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興就好。”


    陸向北絲毫沒有被媳婦兒“威脅”住,他笑得一臉愉悅:“你現在的樣兒我怎麽看都看不夠。”


    葉夏撫額,裝迷茫:“我是誰?我在哪?”


    聞言,陸向北低笑聲再度溢出喉:“你是我媳婦兒,這會兒正和你男人我躺在一張炕上準備去約見周公子。”


    被他這麽逗樂,葉夏瞬間裝不下去了,她輕笑出聲:“你能不能好好維持你的人設?”


    陸向北很無辜:“在你麵前我從來沒立過人設。”


    這是大實話,與媳婦兒在一起,他一直都是在做自己,做真實的自己。


    葉夏知道男人所言屬實,清清嗓子,她不再繼續兩人間那堪稱幼稚的話題,而是轉迴兄嫂們對待倆侄兒的態度上:


    “其實以我對大嫂二嫂不多的了解來分辨,兩位嫂子是愛孩子的,隻不過都過於熱衷自己的事業,又覺得我爸媽是親爺爺親奶奶,鐵定會對孩子好,於是就在孩子身上花的時間少些。”


    “你前麵可不是這麽說的。”陸向北好看的眉梢微微上挑,聽他所言,葉夏不自在地笑了笑:“我那不過是說著玩兒,就我大嫂二嫂的人品而言,她們絕對不是有意疏忽自己的孩子,不願也不想給家裏打電話。”


    夜色靜幽,月華如水,江學謹衝完澡迴到臥室,見妻子靠坐在床頭,臉上時而懊惱時而自責,不由問:“怎麽了?”


    掀開被子坐到床上床上,他語氣裏透著毫不掩飾的關心。


    看眼愛人,張蕾沒繞彎子,直言:“我不是個好媽媽。”


    “為何這麽說?”


    江學謹不解,在他心裏,這個和他攜手走進婚姻中的女人,不管是作為妻子還是作為一個母親,都找不出錯處。


    “咱們把瀾瀾送到老家半年多,我天天忙工作,日常很少想到兒子,等到夜裏躺到床上,感覺家裏少了點什麽,方想起兒子被咱們已送往老家,


    心裏禁不住掛念,告訴自己第二天無論如何都要抽出點時間給老家撥通電話,關心關心爸媽的身體,和兒子說上兩句話,


    結果第二天起床,不知又怎麽搞的,把先一天晚上做出的決定忘得一幹二淨,這樣的我在兒子麵前真不是一個好媽媽。”


    “咱們是工作忙顧不上打電話,不是有意將兒子丟到腦後不去過問,對於這一點,爸媽是理解咱們的,要不然,他們不會每個月帶著孩子到大隊部給咱們撥電話,讓咱們通過話筒聽到兒子的聲音。”


    張蕾靜默須臾,說:“我媽在我十二歲那年沒的,後來我爸娶的那位對我還算不錯,但我就是和她親近不起來,甚至和我爸之間的關係也慢慢變得生疏,


    學謹,認識你,真得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兒,通過你我認識了公公婆婆和小叔們還有小姑子,感受到了一個家真正的溫暖,


    感受到了這世上最真實的親情!能成為你家的一份子,我一直以來都很高興,可我卻不知珍惜,因為工作對爸媽關心不夠,更是把瀾瀾丟給爸媽照顧,實在不該。”


    不等江學謹勸慰,張蕾又說:“爸媽的身體雖然康健,但瀾瀾正是鬧騰的年歲,另外二弟家的彥彥也在老家由爸媽照看,


    倆孩子怕是得費爸媽不少精力,反正咱們這有幼兒園,不如將瀾瀾接迴來送進去,這樣爸媽就隻照看彥彥一個,兩人會輕鬆一些。”


    世上的事有時候真得好巧,他們兩口子因工作忙,前腳送兒子迴老家讓老人幫忙照看,後腳二弟妹竟然把孩子同樣送到大梨樹,


    她以為二弟妹是有樣學樣,見不得老人幫他們兩口子照看孩子,熟料,事情不是想的這樣。二弟妹徐倩家一兒一女,兄長結婚數年一直沒孩子,


    在徐倩有孕到生產,再到孩子兩歲多,基本上都是其娘家媽一手照看,不料半年前徐倩的嫂子傳出有孕,其母二話沒說就收拾東西要去照顧兒媳,


    在這樣的情況下,徐倩忙著四處演出,自然沒有時間照顧孩子,隻能選擇和她走相同的路。要說的是,徐倩並不知道她有把孩子送往老家,所以,一切真得隻是巧合,非有意為之。


    江學謹沉吟說:“你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接兒子迴來不合適吧!”


