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盈有些吃驚,腳尖一抬,兩點寒光直取向剛剛翻起的小二的咽喉——


    但這一次,又落了空。


    對方似乎非常了解她的毒器?


    袖中的飛花針不同於江湖中普通的流星針,能躲得過的人不多。而腳底的特製飛刀,本藏於鞋底夾層內,關鍵時刻用暗力一抖,便會飛射出去,可謂防不勝防,但這個小二竟然又躲過了。


    這隻能說明他對唐盈十分了解,或者說是對唐門的暗器很了解。


    唐盈見情勢不妙,打算拚著毒性加速的危險硬行催動內力,要用真功夫拿下對方。


    但她沒有機會了。


    因為小二看著她,從奇怪的笑變成徹底的冷笑,並且冷冷地說:"唐三小姐,片刻之前我還怕你三分,但現在不同了。"


    然後,唐盈就倒了下去——


    身上的每一條血脈就像突然鑽進了無數毒蛇,在噬咬著她,並在她的奇經八脈中攢動,牙齒也在打顫,發出"咯咯"的互撞聲,而眼睛周圍的血管開始爆裂,有細微的紅色從眼角處流出,模糊了她的眼。


    "你...你在湯裏下了什麽?"唐盈咬牙迸出這句話,努力地集中焦距看著對方。


    隻見那張平凡的臉上,是沒有表情的漠然,再沒有先前殷勤的笑。


    "唐三小姐,你難道不知紫金香為什麽叫紫金香嗎?"


    為什麽?


    唐盈的思維似乎也被巨烈的痛在抽離,無法集中精神去思考對方的話。


    "你原本隻有紫氣縈於麵部,但紫金香沒有金色,怎麽配稱紫金香?"


    唐盈吃驚了。


    "唐三小姐,紫金香真正的奧妙還有一點,就是在最後三十六個時辰內,如果再服進珍珠粉,那麽,你所剩的三十六個時辰便隻剩三個時辰,算你的命不錯,多活了半日,若非午時在暗覷你房內的時候有人經過,將飯菜撞灑了,你可能早已飲進珍珠粉——"


    唐盈的牙似乎在一顆一顆地要與她的牙床分離,強烈的痛抽剝著她所有的神經,即便如此,她仍然聽到了小二的話,並且發寒。


    原來中了紫金香的第七日,也就是最後三日內服進無毒的珍珠粉,會加大毒性?


    "那頓加了料的飯菜毀了,我隻得再去準備,你卻在一個午後中都沒有要過任何茶水,"對方聳了聳肩,像是無可奈何地繼續著,"我隻好數次來你門前聽聽動靜,你到是老實,從午膳後到晚膳前,都與前幾天一樣,靜悄悄一片,看來是在鑽研解毒的良方了,怎麽樣?研出解藥了嗎?"


    唐盈聽到這裏忽然想起了青衣人。


    那個人是在接近傍晚時來到她屋內的,而小二竟然在整個下午的半日時光中數次來到她門前偷聽?


    思緒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要貫串起來,痛楚卻讓她無法集中精神。仿佛每多想一下,痛就會襲至腦部,讓她的頭從裏到外的要爆開來。


    "唐三小姐,你是個機警的人,要想成功地在你的茶飯裏加進東西實在是件難事,"這個人臉上恢複了木然,平平地說著,"入夜時分來你屋裏,發現你麵容戒備,防心極重,於是在晚飯裏加珍珠粉的計劃便改變了,不出所料的是,晚上等人的你果然情緒焦燥,戒心大降,極易下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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