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次是運氣好,兩次怎麽可能還是運氣好?這次她明明都拿出他們白家的秘製毒藥了,怎麽還能讓沐輕煙這個小賤人給破解了呢?


    白素心不甘心,超級不甘心!


    她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這輩子就沒有輸過,怎麽能三番兩次栽在沐輕煙這個小賤手上?


    “廢話少說,沐輕煙,你就說一句,你到底敢不敢比?”白素心驕傲地看著沐輕煙問道。


    沐輕煙依舊雲淡風輕,嘴角微微翹了翹:“我都說了,我為什麽要跟你比第二輪?第一輪你就已經輸了。”


    白素心麵色大變:“怎麽可能?”


    沐輕煙漫不經心地說:“不信你自己替自己把個脈。”


    她就好像在說什麽無關緊要的事一樣,可卻令白素心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好的原因,既是因為沐輕煙說她並沒有解毒,更是因為沐輕煙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真是太令人討厭了!


    為什麽這個女人像是做什麽事都不在乎一樣,可偏偏又做得那麽好!


    不公平,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這世上就是有這麽一種人,別看她像是什麽都不在意,什麽都無所謂,可她偏偏就是什麽都做得最好,讓人看著既羨慕又嫉妒!


    可惡!


    白素心又氣又惱,不願相信沐輕煙說的話,可又不得不懷疑,因為她方才替自己解毒後,確實沒有為自己把脈,而是直接就替沐輕煙把脈了。


    如果沐輕煙說的是真的,那她體內的毒有可能真解。


    可又怎麽會這樣呢?自己明明就十分輕易地替自己解毒了啊。


    白素心苦惱的同時已然伸手探向自己的脈博。


    隻是須臾間,她的臉色就大變了!


    果然,沐輕煙說得沒錯,她體內的毒竟真的沒有解!這是怎麽迴事兒?


    白素心不願認輸,朝沐輕煙伸手:“我要複驗!”


    她不願相信自己體內的毒沒有解開,也不願相信沐輕煙隻是花了一個時辰就將自己給她下的毒給解了。


    興許方才隻是假象,沐輕煙的毒也沒有解呢?


    若是雙方都滑解毒,就不能判定哪一方贏了,她也能為自己爭取到時間繼續鬥下去了。


    “請便。”沐輕煙大方地伸出手。


    白素心提著一顆心,探上她的脈,一瞬間,整張臉徹底變了色,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了。


    “娘親,那姓白的怎麽了?”舒妙好奇地問自己母親。


    秦氏豎了根手指在嘴唇上:“噓。”


    沐輕煙聽到她們母女倆的交流,朝秦氏看了一眼,兩人對視間,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


    舒妙還小,不懂其中彎彎繞繞,秦氏武功不弱,眼力俱佳,自是知道怎麽迴事。


    不過,她本就是沐輕煙這一方的,自然是什麽也不會說。


    她巴不得沐輕煙狠狠診治白素心一番,以教訓他們教唆韓家來搗亂的小人行徑,也教訓他們擅闖私人宅府的惡行。


    “怎麽樣?梁少夫人可認輸?”沐輕煙淡定地問道,沒有擺出勝利者的姿態,也沒有流露任何輕蔑的神色。


    白素心驀地怔住了,一張臉瞬間羞紅了。


    她甚至已經想到了,若是自己同贏得了比賽,會怎麽羞辱眼前的人,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對方贏了之後,並沒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樣羞辱自己。


    兩相對比,讓她更加無顏以對,無底自容。


    “我、輸了。”白素心咬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至此,她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白家四小姐,她整個人顯得特別沒有脾氣。


    正如舒妙所言,若說一次是運氣好,那兩次呢,怎麽可能還是運氣好。


    直到此刻,她才不得不相信,沐輕煙是有真才實學的,可能沐輕煙的水平還夠不上大師級別,可沐輕煙實力絕對比她強,甚至也比她姐姐強。


    知道這個事實,簡直比直接她輸了比賽更加難受。


    可她卻知道,這就是事實。


    失敗並不可怕,被一個自己瞧不起的人打敗,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白素心整個人頹廢不能自己,仿佛陡然之間失去了鬥誌一般,沒有一點兒生氣。


    梁楓見狀,眉頭緊擰:“沐輕煙,我才不管你們鬥什麽醫,結果如何,本公子隻想出口惡氣!”


    他守了一晚上,就是為了出這口惡氣,現在惡氣還沒出,他才不會離開,不然豈不是白白守了一晚上,吹了一夜冷風。


    “你想如何?”沐輕煙頭有點痛,眉心不由自主擰了擰,可她很快又舒展開。


    她還不能倒下,無論如何,她都要守護住她想要守護的人。


    “本公子想如何?”梁楓冷笑,“本公子出身武林世家,自然是以武力解決一切!”


