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她哪裏還能有什麽疑惑呢。


    他口中所說的兩個人,可不就是隨自己一同進來的陸清臨和臨三嘛。


    頓時,臉上焦急的神色變再也掩飾不住了。


    罷了,她妥協了,“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你救他們出來,然後帶著地心火芝我們一同前往京都。”


    “好,早這樣不就好了嘛。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出去之後你出爾反爾。屆時,我寡不敵眾,豈不是任由你拿捏了。”


    “那你想如何?”麵對這樣陰晴不定的人,她不由的提高了警惕。


    “嗯,這樣吧,想來讓你服毒你定然是不願的。我們不若就換一個辦法,恰巧我知曉一個上古密咒,若是你違背誓言,便會發作,你可願意?”


    “密咒?”她將信將疑的問著,“若是我違背誓言會如何?”


    “這個啊,倒是沒有人實踐過。不過,古書上有記載,若是發誓之人違背諾言,一時三刻便會斃命。此咒,專門針對那些失信小人。不過我看六公主應當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也不用擔心。”


    看著闕塵又恢複了方才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似乎這密咒都不是那麽可怕了。


    思慮再三,她終究還是同意了下來,“好,就按照你說的做,那該如何施咒呢?”


    “簡單。”說著,便從衣衫中拿出匕首,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在自己的手腕中劃了下去,頓時,鮮血便溢了出來。看到這個,他連忙抓住元阮阮的手,在她一臉吃驚的神情下也同樣在手腕處複刻了一刀。


    還沒有來得及感覺到疼痛,便見他把自己流血的手腕和她的手腕對在了一起。


    說來也是奇怪,本有些尖銳的傷口,在他附上去的那一刹那,疼痛瞬間就少了許多。原本溢出的鮮血,也慢慢的開始變少。


    看到這一刻,不得不說,她有些害怕。


    不過,此刻也是騎虎難下了。


    這個時候,嘴裏一直念念有詞的闕塵抬起頭來和她說道,“好了,該立下你的誓言了。”


    “我,元阮阮,如若闕塵願意拿出地心火芝給予我,並且把同行的人救出來。那麽,我願意讓他跟隨在我身邊,盡我所能,護他一世周全。”


    聽到這個,闕塵不由的抬眼看了她一眼,不過,也沒有說什麽,嘴裏仍舊在念念有詞的說著些什麽。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他才把自己的手放下。


    她看向了手腕處,原本的傷口,此刻已經完全愈合,仿佛剛才不過是一場幻覺罷了。


    看來,這個所謂的上古密咒,是真的。


    這個認知,讓她對眼前的這個少年有些驚心,不過,倒是掩藏的很好,並沒有展露出來。


    “好了,既然我該做的已經都做了,現如今,你可放下心來,帶我去救人了吧。”


    臨行前,藥清長老囑咐著,早一日迴來,完顏珺便能早一日恢複。不然,等日子久了,即便是祛除毒素,也會有殘留的影響。


    這些,她都記得。


    “好,既然你這麽著急,那就出發吧。”說完,便轉身來到白狐跟前,蹲下在她的耳邊耳語幾句,隨即便站起身來,一副可以立馬動身的樣子。


    再說陸清臨這邊,現在,他們可真的是在沒有絲毫的力氣了。別管他們的武功如何,此刻也隻有坐在地上喘息了。


    方才沿著那甬道越走越狹窄的時候,他便提議要往迴走。雖然還沒有到預計的半個時辰,但是他想來,這地方的地形有些變化,雖然他們有地形圖,但是還是怕有什麽變故。


    畢竟是救治完顏珺,說起來,他還是自己的情敵呢。失去武功罷了,性命還在,常言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們要是找不到藥,他也怪不得自己。


    不過,等他們打定主意往會走的時候,就發現之前做的那些記號,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就完全沒有了。


