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見狀也拿出一根銀針紮在了柏安的頸部,果然銀針的頂部慢慢變成了黑色。


    那侍衛見狀立馬大聲叫囂著說道:“陛下,絕對是煜王在米湯裏下了毒!”


    “不...不是的,皇叔。”


    鳳輕塵手足無措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但證據確鑿,不知該如何解釋。


    鳳陌離斂了斂眸子,使出了一股內力朝侍衛襲去。


    那侍衛隻覺一陣勁風朝自己麵門襲來,然後便躺在地上哀嚎了起來。


    眾人皆驚,不知他這樣做的用意是為何。


    鳳陌離淡然的收迴了手,神色之中雖是慵懶之意,但眼底深處卻是絕對的肅殺和冷酷。


    “記著以後說話聲音小些,吵著孤了。”


    侍衛趕緊爬了起來跪下,顫顫巍巍的說道:“奴才知錯了,但眼前證據確鑿,請求陛下還柏安大人公道。”


    鳳輕塵藏在衣袖中的手捏緊了幾分,悄悄抬頭看向鳳陌離,等待著他的抉擇。


    鳳陌離冷哼一聲,如看螻蟻般看著那侍衛,淡淡說道:“既然你覺得煜王有嫌疑,那便關了吧。”


    鳳輕塵抱有希望的那顆心,在聽到此番話後,頓時如墜冰窖般,失去了溫度。


    大家都幸災樂禍的看著發生的一切,突然鳳陌離話鋒一轉,聲音冷了下來:“但若是被孤知道,此案另有隱情的話,那可就不好說了。”


    侍衛顫抖了下身子,而後信誓旦旦的說道:“肯定是我家大人在宴席上不小心得罪了煜王殿下,所以才遭此報複,被割去了手指。”


    鳳陌離聽後勾了勾嘴角,慵懶的說道:“好,南宮將軍,先將嫌犯押入天牢,等後發落。”


    他將最後四字咬的極重,眼神也一直停留在鳳輕塵身上。


    南宮霽看了看眼前的局勢,隻好無奈應下,對鳳輕塵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鳳輕塵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隻感覺雙眸微微有些濕潤,不顧眾人的目光低著頭走了出去。


    南宮霽將鳳輕塵帶到天牢安頓好後,輕聲安慰道:“輕塵,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真兇來,還你清白。”


    鳳輕塵抬起頭問道:“你相信我?”


    南宮霽溫潤的笑了笑,說道:“當然相信,你這麽善良,怎麽可能去殺人呢。”


    鳳輕塵歎了口氣,眸子又黯了下來,一臉失落的說道:“可皇叔不信。”


    “陛下肯定有他的想法,折騰了半夜,想必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再去查查有沒有什麽可疑的線索。”


    南宮霽溫潤一笑,給了鳳輕塵一個放心的表情,便轉身離開了天牢。


    鳳輕塵心亂如麻的坐在床鋪上,牢中的環境又潮又濕,還時不時的有老鼠或蟑螂跑過。


    看著它們,心中竟生可憐,便將南宮霽命人端來的飯菜喂給了它們。


    然後便靜靜靠在牆上想事情,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李悅兒在外和安亦晨開心的玩了一天,臨走時,硬要纏著他將自己送迴去。


    安亦晨剛想拒絕,但見天色已晚,便由了她的性子將她送到了府門口。


    “好了,進去吧,我也要迴醫館了。”安亦晨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拉了下來。


    李悅兒不舍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笑著說道:“那明天見。”


    “李小姐,你可算迴來了。”


    安亦晨剛要離開,元伯急急忙忙的將兩人帶了進去。


    “元伯,你是說輕塵被抓了?”李悅兒不可置信聽著元伯講述今日發生的事。


    輕塵她怎麽可能殺人呢,就她那性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殺人。


    安亦晨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說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李悅兒搖了搖頭,對著元伯說道:“不行,我得進宮一趟。”


    安亦晨知道她的倔脾氣,一旦決定了就很難改變,便陪她一起趕往了皇宮。


    南宮霽正在殮房查驗柏安屍體,蘇江急匆匆的走進來說道:“將軍,王府來人了,您看?”


    南宮霽聽後在盥洗盆裏擦了擦手,淡淡說道:“進來吧。”


    “草民叩見將軍!”李悅兒與安亦晨一進來便跪下行禮。


    南宮霽溫潤一笑,輕聲說道:“不必多禮。”


    兩人剛剛起身後,仵作突然有了新的發現。


    “將軍,柏安大人不知為何渾身長滿了紅色的痱子。”


    安亦晨微微對南宮霽行了下禮,說道:“將軍,可否讓草民看看。”


    南宮霽點了點頭,安亦晨便上前勘察了一會後問道:“死者是否對海鮮過敏?”


    南宮霽突然想起那張羊皮紙上記載了柏安對海鮮類過敏一事,隨即說道:“確實如此。”


    安亦晨捋了捋下巴,突然對仵作說道:“煩請先生用銀針試試他的胃部。”


    仵作照做,將針拔出後竟沒有變黑。


    安亦晨聳了聳肩,對南宮霽說道:“想必將軍應該知道了吧。”


    南宮霽如醍醐灌頂般說道:“他是先誤食了海產品致死,而後又被人灌下了有毒的米湯,所以毒隻停留在喉部,沒來得及進入胃部。”


    “將軍果真是聰慧過人。”安亦晨聽著他有序的闡述,一臉稱讚的說道。


    南宮霽輕笑了一聲,溫潤說道:“還是多虧了你的指點,不知該如何稱唿?”


    安亦晨吊兒郎當的吹了吹散落的頭發,一臉笑意的說道:“在下安亦晨是也。”


    南宮霽聽後輕笑一聲,說道:“早就聽說帝都有一安神醫,妙手迴春且年輕有為,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安亦晨哈哈一笑,摸了摸頭說道:“多謝將軍誇獎。”


    李悅兒不耐煩的踩了他一腳,湊在他耳邊說道:“輕塵還被關著呢,能不能先救人。”


    安亦晨尷尬一笑,對著南宮霽說道:“將軍,既然已經查出了原因,是不是應該稟告給皇上,放出煜王呢?”


    南宮霽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安神醫說的有理,但陛下剛才下了旨,今夜不讓放人,隻能等明日了。”


    李悅兒是個急性子,脫口而出說道:“為什麽!”


    安亦晨急忙拉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一臉抱歉的說道:“將軍恕罪,她不太懂事,還望您不要計較。”


    南宮霽溫潤的說道:“無妨,夜已深了,二位還是早些迴去,明日靜候消息。”


    安亦晨行過禮後連忙拽著李悅兒走了出去,生怕她又惹出禍端來。


    南宮霽見兩人走遠,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轉身對蘇江說道:“找人查查他們的身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又會有一場好戲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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