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蘭逸居士座下大弟子,姓沈名冰宛,現在在宮中。”再一次說起這個名字竟然是這般苦澀的滋味。


    將軍沒想到初念的書竟然在一個自己從未聽聞過的道士手裏,屬實不解,“為什麽書在他手裏?”


    “具體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冰宛與將軍先夫人兩人是多年的友人。”靜寧如實相告,說實話自己還真是沒有問過冰宛怎麽和先夫人認識的,還是他曾經說過被自己忘卻了。


    “如果在宮裏怕是一時半會,我還沒辦法把書拿出來。”過幾日便是蘭逸居士登上國師大位的慶典,王上曾囑咐這幾日除了與齊國交涉之事其它的一概不得在宮中叨擾他老人家閉關清修。


    “那怎麽辦?”靜寧有些著急自己,許晴友還等著自己把書拿過去呢。


    “隻是晚幾日,一定還會有別的機會,你為什麽這麽著急?”將軍這時才好奇為何靜寧對這本書比自己還急迫。


    靜寧思索了片刻,雖然這本書冰宛說是將軍夫人贈予他的,可是將軍夫人死之前才寫完這本書的,總感覺時間上對不上啊,冰宛究竟怎麽拿到這本書的呢?


    就算冰宛名正言順的拿到了這本書,可是將軍可是先夫人的丈夫,這些書不是更應該屬於將軍嘛,自己怎麽能夠再輕易的將書借過來讓許晴晚轉交給薛紹呢,尤其林漠染和薛紹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希望更渺茫了。


    看來這件事也得像將軍說的那般,走一步看一步了,這幾天她好好表現,說不定將軍心情一好就能讓自己把這本書拿走呢。


    想明白後,欣喜地對將軍笑了一下,將軍自是不知道這個笑容背後蘊藏的意義,隻是感覺神奇,剛剛還克製著憤怒的小丫頭,幾句話的功夫又心情大好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容易轉換情緒嗎。


    自那日左靜寧打定主意後,便隻要將軍在將軍府就伺機而動,小心翼翼的在將軍身邊活動,將軍的茶杯空了,立馬即時的斟滿新茶,將軍練劍累了,額頭上冒著細細微微的汗珠,直接遞上自己隨身攜帶的繡花手絹,替將軍擦拭汗水,甚至破天荒的不跟將軍搶床上的領地,乖乖地躺在靠牆的角落處,睡前真心地祝將軍好夢。


    林漠染看得出她在打什麽小算盤,就是始終堅持著不評價,不吱聲,不在意的原則,心想看她能堅持多久,其實他還挺享受這樣的感覺。


    許晴友進宮已經兩天三夜了,如果這個隊友在,別的不說也能幫靜寧跟將軍說說好話,現在自己形單影隻,孤立無援。


    在她心裏,她與將軍的交情好像還沒有好到可以從將軍手裏搶初念留下來的東西的程度,再加上一直如此也實在不是個辦法,將軍就裝作看不見,並不買賬。


    終於,許晴友從宮裏出來了,準確來說應該是可算活著從宮裏出來了,這個交涉談判的事可不是誰都能做的,許晴友感覺自己這幾天的時間把一輩子要說的話都給用了,見到靜寧是已經不想開口了。


    拙劣的比劃著,讓靜寧猜測他在比劃著什麽。


    “累……死……了?”靜寧看著他表演的動作謹慎的猜到。


    “說……不……話,說不出話了?”靜寧表示同情,讓他繼續比劃正事。


    “薛紹……要書……?”許晴友模仿薛紹的模樣,用手擺出翻閱書簡的動作,這個她猜到了。


    “晴友你先聽我說,書沒在我這,你先別急,但是我知道書在哪,將軍答應了過兩日拿迴來,你再跟薛紹將軍說一下,過幾天就給他。”


    “哦,我不行了,撐不住了,睡一覺再告訴他吧。”許晴友艱難的用沙啞的嗓子告辭,太累了準備迴去先睡一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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