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迴來了!剛剛春嬸來過了,說華哥兒在家暈倒了,也沒有人照看……”嬋媛話還沒說完,在許執鈞似笑非笑的神情裏,尷尬地頓住了。


    為什麽阿兄的眼神那麽奇怪?


    “你是聖人托生?”許執鈞嫌棄得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道:“我讓你默的文章可默好了?”


    “阿兄,你什麽時候讓我默文章了?”嬋媛瞪大了眼睛,她怎麽不記得阿兄什麽時候布置過默文章的作業?


    “現在,快去,今日默《茶經·五之煮》。”嬋媛見許執鈞不像是在開玩笑,苦哈哈地看著許執鈞,希望阿兄能大發慈悲放過她。


    “還不快去?”許執鈞眼尾一掃,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嚴肅,嬋媛一下就慫了,不情不願地進了書房。


    許執鈞倒是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又過了一刻鍾左右,他這才悠哉悠哉地踱去書房“監工”。


    “阿兄你真的不去?”嬋媛問這話可沒有別的心思,她就是好奇,畢竟華哥兒和阿兄還是還是親戚呢。


    “你是打算今日將《茶經》整個默一遍?”許執鈞似笑非笑地看著嬋媛,嚇得嬋媛趕緊扭過頭,專心默文章。


    她就知道,阿兄隻要露出這個表情就不會有什麽好事。


    “很快就不是親戚了。”許執鈞像是知道嬋媛在想什麽,幽幽地說了這麽一句。


    沒有前言後語的,嬋媛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阿兄怎麽知道?”嬋媛又忘了許執鈞的警告,好奇地的朝許執鈞望了過去。


    “族規第十條怎麽說的?”許執鈞這次沒有嚇她,反而好心地幫嬋媛解答了疑惑。


    “除族?”嬋媛略微思索,瞬間拔高了聲音,一臉震驚地反問道。


    “沒錯,除族!”許執鈞撣了撣袍子,淡笑著挑了個眉。


    阿兄似乎心情不錯。


    本族族規有雲:“故犯,刑至徒以上者,削譜除族籍。”


    許三兒犯得是至死刑的重罪,等三日過後開堂宣判,縣令會派人請來族長、裏正……


    屆時同薑村許家族長估計恨不得就地開祠堂,寫了除族文書丟給許三兒。


    連帶著許承望,也將在同薑村再無立足之地。


    就算許三叔死了也不能再入許家祠堂,從此隻能成為孤魂野鬼。


    想到這兒,許執鈞心裏一直堵著的那一塊兒總算是鬆快了些。


    許承望之事,暫且按下不表,二人權當沒這迴事兒一樣。


    時間很快來到次日,嬋媛一大早就去了隔壁,昨天春嬸一家花了一天終於在縣裏落了腳。


    晚上就傳信過來,讓許執鈞和嬋媛中午來家裏吃飯。


    嬋媛還特意去給迎春幫忙收拾了屋子,想到她說今日要去報名,也不知道這會兒去了沒。


    嬋媛這麽著急忙慌地,就是心裏惦記著迎春呢。


    一見到春嬸,嬋媛趕忙道了恭喜。


    不過春嬸臉上可沒什麽喜意,反而透著一股子凝重。


    嬋媛一眼就看出春嬸麵色不大好,趕緊問她道:“嬸子今日麵色鬱鬱,可是有什麽不快?”


    春嬸又好氣又好笑,麵色不虞地迴到:“還不是迎春那個死丫頭。”


    一聽和迎春有關,嬋媛馬上就急了,“迎春怎麽了?”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春嬸知道兩個小姐妹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也不想在嬋媛麵前下迎春的麵子。


    聽春嬸這麽說,嬋媛趕緊就往屋裏走。


    和迎春關係再好,嬋媛心裏也有些分寸,不會隨意沒有一開口就問她怎麽迴事。


    嬋媛一進屋就語氣歡快地道:“迎春,今日咱們去放風箏吧。”


    嬋媛說話的時候,迎春正窩在被子裏,拱成一坨。


    聽到嬋媛說話的聲音,懶洋洋地蠕動了一下。


    “不放。”迎春在被子裏搖了搖頭,不想將頭露出來。


    “怎麽了?”往年這個時節,迎春可是早早地就想著要放風箏,今日是怎麽迴事?


    “沒怎麽。”迎春還是蒙在被子裏搖了搖頭。


    看著迎春今日怪異的舉動,嬋媛心裏愈發不定了,這丫頭到底是遇到什麽事兒了?


    “怎麽了這是?”嬋媛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說著就坐在了床邊。


    兩個小姐妹整日打打鬧鬧習慣了,嬋媛在迎春麵前也沒那麽多禮節涵養,反而粗魯直率地可愛。


    遲遲沒聽到迎春說話,嬋媛幹脆一把將迎春腦袋上的被子掀開,又將人別了過來。


    嬋媛倒吸一口冷氣的同時,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是怎麽了?”嬋媛實在好奇,不過一夜沒見,迎春這是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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