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兩個人剛走,馬上就有人過來拿走了蒙在嬋媛眼睛上的布條,還有人湊過來幫嬋媛鬆綁。


    既然那兩個人已經走了,嬋媛不欲再裝暈,緩緩地睜開眼睛,一臉驚恐茫然的樣子,撐起身子往後退了退,“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兒?”


    嬋媛一臉戒備地望著圍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姑娘,眼神又不露痕跡地往四周看了看,借著外麵微弱的燈光能看清楚,這間牢房裏關了不下十個人。


    見嬋媛如此戒備,那幾個姑娘也往後退了退,不過這幾個姑娘中倒是有一個始終站在最前麵,看著像是幾個人臨時的頭頭。


    “我們都是被抓過起來的。”站在前麵的那個姑娘開了口,她的聲音輕柔,語氣不急不躁,聽著就像是有良好的教養,“至於這兒是哪兒我們也不知道。”就在嬋媛打量這個姑娘的時候,她也在打量嬋媛。


    “我想迴家。”嬋媛突然曲起雙腿,將腦袋埋在推薦,嗚嗚哭了起來。


    被抓進來的姑娘都不大,這裏麵數嬋媛看著最顯小,一見嬋媛哭起來,幾個姑娘也沒了法子,趕緊又湊過來。


    倒是剛剛開口的那個姑娘盯著嬋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仍舊站在原地。


    “哎呀,你別哭了,說不定很快就有人會來救我們了。”一個有些胖胖的小姑娘湊過來,拉了一把嬋媛的胳膊。


    嬋媛抬起帶著淚痕的小臉蛋,看了眼那個姑娘,白白胖胖的倒是很可愛,“會有人來嗎?”嬋媛語氣中是濃濃的不相信。


    “會的,肯定會的。”小姑娘指了指打頭的姑娘,“上官姑娘家裏有人做官,她家人肯定會來救她的,到時候也就能把我們也就出去了。”小姑娘收迴手指,用力地捏了捏拳頭,不知道是在為自己打氣,還是想讓嬋媛相信她。


    嬋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這位上官姑娘,可算止住了眼淚。


    心裏卻在盤算著,這個姓氏可不常見,而她最近似乎正好提起過另外一個叫上官的大人,這位上官姑娘家裏也有人做官,不知這二位上官有沒有關係呢?


    上官姑娘見嬋媛那雙含淚的杏眼盯著自己,一副極為信任的樣子,這才湊過來蹲下身子,“我叫上官宓妃,你呢?”


    “我叫許二丫。”嬋媛聲音低低怯怯的,一看就是副十足膽小怕事的樣子,沒見過什麽市麵,遇到點事就嚇得不行。


    上官宓妃見不得嬋媛這種膽小怕事的人,隨即收迴視線,走到牆角貼著牆壁坐了下來,另外幾個姑娘連口都沒開,也各自迴到一開始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倒是剛剛一直在嬋媛旁邊白白胖胖的小姑娘沒有動,湊過來和嬋媛說:“你的名字真有意思,我叫蘇小晏。”


    “真的嗎?你的名字也很好聽,我們村裏還沒有姑娘有這麽好聽的名字呢。”嬋媛壓低了聲音,湊在蘇小晏耳邊,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的,看上去似乎還是有些驚魂未定。


    “真的。”蘇小晏撓了撓頭,她還沒和嬋媛這樣嬌弱的小丫頭相處過呢,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想了想訥訥問了一句,“你餓不餓啊?”


    咕嚕——嬋媛還沒來得及迴答,她肚子倒是先幫她答了,霎時間嬋媛的臉熱地燙手。


    “給你。”蘇小晏從袖袋裏掏出一個黑黢黢的饅頭,塞到嬋媛手裏,“快吃,我偷偷藏的。”


    嬋媛接過,“謝謝,你把饅頭給了我,你自己吃了嗎?”這饅頭不僅看著難看,還硬的像石頭一樣,許家不說大富大貴,也沒讓嬋媛吃過這樣的饅頭,嬋媛這下是真的有點委屈了。


    “我吃過了,我隻是容易餓才偷偷藏了一個,這個你先吃,一會兒就有晚飯了。”蘇小晏咽了咽口水,將視線艱難地從饅頭上移開。


    嬋媛見狀,廢了老大的力氣將饅頭掰開,“你把這個留著,餓的時候吃,我吃這個就夠了。”嬋媛將左手的饅頭又塞迴去蘇小晏手裏,自己留下了右手抓著的半塊饅頭。


    “那也好,你要是不夠吃再跟我說。”蘇小晏嘿嘿一笑,又將那半塊饅頭收了起來。


    吃完饅頭,嬋媛說自己困了,蘇小晏也跟著點了點頭,兩個小姑娘相視一笑,都閉上眼睛靠在牆上打起盹兒來。


    再說那兩個男人將嬋媛送到又折迴車上,駕著馬車,往縣裏駛去。


    “剛剛那個小丫頭長得可真水靈。”兩個男人坐在車外,年輕男人實在無聊,忍不住開了口。


    “是呀,不過可惜還沒嚐過男人的滋味兒呢。”公鴨嗓男人笑嘻嘻地說著,年輕男人絲毫沒有聽出其中的惋惜。


    “這小娘子是哪個村的,有這樣的好貨色,咱們再去看看,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更好的貨色,那不就賺大發了?”年輕男人神色謹慎地從公鴨嗓男人麵上掠過,又將視線直直地放在麵前的路上。


    “哪兒有這麽多的好事兒。”公鴨嗓男人不陰不陽地哼唧了兩聲,盯著年輕男人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來什麽異常,又想到年輕男人今天的表現,心裏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不出你這小子是個心大的,能幹大事兒,我也不妨告訴你就是你今天去過的同薑村。”


    “我記得,從同薑村村口下去的那個男人看著就不像一般人,長得也好,跟這個小丫頭有關係?”要是許執鈞在這兒肯定能一眼認出來,這男人就是今天那個老老實實的車夫,年輕男人也記得,下車的時候客客氣氣跟他道謝的許執鈞。


    “要不怎麽是一家子呢,那個男的就是她阿兄。”公鴨嗓男說到這兒的時候有幾分神色不明,又忍不住感慨一句:“他們那個叔叔還真不是個東西。”


    “要不是她那個叔叔,咱們也找不到這麽好的貨呢,這迴說不定上頭會給咱們加錢吧,我好給我娘換副好的槐木拐杖。”一聽男人提到他娘,公鴨嗓男搖了搖頭,這麽也好,隻要看住他娘,就不怕他亂來。


    “換,隻要你踏踏實實地幹,給你娘換黃楊木的拐杖都行。”公鴨嗓男說著,抽了馬屁股一鞭子,“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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