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錢立仁對著夏振西怒目而視,夏振西迴瞪了過去,兩個人看起來就好像要打起來一樣。


    “你們兩個能不能別吵了,不嫌丟人麽!”


    潘一駿站了出來,製止兩人繼續爭吵下去。


    錢立仁冷哼一聲,隨即對沈翊說:“你想怎麽處理,說個方案出來。”


    沈翊說:“我有兩個方案,要麽我出差價,要麽,你補償總價的五成給我。”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就憑錢氏父子的為人,沈翊也不想便宜他們。


    “什麽,你要五成?你怎麽不去搶啊!”錢小規暴跳如雷。


    錢立仁也沉著臉說:“這不可能!”


    沈翊攤了攤手:“既然不可能,那你們去打官司嘛,到時聽聽法官怎麽判。”


    “做人不要太貪,否則早晚撐壞了肚子。”錢立仁陰陽怪氣地說道。


    沈翊嗬嗬一笑:“我是否會撐壞肚子,就不勞你操心了。”


    夏振西給了沈翊一個讚許的眼神,對付錢立仁就應該這樣。


    錢立仁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差點暴起的情緒,說道:“那好,你給我五十萬,符筆和朱砂錠就是你的了。”


    “那好,你給我五十萬,符筆和朱砂錠就是你的了。”沈翊把錢立仁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父子倆氣得夠嗆,錢立仁冷笑道:“你是不打算好好解決了嗎?”


    沈翊也冷笑道:“不想解決的是你吧!我就問你,這兩樣東西,市場價值多少?你是真把我當傻子嗎?!”


    “那你說個價。”


    錢立仁有些無奈了,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誠心交易,那就給個實在的價格。”


    沈翊說:“我當然是誠心交易了,否則我會在這裏等你麽?這樣,我退一步,三十萬,這個價格夠誠心了吧?”


    錢立仁氣極而笑:“你覺得兩樣東西,值多少?”


    “五十萬。”沈翊說。


    “什麽!”錢立仁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沈翊微笑著說道:“如果它們製作出來的時間不超過十年,那麽我還不定能買得起,但都已經幾十年過去了,你認為還能值多少?”


    錢立仁說:“你是不是不知道它們是誰做的?”


    “我知道這是錢致陽大師的作品。”


    沈翊攤了攤手:“但那又如何?你以為這是古玩收藏嗎?這是符具,如果不是因為點過靈,你以為能值五十萬?”


    “現在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靈性越來越弱,就相當於,我買一件每天都在降價的東西,說它值五十萬,已經考慮了作者的因素。要是換你,你願意花這麽多錢買下它們?”


    沈翊的這番話,確實很有道理,這兩件符具雖然珍貴,但靈性每天在減弱也是不爭的事實。現在值五十萬,可能過十天半個月就隻值49萬了,一般買家也不可能按50萬購買,又不是普通商品。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隻值五十萬。”錢立仁搖了搖頭。


    “那你說值多少?”沈翊笑吟吟地看著他。


    “……”


    錢立仁正準備開口,突然想到,如果自己開出高價,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嗎?


    於是,他換了一個說法:“你如果給我45萬,東西就是你的了。”


    沈翊搖了搖頭:“太貴,還是那個價,30萬。”


    接下來,錢立仁費盡口舌,沈翊也隻是加到35萬,就不再加了。


    對於沈翊油鹽不進的態度,父子倆恨得牙癢癢,不過他們又不能拿沈翊怎麽辦,心裏都非常憋屈。


    錢立仁考慮了一下,拿出了第二套方案:“一口價,加上這枚宋元通寶,你給我40萬。否則,咱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宋元通寶?”


    沈翊接過銅錢,發現這枚宋元通寶有很明顯的磨痕,連字跡都快磨掉了,但銅錢的表麵卻包裹了一層厚厚的包漿,這兩種貌似矛盾的特征,引起了沈翊的興趣。


    並且,銅錢給沈翊一種非常厚重的感覺,但如果仔細辨別,和其他的宋元通寶在材質上並沒有任何區別,更別說,銅錢表麵已經被磨掉了一層。


    那它的厚重感,是從哪裏的來的?


    沈翊很是奇怪,他心中一動,使用了觀氣術,結果令他震驚,銅錢的氣場實在太強大了,自己拿著銅錢的手,居然都被氣場包裹了。


    小小一枚銅錢,居然有這麽強大的氣場,必定不是凡物!


    “38萬!就這麽一枚銅錢,你就想要多5萬,這是不可能的。”


    沈翊迴過神來,知道不能讓錢立仁多等,直接報了價,而且不壓價肯定不行,那會引起錢立仁的懷疑。


    錢立仁皺著眉頭說:“你難道感受不到它的氣場嗎?”


    沈翊說:“能啊,但一件初級法器才多少錢?”


    錢立仁不想再費口舌,猶豫了一下:“39萬,否則咱們法院見吧!”


    沈翊也裝模作樣地思考了片刻,點頭同意了。


    付錢的時候,有件事情讓沈翊很尷尬,算上剛才兩件法器的錢,他手頭的錢不夠支付了。好在,法器的錢還沒有付,他可以先跟錢立仁結清,之後他再問唐士祐借錢。


    事實上,他也可以問米毅然借錢,但既然已經說好了過了年給,他也不想再去麻煩米毅然,並且他也有些說不出口。而唐士祐是長輩,到沒什麽關係。


    沈翊付了錢,錢立仁帶著錢小規,轉身就走。


    父子倆走出風水街,錢立仁迴頭就給了錢小規一個耳光。


    “爸,你幹嘛又打我!”錢小規一隻手捂著通紅的臉。


    “要不是你是我兒子,我都想打死你!”


    錢立仁憤怒地罵道:“你看看你,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麽事,祖輩留下來的東西,都能拿去賣錢,這也就算了,居然連價值都看不出來,你的腦袋是長豬身上了嗎?”


    錢小規一臉委屈地說:“我也不知道您會把這麽貴重的東西,放在那裏啊。”


    錢立仁咬牙道:“怎麽,還有理了是吧!”


    錢小規連忙表示沒有。


    看到兒子這個模樣,錢立仁搖頭長歎:“等我死了,我看你怎麽辦!”


    錢小規幹笑一聲,心裏罵道:“老不死的,要不是你從小不管我,我哪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有那個小兔崽子,叫沈翊是吧,老子早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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