽江南首富了,根據他派去的人迴稟,現如今,也隻剩餘老弱病殘,糊口罷了。


    雖然他一直派人調查,想要知道到底這中間發生了什麽,導致了一個家族的快速落敗。但是很可惜,直到現在,都沒有絲毫的結果。


    “父親,你不覺得,這穆家,透露著古怪嘛。要知道,當初那穆貴妃,也不過是商賈之女,即便是容貌豔絕京都,那樣的出身,在得皇上的喜愛,也不至於一躍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而且,在這之後,原本富庶的穆家,莫名其妙的衰敗下去,最後居然得了這樣的一個結果,難道父親你不好奇嘛。”看出來父親的猶豫,他上前一步,繼續勸說著。


    果然,這話,可謂是說到了陸丞相的心裏。這個謎團,在他心中縈繞十多年了,但是一直,都沒有解開困惑。他看向兒子,再次問道,“隻是這事,和那六公主有什麽幹係呢?”


    “六公主受寵,即便是三歲小兒也是知曉的。若我是穆家人,定要上門來攀附一番。即便當下沒有什麽實打實的好處,但是頂著六公主外家的頭銜,旁人也要禮讓三分的。但是他們卻沒有,這麽多年來,穆家在江南,安分守己,仿佛消失了似的。帶著六公主,才有可能解開這些謎團。”


    聽完之後,陸丞相沉默了。


    當年的事情,其實他心中也是一直都有疑惑的。畢竟是穆菀嘉的母家,自己還是能夠照拂一二的,這樣,也不會太差。


    但是他們如此低調,不禁讓他有些疑惑了。


    “你有把握嗎?”他問道,若是這中間有人暗害的話,他也想為穆菀嘉出一份力,哪怕她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沒有,但是,我會盡力一試的。”在父親問出口之後,他便知道,這件事情,成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就聽到陸丞相說著,“好,為父姑且一試。”


    南詔王府。


    聽完陸丞相的話,在南詔王的示意下,丁酉上前一步問道,“帶著六公主,不知丞相大人此舉,是何用意呢?”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那意思在明確不過了。前腳剛讓陸清臨過去,後腳就讓六公主也跟著過去,這用心,未免也太過於明顯了些。


    他知道,這話,雖然是丁酉說的,但是也是南詔王的意思,於是打起精神來,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先生有所不知,穆貴妃的母家,正是原來的江南首富,此次江南之行,想必王爺也要和當地的富商打交道。若是有穆家打頭,想必事情也就容易的多。”他這一番話,可是全然在為南詔王考慮的樣子。


    “陸丞相此言差矣,誰人不知,這穆家,現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養活自己尚且無力,如何能夠拉攏的了別人呢。更何況,江南官場陸丞相是知道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誰還能記得往日穆家的繁冗。”這話,倒是也不假,可見在之前,也是做了功課的。


    若是往日,他也就不堅持了,畢竟丁酉所說,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今日不同,於是他繼續勸說著,“話雖如此,但是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江南商場可更是大浪淘沙,在這樣的地方,本該早已衰敗的穆家,還能夠浮沉,可見這其中,有我們所不知道的是緣由啊。”


    說完之後,他大膽的看向了南詔王。看他一副沉思的樣子,想來是把自己的話給聽了進去。


    這下,就好辦了。


    過了半晌之後,南詔王開口了,“好,就依你所說吧。若是六公主此行能助一臂之力便也罷了,若是不能,這一路山高路遠,舟車勞頓的,若是出了什麽意外,還望陸公子切勿太過於傷心了。”


    這意思,是要拿元阮阮的安危,來換陸清臨的忠心了。至於元阮阮能不能幫上忙的,南詔王也絲毫不在意,隻要陸清臨能夠把事情辦妥。


    “王爺的話,微臣會轉達的。還望王爺放心,犬子定會鞠躬盡瘁的為王爺辦事的。”


    “嗯,希望如此。”


    看著陸丞相離開,一旁的元霖開口不讚同的說著,“這個陸清臨,還真的紈絝。外出,都不忘記帶上自己的紅顏知己。一個女人罷了,還能和自己的前途相較嘛。”


    這樣的話,不由的讓南詔王給皺了眉頭。近日來,元霖的形式作風,可是越發不得南詔王的心了。


    交代給他的事情,最後都辦的有瑕疵。若不是自己給在後邊斷後,想必早已讓慶帝抓住了把柄。自己能助他一時,卻不能助他一時。


    是時候,讓他自己出去鍛煉一下了。


    “霖兒,為父為你安排了信陽的一位先生,這幾年,你可隨他一同遊學。”


    “父王,這是為何?孩兒好不容易才迴來,為何又要這樣急匆匆的把孩兒送走?”突然聽聞這個消息,一時之間有些失措。


    “你一直未在父王身邊,所見所聞皆是聽別人所說。這世間萬物,唯有你自己親身體會了,才能知曉其中的真諦。再說了,信陽的那位先生,是一位不世處的高人,於他一起,於你大有裨益。三年的世時間,父王會為你打好根基,到時候,你隻管迴來,用你所學,守住父王為你打下的江山。”


    最後,盡管心有不甘,但是最終,元霖還是踏上了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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