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指尖揉動到第十五圈時,突然,什麽聲音?


    柳家人直勾勾地看向柳氏,他們是否聽錯?柳氏的喉間發出了一聲悶哼?


    有些不敢相信,所有柳家人眼裏又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光芒。


    緊接著,"哇"的一聲,一口黑血如雨幕般蓋下!


    來得突然,在場雖無一不是高手,但距離太近,似乎無論怎麽反應,也會無一幸免沾上幾滴。


    一抹青雲流過——


    就在柳家人各自要騰挪閃躲時,空中黑雨,無蹤!


    然後,他們發現簡隨雲已離開了床榻邊,淡淡行至角落銅架前,一散袍袖,一團黑血便傾在銅架的麵盆中。


    柳家人麵色再變!


    她,竟然能以布袍攬下噴灑的液體,並且在傾注盆中後,袍袖上未沾的一分?


    任何一個人用布袍接流液,都不可能不濕不透,何況那黑血並不稠粘。


    莫非,那是許多武林人難以做到的"覆水重收"的內家火候?


    "覆水重收",顧名思議,潑出去的水便難以收迴。是說,一盆水如果灑出去,無論灑向何處,想要再收迴幾乎是不可能的。


    隻因水灑出的方向是八方十六麵,隨自然形態而出,無法預計它會到何處,而且遇土則入,遇木則侵,遇布則染,遇棉則浸。


    除非遇到金屬等光滑表麵,才會滑落。或是遇上編織細密的絲綢之類,隻要速度夠快地再將水拋水,就還能保持絲綢麵的幹柔。


    但簡隨雲身上的是棉袍,非常普通的棉,而她將黑血收之袍中的動作雖如風中幻影,收後行到銅盆邊押腳步卻緩緩不急。那段時間足夠讓任何一種液體浸透棉袍。


    可她的袖子上並沒有一點改變,甚至連一個汙點都沒有,那些黑血卻全數被她收了。


    莫說眾人身上,就是床角櫃幾和地麵,也找不到一點被遺漏的。


    這,隻有極高重內力的人才能夠做到!是"覆水重收"的火候!


    柳家兄妹的臉上又是變化多端,他們想起了之前被整齊破開的窗欞,又想起了煉丹房初開後那中劃傷人的粉末...


    而他們看著簡隨雲的眼神已經不能用言語再去形容。


    隻有掩在暗色中的柳孤煙的表情讓人無法看到,而一家之主的柳鎮鍾則在短短的驚後,視線再度移迴榻上。


    本是僵直立在那裏的柳夫人在簡隨雲離開的一刻,又倒了下去,包括她身上所有的銀針也都不見。


    她靜靜地躺著,隻見得臉麵與手上等所有能得到的肌膚,仍是青黑色,但顏色似乎淡了一些。


    而她剛剛竟然張口而吐?


    難道她有意識了?可現在她緊閉的唇,合著的眼,沒有變動的唿吸,又仿佛是在告訴大家,剛剛的噴吐生理上的反應,本非有意識的行為。


    "千日醉,醉過千日,難一時清除,每一個時辰氣血循環數周後,她喉間的毒血會溢滿,強吐一次,所吐毒液含劇毒,沾者蝕膚,須避。若今夜過後,,汁液盡數吐出,她,會活。若汁液受阻,不得盡排,便,收屍。",


    簡隨雲的聲音平靜的,淺淡的,卻因最後兩個字,又是讓人心驚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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