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店家生怕他們再爭執下去,會不住店了。


    店家迅速就帶他們去安排了兩間客房,再收了司馬言的銀子。


    清風跟蘇錦兩個人麵麵相覷了片刻,蘇錦先忍不住試探著開了口:“那殿下跟清風住一間吧,我晚上會小心些的。”


    司馬言跟清風兩個人互相嫌棄,異口同聲:“我不跟他住。”


    氣氛陷入短暫的靜默,司馬言有些不大自在地解釋。


    “你體內還有毒,發作就是這一兩天了,身邊不能沒有人。你要是介意跟本王住一間房,就讓清風睡你房間的地上。”


    蘇錦趕緊應聲:“殿下,我不是介意跟您……”


    “好,不介意那就我住這了。”司馬言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就拿著自己的包袱進去了。


    清風安慰了蘇錦一句:“蘇姑娘放心,殿下他雖然說話不好聽,行事不招人喜歡,但做人的良知和底線還是有的。”


    司馬言將包袱丟到桌子上,聞言抓起桌子上一隻茶盞,就反手扔了過去。


    清風立刻伸手接住,笑著塞到了蘇錦手裏,就迴身去了旁邊的客房。


    蘇錦有些尷尬地杵在門口,進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這種山野裏的客棧,客房都不大,裏麵除了一張圓桌和一些簡單的陳設,就隻剩下一張床了。


    司馬言倒是自在,坐下來自顧自倒了杯茶喝,這才出聲叫她:“你站那幹嘛,進來坐,不用拘謹。”


    蘇錦往外看了確保沒人跟過來,才謹慎地關了門,坐到了司馬言對麵去。


    司馬言一杯茶不急不慢喝完,又看向她,看著也不說話。


    蘇錦被他看得不自在,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怎麽了嗎?”


    司馬言語氣裏含著探究:“本王跟你真的早就認識?什麽時候認識的?”


    她提起茶壺給自己也倒了杯茶,倒也沒那麽緊張了:“我四歲,殿下九歲的時候。


    殿下以前是將軍府的嫡長子,跟大周太子自小就來往頗多,經常一起練劍讀書。我認識殿下,也是因為大周太子。”


    司馬言頗有些不屑:“大周太子?就是你那惡毒無恥的夫君?”


    蘇錦喝了茶:“嗯,是他。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他以前是很好的人。”


    司馬言冷嗤:“他都把你逼成這樣了,你倒是還替他說話。


    本王可是好不容易把你弄出來的,你不會又還惦記著吧?”


    蘇錦皺眉,有些不悅地抬眸去看他:“不可能,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我如今對他隻有恨,早沒有感情了。”


    司馬言將茶盞放迴桌子上:“隨口說說而已,別較真。


    既然本王跟你自小就認識,那本王也算是沒幫錯人。


    你說本王是大周將軍府的人,那我家人現在呢?”


    蘇錦應聲:“他們都好,但應該也很想念殿下。”


    司馬言手指在桌子上輕敲著,內心無來由就起了漣漪:“本王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隻是說起來,剛見你的時候倒覺得有點眼熟。要本王說,你多半是認錯人了,長得像的多了去了。”


    蘇錦認真道:“我不會認錯人,別人或許會認錯,但我不會。


    殿下一定就是司馬將軍,但殿下既然忘了,等以後慢慢記起來了,自然就知道了。”


    司馬言挑眉道:“你就那麽肯定?你要是認錯了,本王豈不是白幫了個陌生人。”


    他起身,打開窗戶看了看外麵,確保沒有人馬追過來。


    蘇錦迴他:“殿下幫了我,有機會我一定會感謝你的。”


    司馬言被她這話逗樂,關了窗戶迴身過來,上上下下就打量了她一眼。


    “本王差你一聲感謝?還是說,你能拿什麽其他的以表感謝?”


    蘇錦愣怔了一下,反應了過來,就立刻皺著眉頭紅了臉。


    司馬言以前是很溫和嚴肅的一個人,從來不會這樣開玩笑,失憶了的人,性格就也會跟著變嗎?


    司馬言笑出聲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本王是那種人嗎?


    你早些沐浴了休息吧,本王去窗外坐坐,晚些進來睡地上。”


    蘇錦下意識問了一句:“窗外怎麽……”


    她話音未落,司馬言已經躍出了窗戶,坐到屋頂上去了。


    蘇錦有些不放心,外麵冰天雪地,就算她要沐浴,他待在這裏不方便,那去清風的房間裏坐坐,也比坐屋頂強啊。


    她將頭伸出窗外去,看向枕著頭躺在屋頂上的司馬言:“殿下,你要不去清風的房間待一會吧,外麵冷。”


    司馬言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忙你的去,本王看他不順眼,不樂意去找他。”


    蘇錦沒辦法,隻能折迴去拿了件披風,從窗口遞給他:“那你蓋著這個吧,會暖和一點,我很快就好了。”


    他不情不願地翻身下來,接了披風再躺了迴去。


    蘇錦迴到房間,才想起來自己也沒什麽換洗衣服。


    著急逃出來,她什麽東西都沒帶。


    窗外司馬言的聲音就傳了進來:“本王包袱裏有女人的衣服,讓清風在集市上隨手買的,你能湊合就先湊合吧。”


    蘇錦道了聲謝,她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濕了,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從他包袱裏拿了衣服往裏麵走,她心裏突然就湧起了一絲暖意。


    她好像已經太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她脫了衣服,躺進溫水裏,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就想起了永安永樂。


    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她被關進宗人府後,就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他們了。


    可她總得逃出來,如司馬言所說,她總不能一直瞻前顧後。


    淩斯晏如今正是快要登基的關鍵時候,他不可能去動自己唯一的子嗣。


    但無論如何,等她安定下來,也要盡快去救出永安永樂了。


    她想得正入神,窗戶突然傳來響動,像是司馬言進來了。


    她嚇了一大跳,趕緊抓住了身旁的簾子,試探著叫了一聲:“殿下?我還沒好。”


    司馬言吹熄了桌子上的蠟燭,就沉聲道:“別說話。”


    門外腳步聲靠近,隨即是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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