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在江湖,但江湖血腥,功名利,而他們的家庭卻如此溫暖,雖有門徒千萬,但他們一家人卻不離不棄,緊密團結,這溫暖似乎比天下最大的名利顯得更加重要?


    柳沾衣也有些觸動,看著父親的麵孔,隻覺這一刻,父親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似乎更加高大。


    而柳孤煙則不再多語,沉寂——


    ........................


    "快!快!快!不好了,唐三小姐又全身發冷,渾身似個冰塊一般,這可如何是好?"


    婢女的聲音忙亂地傳來,似乎因看到剛剛還似火爐般發燙的唐盈一轉眼間就變得全身發青白、四腳冰涼而驚慌。


    "怎麽迴事?"柳乘風在屏風外顯然也是一驚。


    "公子,不知為何,唐三小姐剛剛還燙如炭火,現在卻冷如寒冰,渾身直打顫..."


    怎會這樣?


    "你等切要小心傷口,看看那裏有無變化?"柳乘風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起來。


    一般的傷口在治療後,通常會在前幾夜有感染的可能,而感染也必定會發燙,隻要能降了溫,成功度過反應期,就會安全,而度不過則是危險。但唐盈怎會乍熱還寒?


    如此奇怪的現象不同於一般受傷後的反應。


    "公子,傷口處無變化,但唐姑娘嘴唇發抖,四肢打寒顫,似乎很是痛苦。"


    瞳孔一緊,柳乘風迅速下令,"你們將櫃裏的棉被給唐姑娘蓋上,如果一床不夠就加成兩床,兩床不夠就再去拿,但要小心傷口處,切不可壓實!"


    "是!"裏麵又穿來前裙摩擦的瑣碎聲音。


    另一邊——


    柳扶搖與柳沾衣手忙腳亂地接住又一次的吐血。


    父親既然不肯離去卻又體力不支,而吐血的範圍也明顯減小,便由他們代勞照顧,父親則在旁稍事休息。


    "二哥,母親這已是吐了第八次了吧?"


    "嗯,從清晨到現在已過了八個時辰,果然如簡姑娘所言,母親每一時辰吐一次,到這一次,不多不少,正是第八次了。"


    擦一擦額上的汗,柳扶搖的眼裏發亮,"二哥,母親這一次吐得血顏色淺淡了許多,膚也也白淨了不少,你說是不是就要排盡毒血了?"


    簡隨雲的話顯然應驗了,母親的情形是完全按照其的話來發展,那結果也定會依其言,隻要不阻滯毒血的排盡,母親便可活!


    "看起來是的。"


    "那...再有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說不準到那時母親就會醒來!"柳扶搖的喜悅映在了眼中。


    並看了看一旁閉目休息的父親,還有角落裏的大哥。


    "是的,母親一定會醒來,一定會!"柳沾衣的眼裏也泛起亮色。


    每一次嘔吐後,柳氏肌膚上的青色的確都會淡一些,像濃墨被水洗淡,而眉間也漸漸得有了一種蹙動,像是無意識的,又像是有意識的,但顯然那是一種掙紮。


    一種生命的體征在清明與不清明間的掙紮。


    他們有些欣喜,有些忙亂,有千萬分的小心,也有千萬分的盼望,運用了多年習武所得的眼力與手法去接那些血,並為以防萬一,在自己的手臂等裸露處都裹上了棉布,隻為避免沾到任何一滴毒血。(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簡隨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草木多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草木多多並收藏簡隨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