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柔以為這輩子都隻能在吐蕃這個鬼地方賣身維持生計,她做夢都沒想到會遇到齊敬,會遇到齊莞的弟弟。


    齊敬怎麽會變成人販子?楊君柔感到不可思議,更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救她。


    “你想帶我迴京都?”楊君柔坐在馬車上,看著在她對麵閉目養神的齊敬,再一次不確定地問道。


    “你已經問了好幾遍,以後自然會帶你迴京都的。”如今他自己都不能迴去,不跟著幹爹混出個人樣,他迴京都一樣會被陸氏母女害死,在他沒有能力對付她們之前,他是不會迴去的。


    楊君柔說“我與陸氏母女有血海深仇,你救了我,那就是跟她們為敵,你不怕嗎?”


    齊敬終於睜開眼睛看向楊君柔,酷似齊正匡的眼睛毫不掩飾帶著冷意和怨恨“你與她們有血海深仇,我對她們同樣恨之入骨。”


    “難道你也是被她們母女逼出京都的?”楊君柔立刻想起這個齊敬並非陸氏所出,而是那個連姨娘,她之前打聽過,那個連姨娘便是被陸氏關了起來,後來重病死去的。


    “虧你之前還是四皇子妃,竟然連齊莞那個臭丫頭都對付不了。”齊敬斜乜了楊君柔一眼,覺得她也是個沒用的女人。


    被齊莞反將一軍,這是楊君柔心頭的恨,她咬了咬牙“我沒有那個賤人的心狠手辣。”


    竟然利用王俊來接近她,還早在幾年前就動手腳讓她一輩子都無法生養,想到這一點,楊君柔真是恨得咬碎一口銀牙。


    齊敬冷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楊君柔也沒有問他究竟要將她帶去哪裏,她就這樣跟著他們的馬車一直走。從這個城走到那個城,看著齊敬麵無表情地將那些孩童賣出去,她冷諷他果然跟齊莞是姐弟,一樣冷血無情。


    不將那些孩童賣出去,那被賣當奴才的就是自己。天不為己天誅地滅。齊敬覺得自己不過是為了自保,並沒有在意楊君柔的話。


    隻是。同行那些人卻不知齊敬跟楊君柔什麽關係,以為這少婦是齊敬在吐蕃看上的,紛紛笑他沒斷奶。竟找了個這麽老的女人暖床。


    齊敬將那些冷諷熱嘲當耳邊風。


    倒是同行的有些男人看上楊君柔妖嬈嬌媚的身段。竟不顧齊敬的麵子,半夜溜進楊君柔的屋裏,與她被裏翻紅浪。


    楊君柔一開始不願意便宜這些臭男人,但經不住對方的金銀珠寶討好。欲拒還迎之下,每晚都跟不同的男人魚水**。就算不為銀財,她也是耐不住寂寞的。


    齊敬對她這種放浪的行為睜隻眼閉隻眼,反正又不關他的事情,隻是同行的人不知情,還得意給齊敬戴了綠帽子。


    過了數月,齊敬才帶著楊君柔迴到南越城。


    他的幹爹朱爺便是南越城的人。


    在他到達南越城的同時,邊境傳來赤崗城被東胡人攻陷和齊正青叛國的消息。


    齊正青是他的三叔,但齊敬隻是遠遠見過他一眼,並沒有太深厚的感情,聽到他叛國,也隻是挑了挑眉,沒別的憤慨情緒。


    朱爺沒想到齊敬還帶迴一個風韻綽約的女子,他本就是喜歡女色的,見到楊君柔全身透著風流嫵媚的氣質,心裏發癢,卻又以為楊君柔是義子的女人,不好開口要過來。


    齊敬既然能夠成為朱爺的幹兒子,自然有其他人比不上的眼色,一眼就知道朱爺看上楊君柔了。


    “幹爹,這女子原是京都大戶人家的夫人,與我家中頗有來往,因家中落敗流落到吐蕃,兒子見了心生不忍,見她無所依靠,想著幹爹是個俠道仗義的人,便將她帶迴來,還希望幹爹不要怪責兒子自作主張才好。”齊敬恭恭敬敬地說道。


    朱爺聞言大喜“原來是你的舊識,既然如此,便讓她留下吧。”


    其他在路上自以為給齊敬戴綠帽子的人卻在心裏暗罵了一聲無恥啊無恥,這齊敬竟然把自己玩厭的女人送給自己幹爹,不但討好了朱爺,還讓他們以後得小心翼翼做人,萬一被朱爺知道他看上的女人早被他這些下屬上過了,保不準會拿他們開刀。


    齊敬朝楊君柔看了一眼。


    楊君柔這數月在路上早已經身子養好,如今她身段豐潤,看著竟比以前更豔麗了幾分,她挪步走到朱爺麵前,身子一軟“朱爺,小女子別無所依,還望爺憐惜。”


    朱爺大笑,將她腰身一攬“今晚到酒樓開宴席,給少爺接風洗塵。”


