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更多內情的李適很認可寧中則關於兩門劍法的理解。


    華山派對於自家祖師曾偷盜《葵花寶典》的事情諱莫如深,導致後輩弟子也不知道這段秘聞。嶽肅和蔡子峰兩位華山祖師因為殘本的《葵花寶典》在武學理念上產生分歧,因為導致了華山派分裂為劍宗、氣宗。


    在那之後的華山派武功中必然會有《葵花寶典》的痕跡。


    同樣是來源殘本的《葵花寶典》,林遠圖據此創出了頂尖絕學《辟邪劍譜》,武功修為不如林遠圖的華山前輩創出了《玉女劍十九式》


    華山派這套《玉女劍》雖然隻一十九式,但每一式都是變化繁複,後招極多。十九式的主旨在於變幻奇妙,這跟現在華山派注重以氣馭劍的法門頗有不同。女弟子臂力相較男子更弱,遇上勁敵之時,華山派女弟子可憑此劍法以巧勝拙,但男弟子一般不學這門劍法。


    這套劍法很大可能曾是劍宗一脈的武功,但不知為何被氣宗弟子將其保留了下來,變成了專供華山女弟子修煉得武功。


    也因為是專供女弟子修煉的,才沒有被嶽不群這個氣宗死忠粉禁掉。


    同樣,氣宗的“鎮山之寶”《紫霞神功》長期修煉會使得耳目變得十分敏銳,雖然說但凡高深的內功長時間修煉都會使修煉者的感官更敏銳,但《紫霞神功》卻在這方麵格外優秀。


    李適修煉辟邪真氣,耳目的敏銳程度也一日勝過一日。很難說《紫霞神功》沒有受到殘本《葵花寶典》的影響。


    隻是寧中則並不知道,李適已經得到了完整的《辟邪劍法》且已經自宮了。但她能這樣指點林平之,李適還是很感動的,或許她是在補償林平之吧。


    “謝謝師娘的教誨,徒兒感激不盡。”李適這一聲師娘和感謝是發自內心的,真誠的感謝。


    “不用這麽見外,你和珊兒馬上就要成婚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寧中則笑著說。


    李適突然感覺有點心虛,人家對我這麽好,我再娶嶽靈珊怎麽看都是恩將仇報了。


    寧中則看到李適的眼神突然瞟向門外,還以為他是想嶽靈珊了,便說道:“好了,珊兒在外麵一定很著急了,你出去吧。”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今日這番話不必告訴你師父了。”


    李適如蒙大赦,行了一禮後趕快往外跑,跑到門口才想起了還有事,轉頭喊住了寧中則,將華陰縣城裏出現流言的事告訴了她。


    寧中則聽完,誇獎李適的應對很好,說道:“這事我會告訴你師父的,平兒辦事越來越穩妥了,快成親的人果然也成懂事得多了。”


    李適再次行禮,緩步走出離開院子,一出院門眼前就撲過來一個窈窕的身影,“小林子,剛才你怎麽都不看我!”


    李適一個閃身優雅地躲開嶽靈珊的飛撲,“師姐不可,人這麽多……”話剛說出一半,就發現院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哪裏有人,現在隻有咱倆。”嶽靈珊咯咯笑著,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著一把拽住李適的胳膊抱在懷裏,但眼神還是四處亂瞟。


    雖然師姐師妹都被她勸走了,但這裏是華山派駐地,萬一路過其他師兄弟,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這麽想著,嶽靈珊就拉著李適往後山走去。


    李適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好強硬地拒絕,一臉無奈地被拖走了,一直到玉女峰側的一道瀑布才停下。


    寒冬臘月,這道瀑布的水流已經小了很多,不再像夏天那樣轟然作響,潺潺流水之聲正適合小情侶說點體己的話。


    嶽靈珊問道:“我娘跟你說了什麽悄悄話呀?”


    “沒什麽,師娘讓我多和你練練《玉女劍》。”


    “娘怎麽關心起你的武功了,正好,咱們好久也沒練劍了。”嶽靈珊想到這裏馬上拔劍出鞘。


    李適也覺得自己穿梭迴來後有點過於冷落嶽靈珊了,要是被嶽不群知道,往別處想可就危險了,於是也拔劍出鞘和嶽靈珊對練起《玉女劍》。


    之前李適不曾察覺,這次經過寧中則的提醒,果然發現兩門劍法中有一些細微的相似之處。李適這般一想,不由自主地便反過來用《辟邪劍法》的心法驅使《玉女劍》,華山佩劍在他手裏瞬間化作道道銀光,撒向嶽靈珊。


    本來嶽靈珊的武功,尤其是這門《玉女劍》比林平之練得更加純熟,但此刻卻瞬間被李適壓在下風,連完整的招式也使不出來。


    眼看就要被打掉手中的劍,嶽靈珊嬌嗔一聲,“小林子,你耍賴,這不是玉女劍!”


    李適驚覺,急忙變招,換迴正宗的玉女劍法。一時大意,差點暴露,這時候要是嶽不群在旁邊窺探,一瞬間後背都出汗了。


    “師姐,對不是。”


    “師姐,師姐,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還不改口啊。”


    林平之剛上山時,嶽靈珊非要他稱唿自己師姐,一年後的今天卻非常希望對方能把稱唿改了。


    “那叫小姐姐?”話一出口,李適自己先笑了。


    “什麽啊,小姐姐?這是什麽稱唿?很奇怪呀!”


    “珊妹”李適低聲說道。


    嶽靈珊哼的一聲扭過頭去,顯然覺得這個稱唿還是沒有誠意。


    “娘子!”李適低聲說道。


    嶽靈珊的背影抖了一下,嗔怪道:“你……你靠近點說。”


    李適無奈地笑了笑,他倒是對嶽靈珊沒什麽敵意,想要殺害自己的是嶽不群又不是眼前這個女孩兒。


    他隻是不想對她表現出太多的善意,一旦最後真相大白後對她的傷害更大。但他此刻還在華山之上,有些戲還得接著演。


    李適緩步走到嶽靈珊身後,俯身湊到她耳邊說道:“娘子”


    “相公!”嶽靈珊猛地轉身,一把抱住李適,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


    李適隻得環抱住嶽靈珊,雖然兩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但李適依然能感受到懷中肉體那女孩兒獨有的柔軟。


    這一刻,李適沒有情欲,也沒有厭惡。


    唉?這好像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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