    按理說來的時候隻有一條路,旁邊也沒有分叉口。但是,不論他們如何仔細的尋找,都沒有絲毫的蹤跡可查。


    別說迴去和元阮阮匯合了,恐怕,就連他們自己出去都難以辦到了。


    在嚐試了許多種辦法之後,他們最終,還是隻能迴答這個越發狹窄的通道裏。在試探的過程中,他們仿佛是打開了開關一般,每一次的探索,都是仿佛踏上了一個新的入口,而入口的對麵,則是不一樣的機關。


    進來的時候,盡管兩個人的衣袍中都有些許的灰塵,但是尚算整潔。


    在看現在,兩個人簡直可以用衣衫襤褸來形容了。尤其是臨三,南詔王最得意的護衛,為了護住陸清臨,此刻更是有幾處已經溢出了鮮血,可見方才的兇險。


    “陸公子,看來,這個地方,布滿了機關。我們若是在沒有頭緒的亂闖,恐怕是無法活著出去了。”臨三有些喪氣的說著。


    也不能怪他,著實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不二山,居然能夠有如此多的精巧機關。按說自己跟隨在南詔王跟前,見識也算是不少了。


    但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隻能被動挨打。而這種行為,無異是把自己的性命直接交付了出去,全憑天意了。


    就在他們兩個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在身前的不遠處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聽聲音,似乎不止兩個人。


    原本疲累的身子頓時戒備了起來,兩人都把武器橫於胸前,一臉警戒的看著來人。


    不多時,就看到兩個人從那片陰影中走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走近之後才發現,在他身後,還跟著原本應該在原地等待的六公主。


    而此刻的六公主,不同於剛才的萎靡,就連那氣色,也明顯好了些許。


    從闕塵的身後走出,她滿臉驚訝的來到陸清臨跟前,驚訝的問著,“清臨哥哥,你們,這是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搞的如此狼狽。”


    這時,陸清臨強撐著站了起來,把元阮阮給護到身後,然後把劍指向了闕塵,開口問道,“閣下不知是何人,為何突然出現?又為何與她在一起?”


    “清臨哥哥。”看著要產生誤會,她就想解釋。


    不過,闕塵可沒有給她機會。還不等她開口,便迴答著,“我嘛,說起來是這裏的主人。我倒要問問你們,突然闖入是為了什麽,而你們,又是何許人也。”


    那樣子,哪裏有於元阮阮在一起時候的玩鬧樣子。


    “你是這裏的主人?當真是好笑,占山為王,就憑你自己一個人嗎?”臨三跟著說道。


    誰知,聽到這明顯帶有嘲諷的話,闕塵卻很理直氣壯的點頭說道,“是啊,就憑我自己一個人。看你們這幅狼狽模樣,看來我自己一個人,你們都沒有辦法對付啊。若是人多些,此刻你們不一定能夠好好的站在這裏於我理論了吧。”


    眼看著臨三不服氣的又要上前一步,陸清臨身後的元阮阮趕忙走了出來,站在了中間,


    “那個,地心火芝我拿到了,我們走吧。”


    聽到這個,他也顧不上和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計較,一臉驚喜的問道,“你拿到了?怎麽拿到的啊?”


    對於這個問題,她有些尷尬,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闕塵,然後迴答到,“對虧了闕塵,我才能夠拿到。”


    想來,她口中的闕塵,應該就是這個少年了,看在地心火芝的份上,他也不願過多的計較,於是抱拳致歉,“方才陸某言語無狀,衝撞了公子,還望海涵。至於地心火芝,這份情,陸某承了。他人若有事,可到京都丞相府,定會相助。”


    “好。”他淡淡的迴應著。


    “那,我們走吧。”現如今,她就想趕快離開這裏,把藥給拿迴去。


    “好。”這次,說話的,是闕塵。


    看著自顧在前邊開道的闕塵,陸清臨好奇的問道,“這是,要親自送我們出去?”