    齊敬似笑非笑覷了一眼在路上一直看他不順眼的幾個中年男子,見他們臉上都帶著比哭還難看的笑,頓時心裏一陣快意。


    那些人見齊敬的表情看在眼裏,再次罵了一聲無恥。


    ……


    ……


    東胡王子塔桑曾經跟趙言鈺交過手,並且第一次嚐到失敗的滋味。


    在趙言鈺剛到京都準備赴考的那一年,因東胡人的挑釁,他跟塔桑比武,讓塔桑成了他的手下敗將,此時是他第二次跟塔桑對戰,隻是之前南疆的兵力因慕容家的叛逆受到影響,所以在對付東胡大軍顯得有些吃力。


    塔桑在得知是趙言鈺為大周主帥的時候,就發誓一定要將他打個落huā流水,一報當年手下敗將的恥辱。


    趙言鈺表麵上看是個儒雅俊美的書生,哪裏看得出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更不知道他也是個會半夜溜進人家閨房調戲齊莞的無恥之徒,塔桑更加不了解趙言鈺,所以沒將趙言鈺當一迴事。


    第一次兩軍對戰的時候,他便因為不了解吃了大虧。


    他是萬萬沒想到趙言鈺會卑鄙到在陣前跟他說過往,誰他媽會在開戰之前敘舊的,更何況他們哪來的舊情可敘,偏偏趙言鈺就這麽做了,還將他們當年比武的經過說得一清二楚,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趙言鈺的手下敗將。


    塔桑還沒開戰就被趙言鈺氣得失去理智,無法冷靜指揮應戰,最後隻能下令撤兵迴城,不管趙言鈺在城下怎麽擊鼓邀戰,就是不再出現。


    趙言鈺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讓所有東胡士兵都印象深刻,更讓塔桑驚覺想對付趙言鈺遠遠比對付齊正青更難。


    六皇子聽寧朝雲說了他們第一次對戰塔桑時的經過,無語地看了麵色平靜如水,仿佛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很卑鄙的趙言鈺一眼,須臾才開口問“怎麽不強行攻城?”


    “時機未到。”趙言鈺微笑說道。


    兵不厭詐,他本來就不是武將,隻用自己的方法對付敵人,他知道塔桑是個好勝且愛麵子的人,斷不願意讓東胡人知道自己曾經敗給他,既然有讓塔桑失去正常判斷的方法為什麽不用?


    “這樣刺激塔桑,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寧朝雲琢磨了一下,才選了個比較溫和的問法。


    “他奪我們五個城池難道就很厚道?”趙言鈺反問。


    六皇子點了點頭“雖然這做法有點不符合軍人的正常行為,但並不是不可為。”


    趙言鈺淺笑“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最有用的方法。”


    那邊塔桑打了個噴嚏之後,下令主動開城門出戰,並暗暗在心裏對自己說不管趙言鈺說什麽,都不能再動怒了。


    “大王子,聽說大周太子就在他們軍營裏。”塔桑將自己的佩刀掛到腰間,便見自己的下屬走了進來,跟他迴稟大周的敵情。


    “夏德承在軍營?”塔桑眼睛一亮“是來替換趙言鈺那王八蛋的?”


    塔桑已經將趙言鈺恨之入骨了。


    那下屬怔了怔“探子迴報,大周太子隻是來慰問士兵。”


    “若是能將夏德承抓來當人質,那就不怕大周皇帝不肯割地換人了,傳令下去,殺進地方軍營,活捉大周太子。”塔桑下令道。


    那也得能殺進對方軍營才行啊,趙言鈺幾句話就能讓塔桑不戰而迴,想將趙言鈺殺退哪有那麽容易。


    塔桑同樣也想到趙言鈺,陰森著臉又道“誰取下趙言鈺的人頭,本王子重重有賞。”


    得令的下屬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塔桑已經是他們東胡的第一勇士了,連他都輸給趙言鈺,那誰還能是趙言鈺的對手?


    等了好幾天終於等來塔桑主動出戰的趙言鈺心情不錯地下令士兵集合。


    六皇子命人取來胄,他也要隨軍出戰。


    寧朝雲和六皇子的侍衛都極力反對,擔心六皇子會受傷。


    “我之前與塔桑交過戰,清楚他的作風,你們不必為我擔心。”六皇子卻不顧眾人反對,已經自己穿上甲胄。


    “殿下,您如今的身份非昔日能比,隻怕塔桑會對您不利。”寧朝雲說道。


    那時候六皇子隻是個不起眼的皇子,如今卻是大周的太子殿下,塔桑怎麽會輕易放過。


    六皇子皺了皺眉“沒有什麽不一樣,不必說了,走吧。”


    眾人將目光看向趙言鈺,他這個主帥要是不願意讓六皇子跟著去的話,一定有辦法的,誰知趙言鈺隻是微微一笑“有殿下親征,一定能更激發士氣。”


    “沒錯。”六皇子點頭“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難道會那麽輕易被塔桑抓去?”


    他們都忘記六皇子曾經也作為主帥帶兵出征過。


    寧朝雲不同意地叫了他一聲“小趙大人。”


    “反正打不起來的。”趙言鈺笑了笑道。


    (我進小黑屋了,你們別拉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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