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宮西側的校場上,一百名本應該休沐的禁衛被楊明這個當校尉的盡數留在了此地,進行嚴格的操練。


    對此,最初甘泉宮的這六百名禁衛自然是怨氣極大,但當其中的數個極有背景的人直接被踢除了禁衛的編製,當楊明親自下場,一戰殺穿二百名禁衛之後,所有的怨氣自然也就消失了。


    在軍中,本來就是實力為尊,當楊明展現出自己可敵千軍的實力之後,就是有怨氣的人也會自動消除自己的怨氣。


    更何況,楊明對禁衛的操練,是真的為提高禁衛們的個人戰力,其中除了少部分缺心眼的人不知好歹之外,絕大多數的人還是要承楊明的人情的,畢竟,武藝這樣的東西,除了師徒父子之外,又有幾人會將武藝傳授給別人。


    因為在六百餘名禁衛中,楊明以職位、實力奠定了自己絕對的權威。


    “你老這都一大把的年齡來,這大熱的天氣,還是歇著吧。”校場之上的楊明看著頂盔貫甲而來的魏踔,不乏善意地調侃道。


    能夠成為甘泉宮禁衛的人本就是軍中真正的精銳,而楊明又如此大費周章的對其進行操練,自然是為了秦王政六年的那場大戰,畢竟,以楊明現在的身份,想要一戰奠定自己的秦國的地位,唯有立下奇功。


    至於趙姬,誠然,從一開始楊明就想著借助趙姬的權勢,但趙姬的權勢隻能是錦上添花,若是將趙姬的權勢當作是自己立身的根本,那楊明與嫪毐又有什麽區別。


    在另外一個時空中,嫪毐固然利用趙姬的權勢在秦國煊赫一時,以太原郡一郡之地為封地,封長信侯,門下門客數以千人,一時間竟能夠與身為相國的呂不韋相抗衡,但幸進之臣又豈能長久。


    所以,秦王政六年的戰爭就是楊明必須抓住的機會,而在那場大戰中,個人的武力雖然極為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軍隊,軍隊間的搏殺,軍卒的戰力不可或缺,楊明若想立下奇功,麾下的這六百名禁衛就是他最大的本錢。


    因此,楊明怎麽可能不用心對其進行操練,盡可能的提升戰力,奇功雖然誘人,在正因為其收益巨大,其中的風險也是遠超想象,沒有足夠的實力,即使是計劃擺在麵前,也難以抓住。


    秦王政六年的戰爭,對於楊明來說必然是一場惡戰,魏踔這樣的老人家,楊明自然就沒有帶上的打算,因此,對於魏踔出現在校場之上,楊明有著的隻有調侃。


    “難道我就不是甘泉宮禁衛的一員?”魏踔吹胡子瞪眼道,雖然在過去的十年中,魏踔最大的願望就是正式卸甲歸田,但在被楊明重新拉迴甘泉宮禁衛的編製之後,尤其是在一個個鬥誌昂揚、生龍活虎的禁衛中,他還是受到了影響,重新煥發了不少活力。


    而且,楊明對禁衛們的操練也多少讓魏踔這樣一個曆經沉浮的老將看出了一些端倪,畢竟,楊明對禁衛的操練之法,可不是對禁衛這樣負責保衛的軍伍的操練之法,而是完全照著野戰精銳的操練路數操練的。


    曾經的魏踔是看不到希望才想著能夠盡快的卸甲歸田,但現在,在楊明的身上,他卻再次看到了希望。


    魏踔能夠肯定,楊明在未來必然會在秦國、會在天下間綻放屬於自己的光彩,在未來,楊明必然會名揚天下,成為天下有數的名將,既然他得到了這個可以站在楊明身邊的機會,又豈會因為年齡而放過這個尋常人一生都未必能夠遇到的機會。


    況且,魏踔哪怕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的後人考慮,眼下的機會,他若是不能抓住,那魏家再想要遇到相似的機會,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誰能不認你?隻不過,您老不比這些年輕人,老不以筋骨為能啊。”楊明提醒道。


    “校尉大人莫不是看起上老夫?若是如此的話,我現在就辭去職務,老老實實地迴家去。”魏踔反聲嗆道。


    魏踔也知道眼下是在軍中,不能太過隨意,又說道:“卑職年齡是大了一點,但武功卻是沒有拉下,校尉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從眼前這百名禁衛中,任意挑出一人來,看看是不是卑職的對手。”


    “您老是認真的?“楊明也收起了戲謔之色,神色間已然盡是嚴肅之色。


    “軍中安有戲言。”魏踔麵容堅毅地迴答道。


    “如此,魏將主,入隊吧。”楊明道。


    “諾。”


    於是,在軍伍之中,多出了一蒼顏白發之人。


    烈日下,是一種揮汗如雨的戰士。


    時至午時,上午的操練才結束,禁衛解散後,一個個奔向一旁的水缸,褪去身上的戰甲,一個個拿起水瓢向自己、向身邊的同袍身上潑著早已經曬熱的水,隨即一個個發生愜意的呻吟。


