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宮新月大笑起來,手中折扇指著葵紛兒,笑得十分放肆,“把解藥交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笑話,這才是真正的笑話,小丫頭,你是有多無知?你要我交出解藥,我便要交出來,你是當我傻嗎?”


    他毫不留情地嘲笑著葵紛兒,過了一會兒,似乎是笑夠了,才站直了身子,“好笑,愚蠢得好笑,今日心情好,小生便不殺你們,你們離開陰陽城吧。”


    “你放我們走?”葵鏡玥狐疑地看著他,“你就不怕我們將你的目的,告訴所有人?”


    “就算你們告訴所有人又怎樣,再過幾日,四國瘟疫全部爆發,我有上萬的傀儡屍大軍,又有八具以一敵百的傀儡兵,我倒要看看,你們區區凡人,能不能攻入我這陰陽城半步。”南宮新月絲毫不懼,反倒不屑一顧地地對上他的視線。


    此人的驕傲與自大並不出乎意料,隻是這樣的言行,難免令人生厭。


    但就算如此,葵鏡玥也自知此時寡不敵眾,若是真與南宮新月硬碰硬,帶著葵紛兒,他也無法保證能夠全身而退。


    他們隻能暫且撤退,離開陰陽城,此行已經多少弄清楚了南宮新月的目的,便也可迴去商議對抗的辦法。


    既然南宮新月如此驕傲自負,那便讓他知道此等自負的後果。


    就算現在他無法獨自一人毀掉陰陽門,但若是有足夠的兵力,他自信能夠將這陰陽門一舉傾覆。


    如此思量著,葵鏡玥便拉住了葵紛兒的手,“紛兒,先離開吧。”


    葵紛兒所想也與葵鏡玥相差無幾,她點了點頭,便隨著葵鏡玥慢慢退後,退到院門處時,剛欲開門離去,身後南宮新月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


    “對了,你們帶來的這個小丫頭不錯,我便留下了。”又一具傀儡落在南宮新月身邊,懷中正抱著一昏迷的綠衣女子,“她的身體,定然能夠煉製出最頂級的傀儡,一具便可抵擋千軍萬馬!”


    南宮新月抬手摸了摸那女子的臉頰,笑得邪惡,而葵紛兒一眼便認出了那綠衣女子,正是原本應該在住處等候他們的阿然!


    “阿然!”葵紛兒立刻想要衝上去,她清楚阿然的特殊體質,南宮新月毫無人性,阿然落在他手中絕不會有好下場,“放了阿然!”


    葵鏡玥當即攔住了葵紛兒,擰眉看著南宮新月,與傀儡懷中昏迷的阿然,“紛兒,走。”


    葵紛兒不能相信,葵鏡玥竟然選擇放棄阿然,“師父!阿然她……”


    “我知道!”葵鏡玥壓低了聲音說道,“但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我最先要做的是保護你,所以此時不可莽撞。”


    “不,我不能,我已經棄了阿然一次,絕不可再有第二次!”


    “紛兒!”葵鏡玥抱住了她,“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把阿然救出來,聽話,我們先離開,否則,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


    “……”葵紛兒緊咬下唇,看著明明就在她不遠處的阿然,用力得幾乎將下唇咬出血來,“阿然,等我,我一定會迴來救你!”


    葵鏡玥將葵紛兒帶離宅院,阿然也從昏迷中醒來,見到麵前陌生的男人,立刻便警覺地想要遠離,卻被力大無窮的傀儡控製在了懷裏。


    阿然掙紮著,傀儡枯木一般的關節哢哢作響,南宮新月看出阿然的力量也是非比尋常,便用手中折扇輕敲在她額頭上。


    阿然反射一般揮手過去,如刃的指尖在南宮新月臉上劃出一道血痕,而後她便覺意識迅速模糊,最終闔上眸子睡了過去。


    南宮新月抬手觸上那道血痕,神色冷漠地看著指腹上的鮮血,“野貓一般。”


    隨後他帶著傀儡,順著原路返迴,控製著傀儡將阿然丟入了鐵籠之中,再取一方絲帕,擦去臉上的血跡,便隻見那血痕已是不見蹤影,似乎他根本未被傷到。


    他迴頭看見在鐵籠中昏睡的阿然,折扇點在鼻尖,似是想到了什麽,露出了詭異的笑,“不如,讓你們也嚐嚐,遭受背叛的滋味……”


    離開了陰陽門的葵鏡玥與葵紛兒,沒有多做停留,徑直離開了陰陽城。


    夜色正深,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的離開,踏出東城門之後,他們原本馭馬向著東城而去,行至半路,葵紛兒卻突然停了下來。


    “紛兒,怎麽了?”葵鏡玥也停下馬,不禁疑問。


    葵紛兒抬頭看了一眼前方隱約可見的東城城門,又轉頭向著北方的方向看去,片刻後,她終是做下了決定,調轉馬頭向北方而去。


    “師父,我們去天瓔國!”


    葵鏡玥當即拉住了葵紛兒,“為何要去天瓔國?”


