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來是真的了!”老頭兒雙眼頓時亮了,瞅了夜影一眼,“走走走,去看看我家小徒兒的夫君!”


    夜影雙眼一亮,迅速起身帶路。


    臨走之前,不由自主地看了沐輕煙一眼。


    “多謝。”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可不得不承認,若不是因為沐輕煙的關係,他一個小小暗衛根本就請不動醫仙去給自家公子看病。


    即便沐輕煙什麽也沒為鳳傾做,光是醫仙看在她的麵子上肯去救鳳傾這一點,夜影心裏都是充滿無限感激的。


    沐輕煙陡然收到夜影的感激聲,怔了怔。


    她什麽也沒做啊。


    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她也想看看,她這個假夫君到底什麽時候死。


    “醫仙,我家公子什麽時候能醒?”夜影擔心地問道。


    這次公子昏睡的時間最久,他一個莽漢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還好到沐府之後,經竹雅提點才想到去求醫仙。


    此刻竹雅也在,然而她的注意力並不在鳳傾身上,而是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沐輕煙。


    她發現,眼前的沐輕煙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明明眼前還是那張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給人的感覺,就是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到底怎麽迴事兒?


    醫仙給鳳傾施過針之後,離開了。


    沐輕煙也沒有久待。


    竹雅看了沐輕煙的背影一眼,朝夜影問道:“沐小姐怎麽了?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夜影想起沐輕煙對他家公子的冷漠,冷哼一聲,指著頭說:“她這裏壞了!”


    竹雅一驚:“她受過傷?傷了腦子?她是不是不記得我們了?”


    夜影蹙眉想了想:“也不是全然不記得,她好像認識除了公子之外的所有人。可她的性情真的發生了特別大的變化。”


    以前的沐小姐雖然黏人了一點兒,可那也因為她熱情友好啊,現在的沐小姐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不僅不認得公子了,還對所有人都那麽冷漠。


    竹雅隱隱有些擔心:“這次出行,沐小姐可有受過傷?”


    夜影想了想道:“我聽妙兒姑娘跟珍珠她們聊天的時候說,沐小姐好像摔下山穀的時候磕到後腦勺了,後來又為了救妙兒姑娘替她吸蛇毒,導致中毒昏迷了。”


    他說著攥緊手心:“若不是公子用內力替她逼出蛇毒,她現在恐怕都一命嗚唿了!她居然一點兒也不知道感恩,還將公子忘了一幹二淨了!著實可惡!”


    “夜影。”竹雅訓斥道,“這是主子之間的事,不是你我能非議的。”


    雖然她是鳳傾的表妹,可她一向視鳳傾為主,跟夜影一樣,他們都是跟在鳳傾身邊,幫他做事的。


    不管怎麽說,這些事都是鳳傾和沐輕煙之間的事,他們不應該在背後議論。


    夜影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可心裏明顯還是很不爽。


    竹雅正準備出去,突然看到站在門口的沐輕煙,她心頭一驚:“沐小姐?”


    她怎麽去而複返了?


    竹雅前都是直唿煙兒,可如今的沐輕煙實在太冷了,她不想徒增不快。


    沐輕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去而複返。


    哦,好像是想再看看鳳傾。


    至於她為什麽還要折反迴來看鳳傾,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雙腿根本就不受她大腦的控製似的。


    難道說,她以前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特別喜歡鳳傾,總是黏著他?


    怎麽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她怎麽會完全不記得他。


    若鳳傾真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事,為什麽她記得所有人,唯獨不記得他?


    “沐小姐,你還有事兒嗎?”竹雅試探地問,“你是來看表哥的嗎?”


    沐輕煙迴神,收斂心神,冷漠地說:“不是。”


    她說完轉身就走。


    竹雅急忙追出去,追上她後柔聲說道:“沐小姐,聽說你這次受了傷,可有看過大夫?”


    “我自己就是大夫。”沐輕煙道。


    竹雅抿了抿唇:“世人都說,醫者不自醫。”


    她沒有多說什麽,點到即止。


    沐輕煙眸光微微動了動,沒有讚同這個觀點,也沒有反駁。


    心思確實有些動搖了。


    莫非真像夜影說的那樣,她之前摔傷了頭,才會性情突變,並且忘了鳳傾?


    她要不要讓老頭兒給她瞧瞧?