    這個問題,她更加尷尬了。但是早晚都隱瞞不了,索性也就直說了。


    “不是,從今以後,他就是我的貼身護衛了,一路保護我。”


    “貼身護衛?”他一字一句的念著這幾個字。


    好好的,這荒山野嶺的,莫名其妙出現一個人說這裏是他的地盤。他們找了好久的藥居然歸他私人所有。現如今,更是離譜的要去做六公主的貼身侍衛。


    這件事情,無論這麽想,都覺得有些古怪。


    “是的,闕塵他,武功高強,在我身邊,也能保護我。而且,他心性純良,也定然不會加害於我。”雖然這樣說著,但是,這話,在她心裏,還是有待商榷的。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也不能和陸清臨說自己和闕塵之間的承諾,隻得這樣應付著。


    “可是,這樣來曆不明的人,還是有些不穩妥。更何況,皇上也不會輕易同意的。”這話,他是附在元阮阮耳邊悄悄說的。


    “嗯,放心吧。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的。現如今,我們趕緊離開這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這一晃,等他們從不二山的迷霧中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天了,加上來時的那天,已經過去了四天的時間了。


    將軍府。


    這幾日,除了照顧完顏珺之外,她所做的最多的,便是站在房門口,癡癡的望向了外邊。城外的必經之路也早早的安排了人手,隻求第一時間得到一個結果。


    這個時候,突然一件披風罩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用迴頭,她便知曉是完顏烈做的。


    伸出手攏了攏衣領,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絕望,“夫君,已經第五日了,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剛開始,她也是滿懷著期待的。但是就這麽一日一日的看著日頭偏西,她等的人,卻始終沒有結果。


    看著她曾經引以為傲的兒子,就那樣了無生氣的躺在那裏。如果不是胸膛微弱的起伏,她都要有錯覺,要失去這個兒子了。


    看著鄺鬆蘭那紅腫的眼眶,他的心裏,又何曾好受。


    以前還不覺得,哪怕是軍務繁忙十天半個月見不到兒子一次,也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但是,這才過去了短短五日,他卻覺得有一輩子似的那麽長。


    “夫人,珺兒,會好的。現如今雖然沒有消息,但是也並不一定是一件壞事。想來是那藥材珍稀,所以才不易尋找。我們耐心等待即可。若是,若是真的找不到,那,也隻能怪天意如此了。索性我們完顏家也昌盛了幾代,珺兒往後也會衣食無憂的。”他艱難的勸慰著鄺鬆蘭。


    良久,她幽幽的說著,充滿了哀怨,“夫君,我好後悔啊,若是當初我和你一樣,不同意那六公主入府,是不是今日之事,便不會發生了。”


    “夫人,這話,可不得胡說。在那種情況下,別說遇險的是六公主了,即便是一介平民,我完顏家的子孫,也絕沒有坐視不理的家訓。”


    “是嘛。”她慘然一笑。


    若是尋常平民百姓,即便是出手,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


    從上次失火她就看了出來,珺兒,這是能為了她去死啊。


    這,讓她這個當娘的,情何以堪。


    就在這邊沉默了下來的時候,突然,一陣嘹亮的聲音傳了進來,是他們早已安排好的下人。


    他們滿心著急的往外走,就看到一個小廝激動的喊著,“將軍,夫人,六公主他們迴來了。傳話的人說,他們找到了藥引,即刻便迴來,讓藥清長老準備一下醫治。”


    聽到這個,鄺鬆蘭腳步輕浮的晃了晃,一臉的不能相信,“你,確定沒有聽錯。”


    “小的確定沒有聽錯,夫人,咱們少將軍,有救了。”


    這下,鄺鬆蘭頓時淚如雨下,“夫君,我們珺兒,我們珺兒有救了。對,快去請藥清長老。”臨了,又反悔的說著,“等下,我親自去請。”


    說著,便著急的往藥清長老的住所前去。


    看著鄺鬆蘭離開的方向,完顏烈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往日在鄺鬆蘭跟前,他絲毫都不敢表示出擔憂來。現如今,他才是真的能夠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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