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半山腰,果然有虛空之眼,裏麵滿是淡藍色的虛空之水。


    木老頭師父果然厲害,說這裏有虛空之水,這裏果然就有。


    她眉開眼笑,銀色月光傾灑在她白嫩圓潤的臉頰上,莫名有種清麗的美感。


    沐商一本以為她的話不過是猜測,這座小山,大概率是沒有虛空之水的,可沒想到還真有。


    他眸子瞟向她,剛準備誇一句,就看到她沐浴在銀色月光下,那清麗明豔的笑了。


    嬌俏清麗的臉倒映在一雙桃花眸裏,似初開還沾著露水的荷花,在他眸底綻放,隨風搖曳,激起層層波光。


    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驚覺不妥,忙斂了眸子,目光移向別處,可那笑容卻像是烙印,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裏。


    雲綺還未見過虛空之水,沒想到這虛空之水在虛空之眼裏如此好看。


    淡藍色的水在銀白色的虛空之眼裏流動,流動間好似還有冰晶閃爍,尤其在月光下,閃爍得更加明亮,有大有小,亦隨著水流忽明忽暗。


    乍一看,好似星河被盛在其中。


    待看夠後,雲綺便開始清理傷口。


    虛空之水有極強的療愈功能,據說可療愈萬物,淨化魔氣。


    它也確實是如傳說中那般,不消片刻,雲綺胸口的特殊魔氣消散,傷口沒了魔氣侵蝕很快便愈合了。


    她突感一身輕鬆,準備離開,餘光卻瞥見虛空之眼裏一塊水晶石子,俯身拾起來,仔細端詳了片刻,又瞥了眼身後的沐商一,勾唇笑了笑便將石子揣進了懷裏。


    “我的傷口好了,走吧,我們下山!”


    沐商一從收迴眸子就一直抱胸背對著她,閉眼調息。


    聽到聲音他緩緩睜開眸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嗯了一聲,便兀自邁著步子朝山下走去。


    南山不算高,也不陡,但雲綺卻走得很慢,不一會兒沐商一就落出她很遠。


    她見沐商一並沒迴頭的意思,趁機使暗勁將水晶石子朝後拋出。


    “哎呀,山頂上好像有東西閃爍,你在這兒等著,我上去看看!你放心,我馬上迴來!”


    她揚聲說著,不等沐商一迴話,就扭身朝山上爬去了。


    木老頭師父說了,那寶貝不能被旁人看見,她就隻能用這個笨拙的法子。


    反正現在是在半山腰,山頂也是在目之所及的地方,他能看到自己的身影,肯定就會站在原地,不會跟著一同上山頂了。


    雲綺身形矯健,瘦小的身子穿梭在叢林中,行了小半刻來到師父畫中的位置,她貓眼瞅了瞅沐商一,衝他嗬嗬尷尬地笑著,抬了抬手示意她在這兒。


    然後身形緩緩移動到一棵樹幹後,彎著腰,半個身子隱在樹後,雙手迅速扒拉著土堆。


    之後看到一個木盒,來不及查看,慌忙裝進靈袋裏,又迅速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然後從懷裏拿出那顆水晶石頭。


    看著水晶石頭晶瑩剔透,太過幹淨,她又將它在土堆裏滾了滾,沾染上泥土的水晶石頭光澤頓時暗了幾分。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便拿著它歡快地朝山下走去。


    沐商一遠遠望著,月色下那抹白影一蹦一跳,活脫像隻軟萌可愛的兔子,而他一襲墨衣,冷臉厲眸,倒像是要隨時吃掉她的大灰狼。


    等等,不對,他怎麽依稀記得,大灰狼是喜歡兔子的……


    嗬,沐商一不禁笑了起來。


    他在想什麽,怎麽會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大灰狼和小白兔,他不可能會喜歡她。


    迴到天璣閣已是深夜,雲綺身心俱疲,倒頭便睡了。


    翌日清晨,風漸涼,透過窗戶縫隙,直直鑽進雲綺被窩,她凍了一哆嗦,將整個身子又縮了縮,被子裹得更緊。


    可剛睡沒一會兒,她覺得更冷了,耳邊都能感到涼風唿唿刮著。


    “好冷啊,我是沒關窗戶嗎?”她皺著眉頭,又裹著被子翻了個身呢喃著。


    最後實在忍不住冷風吹,起身朝窗戶望去。


    “啊!”


    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瞪得老大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眼珠子下是一張枯瘦如柴的臉,臉上橫七豎八的皺紋這麽近距離瞧著,像是地獄魔紋,很是恐怖陰詭!


    雲綺喊完才瞧仔細了,眼前這人正是她的木老頭師父。


    “師父,你可嚇死我了!不是,師父,你怎麽能隨便進我的閨房啊。”


    她捂著胸口,忍不住開口抱怨著。


    被他這麽一嚇,她那點困意蕩然無存。


    下床穿好外衣,坐在一旁倒了盞清口茶一口飲盡。


    木老頭不以為然,也坐到一側,說著,“你是我徒兒,我想進便進,這有何妨?對了,我那寶貝你可拿迴來了?”