    沐輕煙一下午都在想這個問題,正猶豫不決之時,聽管家來報,說是有位姓白的公子找她。


    聽到姓白的公子,自是第一時間就想到白良玉,這家夥可沒少到沐月城,也沒少往沐府跑。


    可又轉念一想,白良玉剛娶了雲希月作妾,怕是正蜜裏調油,根本沒空來沐月城。


    那這個姓白的公子……


    沐輕煙美眸一轉,瞬間反應過來,朝管家說道:“有請。”


    一定是白逸塵。


    除了他,沒別人了。


    管家很快將人帶進來,果然是白逸塵。


    “沐沐,終於找到你了!”白逸塵興奮地說,“你怎麽突然不告而別?害我一路急尋,好不容易找到這兒。”


    沐輕煙見他連責怪聲都透著喜悅,心微微暖了暖。


    “先讓管家帶你去安置。”沐輕煙語氣雖然依舊很淡,可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晚上多加幾個菜的事兒了。


    “聽管家說,我師父也在貴府?”白逸塵問道。


    沐輕煙點頭:“是的。”


    白逸塵急忙驚喜地說:“我想先去拜見師父。”


    沐輕煙看了眼開色,慢吞吞地說:“他這個時候大約還沒有迴來。”


    “師父出府了?”白逸塵問完很快又道,“也是,師父的性子絕計待不住。”


    沐輕煙點頭,表示同意。


    自己的師父還是自己了解啊。


    白逸塵安置好後,在管家的帶領下尋到沐輕煙,見她在發呆,不禁走到她身邊,關切地問:“沐沐,何事困擾?”


    沐輕煙一愣,看了一眼管家:“你先下去吧。”


    待管家走後,沐輕煙欲言又止地看著白逸塵。


    “沐沐,有什麽為難之事?”白逸塵目光柔和,確實是那種讓人特別容易相信,並願意親近的人。


    沐輕煙想了想,朝他開口說道:“阿塵,可還記得那日我曾摔下山穀傷到後腦之事?”


    她心裏將夜影和竹雅的話記在心上了,也覺得自己不記得鳳傾還有他們所說的性情大變之事,可能跟自己後腦的傷有關,至於到底有沒有關係,大致隻有精通醫理的人才知道吧。


    白逸塵麵色一沉:“記得。沐沐可是覺得身體有何異?”


    沐輕煙沒有否認,算是承認了。


    白逸塵抿了抿唇,說道:“這兩日我也仔細想了一下,沐沐突然性情大變,可能跟這傷真的有關係。”


    “你也這麽覺得?”沐輕煙麵色微變,安靜一下,說道,“你可否替我檢查一二?”


    她之所以沒有去找老頭兒是想著這事兒不想麻煩到堂堂醫仙,再者,這事兒她不想太多人知道。


    可見,在她心裏還是挺信任白逸塵的。


    “若沐沐願意,那自然是再也不過了。”白逸塵微微一笑,“我還擔心沐沐不願意呢。”


    他這麽急著追過來,一來是因為答應過她要請自己師父為她家人治病,二來也是為了這事兒。


    傷了腦子可大可小,若是留下什麽後遺症,那也就糟糕了。


    既然兩人說好了,當即就開始進行檢查。


    白逸塵的醫術盡得醫仙真傳,雖說還不如醫仙老道,可該會的該懂的,他基本都會都懂。


    經過一番檢查之後,白逸塵蹙眉說道:“沐沐,你腦後受傷,不排除腦子裏可能有一個小血塊,壓住腦子裏麵的經絡。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令你性情大變,也未可知。據我讀過的醫學典籍,前世名醫似乎也遇到過類似情況。


    至於你為何獨獨不記得鳳公子,這事兒頗有些離奇。我想,待我見到師父再向他老人家請教一番。可以嗎?”


    畢竟這屬於病人的隱私,如果她不同意的話,他是不會將她的病情透露給任何人的。


    “可以。”沐輕煙道,“不用提我。”


    他可以隻說是遇到一個這樣的病人,不一定要說是她。


    白逸塵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還是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她患病的事。


    “沐沐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不負沐沐提托。”白逸塵眼中透著堅定的光,仿佛在說,他一定會治好好。


    沐輕煙跟白逸塵告別,迴了自己的院子,進了廚房。


    丫環們已經將晚膳需要用的食材準備好了,她隻需要親自動手蒸煮燉炒出來就好。


    如今不僅老頭兒在此,白逸塵也來了,他們都對她頗有幫助,她無以為報,也就隻有這廚藝還拿得出手,那就給他們好好做一頓飯,感謝他們吧。


    若是鳳傾此刻在這兒,並且知曉她的心思,一定會感慨一句:其實她還是她,還是那麽善良,根本就沒有變壞。


    隻是,她用冷漠包裹了熱情,用金硬的殼將自己保護起來了。


    這種感覺,他太懂了。


    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這麽許多年來,他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晚膳時分。


    沐輕煙意外發現,鳳傾竟然醒了過來,她還以為這家夥還要睡上幾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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