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挑眉,不動聲色。


    這幾個老親家貌似不合?天助我也!好!好!


    陳霸天深深看了陳瀟一眼,“殿下英明,本王也同意。”


    陳瀟點頭,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挑戰點到為止,當前已是利益最大化,若再過分相逼,八賢王要反撲了。


    但今日過後,雙方等同正式開戰,徹底撕破臉麵,連表麵的和平也沒了。


    通過剛才的判斷,陳瀟已確定朝廷哪些人是忠的,能為自己所用。


    而且他還敏銳的注意到一個問題,陳霸天為人囂張、手眼通天,是基於七個嶽父的權利!


    兩個嶽父是朝廷重臣,其餘五個,有大世家家主、財閥,還有他國大王……


    他不僅享受齊人之福,更有無數幫襯,卻對皇權忌憚無比,是為何?


    陳瀟猜測,內部不調!


    瓦解八賢王的勢力,要從他的女人們身上下手!


    不過,這隻是他的猜測,今後還需旁敲側擊。


    祭祀大典結束後,八賢王第一個離開,走之前,死死瞪了陳瀟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陳瀟則是裝看不到,拉過趙敏的手,“一把劍配七柄鞘,劍能行嗎?走,愛妃,咱也迴府,劍鞘磨合!”


    趙敏不禁麵紅耳赤,“殿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莫要胡言亂語!”


    說著,不著痕跡的抽迴纖纖玉手!


    而下方,宰相等人心情澎湃,麵色激動,輕聲議論。


    “八賢王是要倒台了吧?哈哈!”


    “原來殿下一直在藏著,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太子殿下深藏不露,我自愧不如啊!”


    短短半日,他們對陳瀟好評如潮,認可度急速上升。


    陳玄霸略有深意的看了陳瀟一眼,知道他命自己親率南境軍迴邊境,定是另有所圖。


    旁邊一個老太監,也在細細打量陳瀟,這老太監是宦官之首,掌印太監,老皇帝身邊的大親信。


    整個祭祀大典,他都在一旁觀望。


    片刻後,他走上前,用奸細的嗓音開口,“殿下今日的作為,不同往日,讓咱家開眼了。”


    陳瀟扭頭,微微一笑,想起他就是先前宣旨的公公,拱手道:“哪裏哪裏,孤想見父皇一麵,不知公公能否……”


    老太監搖頭,“殿下莫不是忘了陛下的話,若無傳詔,誰也不見。


    等咱家將今日之事說給陛下,想來陛下一定會欣慰殿下的成長。”


    陳瀟點頭,緊接著,往下掃視,發現不少官員都在打量他,目光中有震驚、讚許、崇拜,也有不屑、厭惡、警惕。


    頓了頓,他大聲道:“孤乃大離太子,更是大監國,今日所為,皆為大離能國祚延綿。”


    聞言,一種官員目光閃爍,似有思考。


    八賢王的七個嶽父,再怎樣厲害、有錢,也不可能讓滿朝文都服他,不少官員是反對他利用皇後操縱朝堂的。


    隻是以前的太子,太過腐儒,被逼急了隻會罵兩句泄憤,實則毫無作為建樹,他們再憤怒也隻能忍。


    而今日他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國之儲君,但不確定是不是突然腦袋發熱霸氣一次,往後又會恢複成廢物腐儒。


    故而都等著觀望,沒有上前恭維。


    陳瀟也不急,知道原主有多爛,不被信任很正常。


    隻要日後展現出足夠的能力,朝中文武一個個遲早會投靠過來。


    想著,他牽過趙敏的手,細細把玩,“你也是啊,要給大離做貢獻。”


    “什麽?”趙敏訝異,她一女子如何做貢獻?


    陳瀟往下瞄去,邪邪一笑,“為孤開枝散葉!”


    趙敏俏臉大紅,而這時,趙華裳麵色清冷,低聲道:“殿下,敏兒的手,摸的舒服嗎?夜間的狹道,可還滿意?”


    陳瀟一愣,這酸酸的語氣是怎麽迴事?


    緊接著,皇後眯眼又道:“若非趙敏事關本帝,假鳳虛凰的戲碼,本帝早拆穿了,好自為之!”


    說完,搖曳婀娜身姿,朝前走去。


    陳瀟大笑,大步跟上前,猛一拍她的挺翹。


    趙華裳嬌軀一僵,“放肆。”


    她不敢斥責的太大聲,畢竟她是當朝皇後,和趙敏不一樣,趙敏還能頂著趙妍的身份當太子妃,太子怎麽摸她都可以。


    而她隻能美眸圓瞪,滿臉羞惱。


    她有些後悔了,不該在剛才挑撥他。


    如今的太子不是以前那個懦弱豎子,甚至霸道的她招架不住。


    “敏兒很優秀,但……”說到這,陳瀟湊近趙華裳,在她耳邊低語,“至於夜間狹道,孤不知是皇後這處遊蕩的舒服些,還是敏兒的更舒服。


    相信有一天,孤能夠做個比較。”


    說完,越過趙華裳,大步離去。


    趙華裳心尖巨顫,唿之欲出!


    豎子!放肆!


    看著前方意氣風發的背影,她的雙腿微微打顫,沒來由的又想起被挾持時的場景。


    ……


    這一天,京城注定不平靜。


    誰能想到老皇帝會讓太子監國?


    誰能想到太子之前是在藏拙?


    原來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窩囊廢,今天像是一把徹底出鞘的寶劍,以犀利的寒芒閃瞎一眾人的眼。


    這小子,懦弱起來,膽小無比。


    犀利起來,也是真敢做!居然策反陳玄霸,從皇宮突圍,還三言兩語逼退南境軍。


    瘋了,簡直太瘋!


    一眾文武大臣,緩緩離開朱雀天壇,心態可謂兩個極端,有意氣風發,有雙腿打顫。


    打顫的都是怕青虎衛和南境軍幹起來,殃及魚池,耽誤上青樓尋樂子,好在八賢王忍了。


    而後宮,趙華裳迴來,氣的直接將桌子掀翻。


    該死的,她小瞧了陳瀟父子。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昨夜乾元殿告禦狀時,老太監說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太子年幼,不管做什麽事,皇後要多擔待!


    當時她還雲裏霧裏,敢情皇帝早知太子府發生的事情。


    老不死的,他兒子摸了他女人,他不僅不憤怒,還讓他女人多擔待?


    說到底,怪自己沒留神,吃了父子倆的虧。


    不過沒關係,路還很長,走著瞧。


    想到這,趙華裳有些乏了,畢竟徹夜未眠、又精神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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