    張蕾從這話中察覺出愛人的顧慮,她嘴角露出微笑:“沒什麽不合適的,咱兒子別看人小,懂事著呢,要是知道我肚子裏有小寶寶,沒準瀾瀾會像小大人似的照顧我這媽媽呢。”


    想到兒子乖巧可愛的樣兒,張蕾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既柔和又溫暖,給人滿滿的幸福感。


    “你以為瀾瀾是知毅他們兄弟呢!”


    江學謹不是小瞧自家兒子,是五個外甥的懂事程度真不是一般小孩能比的。


    “知毅他們必瀾瀾大一歲多快兩歲,迴頭瀾瀾長到五歲,定能像他五個小表哥一樣超級懂事。”


    說到這,張蕾收起笑容,抿唇直直地看向江學謹,被她不錯眼地看著,江學謹有點不自在:“怎這麽看著我?”


    張蕾嘴角動了動,猶豫好一會後,語帶遲疑說:“劉媛兩口子又鬧矛盾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江學謹神色微變,隨口迴應:“這我哪知道。”


    “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張蕾觀察著愛人臉上的表情變化,麵部表情若有所思,緩聲說:“老韓心裏有人,而那個人不是旁人,是瀾瀾的姑姑,你說他既然有喜歡的人,為何還要和劉媛結婚?又為何結婚後不好好過日子,依舊……”


    臉色微沉,江學謹沒等張蕾說完,截斷對方所言:“有些事你不知道最好不要亂加揣測。”


    “以劉媛和我的關係,她不可能對我說謊。”


    劉媛是韓澤宇的妻子,家就在韓家住的那個大院,從小就喜歡靠近韓澤宇,董事後,更是想著嫁給韓澤宇,三年前不知用什麽法子如願,


    然,婚後的日子過得並不是很舒心,這不是說韓澤宇對劉媛不好,是劉媛覺得韓澤宇給予她的遠沒達到她的期待,因此,她心裏時常不痛快,與韓澤宇起口角。


    作為大學同學兼閨蜜,劉媛把自己感情中的不順沒少說與張蕾,以至於張蕾對韓澤宇有不小的意見。“你怎就知道她不可能向你說謊?”


    江學謹原本溫潤的神色被認真和凝重取代:“年少時,喜歡一個人是件很正常的事,而澤宇喜歡夏夏多年,這一點在澤宇和劉媛結婚前,


    澤宇是有說清楚的,且直接告訴劉媛,嫁給他不是一個好選擇,但劉媛不知用什麽手段讓澤宇不得不娶她,這怨誰?”


    微頓片刻,江學謹迴想起往事,續說:“澤宇是在十三歲的時候認識夏夏的,那時夏夏七歲,明白自己對夏夏的感情,顧及夏夏的年齡,


    澤宇就沒有將自己的喜歡對夏夏說出來,後來夏夏出色到國人盡知,為了能配得上夏夏,他想著努力讓自己成長起來,再出現在夏夏麵前,


    卻不成想,雋朗比他雞賊,明明兩人同一時間和夏夏相識,雋朗從一開始便以做筆友的方式,與夏夏一直書信聯係著,且不把自個當外人,


    一到假期就到我家玩兒,圍著夏夏打轉,在夏夏讀高三那年,不顧高考在即,從京市轉學到夏夏就讀的市一中,並在新一年的春節期間不知怎麽說服夏夏的,由程爺爺程奶奶出麵,來我家和我爸媽定下與夏夏的親事。


    澤宇不知道這些,那會我也不知澤宇喜歡夏夏,直至澤宇聽我說夏夏和雋朗要結婚,澤宇才吐露出他對夏夏的感情,很明顯,


    他這沒說出口的感情隻能一輩子埋藏在心底,因為錯過就是錯過,比起妹夫,他和夏夏之間是真得有緣無分。近乎十年的感情,


    換作誰都不可能一朝一夕間忘懷,而澤宇的這份感情,夏夏壓根不知道,所以,我不希望你聽劉媛說兩句什麽,就對夏夏生出誤會,就覺得澤宇這不對那不對,使得劉媛受不少委屈。”


    “我……我沒誤會夏夏,我怎麽可能誤會夏夏?夏夏和妹夫之間的感情,有眼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我除非眼瞎,腦子有問題,才會針對夏夏想些有的沒的。


    至於老韓……我保留我前麵說的,他既然有喜歡的人,作何要娶劉媛?娶了,作何不對劉媛好?”


