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時,楊蓮亭就接到手下報告。藏在思悔崖的秘密地牢被襲擊了,任我行逃了出去,上官雲戰死,部分看守地牢的教眾也不見了,懷疑是投了任我行。


    楊蓮亭大驚,不顧疼痛騎馬帶著親信趕到了思悔崖。


    上官雲的屍體已經成了一顆,不是身上的衣服配飾他根本認不出來,親信察看完地牢,告訴他已經空無一人。


    確認了任我行逃脫,楊蓮亭失魂落魄全身酥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汗如雨漿而下,他卻感覺渾身冰冷。


    但沒一會兒,他就爬起來對手下親信說:“任我行脫困,此事事關重大,我要親自稟告教主,你們留在這裏勘查現場,肯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說罷,楊蓮亭騎馬衝下思悔崖一路疾馳,但方向卻不是黑木崖。


    猿飛日月前腳試探,後腳任我行就越獄了,這事兒他楊蓮亭要負很大的責任,要是讓東方不敗知道了,必然是九死一生。


    楊蓮亭決定叛逃日月神教,去福州告發東方不敗造反,說不定能得個一官半職。


    他一刻也沒停,從早上跑到中午馬都累死了,直接搶了一夥商販的馬繼續往北,又跑了兩個時辰。


    突然,楊蓮亭耳中聽到一股尖銳的破風聲,常年在黑木崖上,見識過眾多高手的他,馬上聽出這是劍氣、刀氣。


    下一刻楊蓮亭猛地從馬上摔了下來,翻身起來後就發現馬已經失去了四條腿,“閣下是哪路高手,還請獻身。”


    “你是日月神教的長老?”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楊蓮亭發現自己太過慌張,身上日月神教的衣服還沒時間換,襲擊自己這人大概率和日月神教有仇怨。


    楊蓮亭掙紮著抬起頭,視線隻能看到那人腰部以下,看到來人左手握著一柄長劍。


    ……


    當東方不敗出現在大殿中時,服部千軍已經等候在這裏了。東方不敗出現得太過突兀,著實把服部千軍嚇了一跳。


    刀拔刀一半才反應過來,“東方教主?”


    東方不敗道:“服部千軍,你有何事稟報啊。”


    服部千軍道:“教主,您的聲音,相貌……”態度極為小心。


    東方不敗道:“《葵花寶典》我已大成,這不過是神功裏的一些天人化生的手段罷了,看著有趣便學來玩玩。”


    前半句還是女聲,後半句又變迴了男聲。


    服部千軍雖然心裏依然很疑惑,但見識了東方不敗剛才神出鬼沒的手段,又見對方是這麽個詭異的樣子,他這個扶桑大高手心裏也很害怕,隻能裝作領悟。


    服部千軍半跪在地:“教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也不敢起身,就跪著說:“啟稟教主,任我行逃出了思悔崖,上官雲戰死,楊蓮亭疑似潛逃,猿飛日月……猿飛日月始終了,還有他手下三十名忍者。”


    東方不敗:“哈哈哈哈,任我行不過手下敗將而已,再留著也是多餘,是時候將他和餘黨一起鏟除,查到他們在哪落腳了嗎?”


    服部千軍道:“應該在野店方向。”


    東方不敗下令:“在離野店十裏的地方集合人手,今晚就行動,等我命令。”


    服部千軍道:“是!那猿飛日月的手下……”


    東方不敗揮揮手道:“從今往後都由你統領。”


    服部千軍雙腿跪地:“謝教主,教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


    “師兄,你怎麽這麽開心。”


    令狐衝從黑木崖迴來後又睡了個迴籠覺,直到太陽下山才睡醒,正好趕上師弟們做好飯。他一想到晚上就能撿到曼玉姑娘,就忍不住在笑。


    “有嗎?”


    “有啊,大師兄的你的嘴都要咧到耳根了。”


    “哈哈哈,一定是想到明天咱們就要退出江湖了,我太開心了,哈哈哈。”令狐衝笑著從師弟的劍上扯下一條野雞腿啃了起來。


    不遠處的竹樓上,任盈盈正看著令狐衝嘻嘻哈哈的背影,藍鳳凰悄悄走到她後邊,附在她耳邊說道:“我昨天看到令狐衝往黑木崖去了,可能是去見那個叫李蓮潔的女人了。”


    她們現在隻知道有個劍宗的女弟子叫李蓮潔,還不知道東方不敗的存在。


    任盈盈沒有說話。


    藍鳳凰道:“壇主,令狐衝就要退出江湖了,你到底怎麽想的?”


    “多嘴!”任盈盈轉身往屋裏走去。


    令狐衝消滅了一根野雞腿,轉頭發現嶽靈珊呆呆地看著野店外的小道。


    令狐衝慢慢挪過去小聲說道:“小弟,想什麽呢?”


    “卓大哥還會迴來嗎?啊!”嶽靈珊說完才發現是令狐衝在問,臉瞬間變紅,低頭在地上看來看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令狐衝一愣,他感覺有什麽正在離自己而去,卻又想到了那位劍術不亞於自己的李蓮潔。


    向問天突然出現,拍了拍令狐衝的肩膀道:“令狐兄弟,教主有事與你商談。”


    令狐衝扭頭看了一眼竹樓,昨天他和任我行因為《葵花寶典》差點動手,要不是任盈盈和向問天從中調解,免不了一場大戰,他才一時煩悶跑去黑木崖找曼玉姑娘喝酒。


    令狐衝道:“向大哥,任前輩找我什麽事啊?”


    向問天:“你進去就知道了,和任壇主有關。”


    令狐衝皺起眉頭,但一想到任盈盈還是決定再去會一下任我行。


    華山眾弟子看著令狐衝走進竹樓,圍在一起小聲嘀咕。


    “任先生是不是要留下大師兄?”


    “大師兄會不會為了任姑娘留下來?”


    “那咱們還去不去牛背山,是不是要留下來和東方不敗打啊”


    而就在這時,他們聽到竹樓裏傳來激烈的爭吵聲,但他們離竹樓有些遠,聽不真切。


    任我行再說,“提親”“副教主”之類的話,顯然是在招攬令狐衝。


    令狐衝則反駁,“江湖”“無關”“離開”


    爭吵一陣後,又聽到任盈盈說:“利用”“苗人”“死在你麵前”


    令狐衝又說什麽:“廢武功”


    狂風乍起,篝火火焰飆升。


    令狐衝倒飛出竹樓,任我行緊追而出,兩人在竹樓前的空地上對峙。


    華山眾弟子聽出不對勁,急忙站在令狐衝身後,手握劍柄。而向問天、任盈盈則站在任我行身後。


    對峙了一會兒,任我行轉身離開。


    令狐衝安撫眾師弟,“沒事了,任前輩試試我的武功而已。大有,讓大家都收拾一下行李,咱們唱歌到天亮,一早就啟程。”


    任盈盈道:“夜路難行,令狐衝,你也要先走一步了,見不到你,想留你的心也就死了,我陪華山弟子到天亮,平安上路。”


    令狐衝:“我……”


    任盈盈道:“不送了。”


    令狐衝道:“我明白”


    令狐衝知道剛才他惹怒了任我行,若是自己還待在這裏,難免刺激到任我行再做出什麽事來,現在任盈盈保護,自己可以先離開這裏,等快天亮再迴來。


    令狐衝轉身離開,縱馬疾馳,不由自主地離黑木崖越來越近。


    “去找曼玉姑娘喝酒去,雖然還沒到子時。”


    黑木崖上,李適驚醒,發現窗外已是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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