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中,一走進去便是春暖花開,地龍考的溫暖,旁邊還有幾隻小花,被暖房的人催促開了花骨朵,特意送來給太後看個歡喜。


    此刻,太後正斜靠著榻上,蓋著厚實的被褥,發絲又白了幾許,精神似乎還算勉強,眼眸看著走進來的少女,忙招數,慈愛道:“別跪了,來,到哀家這裏來。”


    黎羲淺笑盈盈的萬福一拜,拉住太後的手順勢坐到床榻邊,似乎相似做了上千上萬次的熟練,伸手給太後攏了攏被褥,柔柔道:“太後召見小女不會是要聽聽最近小侯爺的事情吧?”她接過常嬤嬤送來的香片茶喝了口,頓時暖和不少。


    “離離最近和小侯爺在一起?”太後咳嗽兩聲,拿著手帕捂著,吃了口枇杷膏緩解喉嚨癢癢:“老毛病了,入冬就是這樣,就不讓晚輩些來迴跑也遭了寒氣。”


    那讓她這個外臣晚輩跑了做什麽?黎羲淺心中想著,大抵是覺得太後親切,不自覺拉住她的手:“小侯爺最近被蝶韻公主纏的沒法,幾乎都帶著寧遠侯府不出門,小女也未曾見到過幾次。”


    這是事實,一連幾日,謝長語都為在人前露麵。


    “還有呢?”太後撐著身子做起來幾分:“可還說了其他?”


    黎羲淺搖頭,謝長語藏的深,她也不關心那些彎彎繞繞,與他相處那就是靜靜喝茶,再無其他。


    “離離,我瞧著長語很在乎你,你可喜歡他?“太後低聲問道。


    黎羲淺答:“小女也在乎小侯爺。”後麵半句並不作答,他無法拒絕謝長語對她的哈,兩世為人,皆是他救過自己性命,這輩子他幫了自己不少,喜歡不喜歡她從未去想過,這些日子她麽有少去迴憶上輩子謝長語是娶了哪家千金。


    太後目光深邃,聲音悠悠:“寧遠侯重傷了,在前線被人偷襲,又在首站為了乘勝追擊中了埋伏,昨晚飛鴿傳書說已經苟延殘喘,估計都撐不到迴朝見長語一麵。”


    黎羲淺目光一怔。


    太後已經繼續起來:“長語不喜歡寧遠侯,裏麵一是有流芳的存在,二是有哀家從小的洗禮,畢竟是血濃於水的父子。”


    “他看著從不過問政事,前不久二皇子來哀家這裏小坐,恰好說起今年有許多地方雪災,他老父皇讓他賑災,他也是條子頭一頭熱,發現許多問題,因此過來發發牢騷,哀家難得見那孩子急促的模樣,正巧長語來了,哀家打趣說了幾句,沒想到長語居然說的頭頭是道,比太子處理都要妥帖。”


    “那天哀家就感覺哀家根本不了解這個一手帶大的孩子,到底在寧遠侯府都經曆了什麽,才能變得如此,他若是一輩子做個紈絝風流哀家倒是安心,可他這般明明又本事卻是藏著,哀家更是看不懂了。”


    太後話頭一轉:“離離,我從未見過那混賬羔子對那個女子有你這般上心,或許你的話他還聽幾句,你替哀家去看看長語那孩子吧,父親死了,怎麽可能無動於衷,還有一條。”太後要做起來,黎羲淺忙附耳去聽,老人家聲音幾乎都是軟糯糯,卻是聽著那斬釘截鐵的命令說的是:“告訴謝長語,絕對不許生了給寧遠侯報仇的心,隻要他不點頭,誰都髒水都潑不走他,他是丹書鐵劵的寧遠侯,朝堂不可能要滅了寧遠侯——”


    黎羲淺怔住,看著無力靠著軟塌的人,莫名就跪了下來。


    太後才是最睿智聰明的人,處於權勢最高端,看的比誰都明白,或許從寧遠侯出征開始,她就知道等著寧遠侯府的結局。


    太後摸著黎羲淺的腦袋,滑滑的發絲似乎熟悉的很,她語重心長:“或許你去說會有用,哀家今日叫你來,的確對你有懿旨。”


    黎羲淺躬身:“太後請吩咐。”


    走出寢宮,菘藍緊張道:”太後娘娘可是為難小姐了?”