    江學謹不想再聊韓澤宇夫妻倆的話題,他怕再說下去,會和妻子吵起來,從而影響到張蕾和腹中孩子的健康,於是,他在床上躺好,關掉自己這邊的台燈,淡淡說:“睡吧,迴頭我請幾天家去接兒子。”


    “你是不是覺得我因為劉媛在針對老韓?”


    張蕾有感覺到江學謹的情緒變化,她蠻委屈的,不是她要幫著劉媛說話,是她個人覺得韓澤宇做的不對,有喜歡的人那就別禍害別的姑娘,把人娶進門,孩子都生了,卻不踏踏實實過日子,算個什麽事啊?


    “劉媛從小喜歡他,為了他更是調到他身邊工作,每每一看到他就眼睛發亮,不會再看到旁人,有這樣一份真摯的感情擺在麵前,他韓澤宇幹嘛不珍惜?”


    張蕾嘀咕聲不斷,聽得江學謹直皺眉頭,不得不丟出一句:“這世上誰規定被喜歡就得喜歡迴去?”


    張蕾一怔,旋即臉熱。是啊,自古以來,世間無任何一條法律條文標注——被喜歡就得喜歡迴去!


    苦笑,張蕾說:“是我想岔了,但他們既已結為夫妻,幹嘛不好好過日子,非得把夫妻情分往完地折騰?”


    江學謹略顯清冷的嗓音漫出唇齒:“你得搞清楚是誰在折騰,也可以問問劉媛,是怎麽嫁給澤宇的。”


    “……你話中有話!”


    張蕾遲疑半晌低喃出聲:“難道劉媛嫁給老韓有用不光彩的手段,不是老韓主動想要和劉媛結婚?”


    江學謹家斜對麵住的就是韓澤宇和劉媛的家,這會兒劉媛眼裏淚光瑩然,坐在床邊悲苦地看著自己的丈夫:“你真就那麽喜歡她,


    喜歡到骨子裏?喜歡到動輒對著那麽一張照片出神?喜歡到整顆心都裝著她,沒有給我和咱們的孩子留一點位置?”


    她以為她不介意的,以為隻要她全心全意付出,用她的最真摯的愛戀遲早能俘獲他的心,取代他心裏那個身影,不成想,


    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她嫉妒,很嫉妒那個占據她丈夫整顆心的女人,她無法裝糊塗,無法繼續委屈下去,她想要他的感情,


    想要他的注視,想要他獨一無二的關心和愛護,就因為她要的一天天多起來,就因為她無法繼續容忍他心裏裝著別的女人,


    今日,臨睡前在她不經意間看到他坐在書房,捏著一張照片向以前很多次一樣出神的時候,她一個沒忍住,壓在心底的話全然噴薄而出。


    “婚前,我就說過我有喜歡的人,有建議你不要草率做決定,但你依舊選擇和我結婚,那時,我也告訴自己,無論我心裏的人是誰,


    都會好好和你過日子,試著慢慢接受你,可是至今我都沒有做到,沒有喜歡上你,更談不上愛,但我從未想過和你離婚,你若信我,請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會盡最大努力去喜歡你,經營咱們這個家!”


    對於劉媛陡然間提出離婚,韓澤宇是真得感到很驚訝,但如他所言,他的確沒想過與劉媛離婚,哪怕兩人間沒有愛情,也沒有想過分道揚鑣,各過各的日子。


    劉媛神色間滿是傷痛:“她真就那麽好麽?好到你在我身上找不出絲毫閃光點?好到你和我結婚後都忘不掉她?”


    抿唇,韓澤宇說:“隻要是認識她的人都一致認為她很好,且在她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都會不受控製地將目光鎖向她。和你結婚後,我是真有想過慢慢忘記有關她的一切,奈何這真得很難……


    但自她結婚那刻起,我便知道我和她之間再無可能,而且她完全不知我對她的感情,婚後,她過得異常幸福,作為曾經愛慕過她的我,


    決然不會卑鄙地去插足他人的婚姻,所以,你若願意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必竭盡全力去試著喜歡你,如果這個機會你不願給我,那麽我尊重你的意願。”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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