    “老家夥可還能堅持的住?”城牆上的筵席間,楊明給魏踔拿出了一方冰塊。


    要說天霜拳在什麽季節最實用,眼下這般酷熱的時節正是發揮它用武之地的時候,雖然酷熱的天氣削減了天霜拳不少的戰力,但在其它方麵卻得到了充分的補償。


    最起碼,在這炎炎夏日,楊明不會感覺到炎熱的感覺,雖然在天霜勁量的積累方麵,出現了事倍功半的情況,但在質上的錘煉,卻有著冬季不能擁有的效果。


    “還成,要說再往前推十年,我絕對不會如此狼狽。”魏踔竭力調整著自己的唿吸道。


    畢竟是已經年過六旬的老人了,雖然也曾修練內息之術,但歲月的威力卻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抵抗的。


    “但現在已經不是十年前了,以你的見識,應該能夠看出來,我對禁衛的操練完全是按照野戰精銳的練兵方法操練了,將來,這些人是要上戰場的,到那時,可就不是這是流汗那麽簡單了,戰場之上,可沒有年長年幼之分。”楊明鄭重地說道。


    “校尉大人莫要看不起人,還是那句話,論到武功,在六百禁衛之中,能夠戰勝我的人,絕跡不超不過十人。”魏踔態度堅決地說道。


    “既然伱如此說,那我也就不說什麽了,打擊一個在暮年之時又能重發少年狂的人,可不是應該做的事情。”楊明道。


    “那就讓老夫再狂妄一場吧。”魏踔大笑道。


    在兩人的閑談間,一個宮女走上了城牆。


    “楊校尉,太後召你。”宮女來到楊明身邊道。


    “太後?”楊明看著身前的宮女,雖然貌美,但卻也陌生,不應該是淵離或是驚鯢嗎?


    心中有著少許疑惑的楊明站起身走下了宮牆,魏踔看著楊明的背影,抱著冰塊流露出舒爽之意的臉上不由露出憂慮之色。


    有著自己的前車之鑒在前,魏踔可不覺得的與宮廷捆綁的太深,就真的是一件好事,但更多的時候,卻還是身在宮廷,身不由己。


    當楊明隨著宮女走進大殿的時候,才恍然間意識到自己來的地方似乎不是趙姬的寢宮,而是另外一處地方,空氣中明顯要超過其它地方的水汽似乎正在告訴著楊明一個事實:這裏似乎是浴池。


    尤其是在楊明進入宮殿後,宮女竟然還主動退出去了,一時間倒是讓楊明想到了另外一個時空中的倒黴蛋。


    在宮廷這樣的地方,實在是掩藏了太多的陰謀,被誆騙進宮廷,而莫名其妙被殺的人,數千年的曆史中,可是不少,而且還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比如韓信、爾朱榮、宇文護這樣的存在。


    當然,楊明此時倒也不擔心趙姬準備在這裏對自己下手,畢竟,自己現在無論怎麽說還隻是一個小人物,還用不到那樣的大陣仗,但眼下的趙姬又在玩什麽套路?


    一時間哪怕是楊明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趙姬對楊明一直都是若即若離,若即若離到極具欺騙性。


    楊明穿越一道道帷幕,終於看到了大殿中心位置的一處讓他羨慕的直流口水的地方:一個方圓足有二十米的大型浴池。


    此時,浴池中有著熱水散發著熱氣,讓四周完全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再加上周圍奢侈的裝飾和陳設,一時間倒還真有幾分夢境神話降臨的氣氛。


    在水霧籠罩之中,一串輕微的腳步聲傳入了楊明的耳朵,當楊明凝神看去之時,在水霧深處出現在一道若有若無的紅色身影。


    水霧隻能遮擋尋常人的視線,對於楊明這般擅長禦使雲氣的人來說,眼前的水霧不僅影響不到視力,反而會讓靈覺變得更加靈敏。


    她這是要玩哪一出?看著從水霧深出走來的身影,楊明下意識的想到。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趙姬的身影出現在楊明的麵前。


    隻見隻是的趙姬一身紅色的連身長裙,腰間也不束腰帶,寬大的衣裙將完美的身材盡數遮擋,但衣裙的用料卻極為輕薄,在水汽的映射之下,隱約間能夠看到布料遮擋下猶如凝脂一般的膚色。


    此時的趙姬不施粉黛,但圓潤的兩頰卻可能是因為水汽的滋潤,變得愈發的紅潤動人,鴉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與修長而白皙的脖頸構成了一副完美的畫卷,一時間楊明都不知道,到死她那鴉色的長發成全了玉頸的白,還是玉頸的白成全了鴉色長發的黑。


    而楊明的目光在落在趙姬那張在妖冶中又帶著幾分威嚴的臉上時,視線卻慢慢轉移到了地麵上,紅裙的下擺未及地麵,讓一雙白白嫩嫩的腳丫子出現在楊明的視線中。


    足甚纖削,隱約可見淡青色的血管,十顆玉趾,晶瑩如珠,瑩潤非常,不時扭動一下,顯得極為可愛,一時間楊明終於明白這世上為何有“戀足”這種說法,因為現在的他現在大概就是其中的一員,此刻這一雙玉足,便是世上最美的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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