    黎羲淺披上鬥篷看著外麵的大雪搖搖頭:“沒有,太後讓我幫她將抄寫的佛經送到萬皇寺去。”


    兩個丫頭皆是如釋重負,不過這一來一迴怕都晚上了。


    “石蜜,你先迴去看看長生,太後派了人護送。”黎羲淺說道。


    ☆、第241章:太妃你做不做


    山上雪大,更加寒冷,黎羲淺將佛經送到萬皇寺,上了兩柱清香,起身就要趕迴去,倒是想著方玉的牌位放在此處超生,便又屏退太後的兩個老嬤嬤,帶著菘藍錦紋去了後殿。


    兩個丫頭將香蠟紙錢遞給黎羲淺守著殿外,剛剛關上門,黎羲淺餘光便掃到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一聲白金長袍,紫玉金冠,器宇不凡,她捏著竹籃躬身,似乎就和見到普通人一般,說出話倒是驚駭:“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


    景澤伯慢悠悠轉了轉扳指,理了理衣領看著走到方玉牌位上細心擦拭起來的人,挽著衣袖道:“皇祖母病重召見你,就是讓你來送佛經的,可見對你還真有幾分尋常,本太子倒是忘記了,能得到謝長語喜歡的,皇祖母照單全收。”


    黎羲淺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個皇子在公主沒有眼線,太後病榻怕是**帝都心照不宣,隻因為順從老人家心意,她將香蠟給方玉奉上,譏笑起來:“怎麽,太子殿下上次謀殺不成,今日要親自下手了?”


    景澤伯抿唇笑道:“本太子從不說發生過的事情,傷自尊,不過逼得謝長語露出些底牌,這個意外之喜,也足夠。”他說完,兩步走到黎羲淺麵前:“有趣,蝶韻公主殺了你嫂子,你毫無遲疑就殺了她,嫉惡如仇,一報還一報,果真有趣,難怪景澤宜在你的栽培下,如虎添翼,暗地裏麵讓本太子連連翻跟頭。


    她喜歡這個女人,危險又帶著嬌媚,讓人欲罷不能,她是最柔和的武器,懂得盤算政局籌謀大事,上好的雙刃刀,這樣的女子就應該屬於最位高權重的人,謝長語不配得到,景澤宜不配得到。


    景澤伯的笑意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幾分譏諷:“黎羲淺,寧遠侯已經死了,可突厥未退,你猜下一個去的會是誰,這幾日謝長語閉門不出,可本太子的探子卻是看著他在收集邊疆情報。”


    黎羲淺終於有了反應,一個眼刀摔倒她身上:“陛下不會讓寧遠侯沒有後,太子殿下身為儲君,文武雙全,何不想想會不會有人將你推出去。”用謝長語來威脅她?虧得他也想得出來,長輩死去丁憂三年,如今寧遠侯就一個姨娘和嫁出去的庶女,寧遠侯隻有一根獨苗,**帝即便想要去碰,那些禦使大夫也絕對淚灑金鑾殿!


    “事在人為。”景澤伯一把將人漏到她麵前,抓住她的雙手,恥笑起來:“叫啊,有本事你大聲的叫啊,你的婢女我的侍衛都在外麵,皆是你父親就會親自把你抬到我的府中,黎羲淺,看來你也不蠢。”


    黎羲淺反唇相譏:“那個女子不把清白閨名看的重,可既然太子殿下覺得這個是女人最維護的東西,以為拿來就能要挾,那你盡管試試,魚死網破小女不過一條命,太子殿下苦心經營怎麽多年的勢力可就蕩然無存了。”


    景澤伯覺得這個女人很有讓她生氣的本事,撐著她的腰將她抵在後麵的供奉桌案上,眼中滿是危險:“不要仗著本太子喜歡你,就覺得本太子不敢殺你。”


    喜歡?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上輩子她努力一生都得不到的丈夫,如今恬不知恥的說著愛慕她,喜歡她,她笑的眼淚水都要出來:“景澤伯,你今日在這裏等著我,不會想要故技重施吧,此處是皇室宗廟,不少太妃的靈位都供奉於此,你父皇會饒恕你在吃褻玩重臣之女?”


    景澤伯冷笑起來:“你就盡管激怒我,黎羲淺最後一次機會,做我的女人,我給你太子妃的位置,為了皇後的榮耀,你拚勁權力走到今日,難道真的隻想做一個小小的侯夫人,謝長語不是個好人,本太子與他抖了十幾年都看不破,你又何嚐能夠看破。”


    太子妃?


    黎羲淺覺得自己肚子都要笑岔氣了,這是景澤伯給世家最大的榮耀,懸空三年都為有人做的上去,如今輕而易舉就要給她,果然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不,是別人看上的自己沒有的,都是最好的!


    她眼中的蔑視讓景澤伯捏著她的氣力微微一鬆:“你這是什麽眼神?太子妃,皇後都滿足不了你,怎麽,你還真的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心心念念要勾引巴結的謝長語都做不到,你憑什麽要求本太子做到。”


    她一把將人推開:“我和小侯爺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景澤伯如今隻要想著蝶韻公主說的看著二人十指相扣在皇宮之中,還有暗衛看著兩個人在假山石熱烈擁吻,隻恨不得捏碎謝長語的天靈蓋。“清清白白?”他將人拉迴來直接按壓在供桌上,低頭吮吸上的小嘴:“清清白白,這就是你說的清清白白!”


