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野外幾千平方米的範圍內找一本書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讓李適一個人來找,沒個七八天根本不可能。


    所以在鼓動任盈盈去思悔崖救人前,李適留了一封信給猿飛日月。


    果然,當李適等人從思悔崖迴來時,正好碰上猿飛日月帶著人在野店周圍搜找《葵花寶典》。李適之所以讓猿飛日月摻和進來,主要的目的還是逼迫任我行,讓他沒有喘息的時間,在最虛弱的時候挖出《葵花寶典》。


    即便猿飛日月很幸運地提前找到了《葵花寶典》,從他手中奪總比從東方不敗手中謀奪要簡單一些。


    這已經是李適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了,幸運的是方法奏效了。


    任我行命令手下和扶桑人廝殺,將扶桑人引到野店西南側,他自己卻悄悄溜到了野店北麵。


    任我行辨認出自己埋寶之地,發現旁邊不到一尺距離就有一個淺坑,那幫扶桑人差點就找到《葵花寶典》。


    揮舞兩把巨大的精鋼琵琶鉤,任我行開始了挖掘,他挖得很急,以至於肩胛骨上的傷口再次破裂,滲出血跡。


    但也頃刻間挖出了一個兩尺多的坑,坑底有一個比手臂略粗的細長鐵盒。


    吸星大法發動,鐵盒飛向任我行的左手。


    斜地裏一抹寒光殺出,劍刃平直,劍尖微微向下,意圖很明顯,想要把鐵盒勾走。


    任我行一驚,瞬間反運吸星大法,向上飛的鐵盒急速下墜,一下就讓長劍鉤空,同時他右手揮起精鋼琵琶鉤猛地砸向偷襲者。


    偷襲者長劍遊走,劍鋒突破任我行的招式,直取他右手手腕。


    任我行沒料到偷襲者劍法如此淩厲迅捷,想破卻發現無招可破,隻能後退避開,一退再退,退出半丈有餘。


    逼退任我行,偷襲者使出快如鬼魅的身法迴到坑邊附身去拿鐵盒,手剛伸到坑邊整個人卻彈身而起。


    嘭!


    偷襲者所站的位置炸出一個淺坑,卻是任我行的劈空掌力,他的速度不及偷襲者,但卻精通遠程的劈空掌,掌力剛猛,論殺傷力絲毫不遜童百熊、上官雲的刀氣。


    任我行也終於看清了偷襲者。


    任我行勃然大怒:“劍宗的小子,竟敢偷襲老夫。”卻也不忘淩空將另一把精鋼琵琶鉤吸到手中。


    偷襲者正是李適,“任前輩,這鐵盒裏不會就是《葵花寶典》吧。”


    任我行道:“見了《葵花寶典》就像狗見了骨頭,也敢自號劍神!”


    李適道:“又是誰火急火燎地來挖骨頭?”


    兩人嘴上唇槍舌劍,手上也一刻沒停。


    任我行雙鉤在手,舞得虎虎生風,讓李適不能輕易近身。而李適出手如電,來去如風,也逼得任我行防多攻少。


    十招過後,任我行果斷扔掉右手的琵琶鉤,右掌一拍,掌風逼退突襲的李適。


    任我行踏步上前,主動殺向李適,即便此刻元氣大傷,任我行霸道依舊,這既是自負也是自信。


    李適一劍刺出,任我行右拳迎著劍刃猛砸,爆出金鐵交擊的巨響,李適險些沒拿住劍,一個閃身從任我行左邊攻去。


    任我行左手攪動琵琶鉤,仿佛築起一堵無縫無缺的黑色石壁,李適順勢變招,劍身流動如水,於不可能中穿過石壁刺向任我行的右側脖頸。


    任我行頭向右邊一歪,右手成虎爪之勢抓向劍間,虎爪抓而不鉤,竟虛抓住了李適的長劍。


    李適能感覺到任我行手掌中生出一股沛然的斥力,自己的長劍竟不得寸進,想要抽劍變招,卻又發現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擒住了長劍,想要奪走長劍。


    一吸一斥兩種截然相反的勁力竟能在任我行手掌方寸之地相輔相成,並駕齊驅。


    長劍震顫休,錚錚之聲大作。


    任我行右手困住李適的長劍,左手尚有餘力,突然揮起精鋼琵琶鉤鉤向李適持劍的右手。


    李適手腕一翻,長劍脫手,右肩急沉,右臂跟著縮了迴來,總算是躲開了這一勾。


    任我行虎爪一縮便要把劍抓在手中,但李適借著右臂迴縮的力反將左臂彈射而出,左手丟下劍鞘,食中兩指並指如劍猛地在劍柄上一扒拉。


    這一扒拉力道、角度妙到毫巔,長劍突然上撩差點削到任我行的手指,劍身180度旋轉劍尖指向了李適。


    李適右手後撈劍鞘到手,鞘口對準劍尖一個直刺,長劍分毫不差地落入劍鞘。李適發動劍技身法卻是全力後撤,任我行的掌風擦著李適的雙腿在地上轟出一個土坑。


    哢嗒!


    李適站穩身形,劍也正好全部入鞘。


    任我行:“這可不像劍宗的功夫。”


    李適:“爺自創的。”


    任我行:“……”


    趁任我行愣神的工夫,李適瞬間衝到坑邊,左手劍柄刺向坑底的鐵盒,右手長劍疾刺防備任我行的攻擊。


    但任我行右掌一推,拳風唿嘯而出,坑邊的土石翻滾而下,鐵盒被掩埋個結實。


    這方世界能稱得上高手的有個標準,便是真氣外放能於三尺之外傷人,具體手段有刀氣劍氣、有掌風指勁,手段不同沒有高下之分,全看個人如何運用。


    像猿飛日月、上官雲之流武功雖高,刀氣可於丈外傷人,但也隻會用刀氣劈劈劈,簡單粗暴,一度讓李適輕視了這方世界的所謂高手。


    但剛才麵對任我行,對方真氣外放的諸般手段配合著吸星大法,遠攻、擒拿、奪刃、退敵,變化無端,渾然天成,一招一式都在教李適做人。


    以往無往不利的劍技身法,也在任我行鋪天蓋地的掌風範圍攻擊下多次無功而返。


    要知道此時尚不是任我行的完全體,任我行被關在監牢裏半年之久,此時剛剛從監牢裏放出,肩胛骨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內力全部都來自上官雲,肯定比他巔峰時期要弱不少。


    李適原本以為從任我行的手上奪取《葵花寶典》會輕鬆一些,但現在看來,自己想得簡單了。不過隻要再拖一拖,自己還是肯定能贏的,任我行的臉色越來越白,頭發又白了一些。


    任我行道:“劍宗也投靠東方不敗了嗎?”


    李適道:“但凡習武之人,看到神功秘籍怎麽能忍住不看一下呢。”


    任我行道:“卓少俠,你要是能幫我奪迴日月神教,這寶典可以讓你抄錄一份。”


    李適道:“這樣吧,任先生不如當場把《吸星大法》背出來,這才有誠意嘛。”


    任我行:“你……誰!”


    李適:“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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