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日前,不正與那魯通是一路為伴的?


    心中有些什麽東西漫上,卻有些模糊,一時捕捉不住,無法理得清楚,於是,再望旁邊的簡隨雲——


    青衣的她,立在樹椏間,身上透出的是一種俯看眾生、超然世外的淡然,仿佛,她已將這局麵全數籠在心中,一目了然。


    "各位,請稍安勿燥,我柳家堡來此確也是為奇花而來,相信大家對此十分清楚,並且也同樣清楚正是柳某與舍妹最早發現奇花是在此紫雁山的。"柳沾衣開口了,雖是少年風雅,但語音清朗中,同樣繞過每一個人的耳朵旁一般,讓遠在數十丈外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仿佛他就站在你的身邊在與你麵對麵說話,這份功力,讓一些以為他年青便不看在眼裏的人大大吃了一驚。


    但他的話也透出,他兄妹二人才是最早來到這裏的,話中意莫非是說七色花他柳家才更有資格占取?


    這種揣測讓那些人立刻不滿了起來,但他接下來又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說:"各位,柳某並不貪求七色花,隻因家母身染奇疾,長年纏綿病榻,眼見一日不如一日,我兄妹才遍尋天下,為這七色花拔山涉水、曆經奇險,耗時三年零八個月才找到這紫雁山,而在下不為強求,隻需一片花葉,能延續家母性命便可——"


    言畢,柳沾衣溫文地看著周圍,柳家堡當家主母多年前身染奇疾一事在江湖中並不是件秘密,而他話裏的謙和讓大家的情緒緩和了下來。


    北方第一堡是當今武林中可與武當、峨嵋相提並論的大家,表現都如此坦蕩而不霸道,讓那些剛剛紛亂的人群漸漸平靜。


    "各位,既然今夜有如此多的同道齊聚此地,貧道以為,隻要不是淪入邪佞之手,即使平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以免去大動幹戈..."


    清鬆道人的話才出口,人群中又爆出幾聲大叫——


    "多此一舉,人這般多,怎麽分?不會是弱肉強食、以多勝少吧!"


    "不錯,不錯,什麽名門正派,狗屁!全是欺名盜譽的假話,那麽一株花要平分,怎麽個分法?"


    "格老子的,搶了,搶到手再說!囫圇咽下去,說不準內力立刻提升幾十年功力,還用看這牛鼻子和老尼姑的臉色?拚了!"


    "囫圇吞下?好主意!搶!"


    ...


    剛剛平靜的人群似乎經不起這種煽風點火的唿喊,也有些黑道人物幹脆抽出兵刃,"靜心師太"與"清鬆道人"的話明顯的擺明他們這些黑道人士的是沒份沾的,豈有此理!


    何況能獨占,便獨占,平分了,還有個屁用?人這麽多,說不定到自己手裏時,連半片花瓣都摸不著。


    就在現場混亂,靜心師太與一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的帶頭人在安撫眾人時,一直被晾在一邊的灰衣人突然出手呈掌便向擋在麵前的馬飛拍去,身形一閃,便趁隙往外逸出。


    馬本與他麵對麵站著,也一直注意著他的動靜,卻對於這迎胸而來的一掌閃避不及,連刀都來不及揮出,就飛了出去,跌在了地上。


    其他人驚唿,灰衣人的身手非同一般!竟然一掌就將"狂刀"馬如給拍飛了?


    但驚歸驚,更大的誘惑在吸引著他們,那種誘惑來自於七色花的神妙,更來自於競爭者太多的壓力,於是轟轟一片圍了過去,清鬆道人、靜心師太有些無法控製全局時,突然——


    人群外一陣慘號與混亂,並且是一片殺伐之聲,唐盈居高臨下,發現外圍又殺進幾十人。


    來勢洶洶,也都是一身灰衣,身材都不高大,在人群中並不顯眼,卻似破竹之劍,把外圍的一些身手不高的武林人給擊了個措手不及。


    而那些人的長相,也頗有些特點,帶著異域的色彩,一眼斷定是來接應這個灰衣人的。


    "快,快攔住他們,那廝的同夥來了,絕不能讓他們匯合!"不知是誰又這麽高喊了一聲。


    這一亂,場麵再也控製不住,中間的想往前麵擠去,奪那七色花,而前麵之人已與灰衣人打到了一處,後麵的,則忙於應付灰衣人的同伴。


    一時間,刀槍劍戟、鞭棍錘斧等十八般武器都滿天揮開,林中是人影錯亂,唿喝連天,再也聽不清誰在喊什麽,誰在叫什麽...


    就連那些立在前端的功力深厚的武林前輩,也無法分身鎮住場子,而是在招唿自家門派的人物,試圖掙出這個圈子。


    "姑娘?"唐盈看向簡隨雲,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隻要簡隨雲插手,這場亂局會立刻消彌,即使下麵那些人都是些勇莽自大的江湖人!


    簡隨雲沒有動,也沒有言,眼神淡得讓她無法捉摸——


    正在此時,她突然瞟到天上似乎有什麽落下,張眼望去——


    大吃一驚!


    .....................…獨...家...製...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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