    黎羲淺全身都在惡心,揚首一巴掌落到他臉上:“景澤伯你還有點太子的模樣,輕薄重臣之女,還在我嫂子的靈位之前,我都替你蒙羞!”她狠狠擦起來被她淩辱的唇角,眼中怒火燎原,抬腳就要離開。


    “你嫁給我,做我的太子妃,我保證不動謝長語一根汗毛,為了我做了皇帝,寧遠侯府也是萬世太平,你不是喜歡謝長語嗎,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不要想得到!”


    他到底是那隻眼睛看著她喜歡謝長語道不能自拔的地步!


    “黎羲淺,太子妃你都不做?”景澤伯覺得渾身血液都因為剛剛那個輕吻得到了片刻的安寧,他忽然放低聲音:“離離,我不喜歡你,如何和讓一個從未見過的少女做我的側妃,我一開始就喜歡你,嫁給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你會是我的太子妃,我的皇後,你的孩子還是未來繼承我大統的人。”


    不說孩子還好,一說起來,黎羲淺仿佛就看著寧和公主和那未出世就被打掉的兒子。


    若不是她當初信了這些鬼話,他原本可以活的很好。


    她冷笑起來:“太子妃?我看不上,還有,若是你有機會殺了謝長語,他還能活到幾日?你根本就鬥不過他!”


    見人離開,景澤伯氣的惱羞成怒,一把踢開麵前的桌子,若不是顧忌這裏是國廟,一把火燒的心思也有,他什麽時候對女人會如此低三下四,沒有,從來沒有,那個女人不是想盡方法都要上了她的床!都想做大周最尊貴的女人!


    她不想!她憑什麽不想!她有什麽資格不想!


    外麵有負責後殿的尼姑進來,景澤伯一槍怒火和澎湃熱血無處傾瀉,一把將人暗地地上狠狠欺辱起來。


    等著店門再次打開,景澤伯又變成了那俊朗豐盛的儲君,他要緊牙關,冷冷道:“按照計劃行事。”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


    他得不到的東西,謝長語也休想得到!


    “把那個尼姑處理了。”景澤伯看著裏麵已經被他掐死的人。


    還以為國廟的尼姑會是貞潔烈女,不曾想居然也是被權勢熏心的。


    黎羲淺這個硬骨頭到底是可惜了!他微微捏緊指頭,想著榮和太子說的要這個人暖床,更是五髒六腑都在灼熱燃燒。


    很好,死了,就好了,至少她最後一個看見的男人是自己那就足夠了!


    “不許留下一個活口!”


    侍衛抱手:“是!”


    ☆、第242章:伏擊暗殺1


    馬車中,黎羲淺使勁擦了擦嘴巴,菘藍語重心長:“老爺如今歸順太子殿下,小侯爺雖然喜歡小姐,可根本沒有任何要迎娶小姐的意思,倘若太子殿下真心要求,老爺必然要把小姐送過去的。“


    錦紋氣的小臉通紅:‘呸,什麽太子妃,我們小姐不喜歡哪怕是當朝皇後都不要!“話音還未落下就被菘藍捂著嘴巴。


    他們做的是皇家馬車,後麵跟著兩個嬤嬤的馬車,外麵還有個駕馬車的小太監,倘若這話傳到太後耳根子裏麵去,鬼知道是什麽軒然大波起。


    ”好了,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黎羲淺收心,警告兩個丫頭:“倘若被謝長語知道,我就將你們發買了。”


    菘藍委屈:“小侯爺隻手遮天,真知道了哪能怪的了奴婢。”


    黎羲淺哭笑不得,菘藍膽子小,她捏捏她的小臉:“我聽門房的嬤嬤說你有個表弟似乎常來看你。”


    錦紋倒茶也附和:“是啊,每個月都要來呢,雖然是表弟,不過就小了兩三個月的,長得沒有小侯爺俊朗非凡,也是個憨厚老實的。”她打趣起來:“咱們菘藍也到了家人的年紀了,我看這段時間你家表弟每次來都給你帶一群簪子的。”


    菘藍臉紅:“還說我,那除夕不也對你很好嗎?”


    “除夕?你胡亂說個什麽,他?”錦紋虎軀一震,他和除夕見麵就吵,她就見不到他不管對錯都維護謝長語那小樣,搞得什麽都是黎羲淺的錯,能夠不氣?


