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禮當然知道立花百合子是誰,不過此地不安全,他也沒時間探究真相,先把方衛帶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許明禮直接扛起李傑,問方衛:“你沒受傷吧?”


    “沒有。”


    “那我們先走,救人重要。”


    “nonono,打傷了人就想一走了之,你們中國人向來不懂得禮貌!”一個粗厚又怪異的腔調從路對麵的陰影裏傳來。


    “誰?”許明禮急忙迴身,拔出那把麻醉槍戒備,海店警方和國安的人已經在附近街區設卡攔截可疑人物了,對方還能輕易進來,一定是高手。


    “告訴你,你也不知道我是誰。”


    一個體型碩大如相撲運動員的人出現在街對麵,大冬天單穿了一套最大號的耐克運動服,衣服小的像繃在身上一樣。


    許明禮是格鬥高手加射擊冠軍,他隻看了對方一眼,就確定自己不是對麵這個胖子的對手,雙方體型體重相差太大,所以他當機立斷,直接扳動麻醉槍的扳機。


    “piu~piu~piu~”三支麻醉彈準確擊中相撲男的頸部、胸口和大腿,相撲男因為身體笨拙,連躲閃動作都沒做出來就中了彈。


    許明禮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對方來了個高手,原來是虛驚一場。


    “嗬嗬,這麻醉彈的威力還趕不上蚊子咬呢,你們國安就配這麽垃圾的裝備嗎?”


    相撲男從脖子上摘下麻醉彈頭,兩公分長的金屬針頭已經彎了,這一針根本沒有紮進相撲男的皮膚。


    相撲男用粗大的拇指和食指捏住金屬針頭後的金屬囊球輕輕一捏,金屬囊球瞬間爆裂,少量液態的麻醉劑就順著他的手指流了下來。


    相撲男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說:“這種強度和劑量的麻醉劑對我一點用都沒有,你最好換把厲害點的搶。”


    說完相撲男像趕蚊子一樣,把胸前和大腿上的針頭彈飛了。


    許明禮臉色變得凝重,他把李傑放到地上,悄聲對方衛說:“我一會兒開槍你就跑,我會盡全力纏住他。”


    方衛輕嗯了一聲,他對越來越多的高手出現已經麻木了,逃跑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如你所願!”許明禮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把手槍,連續扣動扳機,又是三連發,不過這次是真的子彈。


    相撲男不但不怕,還一臉興奮的表情,他雙臂抬起護住麵門,粗壯的腿猛然蹬地,準備用身體硬抗手槍子彈。


    “叮!叮!叮!”三聲脆響傳來。


    隻見一位長發穿西裝戴圍巾的青年出現在相撲男身前,圍巾遮去了大半張臉,他用手中的武士刀準確磕飛了三個彈頭後立刻迴刀入鞘。


    相撲男不滿地大叫:“近藤,你為什麽出手,我正玩得開心呢!”


    長發男近藤說:“桂永田,他這次發射的子彈是特製的,你的身體雖然能擋住子彈,但是有20%的可能受傷。這裏是中國,你最好不要受傷,如果因你受傷影響到我們撤退,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相撲男桂永田眼中閃過一絲畏懼和仇恨說:“近藤,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不會輕易受傷的!立花小姐的傷勢如何了?”


    “立花已經醒了,吉田護送她迴去,她讓我斬下方衛的左臂帶迴去,國安的高手快到了,你去幹掉那個國安的人,我去追方衛。”


    “好!”


    桂永田立刻撲向許明禮,近藤則去追方衛,兩人速度都很快。


    方衛又一次跑了,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今夜這樣的恥辱太多了,他好想這些早點結束!


    近藤的速度比立花百合子更快,幾秒後就追上了方衛,他在方衛身後高高躍起一刀劈向方位的左肩,出手幹淨利索,方衛避無可避。


    眼看方衛的手臂就要和身體分家了,他左臂忽然掄了起來,手腕上的手表正正擋在武士刀的刀刃前。


    近藤這一刀才揮了一半,力量還未全部發揮出來,被方衛這一擋,力量竟然難以為繼,不得不收刀再斬。


    方衛卻順著這一刀的慣性加快了步伐,瞬間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大到三四米。


    近藤有些吃驚地看著方衛手上的手表,一塊樣式普通的手表為何能擋住他寶刀一斬還毫發未傷?


    近藤沒有半分猶豫,立刻舉步追向方衛。


    方衛剛才死裏逃生,全靠戒指和海鷗全力配合,但他不明白戒指為什麽不直接激活海鷗,那樣逃生的機會更大。


    近藤瞬間追到方衛身後,又是一刀斬來,方衛再次自動揮臂去擋,手表再次迎向刃口,近藤這次不待刀勢用老,稍微一擰腕,手中武士刀變斬為削,如果削中,方衛自肘以下的手臂就會和大臂分家。