    葵紛兒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世,葵鏡玥還不知,故而隻得向他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其實是天瓔國皇帝司空斐之女的事。


    對於此事,葵鏡玥略有驚訝,但也很快恢複正常,不再作阻攔,跟在葵紛兒身後,策馬揚塵而去。


    “紛兒,既然你是一國公主,為何不迴到天瓔國,做迴公主,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葵鏡玥與葵紛兒於北城城門外,看著高大的城門,不禁問她。


    葵紛兒自懷中取出那枚白色的梵音哨,又看了一眼麵前的城門,城門前森嚴的守衛。


    “我不想做什麽公主,我隻想做葵紛兒,做我自己,亦不願多那些負累。”


    “做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怎麽會是負累?”葵鏡玥神色並未有什麽變化。


    葵紛兒輕笑了笑,“我不是公主,隻是葵紛兒,這不屬於自己的身份,便是負累。”


    “梵音哨為令,我們應當就可直接趕去天瓔國皇城,見……父皇。”葵紛兒向前幾步,不出意料地被守著城門的兵衛攔住,要求盤查。


    “天瓔國為四國中兵力最強,況且蒼喻如今瘟疫四起,已受內創,不宜再強行出頭,討伐陰陽門了。”葵紛兒並未下馬,冷靜地說完後,便將手中梵音哨放至嘴邊。


    葵紛兒吹響了梵音哨,奇特的哨聲響起,守城兵衛聽聞此聲,當即便跪於地上,對著葵紛兒行禮。


    “見梵音哨如見天瓔陛下,聞梵音哨音如得聖令,北城守城將聽候差遣!”梵音哨的確厲害,所有守城將領紛紛跪在葵紛兒麵前,恭敬地跪地俯首,甚至過往的百姓,凡是天瓔國中人,皆是跪地不起。


    “我要進城,即刻前往皇城,見天瓔陛下!”葵紛兒見此,亦是明白了自己手中這梵音哨,就猶如蒼喻國的皇帝金令。


    “遵旨!”守城將領立刻應答,“末將立刻派兵衛隨行,為大人開路,一路護送大人入宮!”


    不出半刻,便有一支軍隊集結在城門前,他們的任務便是護送葵紛兒與葵鏡玥,安全、迅速地前往皇城。


    這些兵衛熟悉來往路程,有他們帶路,比其讓他們在不熟悉的天瓔國無頭蒼蠅亂撞,確實要穩妥些。


    梵音哨在手,她可少去各城盤查的麻煩,節省許多時間,況且有快馬加持,不出三日,他們便抵達了天瓔國皇城。


    而司空斐早早便等在了那裏,在葵紛兒吹響梵音哨的時候,便立刻有人飛鴿傳信於他,告知了此事。


    梵音哨天下間再無其二,那唯一一件,他在蒼喻國親手交給了葵紛兒。


    而且,據傳信中對持哨之人的描述,司空斐基本可以斷定,來者便是葵紛兒,故而他早早便等在了城門之下,親自迎接葵紛兒的到來。


    妻子去世,大女兒司空鳶下落不明,或許已是兇多吉少,如今出現的葵紛兒,是他唯一的牽念了。


    身旁的親信知道此事,一直提醒他,葵紛兒畢竟來路不明,不可全信。可他總覺得,那一定是他的女兒,而且在他欲接她迴天瓔國,做迴公主的時候,她斷然拒絕了。


    她說自己還有未完成的承諾,也還另有牽掛,她不想做一國的公主。


    司空斐雖然遺憾,卻也感到慶幸,他慶幸她活著,慶幸自己找到了她,也更加確定,她絕沒有捏造自己的身份。


    站在宮門前,遠遠的就看到宮門前的大道上,幾人策馬而來,司空斐奈不住心中的激動,直接快步向前走去,想要快些迎接到自己的女兒。


    身旁隨候的大臣侍衛門,也紛紛跟隨著他的腳步,向前走去。


    葵紛兒幾人離宮門漸近,便看到了迎上前來的人群,中間領頭那人一身烏金龍袍,一眼便可認出。


    來到司空斐麵前,葵紛兒等人立即翻身下馬,跪地行禮。


    唯有葵鏡玥站在那裏,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葵紛兒抬頭瞪了他一眼,他才不樂意地跪了下來。


    “小女葵紛兒,拜見……父皇。”葵紛兒垂首跪在司空斐麵前,恭敬地行禮。


    司空斐連忙上前,將葵紛兒扶了起來,“快起來,都起來吧。”


    “謝父皇。”葵紛兒站起身,“紛兒此次前來,是有要事與父皇相商。”


    “好,朕準備了宴席,為你接風洗塵,你也累了吧,我們便進宮,慢慢說。”司空斐點頭,又轉頭看到了葵紛兒身旁的葵鏡玥,“這位是?”


    葵鏡玥偷瞄了一眼葵紛兒,便還是向司空斐施以一禮,雖然甚是隨意,“我是紛兒的師父。”


    “原來你便是小女的師父,之前雖聽她提起過,卻也是第一次見到。”


    “紛兒經常提起我嗎?”葵鏡玥一聽這,眼珠子倒是亮了起來。


    葵紛兒可不想他們就站在這宮門口,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嘮家常,當即便打斷了他們,“父皇,晝夜兼程,確實是有急事相商,我們可否先入宮?”


    “好。”司空斐抬手扶在了葵紛兒肩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歡迎迴家,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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