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商一瞳孔猛縮,剛想抽身去阻止,可對方又雙手交疊加大神力力度!


    金色光圈不斷將銀色光圈逼退,他不得已隻得集中精力對抗瀾佑!


    雲綺掙紮著起身,她想聚力盡力阻止金光匯聚的速度,可渾身靈脈斷裂,在第二次她強行催動靈力連接靈脈再次抵禦攻擊,已經算是強弩之末了,現在靈脈已經碎成了渣,是半分靈力都使不出來了。


    “沐商一,你別想著再救她了,今日,她注定要被祭祀,而你也將會成為我手下亡魂!”


    瀾佑陰狠著語氣,低吼著。


    聲音迴蕩在四周,像是惡魔在耳邊低吟,傳達著將死的訊息。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陣法開啟,無數金光直至刺入雲綺四肢百骸!


    “啊!”她忍不住大聲慘叫。


    如削肉剔骨般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隻這一瞬她全身的衣衫就被汗水浸濕!


    全身的靈力和魂力像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吸走著,大腦也迅速變得空白,漸漸失去知覺。


    陣法形成一個金光罩,源源不斷吸噬著裏麵人的能量,漸漸地,金光變成紅光,紅光之上九幽真神的神識也逐漸凝聚成形,散落在四麵八方的魂魄也正在往一方匯聚!


    很快紅光滋養魂魄,九幽真神的一縷魂魄逐漸成形!


    “哈哈哈哈,九幽真神魂魄複蘇了!”


    瀾佑垂眸瞥向被紅光環繞的一縷魂魄,高興地大笑著。


    沐商一找準時機,抽出一隻手猛然偷襲,趁此時機飛奔向雲綺!


    吱——!


    他還未衝過去,就聽到一陣刺耳尖銳的聲響,那聲音似從天際傳來,又似就在耳畔!


    轟——!


    一股極為強大的神力,突破陣法,接著雲綺就被什麽人帶著飛離了洞內!


    瀾佑見狀急忙以身替九幽真神擋住了那一道極強的神力,他受了很重的傷,但好在九幽真神的魂魄保住了。


    隨後,他片刻沒逗留,迅速離開。


    陣法雖然沒完全完成,但九幽真神的魂魄已經凝聚,他再用靈力滋養,魂魄蘇醒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沐商一顧不得管九幽真神之事,捂著胸口,不顧被神力震傷的靈體,直接飛身朝著雲綺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雲綺不能出事!


    天璣閣,萬書樓內。


    雲綺意識逐漸恢複,她緩緩睜開眸子,又試著動了手指,發現自己能動,渾身也沒了疼痛感,靈脈也都修複了。


    剛剛在自己即將昏迷時是誰救了她?


    對方動作太快,她根本沒看仔細。


    待她甩了思緒準備起身時,杏眸瞥到一旁的木老頭師父!


    木老頭麵色慘白,癱坐在書架旁,背靠著書架,魂體也忽明忽暗。


    她瞬間明白過來,“師父,剛是你救了我?”


    木老頭虛弱地點了點頭,“你的心頭血被吸取了大半,靈根被毀……但好在,我已經及時為你修複好了……咳咳咳……”


    雲綺忙上前攙扶他,可手下卻抓了空,她心下猛地咯噔一下,心像是被什麽揪了一下,大致猜到了什麽。


    她強壓著心頭湧起的情緒,似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道。


    “您怎麽這麽虛弱了,定是靈力損失嚴重導致的。沒關係,您坐好我為您渡靈力,一會兒就會沒事的。”


    邊說著邊作勢為他渡,可卻被木老頭攔下。


    “雲綺丫頭,我的魂體已經破散,你渡再多靈力也沒用的。”


    “那總得要試試,您是我師父,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死!”


    說話間雲綺雙眸早已盈滿淚水,她承認一開始答應他認他當師父,隻當是還他搭救自己和沐商一的恩情。


    說實話,沒一日她是由衷的真心拿他當師父的,就連他給自己的那把劍,若非九鴻劍有神識,故意逼著自己練,她都不稀罕練。


    暗自裏還罵著木老頭,說著收自己當徒弟,結果就隻傳授無關痛癢的劍術,也沒個保命的大寶貝,覺得他甚是摳門。


    可就是這麽摳門的師父,關鍵時刻,不惜以魂體破了陣法救自己出去。


    所以,她不能讓他死,就算是自己靈脈再次盡碎,她也要保住木老頭這一絲魂魄。


    木老頭抬手想為她拭去淚水,卻隻能看著淚水從他手指穿過。


    他扯著嘴角,蒼老幹瘦的臉頰上,硬是擠出了一抹苦笑。


    “好了,別哭了……你不是說我隻教你劍術太摳了嗎?那是因為還沒到時候,現在時機剛剛好,我將我都絕學傳給你。”


