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來美國之前根本沒有想過自己竟然獲得了麵見boss的殊榮。他甚至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正在等待他聯絡的諸伏景光,因為他擔心這是一場針對臥底的陷阱。


    雖說看鬱江的態度應該也不是……


    以防萬一,波本還是悄咪咪給朗姆發了一條郵件,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的惶恐,卻又能輕而易舉被對方看穿掩藏其下的勃勃野心。


    然後下一秒,鬱江冷不丁地看向波本:“我們之中有叛徒。”


    波本掛上虛假的微笑:“……怎麽會呢,叛徒應當是沒有資格來波士頓的吧?”


    貝爾摩德很有閨蜜情地為他說話:“如果到了這裏的人還有叛徒,組織恐怕就快完蛋了。話說鬱江,你不給你的小女朋友打個電話報下平安嗎?人家可是擔心你擔心得睡不著覺。”


    “一般人會注意到那麽遠的地方發生的事情?”鬱江嗤笑,“我覺得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貝爾摩德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於是閉嘴噤聲。


    算了,為了那兩個孩子,不跟他一般見識。


    鬱江倒也沒有他說的那麽冷心冷情,早在離開禁閉室的當時,他就已經給宮本由美發了短信報平安。不過他估計宮本由美聽到赤井秀一和柯南從“前線”傳來的“戰報”,應該就能猜到他是被自己人帶走的,應該也就能放心了。


    宮本由美的確很放心,甚至放心得有點想打人。


    柯南悄悄往世良真純身邊挪了挪,眼神怯怯的:“宮本警官好、好恐怖。”


    如果這是漫畫,漫畫家一定會用細膩的筆觸畫出宮本由美周身的黑色氣場,反正柯南現在感覺就挺冷的。


    “哈哈……”世良真純幹笑兩聲,試圖為宮本由美找借口,“畢竟由美姐之前是真的很擔心嘛,現在發現由弦哥其實什麽事都沒有,一切盡在掌握,會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毛利小五郎可能是最一頭霧水的,他奇怪道:“你們怎麽都這麽放心?帶走他的也不是什麽好人吧,正常人都應該第一時間報警,而不是做出這種跟綁匪沒多大區別的事情。”


    “啊,這個……”世良真純有點不知道該怎麽接受,“那些人姑且算是由弦哥的同事,隻要他和我們的聯係沒有被發現,應該就是安全的。”


    毛利小五郎一愣。


    他好歹也曾是刑警,很快就反應過來世良真純話裏的含義。他的眸光閃了閃,那一瞬間柯南感覺毛利叔叔都變睿智了不少,可一轉眼的功夫,大叔分明又是之前那種懶洋洋不靠譜的模樣。


    “真是的,平白讓人為他擔心,要我看啊宮本警官最好趁早跟他分手,否則以後還不知道得多鬱悶呢!”


    “爸爸!你不要說風涼話了!”


    ……


    位於波士頓的基地算是全美甚至整個組織世界的科研中心,與華盛頓那間豪華的烏丸宮殿不同,這裏的布局裝飾都很內斂,各處關口守著的荷槍實彈的士兵則給這裏增添了幾分壓抑的氣氛。


    波本行走其中,時不時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反正他是搞情報的,對新鮮信息不感興趣才奇怪。


    鬱江就沒那麽多好奇心了,他目不斜視地走在最前方,身邊是神情淡定的貝爾摩德,琴酒則夾在他們和波本之間,這讓琴酒的心情更糟糕了。


    保鏢盡職盡責地守在烏丸蓮耶的起居室門前,看到這一行格外醒目的人後,他盡職盡責地向前一步,做了個禁止的手勢。


    鬱江挑眉:“不是他要見我的嗎,如果沒空的話我就先迴去了,我很忙。”


    保鏢沉默應對,直接無視了鬱江,他打開聯絡器,向裏麵的boss匯報情況,得到允準後才幫他們打開了起居室的大門。


    鬱江走了進去,嘴裏說著:“還是跟以前一樣怕死啊。”


    貝爾摩德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誰都不甘心失去。”


    琴酒冷哼:“聒噪。”


    波本禮貌頷首:“辛苦了各位。”


    保鏢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冷漠到了後來漸漸有了破功的跡象,他隻能看著這間房子擠進去了從未有過的如此多的人。


    組織快完蛋了吧??


    起居室點著一盞昏黃的燈,烏丸蓮耶就坐在燈下認真地閱讀書籍,橘黃色的光把他的麵部輪廓變得柔和了許多,讓他整個人都顯得特別溫和,不像一個犯罪組織的掌權人,倒像普通的兒孫繞膝的老人。


    聽到動靜,他緩緩抬頭,甚至還推了下眼鏡。


    波本腳步微頓,在琴酒身邊站定。


    沒人知道此時他的心跳有多麽劇烈,他按捺著內心的波動,努力表現得平靜如常。


    他竟然真的見到boss了。


    boss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年輕。


    這會是陷阱嗎?


    還是他可以更大膽一點,慢慢接近權力中心,慢慢蠶食組織的情報,一點一點將它吞噬殆盡……


    “總有人想幹掉我。”冷不丁的,烏丸蓮耶忽然啞著難聽的嗓子說,直把波本嚇出了一身冷汗。


    “哦,波本。”烏丸蓮耶溫和的視線落在了金發青年身上,“我常聽朗姆說起你,他對你很滿意,認為你是繼承情報課最佳的人選。”


    “您曾經對庫拉索也是這麽說的。”把波本從幾乎能把他淹沒的壓迫感中救出來的是鬱江的吐槽。


    鬱江上前一步,出乎意料地在烏丸蓮耶身邊單膝跪地,孺慕地捧起對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處。


    波本從沒見過這樣順從的鬱江。


    貝爾摩德卻沒多少意外之色,反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烏丸蓮耶用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鬱江的頭頂,笑著說:“好孩子,他們跟波本都不同。我能看出波本的野心,這很難能可貴。要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人,很多都被利益蒙蔽了雙眼,他們失去理智、唯利是圖、惡事做盡,很少有人能始終如一地展示自己的野心,並擁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


    他明明是在誇波本,眼神卻始終落在鬱江身上。於是波本很有眼色的沒有出聲——他本該發表一些感激和效忠的言論。


    波本心想,帕佩特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受到烏丸蓮耶的影響有多大,但好在boss很信任他的繼承人,也沒有產生疑心。


    然後下一秒他就聽boss說:“我知道你們在查什麽,想聯合那些偽善無恥之徒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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