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想了想,道:“你是世家之女,家裏很有錢吧?給孤一處產業,此事就算了了。”


    白飄飄心下鬆氣,小產業,不就等於要錢嗎?能用錢擺平的事兒,都不叫事兒,當即答應下來。


    陳瀟內心狂喜,任何時代,沒有錢都是不行的。


    他想要有與八賢王抗衡的資本,首先得要有錢!


    國庫的錢他動不得,而太子的月俸少的可憐,壓根無法創業,此刻天上掉來一個餡餅。


    以白飄飄對八賢王的重視程度,必然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故而民間產業就能成為自己的暗產業,好啊,好!


    “三日之內,我會將產業的房契地契給你,管好你的嘴,否則,大家魚死網破。”


    陳瀟哈哈大笑,“那孤就靜候佳音了!”


    說完,扭頭就走,走到一半,又轉過頭來,笑了笑,“對了,女帝娘娘,和你共洗鴛鴦浴的滋味很不錯。”


    趙華裳又羞又氣,憋了半天,僅蹦出一個字,“滾!”


    陳瀟故作歎息,“成吧,明兒早朝見!”


    趙華裳緊咬紅唇,混賬,遲早一日,本帝會將你淩遲處死,讓你為今日的事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八賢王府。


    陳霸天雙眼帶著血絲,將手中的瓷器砸在地上。


    而大廳的最上方,坐著他的大老婆,司徒媚兒,她異常冷靜。


    “王爺,臣妾給您算了筆賬,所損古董,總計三萬兩白銀,放在外地,能買三千難民。若我是您,不會如此造辦。”


    唐霸天聞言渾身一震,臉色難看無比,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


    “媚兒,你是本王的智囊,給本王說說,接下來要怎麽做?廢物太子欺人太甚……”


    說到這,陳霸天的臉部又微微扭曲起來。


    如此死局,太子竟能找到一線生機,甚至三言兩語便讓南境軍重迴邊境,已經觸碰到他的底線。


    再放縱下去,朝廷局勢必然再度扭轉。


    司徒媚兒眼中仿若藏著深淵,凝視著他,清冷的聲音中帶著性感。


    “臣妾是您第一個女人,當年臣妾將自己委身於你時,是看中你的能耐氣度,如今你怎如此短視?


    既然太子鋒芒初露,那就讓他露一露又如何?


    當今大離千瘡百孔,天災人禍不斷,百姓流離失所,是最棘手的時候。


    還有,陛下與兇蠻簽訂的賠償條約,五百萬兩白銀,你覺得國庫拿得出嗎?”


    陳霸天立即恍然一笑,“那本王明日就以賑災發難?”


    “不錯。”司徒媚兒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寒芒,“但還不夠!”


    陳霸天詫異,“這還不夠?莫非愛妃還有別的法子?”


    “有。”司徒媚兒招招手,像朵盛開的罌粟,又妖又毒。


    陳霸天伏耳過去,片刻後,眼中散發出一陣精光,“愛妃,好計謀,此計若成,今日是他初露鋒芒,亦是最後鋒芒。


    本王這輩子做的最對的決定,就是將你迎娶迴府。”


    司徒媚兒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逝,很快嬌柔無比的撲進他懷中,手指在他胸膛打著圈圈。


    “將來事成,王爺勿忘當年答應過臣妾的條件就是了。”


    ……


    第二天,早朝。


    龍椅上,坐著陳瀟,鳳椅上,坐著趙華裳。


    趙華裳眼角餘光死瞪陳瀟,想起昨天的事就恨得牙癢癢。


    而陳瀟單手支撐腦袋,吊兒郎當道:“孤渴了,端碗茶水來。”


    一旁的大太監迅速端來茶水,陳瀟接過,抿了一口,立馬吐在地上,怒道:“怎麽迴事兒?這茶水裏怎麽有股女兒香?你拿女兒家的洗澡水給孤喝?”


    一句話,讓趙華裳嬌軀緊繃,又怒又羞。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不要臉,豎子,臭不要臉!


    大公公嚇得跪倒地上,“殿下,這禦茶可是用幹幹淨淨的水泡的呀,您是不是太久沒喝宮中禦茶,忘了味了?”


    “哈哈,起來起來,孤說笑罷了,瞧你嚇的。”陳瀟點到為止。


    大公公鬆了口氣,抹了一把驚出的冷汗,起身退到一旁。


    趙華裳側頭,惡狠狠瞪去,美眸中的厭惡,不言而喻。


    陳瀟扭過頭與她對視,故作無辜,“怎麽?孤臉上有東西?”


    趙華裳冷哼,側迴頭去。


    咚!


    伴隨著銅音綿延,大太監一拂拂塵,抄著尖細的嗓音喊道:“宣,文武百官覲見!”


    這一聲,意味著代做真龍之椅的監國太子,初代皇帝上朝!


    很快,一個小太監放下鳳椅前的珠簾。


    女子攝政,不宜拋頭露麵,故而趙華裳雖貴為女帝,也得垂簾聽政。


    文武百官緩緩入殿,行跪拜之禮,高唿,“太子殿下千歲,女帝娘娘千歲。”


    “免禮。”陳瀟恢複正色,眉宇間初露威嚴,年輕而又青澀的嗓音,卻終歸不夠沉穩。


    大太監接著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底下一片安靜。


    畢竟,在趙華裳攝政後,早將重要職務換上自己的人。


    至於某些動不得的高位,例如宰相,她也將其架空權利。


    可以說朝廷大半都是她的人,呈來的奏折都由她過手,她不發話,誰敢奏事?


    想到這,趙華裳嘴角掀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以為當個監國就能重奪大權?嗬嗬,豎子還是太嫩。


    放眼朝廷,重要職務全是本帝的人,你呀,嫩著,如何與本帝鬥?


    這時,八賢王出列,拱手道:“殿下,昨日祭祀,您已將民生問題交由宰相陳仲山全權處理,不知處理的如何了?”


    陳仲山老臉一僵,出來,先行了個禮,才道:“殿下,昨日老臣連夜將當前大離境內遭受天災之地做了統計,大大小小共十二處。


    其中最嚴峻的是江南一帶,水荒淹了莊稼,衝了房屋,預計難民十餘萬,望陛下捐款撥糧,以平災難。”


    宰相講話幹巴巴的,倒不是他在應付,實在是無能為力,所以也沒在剛才先出來說這事兒,因為國庫根本沒錢!


    但八賢王惡意找茬,他不得不說兩句,將皮球推迴給陳瀟。


    陳瀟擰眉,天災人禍之地竟多達十二處,其中江南還有十餘萬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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