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沒死。


    李適化身劍神卓不凡殺入思悔崖,憑借鬼魅般的速度一出手就砍傷了上官雲的大腿,上官雲奮力揮舞長刀反擊,刀氣所過之處竹樓傾毀,陶瓷壇炸裂,武功與童百熊不相伯仲。


    但上官雲失了先手,行動不便,即便刀氣赫赫,也隻能當靶子。李適瞅準其刀氣間隔的時間出劍突襲,交手不到二十招就刺瞎了對方的左眼,然後上官雲就大喊投降。


    李適充耳不聞下手更急,一劍劈向上官雲的脖頸,斜地裏卻殺出一把刀,奮力磕開李適的長劍。


    向問天橫刀抱拳,“卓大俠劍下留人,他既肯投降就饒他一命,要對付東方不敗能多一份力都是好的。”


    李適收劍入鞘,搖頭道:“你高興就好,這種廢物再多又有什麽用?”轉身去看周圍的戰況。


    可惜了,秘籍減一。


    上官雲的投降聲像是命令,思悔崖上的日月神教教眾紛紛丟棄兵刃投降,僅有的幾個負隅頑抗之人也被任盈盈一鞭一個當場打得四分五裂,橫死當成。


    任盈盈“說,任教主關在了哪?”


    當場就有人指出了地牢的入口。


    眾華山弟子和藍鳳凰也到了地牢入口處,隻有劍神卓不凡在外麵晃蕩著。


    眾人對黑洞洞的地牢通道,向問天主動請纓第一個下去。一陣刀槍交擊聲過後,地牢裏傳出向問天的聲音:“安全了,任壇主可以下來了。”


    “向叔叔你受傷了。”任盈盈下到地牢,就看到向問天捂著流血的大腿,急忙上前施救。


    “不要緊,趕快去找教主,我看到有幾個守衛跑了進去,可能要殺害教主。”


    任盈盈急忙往地牢深處跑去,一轉過通道就看到有間牢房的門是開的。任盈盈此時很後悔如此莽撞的實施營救,但那卓不凡太過盛氣淩人,一步步趕著眾人行動。


    當她衝入牢房,看到的是幾根鐵鏈淩空吊著自己的父親,而在父親周圍的地上,則有四五個蜷縮成一團的人體。


    這些想要滅口的守衛顯然低估了任我行的可怕。


    任盈盈撲到任我行的身上:“阿爹!我來救你了!”突然她感覺自己的手腕被父親扣住,一股巨大的吸力蓄勢待發。


    任盈盈大驚,叫道:“阿爹!是我,盈盈啊。”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有多恐怖,她這個做女兒的最清楚不過了。


    卻見任我行眼神冰冷,慢慢道:“這又是什麽苦肉計?”


    任盈盈勉力控製自己不做多餘的動作,“阿爹,什麽苦肉計?我和向左使來救你了。”


    任我行盯著任盈盈半晌沒有動作,這時牢房外傳來了向問天的聲音:“壇主,教主怎麽樣了?”


    任盈盈道:“阿爹沒事,很安全。”話音剛落,任我行鬆開了她的手。


    在地麵上的李適不知道,他的“惡作劇”已經在任我行的心裏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向問天在地牢入口下跪行禮,“教主,屬下來晚了。”


    任盈盈心裏鬆了口氣道:“阿爹,我這就把您放下來。”然後從那四團人體上找到鑰匙,解開了任我行身上的鐵鏈。


    任我行恢複自由,淡淡說了一句:“出去再說。”


    任盈盈扶著任我行往外走,向問天跟在後麵走了兩步突然轉身迴頭。


    任盈盈道:“向叔叔,你做什麽?”


    向問天道:“對麵那個牢房似乎有人,我去看看是不是令狐衝。”


    任盈盈腳步一頓,“衝哥!”卻突然父親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一緊。


    任我行對任盈盈說:“先上去。”


    “是,阿爹。”


    任我行從地牢中爬出,藍鳳凰馬上下跪行禮:“恭迎教主!”


    而任我行沒有迴應,隻是環顧竹樓內,發現再沒有別的日月神教教眾了,心中不免悲涼,不斷迴想上官雲和楊蓮亭的話。


    藍鳳凰起身搬來一把竹椅,讓任我行坐下休息。


    任盈盈一上到地麵,嶽靈珊便急忙問:“大師兄在裏麵嗎?”


    任盈盈道:“向大哥在裏麵查看,我……我先上來了。”


    陸大有馬上衝到地牢口,“我們也下去幫忙。”


    任盈盈道:“阿爹,現在要把鐵鉤取下嗎?”


    “屬下上官雲,恭迎任教主迴歸。”竹樓外的上官雲瞅到了任我行,急忙跪在主樓前大聲宣誓。


    任我行的頭發無風自動,但很快就恢複原樣,留在上麵的華山弟子背脊一冷,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任盈盈不知就裏,解釋道:“我們殺上思悔崖,上官長老臨陣投降了,向左使說阿爹要奪迴教主之位,正是用人之際。”


    任我行淡淡道:“上官長老快快進來吧。”


    上官雲幾乎是爬進竹樓的,姿態之低讓華山弟子咋舌。


    任我行主動上前,扶住了上官雲,上官雲順勢就要站起來,卻突然感覺全身的內力、血肉都在向一個方向奔湧而去。


    竹樓裏突起狂風,修為低的華山弟子頓時摔倒在地,一臉驚恐地看著任我行,他們哪見過這麽可怕的邪功。


    “教主,饒命!”上官雲喊著,叫著,像一個被嚇壞的孩子一樣。


    任我行的動作嚇壞了所有人,任盈盈急忙阻止,“阿爹!”卻被任我行身上的內力彈開。


    “哈哈哈哈哈哈,上官狗賊,那般折辱老夫,妄想投降便想老夫饒你一命?果然是越來越蠢!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我行狂笑,蒼白的臉漸漸紅潤,塌陷的雙頰逐漸豐潤,滿頭的白發竟也從發根到發梢慢慢變黑。


    反觀上官雲,已經從一個魁梧大漢變成了瘦骨嶙峋的餓殍,竹樓內傳來了骨骼斷裂的聲音。


    哢哢哢!


    上官雲的肢體折疊蜷縮,整個軀體壓縮成了一團,被任我行隨手一丟,在地上滾了三滾,滾到了華山弟子腳下。


    幹癟如骷髏的腦袋正對著眾人。


    嘔~


    一名華山弟子忍不住幹嘔。


    任我行起身,竹椅化作屑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哈哈哈!”


    眾人看著任我行背後的鐵鏈不斷抖動,卻幾乎聽不到聲響,耳朵中都是任我行癲狂的笑聲。


    藍鳳凰不由自主地顫抖,偷瞄一眼任盈盈,發現她身子也在抖動。


    “誰!”


    任我行猛然看向竹樓外,那裏正站著一個年輕的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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