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隻見永安寺大火衝天。


    羽七羽八已經出來,默默的站在二人身後,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跟著我不覺得委屈了自己嗎?”蘇語墨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這話是把羽七羽八驚冷汗直流,小祖宗你要鬧哪樣,有話直說不就好了。


    二人急忙道:“跟著主子是我們的福分,怎敢妄言委屈。”


    “沒有是最好,從今日起,你名尋蹤,你名問影。若我得勢,必少不了你們,但我若知道了你們有什麽二心,後果,也絕不會是那麽簡單。”


    簡單的話語擲地有聲,主仆的契約正式確立。


    話音落,遠處嘈雜聲隱約傳入。


    “啊,著火啦,永安寺著火啦。”當官府聞訊趕來的時候,大火也已燒的差不多了。


    “大人,在這裏發現了兩具屍體”,


    蘇哲急忙趕去,廢墟下麵果真掩映著兩具焦黑的屍體,皮肉模糊,讓人毛骨悚然。


    蘇哲也是吃了一驚,忍住想嘔吐的欲望,走上前去。


    廢墟中還有被打翻的煤油燈,兩具屍體被壓在門板下麵,想來是打翻了煤油燈,想逃卻沒有逃出去。蘇哲如是想到。


    “抬走,喚仵作來,去找找還有沒有其它傷亡。”


    “媽的,什麽時候死不好,非得半夜,害的老子睡不好覺”。抬屍的罵罵咧咧道。


    抬起來的時候好像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啪的一聲,掉進地麵的灰燼裏。


    低頭看,卻是一片漆黑,正欲拿著火把照明。


    卻在這低頭抬頭間,發現了一絲光芒。和著月光,果真發現了一個玉佩。


    小侍衛拿起來一看,玉佩上正反兩個燙金字,剛才的光芒就是這金字發出來的。


    兩個字雖然小,但此時在黑夜的映襯下,是越發的金燦燦亮晶晶。


    侍衛一喜。腦子閃過千萬種齷蹉想法,再低頭一看,這字竟是楚,燙金小楷,墨玉麒麟。


    他雖不識玉品,不見世麵。單憑鄰裏閑談的隻言片語也知道這玉的來曆,當年太祖皇帝賜玉,平王府以國為姓,以玉為憑。


    頓時這小侍衛嚇的一哆嗦,旋即拿起來朝著蘇哲走去。


    “大,大人,小的在屍體的身上發現了這個,”


    蘇哲接過玉佩,不是是蘇語墨戴在玄素身上的那個又是哪個。


    墨玉沒有被大火毀壞,靜靜的躺在蘇哲手中,在火把在的照映下,越發的散發著清冷的光澤。


    好玉,蘇哲在心裏讚歎道。“楚。”疑慮的念出來,倏然又大驚失色。


    他認識這玉佩,這是楚平王府的東西。


    麒麟墨玉,大楚平王,以國為姓,以玉為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是曆代楚平王府的信物。


    心裏忽然一慌,莫不是……這就是那兩位?


    念及此,匆匆跑到這兩具屍體旁邊,一男一女沒錯,玉佩沒錯,在路上逃亡荒廟裏過夜沒錯,一切合理,一切清晰。


    蘇哲,從布衣到平陵別駕從事史,這麽大的平陵還沒出亂子,可以說他在其中功不可沒。


    與其說是平陵別駕,不如說是邊城的大管家。可惜,邊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養的這個是貓還是虎。


    嗬,這就是大楚功臣之後的下場。


    他又想起了自己,抄家滅族,多麽相似的經曆。


    可是不像眼前這兩位,他,活下來了。這是最大的不同,活著,才有希望。


    突然感覺到很悲哀,他靜靜的看著這兩具屍體,低喃道:“安心去吧,你們失去的,總有一天代你們一並討迴來的”。


    像是累極了,蘇哲突然擺擺手,“通知太守,通知京機營,就說人找到了。”


    “等一下。”突然感覺到不對勁,蘇哲又走過去細細觀察了一番。


    聞說平王府小世子今年一十又三,和這廢墟中的男子年齡明顯不符啊。


    旋即蹙眉道:“你們都先退下。”


    他就靜靜的在那兒站著,先是緊盯著那具男屍,隨後目光又開始遊離起來。


    蘇哲此刻的內心早已是彎彎繞繞了百千迴。


    目光無意落在那棵樹底下,突然發現那裏的土地鬆軟異常。


    走過去蹲下,抓起一撮土,這土雖被大火燒的焦黑,但那血腥味卻還未完全散去。


    心裏突然就知道了些什麽。


    避開眾人,他迅速把那塊土地挖開了一點,赫然露出了邊城的一塊衣角。


    心裏大驚,趕忙把土地填平,又裝模作樣的來迴踱步,直到把那塊土地踩實李為止。


    思量中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豁然開朗。


    嗬嗬,有意思。該走的走了,該死的死了。殺了四個人還唱了一出戲,蘇哲暗暗心驚,“這兩個孩子不簡單啊”。


    慘淡的月光,唿嘯的寒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天統十七年十一月冬。


    是夜,風尤其寒,一場大火染紅平陵的半邊天。


    是夜,雪尤其厚,聞說平王府的兩位命喪火海。


    是夜,不知被戲子唱了多少版本,被史書寫了多少輪迴。


    富貴皇城,不同於邊境平陵的蕭瑟,舞院歌樓,唱著哪朝興衰。緩哥絲竹,奏著朱門安逸。


    “可憐這平王世代忠,怎的就出來一個亂皇城,背皇恩,叛先靈,幸是個蒼天把眼睜啊,啊,永安寺夜皆燒淨。”


    楚京,醉生樓。咿咿呀呀,台上人唱的盡興,下麵的人是聽的雲裏霧裏。


    “怎麽迴事啊,啊,這唱的什麽東西?”司徒鴻天在二樓聽著,越聽越不對勁,越聽越不對勁。


    什麽永安寺,什麽亂皇城。醉醺醺的眯著眼睛問道。


    說著便嬉皮笑臉的一頭紮進旁邊的大波裏。


    這司徒鴻天是寧王司徒登雲的二兒子,生在醉生樓,死在溫柔鄉。


    京城出了名的紈絝,與他哥司徒鴻奕形成鮮明對比。是司徒老爺子一生最大的敗筆。


    “呀,二爺您還不知道呀,昨個晚上在平陵的永安寺,一場大火把平王府逃出的二位硬生生給燒死了。”眼睛一瞬間的清明,旋即又恢複了醉態。


    “哈哈,是這樣啊,天佑大楚,蒼天有眼啊,來翠兒,再喝一個。


    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司徒二少爺直直撲向旁邊的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啟稟世子:你家夫人黑化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鈴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鈴鐺並收藏啟稟世子:你家夫人黑化了最新章節