    雲綺垂著頭,吸了吸鼻子,抬手囫圇擦著下頜的淚水,複抬頭,邊搖著頭邊帶著哭腔道:“我不要絕學,您就告訴我,還有什麽法子能救您。”


    木老頭望著那雙杏眸,目光灼灼,似是要透過瞳眸看向另外一個人一般。


    良久,他才悠悠道。


    “沒有法子,這是我的命數。命裏,我該遇到你,也該收你為徒,這一直殘存了十幾萬年的魂魄也該為救你而犧牲,這是必然的。所以,雲綺丫頭,你不用難過。”


    而後他淡淡一笑,魂體就突然飄至空中,聲音也變得空靈,似自四麵八方而來。


    “我應土木而生,以土木為本,我的本體法術是操控土木。你的畫靈術雖然可以控製五行,但終歸有時效,習得我此法術,你的畫靈術也將會操控得更加順暢。好好熟悉它掌控它,它會在你日後起到關鍵作用!”


    話畢,木老頭魂體消散,化成一縷青煙,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後,又全部鑽入雲綺心脈內。


    她渾身動彈不得,隻覺根脈某處,原本空蕩蕩的地方,多出了一片綠色葉子。


    “九鴻劍本就是你的劍,它的主人一直都是你,好好對它。”


    木老頭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完後便再也沒了動靜。


    “師父,師父!木老頭,你給我迴來!誰要你的本體法術了,我要你迴來!”雲綺能動後,慌忙起身,仰著頭使勁哭喊著。


    可任憑怎麽哭喊,都沒了木老頭的迴音。


    喊著喊著,她直接跪倒在地,再次暈了過去。


    冬天悄然而至,漫天飛雪,使得這冬日更加冷了幾分。


    修仙者都以靈力禦寒,故而隻穿一身輕薄靈服也不會覺得冷。


    雲綺再次醒來,就看到這漫天飛雪,她沒用靈力護體,隻呆呆坐在廊下,任由著冷風吹亂發絲,吹紅臉頰。


    沐商一自風雪中走來,一襲墨衣盡顯清貴,白雪飄落在他青絲,肩膀上,平添了幾絲碎玉的清冷感。


    一雙桃花眼,難得有了幾絲柔色,落在少女凍得通紅的雙頰上,開口,“我知道了木槿的事了。”


    說話時,他薄唇旁吐著哈氣,顯然,他亦是沒以靈力禦寒,與她同置身冷風中。


    見雲綺投來疑色,坐置她身側,才解釋著。


    “木槿就是木老頭,也是你的師父,還有,他也是山海大陸的創始師祖。”


    “你昏迷了七日,今日剛醒,許多事還不知道。在你昏迷當日,木槿就已經以最後一絲神識昭告山海大陸,表明自己身份,還將你是他嫡傳弟子昭告眾人了。也因此,你修魔之事,也算是不了了之了。”


    說完,他扭頭注視著她,冷峻的麵容多了幾絲異樣。


    “你也別太難過,他……也許就是命數。”


    沐商一不知如何安慰她,最後隻說了句這個。


    雲綺聽到最後兩個字時,眸光有所動容,微轉著,啞聲開口,“他當時也是這般說的。命數,是誰規定的呢?誰規定的誰的命數是怎樣的?”


    “……”


    沐商一不知道怎麽迴答,有些話他不能說也說不得,而且也確實沒身份說。


    畢竟,她在不久後也注定要為了天人雲綺覺醒而死去,那也將是她的命數。


    “你好好休息,養好身子最重要。”


    雲綺垂眸冷笑一聲,“知道了,我會保護好這副身體的。”


    沐商一動作突然滯住,他剛好站在走廊邊沿,一半身子露在外麵,很快覆上了一層白霜。


    他身形未動,隻迴眸望著她,眸底帶著疑色問著:“保護好這副身體?”


    “對啊,保護好這副身體,這不也是你的任務麽?我會保護好它,不讓你的任務失敗的。”雲綺抬眸,睜著一雙清亮的杏眸,直直地望著他。


    沐商一不自然收迴眸子,與她的眼神錯開。


    “你理解成是我的任務也行,但我保護的是你。”不知為何他說這句話時不敢直視她那雙清亮的眸子,全程望著別處說的。


    末了,又囑咐了句,“天冷,迴屋休息吧。”便迎著風雪離開了院子。


    他走後,雲綺的眸子便陰沉了下來。


    今日醒來後,她就一直在想師父的話,包括師父臨死前的眼神也一直迴蕩在腦海中。


    師父說一切都是命數,她現在想來好似他從遇到自己開始,就知道他的命運一樣。


    還有說那柄九鴻劍是自己的,可當時她從未習過劍修,也沒得到過什麽佩劍,怎麽就會是她的了?


    尤其師父看她的眼神,她總覺得他是在看身體裏的另一個人,而不是自己。


    再結合在被祭祀時,那個黑袍男人瀾佑說的,你果然是她,那個她又是誰?


    難道自己體內真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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