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也早知,與這樣的人相隨,分開隻是遲早的事?


    既然要分開,自己也是江湖兒女,又豈能拿不起、放不下?


    想至此,她將那種情緒又壓下,笑了起來,"嗯,姑娘,過蘇州後,我便會折向西南。"


    依目前的情況,過江南,直去苗疆,似乎是她目前最適合的做法?


    不論簡隨雲來自哪裏,要去往哪裏,她似乎有她的腳步,有她的世界,她要做什麽?她會做什麽?自己無從得知。


    但既已與隨雲行至此,斷不會為避是非而刻意與之疏離,冰雕浮羅又如何?隻需自己小心些,再告誡這江南附近的子弟格外注意些便是。


    而這江南的麵積不小,哪一處是隨雲要到的地方?若遇到麻煩,自己定然不會獨身離去!


    簡隨雲看了一眼她,眼眸裏又是那種熟悉的似笑非笑與一份了然——


    似乎已知唐盈心中的起伏,但仍是那般平靜,舒展間,周圍的人流便似乎都成了她模糊的背景——


    讓人在芸芸中,隻能看到一個她!


    這樣的人,又有誰見之後願意這般離去?


    唐盈不無感慨,卻突然又想起什麽,"姑娘,還有一件事,不能不說。"


    她的眼又迅速掃了掃四周,重複先前的警覺與戒備。


    "也許姑娘一路走來,也聽聞了,近日有關紫雁山一事突又被傳得沸沸揚揚!"她的神情也複凝重,聲音又低成蚊呐一般——


    "那奪寶之戰發生在數月之前,本已漸風平浪靜,但突然就又被提了出來,迅速地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並且有無數種版本,其中真真假假、有誇張、有訛傳,簡直莫衷一是、眾說紛芸,直把那一夜說得是血雨腥風,離奇詭異。讓聽的人歎息又變色,說的人則眉飛色舞,慷慨激昂..."


    除了唐門子弟收來的信息外,她自己也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了那些傳聞者的唾沫飛濺——


    "但這些尚非什麽,隻是,這些傳聞中竟然都提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娥黃身影,一個是淡青長袍,說這二人出現在事發之後,滿身輕快,與紫雁山的血腥格格不入,並且,這二人也出現在了墨柳山莊外!"


    她的眼微低處,滿身的警覺被暗斂著——


    有時候,人多處未必就是不安全處,她有些急切地想把這些信息說給簡隨雲,但如果等到僻靜獨處時,也未必就是安全的。


    這段日子經曆的種種,讓她迅速地成長。


    "姑娘,你是否覺出,那兩個身影的描述與你我二人有關?"眉峰更加蹙起,她又盯著簡隨雲——


    簡隨雲仍是淡淡笑,"你,換了衣衫。"


    嗯?唐盈的臉紅了紅——


    她一向喜歡娥黃色,卻在這幾日換成了青紫色長裙,與以往的她有些不同。


    而簡隨雲的話讓她突然就明白了,隨雲已看出她為何變裝。


    紅著臉,她又繼續,"姑娘,我一路上聽了那些傳聞,便在奇怪,當初你我在紫雁山時也看到過不少江湖人,但沒有人在意我們,隻當我們是後生小輩,不以為意,後來,我們離開那裏時,也幾乎沒碰上任何人,隻有在快出山時,遇上了那個總是在說自己釣魚的笑嘻嘻的小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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