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有些無言以對:“那現在怎麽辦,這麽晚了肯定要盡快走出山裏才行。”


    她剛看司馬言往這邊山裏跑,還當他是認識路。


    放水燈的河邊本就靠山,但本來也可以往另一邊跑,跑到街市上去的。


    司馬言顯然並不覺得是自己的錯,張口就推卸責任:“你剛剛怎麽不提醒本王,不該往這邊跑?”


    他看蘇錦是真的有些著急了,也沒再多逗她了:


    “好了放心,這不算是深山,不會將你丟在這裏的。以本王的本事,肯定可以走出去。”


    蘇錦將信將疑,她是不大相信他,但事到如今也沒別的辦法了。


    她是方向感極差的人,別說是來了這種從未來過的荒野裏,就是以前在長安城裏,街市上走著走著也能把自己走迷路。


    她記得以前在東宮的時候,有好幾次出宮走迷路了,一個人在路邊急得團團轉,都是淩斯晏將她找迴去的。


    想到這些,她禁不住皺了眉頭,好好的為什麽要想起那個晦氣的人?


    司馬言往前麵走,迴頭提醒蘇錦:“跟緊了,別怪本王沒提醒你。


    雖說現在是冬天,這山上也未必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蘇錦一聲不吭,悶頭緊跟了上去。


    山裏沒什麽光,她後背都涼颼颼的,總感覺有東西跟過來。


    前麵的人突然停住步子迴身看她,蘇錦正屏息凝神聽著四周的聲響,冷不防被嚇了一跳,直接“啊”地叫了一聲。


    司馬言頗有些嫌棄地看著她:“你走路怎麽都沒聲音的,你走前麵,免得什麽時候不見了都不知道。”


    蘇錦麵色有些難堪,她確實是在很輕地走路。


    走到前麵,她照樣覺得不安,總擔心後麵司馬言沒跟過來。


    但山路窄,兩個人也沒法並行,她也不好意思又要走後麵,隻能硬著頭皮往前麵走。


    司馬言跟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跟在她後麵就開始一直說話。


    “本王以前跟清風去山裏打獵,有次迷路了還在山裏待過兩天兩夜。那時候是春天,山裏獵物多得很。”


    “本王記得還逮過一隻小兔子,拿迴去好吃好喝養了兩天。後來覺得太麻煩了,就把它炒了吃了。”


    “你說說,兔子你喜歡吃紅燒的還是麻辣的?”


    蘇錦歪頭去看他:“殿下能不能別說這個了?”


    司馬言“哦”了一聲:“你喜歡兔子,舍不得吃兔子?”


    “不是,我晚上吃得少,走得肚子餓了。”她埋頭繼續往前麵走,應了一句。


    司馬言笑出聲來:“等著,迴去了本王讓清風去買隻兔子迴來,親手給你做兔肉。


    看不出來吧,本王堂堂北燕太子,廚藝也是一絕的。”


    前麵能看到光了,他們彎彎繞繞走了半天,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彎路,總算是快走出山裏了。


    蘇錦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蹲身了下來。


    司馬言在她身邊停了步子:“怎麽了?”


    蘇錦揉著小腿肚:“腳不知道怎麽了,疼得很,好像走不動了。”


    司馬言點了個火折子,靠近她小腿上看了一眼,上麵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擦破了皮,現在有不少血都幹在腿上了。


    他皺了眉頭:“怎麽沒說,什麽時候弄的?”


    蘇錦也是才發現上麵的血:“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隻是走久了腿酸了,腿上的東西還以為是露水。”


    司馬言一言難盡地多看了她一眼:“你的感知還能再麻木一點嗎?”


    蘇錦揉了揉膝蓋起身,再怎麽著總得走迴去的:“沒事,走吧。”


    身後的人跟上來,看她走得開始一瘸一拐:“要不你就在這等著吧,本王迴宅子裏讓馬車來接你。”


    蘇錦麵色驟然警惕,走路也強忍著快了些:“真不用,我真沒事。”


    雖說山裏是走出來了,街市上人也多了起來,上元節的徹夜都是熱鬧的。


    但將她一個人留下來,她擔心自己又會走迷路,總覺得不踏實。


    司馬言凝視了她兩秒,突然問了她一句:“你不會想讓本王背你迴去吧?”


    蘇錦一張臉“唰”就紅了,逞強了一句:“說了我能走。


    殿下要是嫌太慢,就先迴去吧,我認識路,可以自己迴去的。”


    街市上的人時不時往他們這邊看一眼,蘇錦一著急走,扯動小腿上的傷,暗暗又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麽眾目睽睽之下,她難堪至極。


    司馬言幾步走到她前麵,蹲身下來,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行了上來吧,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本王就暫且委屈一下自己。”


    他蹲身在她眼前,旁邊是過往的人潮和叫賣的小販,蘇錦一張臉紅到了耳根。


    “我都說了不用。”


    司馬言不耐煩道:“別磨蹭了,快點上來,本王說你一個小姑娘怎麽這麽矯情呢?快點迴去本王還要睡覺,困死了。”


    周圍看過來的目光越來越多,司馬言雖然常不要臉地誇自己長得好看,但也確實是事實,很多年輕姑娘豔羨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蘇錦隻能硬著頭皮爬上去,雙手有些無處安放地懸著,沒敢去碰他的肩膀。


    司馬言直接起身,說了一句:“抓緊了,摔下去了本王可不負責啊。”


    蘇錦一個字都不說了,周圍都是人,她頭都不敢抬。


    這一路迴去,走出了熱鬧的街市,再往司馬言的宅子走,路上就冷清了下來。


    夜深人靜,宅子裏的管事姑姑看司馬言還沒迴來,帶了馬車一路過來接人。


    結果遠遠就看到街道上司馬言背著蘇錦往這邊走,管事姑姑自然不會再不識趣地往前湊了。


    她立刻讓趕著馬車的下人拐了彎,從別的巷子路裏走小路迴去了。


    蘇錦一路走迴來累得很,快要睡著時,恍惚看到前麵好像有熟悉的馬車。


    再仔細一看,那馬車又不見了。


    她有些不大清醒地問了一句:“我好像,看到你的馬車了。”


    司馬言裝傻:“這個點,本王的馬匹早在馬廄裏睡大覺了,你還指望有馬車來接你呢?”


    蘇錦“哦”了一聲,眼皮一直往下掉,快到宅邸時,她迷糊就睡著了。


    她半夢半醒間,司馬言聽到她叫了一聲:“言哥哥”。


    那個總反反複複糾纏他的夢,又一次在他腦海裏浮現出來。


    夢裏那個看不清人臉的女孩,一聲聲哀求他:“哥哥,哥哥救救瑤瑤。”


    “求哥哥,瑤瑤真的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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