    “找死!”一聲低喝聲響起。


    近藤手中的刀還未削中方衛,就被一股宏大的氣勁重重地撞在身體側麵,全身的骨骼發出啪啪的響聲,整個人翻滾著飛了出去,就像被大貨車撞了似的,直接摔入路邊的綠化帶。


    而另一邊許明禮在桂永田的重拳下苦苦支撐。


    桂永田玩得正開心呢,突然被人抓住脖子一把按倒在地,肥臉重重地呲在了地上。


    許明禮力竭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一位目光銳利的大漢一招就製住了桂永田,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突然如雪花般的刀光閃起,目光銳利的大漢眉頭一皺,鬆開桂永田往後推了幾步。


    近藤躥出抓起地上的桂永田,往地上扔了一個金屬丸子,亮光一閃,騰起一股刺鼻的灰煙。


    目光銳利大漢和許明禮急忙掩住口鼻,好幾秒後煙霧才散去。


    大漢還想去追,救下方衛的高大老者說:“小rb還逃得挺快!韓闖不要追了,他們準備充分,我們留不下他們。”


    大漢韓闖立刻迴身敬禮說:“胡老好,好久不見您了,一切可好?”


    胡老笑著說:“還好,你們總政零局這幾年發展得不錯,厲害的小夥子越來越多了。”


    韓闖有些不好意思說:“胡老過獎了,這幾年的內部比武,還是國安龍魂贏得多。”


    許明禮這時也跑了過來敬禮說:“胡老好!”


    胡老對許明禮可沒有好臉色說:“你是八局二處的吧?袁衛東呢?他這幾年不是挺能的嗎?今天怎麽搞得一塌糊塗?還有你們局長呢,事先沒人發現福龍會也參與了此次行動嗎?”


    許明禮急忙解釋說:“胡老,您別生氣,袁處長親自帶隊抓捕歐洲‘訪客’,沒想到福龍會又插了一杠子,確實是我們疏忽了,還好方衛沒受傷。”


    胡老哼了一聲,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轉身對方衛招招手說:“小同學,過來讓我看看。”


    方衛現在終於明白了,趕來救自己的這些人應該是傳說中的國安人員,就連他一直以為是警察的袁衛東叔叔,也是國安的工作人員,眼前這位胡老很可能還是國安的老領導。


    方衛深吸一口氣壓住澎湃的心情,走到胡老麵前深鞠一躬說:“胡爺爺你好,感謝您救我。”


    胡老有些意外地問:“嘿,你認識我嗎?”


    方衛老實地迴答:“不認識,不過他們都叫您胡老,我看您和藹可親,就擅自叫你胡爺爺了,如果您在意,我也叫您胡老好了。”


    胡老哈哈大笑道:“不用,老夫也看你順眼,老夫胡天平,你是方明的兒子吧?”


    “是的,家父方明。”


    “時間過得好快,老夫還依稀記得二十年前你父親進入國安的情景。”


    說到這,胡天平看了眼在一旁擠眉弄眼的許明禮說:“怎麽了?難道這也涉密嗎?好吧,我不說了。”


    方衛呆住了,他一直以為父親在社科院曆史研究所工作,從沒想過他父親竟然也是國安的工作人員。


    許明禮知道事情麻煩了,急忙對胡天平說:“胡老,這件事情我們都解釋不清楚,我去請我們處長來吧,你們先在這裏等一會兒。”


    胡天平明白其中必有內情,揮揮手說:“去吧,這裏有我和韓闖在,不會出問題。”


    許明禮急忙告辭離去。


    胡天平看方衛還在發呆,走過去摸了摸方衛的腦袋說:“好了乖孩子,不要胡思亂想了,誰沒點秘密呢?”


    方衛隻覺一股暖流從頭頂百會穴流入,浮躁奔騰的大腦立刻平靜下來,接著胡天平的大手又在方衛後頸部和肩部捏拍了幾下,方衛因為緊張而緊繃的肩膀立刻放鬆下來。


    胡天平的雙手中指沿著方衛的脊柱兩側一路劃過,又在他腰部揉搓了兩下,最後在屁股上用力抽了一下說:“這麽好的根骨,竟然沒有修煉武功,真是浪費了!方明當年是怎麽想的?”


    意誌消沉加刺激過大的方衛被這一巴掌抽醒了,捂著屁股說:“胡爺爺,您為什麽要打我?”


    胡天平沒好氣地說:“看你一副沒出息的樣子,趕不上你爸當年十分之一的活泛,也不知道誰把你教的,一天思慮重重、小家子氣的。”


    方衛眼圈一紅說:“胡爺爺,我自小失怙,所以沒學到什麽本事,讓您失望了。”


    胡天平皺眉說:“嗯,這事我知道,一會兒看袁衛東來了怎麽安排,如果他們不管你,以後你就跟著我學點真本事吧!”


    “真的!”方衛立刻來了精神,剛才所有出手的人裏,屬胡老最厲害,第二厲害的近藤吃了虧竟然不敢反擊直接逃了,如果能跟著胡老學些真本事,將來肯定不會被人欺負。


    “自然是真的了,老夫一身功夫總不能帶進棺材裏去吧,剛好你根骨不錯,雖然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機,但是以前一直保持運動,還有一定的根底,現在練還不算太晚。”


    “謝謝胡爺爺!”這是方衛今天聽到最好的消息。


    “胡爺爺,你能救救我李叔不?就是躺在那兒的那位。”


    方衛指了指昏迷的李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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