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鋼所製的琵琶鉤每一指都有鐵鞭、鋼鐧粗細,別說尋常刀劍,就是寶劍寶刀想要一下切斷也基本做不到。


    剛才那下任我行都沒什麽感覺,兵刃就被切斷了,難道說這小丫頭手裏的黑劍是切金斷玉的神兵嗎?


    他本來想依靠琵琶鉤的重兵器優勢,這下蕩然無存。


    黑劍雖利卻不是什麽神兵,不過是李適的“無情斷”在如今深厚的內力加持下威力更強了而已,但這也足以讓對手忌憚。


    果然,任我行一改大開大合的路子,粗大的鐵鏈和單鉤在他手裏仿佛小巧的九節鞭,掄、掃、纏、繞、掛、拋,招招都朝著劍脊打,絕不碰劍鋒。


    任盈盈的長鞭來勢洶洶,一揮動就有霹靂般的巨響,可惜她的招式不如其父,長鞭一下都沒打到李適,卻越使越短。


    三人裏向問天最是兇險,人家父女都是長兵器,他隻能提刀近身搏殺,要不是任我行出招精準,時不時劈出一記掌風,掩護到位,他早就負傷了。


    東方不敗的院子裏鋪了一層海沙,四人內力激蕩之下,風沙漫天仿佛置身於西北大漠。


    李適以一敵三,還是占上風的那個!任我行現在有點後悔,原本以為挑到了軟柿子,卻不想是個邦邦硬的鐵疙瘩。


    “你倆退下!”交手三十多招後,任我行發現麵對李適這樣的高手,人多反而是累贅,還要分他的精力去掩護。


    任我行扯迴單鉤,握住鉤柄,鉤背為刃,以鉤做刀,使出了一路剛猛的彎刀刀法,放棄了遠程,反而選擇了貼身廝殺。


    任我行依靠吸星大法修得一身深不可測的內力,凡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刃無一不通,掌指擒拿等拳腳上的武功無一不精,論武學之廣博,可稱得上當事第一。


    沒了累贅,他左手以鐵鉤做彎刀,抵擋寶劍的鋒利,右手拳掌指爪朝李適身上的要害招唿,還時不時神出鬼沒地踢出一腳,給李適造成的壓力更勝三個人的時候。


    但任我行的攻勢每強一分,李適幾招過後也跟著強了一分,或是速度更快,或是內力更強。


    “見鬼!東方不敗到底對你做了什麽?”任我行有些惱羞成怒,因為他自己就要到極限了,而對麵的小丫頭卻好像還有無限潛力。


    雖然極力避免接觸,但他的琵琶鉤還是被砍出道道深痕,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隻能兵行險著!


    他賣了個破綻,引得李適挺劍來刺,手中的琵琶單鉤一晃一扭就別住了黑劍,任我行急抖單鉤,鐵鉤上的力道變化多端,以李適變招的速度竟一時抽不走長劍,黑劍與琵琶鉤糾纏交擊,火星直冒。


    “吸星大法!”


    這邊困住長劍,那邊任我行右掌就施展吸星大法,要把給李適吸到懷裏。李適急忙使出千斤墜的功夫,盡力對抗。


    不得不說,任我行這個吸星大法的吸力是真的強,又是如此近的距離,李適極力抵抗,雙腳還是在地上犁出兩道溝。


    任我行這邊也很吃力,力貫雙腿在地上連踏三腳後,除了纏鬥不休的左臂,身體幾乎也一動不能不動了。


    眼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任我行的右掌距離李是的肩膀不到一尺。


    叮!


    一聲脆響,琵琶鉤抵擋不住黑劍的鋒利,斷成兩截。黑劍脫困,李適挺劍便刺,直取對方左眼。


    “教主!”


    先問天救主心切,飛身撲來,一招簡簡單單的力劈華山也劈出了十足的威勢,眼看就要劈到頭上,卻見李適眼神微動,似乎撇了自己一眼,卻依然刺向任我行。


    刹那間向問天手中單刀崩斷,右胸爆出一團血花摔倒在地。


    李適當然沒有“餘光殺人”的逆天武功,他隻是突然變招劈出兩劍,每一劍都有一道劍氣。隻是他速度太快,向問天甚至沒看到他出招就已重傷倒地。


    任盈盈甩出僅剩一半的鞭子卷住向問天拖了迴來。


    李適的速度更快,而且已經掌握了劍氣。


    剛才東方不敗和任我行打嘴炮的時候,其實一直以傳音入密教李適劍氣的法門,他現在內力早已達到了劍氣的標準,隻是缺少完整的法門而已。


    劍氣重傷向問天,黑劍速度不減依然刺向目標。


    高手打鬥,對距離的把握都在毫厘之間,李適這一劍的劍勢若盡,剛好可以刺穿任我行的右眼,刺入對方腦顱六分。


    可李適卻感覺自己的劍尖距離任我行的右眼越來越遠,可明明自己是在靠近對方的。


    原來剛才任我行連跺三腳,卻是用內力震鬆了他和李適之間沙地下的土地,土地在任我行內力的驅使下如流沙一般下陷,下陷的沙子上附有吸星大法的內力,緊緊抱住了李適的雙腿,悄無聲息地將李適向地下拉去。


    這一招正是,吸星大法中的“陷”字訣。


    李適未能察覺到腳下的異樣,對距離的把握就差了那麽一點,就這一點,讓本該刺穿任我行右眼的黑劍刺向了對方的人中。


    叮!


    劍勢已盡,任我行猛地張口,用牙咬住了黑劍的劍尖。同時他右手成爪也抓住了李適的左肩。


    吼!


    他猛吐一口內氣,一個鐵板橋身子向後仰去,右手吸星大法發動。


    一道劍氣擦著他的唇珠、鼻尖、額頭飛過,劍氣激蕩在任我行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將他的臉一分為二。


    任我行仰麵倒地,右手抓著一件淡綠的衣衫。


    任我行殺招盡出,李適也見招拆招。


    任我行敢拿牙接黑劍,就是算好了那一刻劍勢已經,也知道眼前的小丫頭雖然內力越戰越強,卻還沒掌握劍氣。


    但那瞬間眼看向問天挨了兩道劍氣,變招已是來不及,他隻能使出獅子吼的功夫一阻鋒芒,然後脖頸向後急仰幾乎折斷才免於被劍氣分首的下場。


    他如此行險就是為了能抓住李適的肩膀,發動吸星大法!卻不想隻吸走了一件衣服。


    李適身上的這件淡綠衣裙,是他讓裁縫按照《七命蟬衣》中的法門所製作,一件看似單薄、簡單的衣裙卻暗藏玄機,關鍵時刻隻要按照法門操作,便能如金蟬脫殼一般幫穿戴者抵抗一記致命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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