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氣浪猶如猛龍出淵,氣貫長虹,似乎要撕裂天地萬物,將蒼穹顯化為一片狼藉破敗。


    南弑月言神色凜寒,若冬之冰川,眼底渲染出一片冷瑟,幽冽如冥府,拔萃的身姿風逸天外,英姿翩翩,透著漠然和深沉。


    他秀絕異域的容色漸冷,似零下幾度的冰水,空氣在不經意間凝結成霜,寒意外露,威霸側漏,遮天覆雲,神佛難敵。


    一片慘紅的天地呈現崩裂之象,南弑月言雙眼散發出妖人的光澤,其氣勢直遙而上,封塵滅魂。血氣唿嘯直出,圍裹在其身軀,將其化作一道威風八麵的魔影之姿。


    “唿~”


    颶風掀起無窮風浪,肆意席卷,一個血紅光圈陡然在天空中展現,位於月花魂的頭頂,血紅氣浪在光圈中來迴遊轉,似靈動的細長小蛇。


    化為魔姿的南弑月言微微抬手,嗜血之意頃刻奔策開來,披靡無窮。


    他眼中的魔光一閃,手中即刻晃現出一把血光宏大的魔劍。


    “嗤~”


    魔姿一轉,手中魔劍如迅雷一般揮出,崩天裂地,主朽洪荒,破碎蒼穹。


    劍光再度碎裂天宇,一道似星河般的劍痕在空中滿溢而開,將月花魂的身軀一分為二。


    此後,有一道彪悍巨大的劍光從空中劈下,破滅山河。兩道蒼大的劍光相互交錯,呈現十字之狀,天空中的光圈轟然崩碎,猶如拍天巨浪的血氣傾蓋直下,似倒峽瀉河一般勢不可擋,頃刻將月花魂的身姿吞沒殆盡。


    “砰~”


    領域破碎,原本猩紅如染的空間終於恢複如初,南弑月言體外籠罩的血氣漸漸消散,魔影退去,露出了原本的清俊超然的容貌,一雙深邃如蒼古的眼眸透發著冷瑞的氣息。


    彥千雪坐在地上看著天空中的一幕,性感的唇角拐出了一道動人的弧度,似羽毛輕刮一般擾人心癢,潔玉如青蓮。


    對於結果而言,她自然是萬分滿意,可突然之間腦海裏跳閃出剛才的火熱畫麵,這份欣然之感即刻蕩然無存,秀媚絕色的臉上掛滿嬌澀,嫣紅亂眼。


    月花魂的身姿就此消散,化作漫天的花粉,飄揚如雪,在空中起舞飛騰,悠然自在。


    沐浴在漫天花粉中,南弑月言微微仰頭,神色淺漠,宛如寒鐵。


    秋琳帶著一身傷勉強撐起身體,似是也鬆了一口氣。


    花塵於空中灑落,形同天女散花,爛漫而迷人。


    屋頂的大洞小洞上射下一道道金陽,遠看似一把貫穿九天的利劍。


    畫麵顯得有些淒美,空中的花塵轉為快速湧動,朝一個方向快速匯聚,於眨眼間凝成了月花魂的身姿形貌。


    氣壓猛降,重如山巒,月花魂重獲新生,與之前不一樣的是月花魂的一條粗騰巨翼完全轉為一個光翼,身上爆發的腐蝕氣息比方才強勁了不少。


    這個畫麵讓彥千雪和秋琳二人尤為驚詫,死而複生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而眼前的月花魂不但打破了這個事理,力量還強勁了數倍,難道真有不死之身?


    南弑月言麵不改色,淡然如水,帶著深寒之意,目光轉向複活的月花魂,隱隱地跳閃出寒芒。


    手中的魔劍再度重燃起血氣,恢宏至極,圍裹在劍身,似能斬斷陰陽,開天辟地。


    宣天戰勢頓時拉響,氣氛尤為焦灼,兩股廣大領域同時拉展開來,兇猛相撞,互不相讓,似要倒滅山川。


    彥千雪擺著愕然之色想要站起身軀,然而剛才體內力量的流失有些嚴重,幾乎全被南弑月言納去,因此這時候她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渾身軟綿無力,像是被抽幹了一般。


    在一處昏暗的密道中,兩麵是堅固的石牆,前方隻有一條道路可供通行。


    殊昆在前方帶路,法杖上光亮奪眼,幾隻發光的蝴蝶在其前方飛行,似指引向前的路燈。


    身後跟著陽烈和其他一些人,這些人都算得上是精銳,那些自願參加的人幾乎都死在半途,成為了烈士。


    雖然各個身懷絕技,但此時此刻,這些人仍舊萬般警惕,全神貫注,絲毫不敢分心,而唯獨有一人不同,這人就是銳澤。


    在這種危機重重的地方,他卻像是極度自在,左看看右瞧瞧,東摸西碰,新奇滿滿。


    對於這種密道冒險,他從小就很是喜歡,因為一般在這種地方破解迷題後都能獲得至高無上的法寶,要問他是怎麽知道的?答案自然是做夢時夢到的。


    “呀~”他突然大唿出聲,高度集中精力的所有人都渾身一激靈,魂差點沒跳出身體,就連比較從容的殊昆也心中一顫。


    大多數人將目光移向銳澤,絡繹不絕地投去白眼,心底想到這毛孩子怎麽一驚一乍的?這也太不懂事了,一看就是缺乏曆練。


    “牆上有塊晶亮閃閃的磚,看上去很值錢,我把它拿下來,迴去後肯定能換一大把錢。”他自說自話地上前伸手,兩眼放光。


    在場的人一看就知道這塊磚不簡單,如此高級奪眼的東西怎麽可能放在這麽顯眼的地方,這不明擺著是個陷阱嗎?傻子才會去碰。


    恰巧不巧,銳澤就伸手碰了上去,不僅如此,他還將晶體磚拽了出來,簡單而粗暴。


    看到這個情景,除了殊昆外其餘人都退開了數米之外,頭冒冷汗,兩眼凝神地看著銳澤。


    殊昆則恰好相反,推開人流朝銳澤衝去,焦急如焚,生怕去晚了救不了他,那很明顯是個陷阱,這傻小子腦子究竟是怎麽長的?!


    “完了完了,他玩完了,這個機關馬上就要觸發了,他難逃一……啊!”一人本打算幸災樂禍,卻不料腳下踩著的地麵突然出現一個大坑,深不見底,他未說出的話被強行吞了迴去,傳出了一陣繚長的聲音,絕望而惶恐。


    其餘人見狀皆為一震,心驚肉跳,紛紛向一邊散開。


    殊昆來到銳澤身前就在腦門上來了一巴掌,怒道:“你個傻帽腦子裏裝的是豆腐嗎?這麽明顯的陷阱你看不出來?”


    銳澤感覺腦袋被打得生疼,像是在冒煙一樣,不免撇著一張嘴,調侃道:“村長你自己也不是跟丟了那個元老嗎?我們半斤八兩,你腦袋裏也是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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