    雲綺從靈袋裏掏出一個木盒丟給了他,“呐,是這個吧?”


    木老頭看到熟悉的木盒樂嗬嗬笑著,“是它就是它!”


    “這裏麵到底是什麽寶貝?”雲綺終於忍不住好奇地問著。


    木老頭雙手結印,施法打開了木盒,隨後從木盒裏拿出了一把劍柄。


    玄色柄身有青石點綴銀絲描邊,兩側雕有似葉又似花的圖樣自柄端環繞柄身,雕刻得極為細膩,每一條細小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這劍柄好漂亮。”


    她忍不住感歎。


    木老頭拿起它握在手中,那熟悉的感覺頓時襲來,他笑了笑,開口:“這是九鴻劍,呐,送你了。”


    “給我?可我不會劍修,我不要。”


    “不會可以學啊!總之此劍你必須得要!”


    木老頭蠻橫說完便將劍柄直接丟給了她,劍柄在半空中突然閃過一絲金光,劍身自劍柄橫空而出。


    劍刃鋒利,劍身鋥亮,一側還刻有九鴻二字。


    九鴻劍幾個旋轉,穩穩地落在雲綺手中。


    “這幾日你就日夜不歇開始練劍吧,此劍有靈性,也有烈性,能不能收服它為己用,就看你的實力了。對了,劍招劍意都在劍裏,你自己領悟。”


    說完他直接消失了。


    雲綺一句還沒問,就不見他蹤影,他總是這樣來去無蹤,而且大多時候還隻有自己能看到他。


    她猜測,他應該也隻是一縷魂魄吧。


    不再想他,她視線重新聚焦到手裏這柄劍中。


    劍是好劍,可她還真不想練劍修。


    表哥給的符修手冊她都還沒來及修煉,而且赤溪傳給她的水修也未能全部熟練,修煉精進,哪裏還有時間練劍?


    許是察覺到她的不情願,劍開始抖動起來,它似是在發火,也更像是在整她,擰著她的意思來。


    她抖動了幾下,整個身子就被劍帶飛出屋子來到院中,開始不受控製地練起了劍。


    “喂,九鴻劍,哎,別再控製我了!喂!”


    九鴻劍似聽不見她嗬斥的聲音,反而速度越來越快。


    已入深秋,即便是正午時的日頭,都沒了半絲暖意。


    院中,被迫練劍的雲綺,渾身卻大汗淋漓。


    她如此這般已經連續了三日,倒是托九鴻劍的福,她這幾日吃得好睡得好,什麽都不想,就連想起沐商一說的那些讓她傷心的話,現在也沒什麽感覺了。


    漸漸地,她開始對練劍有了興趣,瀟灑恣意的劍意,揮灑如虹的劍招,像是能將她所有的悲憤,難過全部傾瀉.出去一樣。


    日出西落,接連幾日院中大多是她一人在練劍。


    沐商一日日去天璣閣閣主院中,迴來時每每拖著疲態,偶有一次還有傷。


    雲綺整日腦子裏,眼裏都是劍招劍意,並未注意。


    而柒小北則自從鞏固靈體後,便開始沒日沒夜去天璣閣的煉丹房,苦心研究煉丹,與剛來時逼著他煉丹不同,這次是天璣閣的弟子求著他別再煉了。


    尤其是負責煉丹房的,也正是將他們擄來天璣閣的罪魁禍首圓璣。


    圓璣,人如其名,圓滾滾的身子上頂著一顆圓圓的腦袋,腦袋上一張臉又大又圓,最上麵還掛著圓咕嚕的眸子,滴溜溜轉,看上去既憨厚又狡猾。


    此時,煉丹房內,圓璣臉上堆滿了笑,撚著嗓子正輕聲細語勸說著,“小北公子啊,這都好幾日了,不如你歇一歇再煉丹?”


    主要是他的那些寶貝藥材,都被他這幾日揮霍一空了,就還剩最後一點寶貝,他絕對不能讓他再揮霍了。


    小北這次腰板挺得筆直,揚著小臉,硬著語氣道:“你不是說了,給我用這些藥材是賠償把我們抓來你們天璣閣的?我姐姐可是九死一生拯救了你們天璣閣上下,我就用點兒藥材,你咋這般摳!”


    圓璣聽後頓時沒了脾氣,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藥材就這般被全部揮霍了啊。


    他眼珠子滴溜一轉,心中頓時生了一計。


    “我聽說玄元閣東麵有處荒地,好像長滿了蛇形草,此草藥效極為溫和,可以和任何藥材搭配,而且還有助漲藥效的作用,不妨你去那兒看看?”


    小北聽後眸光頓時亮了起來,他日夜煉丹缺的就是這種藥效溫和還有助漲丹藥本身藥效的藥。


    蛇形草,他倒是一時沒想到。


    他立馬丟掉手裏的扇子,起身拍了拍圓璣的肉肩膀,笑嘻嘻道:“謝啦!”


    隨後,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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