    “我跟你打了!”秦氏走上前,護住沐輕煙,“煙兒,到後麵休息一會兒。”


    沐輕煙蹙著眉頭,沒有說話,一來她不想讓舅母勞心,畢竟梁楓和白素心都是她招來的,是她給舒家添麻煩了,二來她覺得梁楓的意思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果然,梁楓很快就開口說道:“我不跟你打。”


    “怎麽,怕我以長輩之姿打壓你了?”秦氏豪爽地說,“我可以讓你三招。”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到底能不能戰勝梁楓,可外甥女已經操勞一晚上,她這個舅母絕不會讓人欺負了她。


    打不過也要打。


    可梁楓卻道:“你一屆女流,怎麽配與本公子動手?”


    “你!”舒妙氣憤不過,叫嚷道,“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們一院子女人,還好意思講什麽君子風度?你才不配跟我娘親動手呢!”


    在懟人這方麵,舒妙還從來沒輸過!


    不對,她就輸給過她姐姐。


    梁楓被懟得麵紅耳赤,結巴半晌,冷冷地說:“那你們倒是讓能幹事兒的男人出來啊!”


    “……”


    梁楓這一句話出來,沐輕煙這方當即沉默了。


    若是有男人能站出來說話,她們幾個女人何苦在這兒苦苦支撐著。


    梁楓看出她們的啞然,勾唇一笑:“怎麽?沒有男人敢為你們出頭?”


    他的目光特意落到沐輕煙身上,嘴角笑意盎然:“鳳傾呢?他怎麽不出來?讓人一個女人在這兒守著,他還是個男人麽?”


    沐輕煙:“……”


    她真的覺得這個梁楓,真是夠無恥的!


    明明他來的時候就看到鳳傾暈倒了,沒想到他竟還能說出這麽無恥的話。


    如果鳳傾現在好好兒的,哪兒會讓他在這兒叫囂啊!


    可她明知道發鳳傾還在昏迷中,卻不能說出來,不然這個梁楓還不知道怎麽肆無忌憚呢!


    安靜一下,沐輕煙淡笑著說:“應付你這種宵小,何須我相公出馬?等他休息夠了,我就讓他出來看看他娘子我是怎麽打敗一群蠢貨……”


    “沐輕煙!”梁楓被激怒,手指沐輕煙,怒聲喝道,“出招吧!既然你這般自以為是,那本公子今日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他本來不想跟她一個女人打架,誰讓她這般可惡,居然再次出言羞辱他!


    “嘖嘖,梁楓,你方才不是說不跟女人動手麽?現在怎麽又反悔了?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舒妙嘲笑道。


    她當然知道自己姐姐有幾斤幾兩,怕是姐姐的武功連她也不如。


    舒妙正想著怎麽將仇恨拉到自己身上,先由自己跟梁楓纏鬥一番,再想解決之法。


    沒想到沐輕煙很快注看出她的心思,朝她看了一眼,默默地搖了搖頭。


    雖然她什麽也沒說,可舒妙就是無法違背她的意思,隻能默默地退下去。


    沐輕煙平靜地站在梁楓麵前,動了動唇:“出手吧。”


    言外之意,她沒有什麽需要準備的。


    這般舉動,無異於是越發激怒梁楓。


    梁楓當即沉下臉,冷哼一聲:“看招!”


    他話音剛落,便猛地撲上去,一招擒拿手,直取沐輕煙的咽喉。


    “煙兒小心!”


    “姐姐小心啊!”


    秦氏和舒妙急得恨不得撲上去替她接招。


    可反觀沐輕煙本人,她好像並沒有一絲打算接招的意思,也沒有逃跑的打算。


    難道她就一點兒也不害怕,不怕被抓,不怕死嗎?


    梁楓一時之間拿捏不準沐輕煙的心思,出手的動作稍稍放慢了些,儼然帶上一絲防備,以防她有後招。


    可沐輕煙真惱沒有什麽後招,她就是純粹知道自己打不過梁楓,不想浪費時間去逃去躲罷了。


    就在梁楓的手即將伸過來之際,沐輕煙突然抬手,伸出一物,直對梁楓的方向。


    梁楓驀地一驚,隻以為是什麽奇怪的暗器,快速收手,閃身避過。


    待他穩住心神,定晴一看,哪兒有什麽暗器,不過就是一枚令牌而已。


    “沐輕煙,你搞什麽鬼?別以為故弄玄虛我就會放過你!”梁楓冷哼道,“今日本公子定要一血前恥!”


    他說著就要繼續出招。


    沐輕煙突然晃了晃手上的令牌,漫不經心地說:“梁楓,你可識得此物?”


    梁楓一愣,定晴仔細看過去。


    不就是一塊普通的令牌嗎?


    他正這麽想著,可隨著沐輕煙輕輕轉動令牌,當他看清上麵的字,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怔怔不能動彈。


    “鳳、鳳凰令?”梁楓大驚失色,結結巴巴,口不能言。


    沐輕煙見狀,頓時猛地鬆了一口氣,故作威嚴地道:“還不跪下!”


    梁楓嚇得當即跪下!


    他身後的白素心聽聞鳳凰令三個字,腿一軟,也跪了下去,更遑論跟著他們來的手下,也一個個地跪下了。


    沐輕煙握著手心裏的令牌,麵上雖然一片平靜,可內心卻有如波濤洶湧般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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