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淵聽言連忙快步迎了上去,接著,整個屋子裏的人便全部跟著他的腳步迎了出去。


    “爹。”蘇語墨的眼淚幾乎是同這一聲“爹”一同噴湧而出的,那聲音淒慘至極,讓人不忍聞。聲音落下,蘇語墨整個人也像一片落葉一般緩緩落地。


    蘇淵兩步便竄到蘇語墨麵前,一把扶住蘇語墨,看著眼前自己的寶貝女兒那副狼狽不堪,傷痕累累的樣子,蘇淵整個人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蘇語墨緊緊攥住蘇淵的衣服,餘光瞥見了不遠處麵帶微笑的張氏,心裏一喜。然後哭訴道,“爹,女兒今日為赴燕世子的約而趕往城南,怎奈半路上殺出黑衣人。將我與綠柳帶至荒郊,意圖不軌,我和綠柳拚命逃跑,傷痕累累,好在路遇一勇士將我二人救起,否則,否則,爹爹恐怕便再也見不到女兒的麵了。”說完又低下頭。抽泣了起來。


    “蘇太傅,這件事都怪我,若不是我將令愛約到南城那麽遠的地方,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了,還望蘇太傅不好怪罪。”


    這一席話將蘇語墨整個人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一絲。


    這聲音,那樣的陌生又是那樣的熟悉。


    這聲音,穿過千山,穿過萬水,穿過時空,流進蘇語墨的耳朵。


    這聲音,曾無數次在蘇語墨的耳畔低吟,柔情,婉轉。


    這聲音,曾將世上最決絕的話語倒出,涼徹蘇語墨的心扉。


    蘇語墨緩緩抬頭,淚眼朦朧中,望見了那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魏子濯,我們終於見麵了,別來無恙,這一世,我們看一看誰勝誰負。


    一抹狡黠的笑被蘇語墨揉進了哀怨的神色中。


    “燕世子嚴重了,今日之事,很明顯。是有人要陷害與我,就算沒有今日城南之約,我一樣會遭人算計,與燕世子又有何關係。”


    “語墨,是誰要害你,告訴父親,父親替你把那人千刀萬剮。”蘇淵乃習武之人,聲音洪亮有力,再加上怒氣中燒,便更是駭人,門外的黑衣男子聽到,幾乎嚇得要尿了出來。


    蘇語墨抹了抹眼淚。“爹爹,女兒害怕,女兒一生小心翼翼地活著,從未得罪過誰,女兒實在想不到會有誰會害女兒,也實在不敢問是誰想要害女兒,女兒懇求壯士把傷害我的人帶了迴來,還請父親替我問清楚,替我做主啊!”


    蘇淵看著蘇語墨小腿處冒出的鮮血,心猛地一緊,大喊道:“把那畜生帶進來,我倒要看看是誰這等大膽。敢傷害我蘇淵的女兒。”


    話音剛落,門外的白衣男子便拖著黑衣人走了進來,走至院落中,伸腳一踹,那黑衣人便跪在了大家麵前。


    綠柳識趣地攙過蘇語墨,蘇語墨托著流血的腿往一旁閃了閃,微微揚起眼眸,瞥見了張氏那張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麵孔。


    蘇淵直起身子。走到黑衣男子麵前,低頭沉沉道:“你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的匪徒?”


    黑衣男子猛地磕了幾個頭,“蘇太傅,小的隻是受人指使,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蘇淵伸手狠狠拎起黑衣男子的衣領,俯下身,狠狠道:“說是誰指使的你?”


    “小,小的不敢說,說了,小的就沒命了。”黑衣男子顫抖著。


    蘇語墨在一旁,眼淚再次決堤。“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說嗎?你說出來,可能還能活命,若你堅持不開口。我爹爹現在就能要了你的命啊!”


    “那,那我說,指示我的,正是這個家的二夫人。”說著。黑衣男子將目光落在了張氏的臉上。


    話音剛落,院內所有的人齊刷刷地望向了張氏


    張氏眼睛瞪得極大,她氣急敗壞地指著黑衣男子,“你,你瞎說什麽?我是蘇府的二夫人,豈容你這般誣陷!是誰?是誰讓你來陷害我?”


    蘇語墨早知張氏不會輕易承認,所以並不意外,待張氏話音一落,她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兩步,對著黑衣男子道:“你若說是別人,我還相信些,可你說是二姨娘,我是斷斷不能信的,十多年了,二姨娘待我一直如親生女兒一般,而我也視她為至親。就連笙墨,我都如心肝一般地疼,二姨娘怎能做出傷害我的事?你滿口胡言,定是有人致使你挑撥離間,誣陷她這些年的善良和慈愛都是假裝的。”


    張氏忙接話道:“對對對,我與語墨一直親如母女,定是有人惡意誣陷,挑撥我們的關係。”


    蘇語墨心裏冷笑一聲。好你的張氏,倒是順杆就上啊!我到眼看看你還能掙紮多久。


    蘇語墨噙著眼淚,望向黑衣男子,“你是何等居心?不僅傷害我,還要來汙蔑二姨娘,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難道是要破衝著我們這個家,衝著我爹來的嗎?那你可知你犯的是多大的罪?”


    黑衣男子連忙開口道:“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若不信,可以看看這個。“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塊白皙的玉佩,“這塊玉佩就是二夫人交給我的,她說事成之後還有重謝。”


    張氏望著那在夜空中閃著光的白玉,整個人都愣住了,和她一起愣住的,還有蘇淵。


    那塊漢白玉,就算別人不認識,他也會認識,那是陛下賞賜給蘇淵,而蘇淵轉贈給張氏的。


    蘇淵的怒火被瞬間點燃了,他一把拿過那塊白玉,轉身逼近張氏,大聲吼道:“張氏,這塊白玉,你作何解釋?”


    張氏撲通一聲跪在堅硬的石板路上,“老爺,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這塊玉,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啊!”


    未等蘇淵開口,蘇語墨便陡然倒地,如泣如訴:“二姨娘,語墨究竟哪裏做得不好,你要這樣對待我?難道這十多年的情分都是假的嗎?難道你的慈愛都是裝的嗎?二姨娘,語墨想不通,語墨實在是想不用啊!”


    張氏看著痛哭的蘇語墨,便懂得了蘇語墨之前都是在做戲罷了,可懂得又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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