    “我才十六,倒是你都十八,馬上十九了,還不不著急?許多女子你這個年紀都做娘親了!”菘藍仗著膽子叫囂起來。


    錦紋咬牙僵著脖子:“我要跟著小姐,這輩子都不嫁人,倒是你明明也喜歡你表弟,幹嘛磨磨唧唧的,我看人家上次送你那簪子怕是價值不菲,我還聽說都考上秀才,人家還說什麽考上舉人就來娶你來著,分明及時擔心你不願意出府給自己找的退路!”


    兩個丫頭你一言我一句,讓黎羲淺咂舌,什麽時候他身邊兩個丫頭的時期她都不知道了。


    “你有喜歡的表弟?”黎羲淺阻止兩個大鬧的丫頭,上輩子兩個丫頭多不得善果,以後他的路隻會越來越間距,她笑眯眯起來:“秀才也算脫了貧籍,倘若你有這個意思,我就做主給你選個好日子出府去,跟著我怎麽多年都沒有讓你過過好日子。”


    “不要,奴婢要跟著小姐,如今小姐看著繁花似錦,其實比誰都艱難。”菘藍下跪苦苦戚戚起來:“若是小姐不要奴婢了,奴婢還不如去死了算了。”她說著惡狠狠看了挑起是非的錦紋:“我看小姐就該把這人塞到除夕哪裏去,我聽春分姐說,除夕跟著小侯爺多年,還沒有那個詆毀小侯爺的人能活著的,分明就是喜歡。”


    黎羲淺好笑撐著下巴看著兩個人,難得有了調笑的心思:“是嗎,我倒是沒有注意,那我改日親自叫除夕過來問問。”


    砰!——


    主仆三人皆是一愣,錦紋掀開簾子,大喝起來:“不好,是劫匪!小姐快跑!”


    菘藍當機立斷跳下馬車,攙扶黎羲淺下來,看著後麵被伏殺的兩個老嬤嬤,毫無猶豫護著主子朝著旁邊密林跑去。


    錦紋膽子大,飛快拿起跟棍子斷後:“我們小姐是丞相府的小姐,各位英雄好漢,若是要錢。”她丟下幾張銀票:“我們小姐是封太後懿旨道萬皇寺,這是皇室馬車——”她還還沒有說完,就被人一腳踹開,她咬牙從懷裏摸出個煙花扯開放到空中。


    虧得從除夕手裏要了個信號彈,她努力爬起了,這夥人隻有四個人,她拿起棍子跟著追趕上去。


    密林裏麵小路晚宴,適才大雪,更是寒冷,無處可藏,隻能不停奔跑,深深淺淺的腳印踩在鬆鬆軟軟的厚雪上,黎羲淺早就脫掉礙事的披風,拉著菘藍的手跑的飛快,她喘著粗氣忽然拉住菘藍跳下旁邊的山丘,滑到出被雪草掩蓋的溝壑,對著菘藍做了噓的動作。


    這處地方還是曾經寧和告訴她的,沒想到這輩子居然能夠幫她一把,她聽著上麵的腳步聲,和菘藍不約而同扯下頭上的簪子當做防身的武器,聽著腳步細碎分散,她道:“是景澤伯的人,他們衝著我來的。“


    絲毫沒有遲疑,剛剛是景澤伯給她最後的機會,她如何能夠忘記那些不聽話女人的下場,隻是想不到他會如此明目張膽的來刺殺,她腦子飛快旋轉起來,隨後有些做了錯事的模樣,剛剛不該那樣惹怒景澤伯的。


    今日她身邊沒有石蜜,沒有謝長語的探子,又和景澤宜發生分歧,如此好的時機,景澤伯不可能不做些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菘藍忽然心慌起來:“小姐,奴婢去引開他們,你找機會跑吧,奴婢和錦紋拿命都會護著小姐的平安,小姐,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你怎麽不容易。”


    “菘藍!”黎羲淺要拉住她,菘藍卻是咬牙拿起旁邊的木頭,狠狠將黎羲淺推到更加裏麵去,毫不猶豫跑了出去。


    “小姐,你一定要活下去!”


    外麵冰天雪地,根本沒有人煙,四個殺手聽著耳邊細微的動靜,兩個跟著追了上去,還有兩個原地繼續尋找。


    菘藍專門找那種小路跑去,她慌不擇路,隻想將人引開。


    錦紋捂著小腹跑了過來,看著捏著長刀的殺手,微微動了動腦子,忽然大喊:“小姐往那邊跑,這裏交給奴婢!”她語畢,一腳掃了雪晃動灌木叢,看著兩個殺手果然上當,忙狂奔起來,大喊:“小姐趕快跑!趕快跑!”


    黎羲淺爬出溝壑,看著四下空無的雪地,卻是聽著後麵的腳步聲,還在更加的外麵,她渾身一僵硬,知道不能在待著這裏,提著裙擺操起旁邊木棍朝著菘藍消失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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